《極品昏君道》第二卷 藩王篇

第182章 相煎太急(中)

第二卷 藩王篇

第182章 相煎太急(中)

「真是欺人太甚!」
「趙將軍說的極是,說不定五千重騎和斥候們在林間迷了路,很快便能回返,大世子不必大驚小怪!」
耶律哈托背後的人,正是唐玄和江北天,江北天用劍架住耶律哈托,唐玄雙手負于背後,悠悠說道「好!真聰明,一猜就對!耶律哈托,朕問你個簡單的問題。讓你這聰明人說說,朕為何來這裏找你?」
這時,軍士們已扎帳歇息,他一人在夜色中沉思!突然一柄寒森森的利劍,從後面架於他的脖子上,一人在他身後森然說道:「想死的話,你可以大叫一聲!」
耶律哈托這時也仔細打量過前方的軍隊,雖然他們的軍旗是禁衛軍的,可鎧甲武器,卻與禁衛軍用的相差甚遠。十分的普通。軍容也不算嚴謹。他暗暗揣度,這分明就是一支冒沖禁衛軍的雜牌軍,於是大聲命令道:「且慢,大軍先別撤退,五千騎兵先給本世子拿下他們!」
「當然是前行!後面的山路難走,咱們繞來繞去,幾時能回?」
五千重騎呼嘯而去,震耳欲聾!果然那一萬名軍士,沒等五千重騎衝到跟前,便喲喝幾聲,掉頭就逃,竄入林中。騎兵們衝殺了一陣兒,無功而返,原來那些人打仗不行,逃跑的本事卻是一流,騎兵在密林中根本追不上他們。只好作罷。
這種結局讓耶律哈托等人哭笑不得,好在只是虛驚一場,大軍歇息過後,又準備行路,誰料那萬余名軍隊又攔在前面叫陣,且罵得十分難聽!耶律哈託大怒,再命騎兵進攻,對方又一次不戰而退。康王的重甲騎兵們這次動了真火,忘了窮寇勿追、逢林莫入的古訓,策馬沖入林中追殺,結果一個時辰過後,五千騎兵一個也沒回來!
「禁衛軍!是禁衛軍!」
眾將軍領命回去安排,大軍即刻開拔,行了沒多久,左前方響起馬蹄聲,似有大量騎兵衝過來,耶律哈託命大軍停下,嚴陣以待。
康王旗下將領各自喲喝整隊,軍士們相互扶站起,稍一統計,禁衛軍這一輪衝殺。康王軍士便死傷六千余名。
……
「殺啊!」
耶律哈託大驚失色。驚恐之下,竟忘了該如何下令!呆立在軍中,瞪大雙眼看著禁衛軍呼嘯而來,心裏一個勁兒的狂呼:「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
「朕?」耶律哈託大為驚訝,能自稱為朕的,除了當今皇上還有誰?當然,德王那自欺欺人之輩就不用提,莫非?皇上親自來了?想到唐玄在盤駝嶺有萬夫不擋之勇。耶律哈托知道,自己想從這位武藝高強的皇上手中逃脫,比登天還難。於是顫聲說道:「皇……皇上……」人也不由自主的回過頭來,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禁衛軍的武器果真邪們!看來渡江之戰。他們還有所保留!哎,這可怎麼辦?」
耶律哈托一籌莫展之時,三世子領著全軍的將領,來到他面前,不客氣地說道:「大哥,那些騎兵是父王的精銳,你可知道父王在他們身上用了多少心思?哼!你草草輕率,不看清敵情,派他們出戰倒也罷了,這都兩個時辰,仍是不聞不問,既不派人去察看,又不派兵去支援?你倒底是何居心?就不怕他們中了埋伏?難道要將父王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嘭嘭嘭……」
耶律哈托心下思道,這才看清唐玄的面容,見這位皇上,年歲不大,約莫二十上下,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稍一對視,便讓他遍體生寒,當然,脖子上的劍也冷。耶律哈托一下子跪在地上,急呼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當咱們十幾萬大軍算什麼?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么?」
三世子咄咄逼人,耶律哈托自是惱怒,這老三是誠心來找岔的!之前,他不派兵出戰,老三說他膽小,現在派兵出戰,又說他草率?真是欲加之罪!
似乎很遠的地方,傳來大地震動的聲音,低沉憾然,如同山崩。耶律哈托感到不妙,可他並無半點主意,進又不敢進,退又不敢退,空有十幾萬大軍!卻跟擺設一般。只好令大軍原來列陣,等騎兵們回來,禁衛軍再厲害,也不可能吃掉他近三萬的重騎吧?這些騎兵完全可以踏平一座城池。可是,二個時辰過去,天快要黑了,追擊禁衛軍的騎兵仍未回來。好在,禁衛軍也再沒過來搗亂。
……
「劍都架在脖子上,還用得著猜嗎?」
耶律哈托心中叫苦連連,他這人並無什麼大志,只希望能回到家鄉,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康王就行了。至於行軍打仗,治政安邦這些,一直都是康王在做,他只不過活在父王的蔽護之下。並無什麼本事,更沒有半點經驗。而這種會爆炸的箭,在渡江之戰上之所以未用,一來。這些箭沒有重弩射程遠,射頻快!單論防守而言,重弩的優勢更大。二來,渡江之戰如果用這種箭,會炸壞船體,不利於禁衛軍的反攻。而且這種箭造價是重弩的好幾倍。數量稀少,攜帶方便,大多數時間,都被禁衛軍作為攻擊時使用,利用於爆炸的威力,來破壞對方的城門和鎧甲。
耶律哈托嚇得冷汗直冒,連聲求道:「你……你是三弟派來的人嗎?你不要殺我,他許諾你什麼,本世子可以雙倍給你!」
三世子說罷,領著將領們離去,耶律哈托派人打探,回報說,他們和三世子聚在一起議事。耶律哈托聞詢后坐卧難安,騎兵們仍未返回,天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轟隆隆!」
幾乎在同一瞬間,從四面八方,萬箭齊射,如飛蝗,似急雨,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而那些奔過來的騎兵們也驟然加速,直接抽出佩刀衝鋒,最前面的數百騎也拿著火器齊射!
唐玄一邊說話,一邊在帳中走動,找了個椅子坐下,道:「你們耶律家本是一方豪門,世襲王位,地位何等的顯赫?為何就想不通,偏要步入逆反的死路上來?當然,朕相信這是你父王所為,於你無關!朕也想饒過你們,可是天朝的王法不許啊!逆反之罪,不誅九族也要誅個七八族吧!你身為康王的長子,以王法來論,非得凌遲以正法綱!」
后一個聲音道:「那好!你且轉過身來,看看朕是誰?」
「大家小心!」
耶律哈托道:「皇上,您要罪臣如何行事?敬請吩咐!只不過罪臣的幾位弟弟和軍中的一些將領。怕是會不服罪臣。」言外之意,便是如果皇上您要我直接率眾投降話,那麼皇上你就打錯主意了。
……
耶律哈托急忙說道:「不會,不會!」
「啊!」
「大世子,末將請戰!」
耶律哈托雖然很想繞行,今天行軍總覺得怪異,可他在軍中的地位還未鞏固。要時時顧及軍中將領的感受。他們說要前進,便前進吧。於是,耶律哈托朗聲說道:「好,就依眾將軍所言,大軍不作歇息,繼續前進!」
將領們幾乎異口同聲,提議前行。這也怪不得他們魯莽,只是四王聯軍一路打過來,天朝守軍莫能相抗,四王聯軍的軍士心中自有一股傲氣,就算是禁衛軍,他們也死拼過,如不是康王突然被人假冒,還不知誰輸誰贏,自然不會怕這些不知名的軍隊!
「對,對!剛才那支軍隊分明就是支雜牌軍,來此處趁火打劫的。可笑他們連打劫的地勢都不會選。就這樣的軍隊。螻蟻一般,大世子擔心他作甚?」
「想要朕饒你性命?好說,好說!」
又一個聲音陰笑道:「大世子果然慷慨!好吧!既然你有誠意,不如坐下來聊聊!大世子不會耍什麼花招吧!」聽聲音,好像來的人不止一個。
「嗖嗖嗖……」
密林中湧出大量騎兵,喲喝著奔了過來,只是相距太遠,看不清主將是誰,但旗幟上的圖案,分明就是剛剛追擊的康王重騎。耶律哈托等人鬆了一口氣,列陣的軍士也鬆懈下來。反正是自家軍隊,沒必要搞得神情緊張。
耶律哈托驚魂未定,那萬余名禁衛軍的鐵騎,又從西北方殺了回來,又是一輪箭雨加衝鋒,將剛剛列好陣的康王軍士殺得橫七豎八。
耶律哈托聞言欣喜若狂,連聲說道:「罪臣願意,罪臣願意,多謝皇上,多謝皇上……」唐玄頷首微笑,道:「老江,收了寶劍吧!別嚇著康王!」唐玄改口稱耶律哈托為康王,這讓耶律哈托受寵若驚!有了皇上的親封和支持,他這康王的寶座算是坐穩了。
「列陣,保護世子!」
「依末將看來,敵人這是故意迷惑我軍,或許他們早在他處布了重兵,正等著咱們前去。剛才那支軍隊,明明就是虛張聲勢!想讓咱們改道,大世子萬萬不可中了他們的詭計!」
禁衛軍近一萬余騎兵隨著箭雨過後,縱馬踏向了混亂中的康王軍士,直衝直往,好一陣斬殺,頓時將康王軍隊的陣形斬亂。未等他們回過神來,這一萬名騎兵已從康王大軍中衝殺而過,自東南方殺進,從西北方殺出,停也不停,絕塵而去。留下康王軍士原地憤慨,只是混亂之中,並無將領命令前去追擊。
好在許多軍中將領見勢不妙,知道若是等這位大世子下令,怕是早失了先機,動搖了軍心,於是,軍中將領紛紛下令給自己的部下,康王軍士聞令而動,排出攻防兼備的陣形,長槍配合盾牌,頓時將軍士們護住。可是,禁衛軍這次用的弓箭,雖然箭頭並不鋒利,但箭頭處綁了顆小雷管,若是射到肉里或許還不會爆炸,可與盾牌相撞,其衝擊力卻能將小雷管引爆。但聞「砰砰砰」的炸響過後,不少盾牌被炸開,將盾牌下的軍士,炸得東倒西歪,哭爹叫娘。
耶律哈托急召軍中將領商議,正容詢道:「諸位將軍,此處雖說山勢並不險峻,但敵軍來得蹊蹺,五千重騎與斥候們到現在都未回,此事非同小可,我軍是進是退,還請諸位各抒己見!」
禁衛軍鐵騎從康王大軍中踏過之後,康王軍中將領惱怒不過,紛紛請命。耶律哈托只好答應,道:「好吧!烏木,張嚴你二人率重甲騎兵追敵,千萬不可大意!」
耶律哈托聽出皇上之話,隱隱有想鐃他性命的意思,心中稍安,磕頭回道:「罪臣知罪!皇上饒命,罪臣願聽皇上吩咐!」唐玄笑道:「耶律哈托,你說的可是真心話?朕可沒有逼你,不過朕可以答應你,如若你棄暗投明,降服於朕,助朕收復其他三路叛軍,朕不但不罰你,還封你為新的康王!」
……
耶律哈托聽得面如死灰,差點暈厥,好在唐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當然,蒼天有好生之德,朕也不是嗜殺之人,王法之中也有立功贖罪的一項,具體怎麼做,就要看你耶律哈托想不想活吧!對啦!隨便告訴你一句,你那二萬多名重騎,現在還被朕的大軍困著呢!」
耶律哈托越想越氣,厲聲說道:「你放肆!我才是全軍統領!」三世子冷哼道:「放肆又怎樣?少拿大世子的名頭來壓我?哼!若是這幾萬重騎毀在你手中,就算我能依你,怕是軍中其他將領也依不了你。看在你是大世子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明天響午之前,騎兵們能回來,大軍能離擺脫禁衛軍,這統帥之位仍是你的,否則……為了全軍十余萬人的性命,我也無法念及兄弟之情。」
「末將也請戰!」
耶律哈托臉上一塊兒青,一塊白,甚是難看,這算是他頭一次統率大軍作戰,沒想到,禁衛軍騎兵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自己一方好不狼狽?可是,他怕中了埋伏,只得眼睜睜看他們離去。事實上,剛才那五千重騎,說不定已遭不測,他手中的重騎已不到三萬人,不敢冒然去追。
烏木,張嚴二人領命,道了聲是,率騎兵追殺!這一走,便是大半個時辰沒有消息。耶律哈托這心裏越發恐慌難安。他想不明白,明明有四路藩王大軍,為何禁衛軍偏偏要為難自己?
耶律哈托怒道:「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給我退下!」三世子冷哼一聲,滿臉的殺氣驟現,很快便恢復平靜,緩緩退到一邊,冷冷地盯著耶律哈托。
耶律哈托等了一個時辰,越等越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本想下令大軍繞行,又怕惹來其他世子和將領們小看,只好命斥候前去探路。可是斥候們也未能回來。
「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