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的地盤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呂督師也想歸附大西王
秦牧一時奇峰突起，一時雲霧繚繞，林宏偉不禁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一面黑旗，那種詭異，那種神秘，讓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象張獻忠就算佔領了整個胡廣又有什麼用，憑這些歪瓜劣棗能守得住嗎？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秦大人滿意否？」
「我……我喊什麼？」林宏偉有些發懵，出溜一下問出了一句。
「秦大人，我家大西王聽了秦大人的事迹，十分欽佩，願不計前嫌，結納秦大人。」
秦牧身為主帥，他尚黑，手下的人馬自然也跟著尚黑，除了軍服暫時沒法改外，所有旗幟都被弄成了黑色的。
真搞不懂，張獻忠手下難不成全是些歪瓜劣棗？
「是，大人。」
「秦牧，你……你這奸詐小人，你不得好死……」林宏偉知道沒有脫身的希望了，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朱一錦這回很意思，把人領進來后只是嘿嘿一笑，也不介紹。
林宏偉淡淡一笑道：「秦大人，我家大西王是誠心誠意想結納秦大人這樣的英雄，些許薄禮，不算什麼，如果秦大人願意歸附我家大西王，我家大王願虛位以待。」
現在秦牧這支人馬還屬於明軍序列，軍服穿的仍是以紅色為主的明軍軍服。
按說他沒理由刻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輕浮，難道他本性就
「我的意思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一錦。」
「說說，你家大西王準備許我什麼樣的高位？」
「咦，該你了，趕緊喊呀！」底下朱一錦指著林宏偉，很認真很認真地催促著。
「你家大王要是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本官喜歡的不是死物，而是活物，本官如今雖然駐在玉春山，但這兒既沒有美人如玉，更沒法買春，本官夜夜孤枕難眠，那個孤苦、那個伶仃，唉，你說，你家大王不送些活物來，偏送這些死物，是不是很不了解本官，讓本官歸附一個一點也不了解我的人，你說，本官還有什麼奔頭？」
「秦大人何出此言。」
大明五德屬火，尚紅，明軍服飾一般也是以紅色為底，象士卒們常穿的胖襖，長齊膝，窄袖，內實以棉花，顏色為紅，所以又稱「紅胖襖」。
李式突然跳起來，抽刀一指，立即便要殺人似的喝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家大人蹲在你家什麼大蛤蟆屁股底下？」
「你親自送一趟林使者吧，呂督師怕是早就等不及想歸附大西王了，快去。」
「不必了，你還是先往袁州走一趟吧，我們呂督師也有意歸附你家大西王，可就是一直找不到門路，你來了正好，去和我
「大西王？大西王是什麼東西？」秦牧不是問林宏偉，問的是李式。
「既然準備好了，怎麼不早點端上來，一錦你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白白浪費我這麼多時間。」
然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林宏偉總算反應過來了，一時兩眼充血，紅絲遍布，好在他及時想起了此行的任務，沒敢大擺大西王的威風。
「你誰呀？」大馬金刀往帥幾后一坐，手一伸，李式就象抱月樓里的小二，一杯茶準確地送進了他手中。
「真是沒用的東西，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還不快把箱子抬進來。」林宏偉這時才對那幾個隨從喝斥起來，接著回身對秦牧道歉，「這些粗人不懂禮數，還望秦大人莫怪。」
「不會吧，本官何德何能，連如來佛祖都驚動了？」秦牧為之大訝，連聲說道，「不好，小的們，趕緊去巡山，看看可有天兵天將殺來？」
「秦大人多慮了，以我家大西王的胸襟，兩萬人馬算不了什麼。我王說了，秦大人這等英雄人物，足抵十萬大軍，只要秦大人願意歸附，我王必許以高位。」
「秦牧，你不能這麼做，常言道，兩軍交戰，不殺來使，在下好心好意來替我王送大禮，你不答應歸附也就罷了，還
「秦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林宏偉神色頓時大變。
李式配合默契，斜著腦袋努力地思索著，最後突然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般答道：「大人，我想起來了，大西王應該是如來佛祖，西天就他最大。」
不過想想也是，張獻忠這回其實就是個暴發戶，一時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的人才願去投奔他。
「你要這麼喊：大王派我來巡山嘍！」
秦牧先向李式擺擺手，然後轉頭問朱一錦道：「一錦啊，本官的午飯準備好了嗎？」
秦牧哈哈一笑，揮揮手讓朱一錦把人帶下去，他娘的，從那幾個隨從在帳門外打開箱子時起，秦牧就知道林宏偉這次來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了，這種離間的手法也忒明顯了些；
林宏偉有些懵然，好在他此行的終極目標並不是真的要說服秦牧投奔張獻忠，當然了，若是能說服那自然是更好。
「無妨，無妨，只要是抬著禮物來的，本官一向很寬容。」秦牧眼睛很亮，都快趕上雲巧兒那對寶石眼了。
放眼望去，玉春山上自然是黑旗飄飄：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莊重，黑得神秘，充滿了力量和權力的象徵。
「秦大人誤會了，我王行軍作戰時，一向不帶女人，所以只好給秦大人送些財寶，至於美人，只要
秦牧詫異地問道：「什麼？你家大王想收了我？不會吧，前幾天本官才滅了他兩萬精銳，你家大西王真的不介意？」
這下不光秦牧看得兩眼放光，帳外的士卒也看到了，一時大嘩。
秦牧剛剛與幾百士卒訓練完騎術。擊敗張其在兩萬人馬，秦牧前後共奪得了近六百匹戰馬，訓練一個合格的騎兵需要很長時間，但要訓練一個人學會騎馬，幾天時間就夠了。秦牧不奢望六百人能立即成為可以在馬上作戰的合格騎兵，只要他們能騎著馬迅速轉移就夠了。
「哦，果真？」
「誰要置你于死地了，不是說告訴你我們呂督師有歸附大西王之意，讓你去聯繫他嗎？此事若成，你家大西王少得了你的大功嗎？」
秦牧尚黑，這一點他手下的人馬都知道，他那面「秦」字大旗一直就是黑底紅字。
至少踏上玉春山的林宏偉就是這麼覺得的。
「屬下聽令。」
「秦大人，您……」林宏偉見秦牧到關鍵時刻，突然不答理自己了，忍不住插了句嘴。
「大人，已經準備好了，大人要立即用飯嗎？」
秦牧哈哈大笑，一拍矮几糾正道：「錯了，錯了，一錦
等進了秦牧的大營，讓林宏偉更難以難置信的是，所見到的大部分士兵臉上塗上了一杠一杠的黑彩，讓人看不清臉容，猙獰而秘密，冷酷而詭異，如同索命的惡魔，讓人望之心膽皆寒，雙腳發軟。
當然，秦牧從一開就是在戲弄他，這一點林宏偉是看得清楚的，他看不清楚的是秦牧此人的性情。
「不假，秦大人，為了表示誠意，我家大王派我給秦大人帶來了一些禮物，還請秦大人笑納。」林宏偉說完一示意，外頭的隨從身邊放著兩口箱子，他們也不抬進來，就在大帳外打開，但見箱內珠光寶氣四射；
秦牧這兩天呆在玉春山，正閑得象瓜一樣，每天除了和士卒一同訓練外，也沒有別的事可消遣，林宏偉送上門來，倒可以讓他當哈巴狗溜溜。
林宏偉強自鎮定地答道：「在下林宏偉，受我主大西王所遣，前來拜會秦大人。」
玉春山上黑旗飄。
秦牧懶洋洋地說道：「你家大王送來的禮物，本官勉為其難收下了，但本官還得說你家大王一句，他一點也不了解我。」
他回大賬剛洗把臉，便見朱一錦把人領了進來。
唉，所以說呀，這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有了好名聲，才有真正的人才願意投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