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的地盤
第五十一章 巨闕無鋒自浩然
秦牧微微有些失望，他只聽說過「幹將」和「莫邪」，聽說那才是中國古代最鋒利的劍。
秦牧接過一小塊用舌尖舔了舔，有點咸，但苦味比鹹味重，他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這就是硬石膏，硬石膏是一種硫酸鹽礦物，如果是伴生在岩鹽礦中，會有鹹味。
而反射著陽光的除了那八個金餅外，還有一把放在遺骸右邊的巨劍。劍無鞘，陽光射上劍身上，光影流動，宛若游龍，令人不敢逼視。
「啊……」秦牧突然低呼一聲，因為他想起自己忘了拿那把剛挖到的巨劍，這下顧不得埋人，連忙跑回剛才棄劍的地方找，寧遠幸運地逃過了被活埋的命運。
「咱們挖出鹽來，總得賣出去，這紙包不住火，消息想完全封鎖是不可的，但你可將附近這一帶划為軍事禁區，等閑人等不得進入，到時具體產出多少鹽，就由咱們說了算了；
「被逼？大人是說你被逼婚？」
秦牧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把破劍劍身上的「巨闕」二字毀去，然後拿來冒充軒轅劍……
「快拿些來本官嘗嘗，快！」
一見此劍，秦牧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劍，但單憑劍身上流動的光影，就知道肯定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
秦牧一躍而起，那把破劍也顧不上拿了，匆匆跑到土坑邊，土坑已挖了將近九尺深，上面幾尺是土層，下面兩尺多象是硬石膏層。
這把叫「巨闕」的破劍雖然沒聽說過，而且由於太厚重，刃雖利，卻無法達到「鋒」
這沒有什麼好說的，鹽業向來是朝廷專營，私人不得採鹽。誰私自製鹽按律可立即抓起來法辦。
關鍵他們都是不見容於朝廷的「叛黨」，秦牧卻私下收留重用他們，這已經昭示了秦牧絕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他們幾個包括蒙軻在內，已經決定先追隨秦牧，現在秦牧讓他們儘快練出一支強軍，這正合他們的心意，自是沒有二話。
這什麼「巨闕」還真沒聽說過，而且這劍看上去連劍鋒都沒有，不過確實是夠「巨」的，劍刃長三尺有餘，柄長約七寸左右，刃寬約五寸，拿在手上感覺十分沉重。
「大人，這鹽池既然要作為今後養軍的來源，是不是應該封鎖消息，以免贛州府甚至巡撫衙門也來插手？」
「哈，那末將就放心了，贛州這邊，確實不須太小心，末將差點忘了大人是楊知府的乘龍快婿了，嘿嘿。」
「老天爺啊，老天爺在看著咱們呢。」
寧遠抱拳道：「大人是打算另募人手來採鹽？」
「這是自然，不光你們，我要咱們的兩千人馬完全脫產，你們只管練軍，給我往死里練，儘快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雄師來。」
那士卒興奮無比，因為秦牧之前許下的承諾，第一個挖到鹽池的人將得到五兩銀子的獎勵。
士卒大聲應著，揮舞鐵鍬用力往下挖，幹
「是真的，秦大人真的按老天爺的指示找到鹽池了。」
「大人，不管怎麼說，總算沒白乾，嘿嘿。」寧遠掂量著一塊金餅，感覺一塊足有一斤重。
「……」
「笑個屁，老子是被逼的。」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秦牧等得心焦的時候，突然有士卒興奮地大喊：「鹹的，是鹹的，我挖到了，我挖到了，縣尊大人，我挖到鹽池了……」
「拿些上來，讓本官嘗嘗。」
下午雨睛之後，秦牧讓三百士卒足換了個地點，在附近繼續挖，從山包望下去，感覺荒野上就象突然多出了許多老鼠洞。
至於巡撫衙門那邊，不必擔心，贛南巡撫如今滯留京城，能不能再回來還不知道，而且張獻忠很快席捲湖廣，進逼江西，各位長官有得忙的。」
沒錯，那它就是上天賜予的上方寶劍，是上天賜給俺用來斬盡人間不平的上方寶劍。
打開的棺槨內，墓主人的遺骸已朽，除此之外，還有八個金餅，八塊玉。
是的，他堅決認為自己不是在打鼠洞，而是在搞地道戰，雖然坡下那些坑看上去真的很象老鼠洞。
「楊知府的千金貌若天仙，大人您分明是得了便宜還……呃，不容易，不容易，大人確實不容易，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怎麼能委屈大人您呢，要不這樣，讓末將去被逼如何……啊！」
秦牧第一次干掘人墳墓的勾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但下
秦牧想起找岩鹽的事，真箇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時天下起了雨來，秦牧只得下令暫時收工，意外得到巨闕劍的喜悅也被雨水澆滅了。
「啊，咸，很咸，是鹽，真的是鹽！」下面的士卒一邊把結晶體遞給秦牧，自己還不忘塞一小塊進嘴裏，一嘗之下頓時放聲大喊起來。
「找到鹽池了，真的找到鹽池了。」
而且贛州方面，我不打算完全隱瞞，上交一些給楊知府讓他拿來賑濟災民不是壞事，這樣整個贛州府的民生才能更快地恢復過來；
這下誰還能不信秦牧在祭祀儀式上聽到上天旨意的事呢？不光是士卒，就連寧遠這等悍不死之人，也不禁生出對秦牧頂禮膜拜的衝動。
冷不丁地，秦牧飛起一腳踹在寧遠屁股上，把個五大三粗的傢伙踹進了鹽坑裡，然後一拂袖對附近的士卒喝道：「埋了。」
「天啊，感謝老天爺啊！」
激動過後，秦牧很快冷靜下來，首先吩咐寧遠：「今後你三百人馬就暫時駐守在周田鎮，無須你們來挖鹽，你只須看好四周，禁止私人採鹽即可。」
他謹慎地爬下墓室，又對墓主人的遺骸拜了三拜，才鄭重拿起棺中那把巨劍。
荒野上的歡呼聲不斷，在四面的山嵐回蕩，除了大聲歡呼之外，不少士卒還跪倒在地，對上天頂禮膜拜，因為這是老天爺給會昌的恩賜。
「唉，為了讓兄弟們有個安穩發展的空間，為了讓處在水深
「這是上天的旨意。」秦牧除了繼續扯虎皮充大旗，別無他法，他前世其實沒有實地來看過周田鎮的岩鹽礦，只知道大概的位置。
這麼說是不是太虛了點？
三百士兵無一例外，爭相拿起一塊岩鹽往嘴裏塞，彷彿一輩子沒吃過鹽一般，個個被鹹得鼻子眼睛皺成一團，然後扔鋤頭，丟鐵鍬，手舞足蹈地放聲歡呼起來，那興奮的神情絕不亞於打了一場大勝仗。
咱們會昌這個攤子太小，兩年內，至少要將整個贛州納入咱們的根基之地，只有這樣軍事上才有足夠的迴旋空間，經濟上才能支撐起更大的軍須，由此算來，幫楊知府就是幫咱們自己；
雖然不是幹將莫邪，但此劍古樸凝重，裝飾華美，秦牧試著揮動了兩下，感覺劍氣四溢而渾厚、殺氣騰騰而磅礴，以他現在的力氣，有些難以駕馭的感覺，但還是不由得大叫了一聲好。
「挖，快往下挖，鹽池就在下面。」秦牧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可見他也非常激動。
或者叫軒轅劍？
「縣尊大人，您嘗，小人嘗過了，有鹹味，真的有鹹味。」
今後養軍全指望這裏的岩鹽了，秦牧絕不容許別人來染指。
但在這個時候，已經算是不錯的鹽了，平常百姓食用的鹽因為沒有經過提純，同樣含有大量的雜質，因此含量達70%以上的食鹽就算不經過提純，同樣可以直接拿到
附近本有不少好事的百姓前來觀看，見幾百士兵如癲若狂，無不為之側目。
嗯，就說它是秦皇劍吧，偽造傳國玉璽難度比較大，弄把秦皇劍也不錯。
秦牧膝前橫著巨闕劍，嘴裏嚼著一根草葉，有氣無力地哼著歌兒：地道戰嘿地道戰，埋伏下神兵千百萬……
傳說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鑄了一把聖道之劍，後傳給夏禹，又名軒轅夏禹劍，這把劍可視為中華民族的象徵，可誰也沒見過，倒是好冒充。問題是手上這把破劍有「巨闕」二字在劍身上，否則倒可以冒充一下軒轅劍了。
此劍劍身上分佈了規則的菱形暗格花紋，劍格正面鑲有藍色琉璃，背面鑲有綠松石。靠近劍格的地方有兩字鳥篆銘文，仔細辨認，是「巨闕」二字。
「大人，你確定這地方真有鹽池嗎？」寧遠顯然是心存懷疑了。
「大人放心，定不負大人所望。」寧遠凜然抱拳作答，秦牧有一種神秘的預知能力，而且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大有可為。
「留下一個金餅和一塊玉器，重新把棺槨封好。」眼看大雨即將到來，秦牧連忙吩咐四周的士卒。
秦牧跟著嘗過之後，一顆心終於落到了肚子里，是鹽，確實是鹽，而且純度很高，這種鹽在後世直接拿去賣的話，肯定會被人罵娘。
在萬眾期待中，又往下挖了一尺見方，硬石膏層盡了，露出了一些白色為主的結晶體。
按民間不成文的規矩，墳墓里的東西不能全部拿完，多少也得給墓主人留些。當然了，考古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