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經略湖廣
第二百零六章 除夕佳節
這麼做當然有收屬下的心的意思，張獻忠收了四個乾兒子，後世蔣介石剛開始發跡時到處和人拜把子，古往今來，這種現象十分普遍，而且這一招非常管用，特別是用來拉攏手下人，可謂是屢試不爽。
馬吊牌是一種紙制的牌，全副牌有40張，分為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4種花色。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張牌，剩餘八張放在桌子中間。四人輪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擊小。打馬吊牌有莊家、閑家之分。庄無定主，可輪流坐。因而三個閑家合力攻擊莊家，使之下庄。
「嘻嘻，夫君，妾身有什麼功勞？」雖然被秦牧摟著，但房裡就董小宛和莫莫若若，在船上時，她、董小宛，秦牧三人還同榻而眠過，秦牧雖然沒當著她的面和董小宛顛鸞倒鳳，但總算摟在一個被窩裡過，所以在董小宛面前和秦牧和些親昵的動作她早習以為常。
「一畝啊，你大可不必如此唉聲嘆氣，孩子小的時候有點野性，只要引導得好，將來必定是個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這孩子本官瞧著喜歡，要是歲數再長一點，本官必將帶他在身邊，哈哈哈……」
因此秦牧頗為珍惜這個平靜的春節，只是雲巧兒不在贛州，讓他感覺有些遺憾。
「哎，一畝，停停停，今天除夕，圖的就是個喜慶，你發什麼火呢。」秦牧一把拉住田一畝，一副樂開懷的樣子，「哈哈哈……你這兒子有意思，本官喜歡，哈哈哈……你
「這個嘛，要不這樣，娘子你先玩，夫君和你一夥，賺了錢咱們一起來，輸了錢咱們也平攤。」其實秦牧只是偶爾見人家玩過，他不會玩，是以準備先觀摩一下，楊芷不知道他的心思，還當他是心疼自己呢，一口答應了下來。
秦牧被灌了不少酒，好在各家的孩子上來給他磕頭時，他還算清醒，哈哈一笑道：「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
「娘子，你越來越調皮了。」秦牧在她瓊鼻上輕輕一刮。
「司馬先生不必謙虛，令郎沉穩莊重，學在所成，跟在本官身邊整理些案牘本官還擔心委曲了他呢。」
「謝謝大人，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
暮色已臨，府里的丫環早已掛起了紅燈籠，把後院照得一片喜氣洋洋，庭前又有雪花落下來，飄飄揚揚，這個冬天挺冷的。據後世的科學家說，明未正處在小冰河時期，常年氣溫都偏低，贛南在臘月下小雪便是正常了。
不過室內置了幾個火爐，倒還算暖和，桌上擺著果點，爐上茗茶飄香，日本出產的落地屏風上畫著幾小孩划著小船，以荷葉為傘擋小雨的畫面充滿了童趣。
田一畝的兒子太小，沒收成，司馬安的次子司馬凱十七歲，雖然人很瘦，相貌平平，但頗有乃父沉穩之風，學識也不錯，秦牧決定把他帶在身邊，讓他暫做一些文案工作。
秦牧聽了不禁一愣，田
同時鄭重宣布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三，這三天內將閉門謝客。
「還真是夠野的，不過我喜歡，哈哈哈……莫莫若若，快去取些銀子來，人家這頭都磕了，咱們不給壓歲錢可就說不過去了，哈哈哈……」
不光秦牧大樂，司馬安等人也無不開懷大笑，只有田一畝臉上一片醬紫，連連向秦牧請罪道：「屬下教子無方，讓大人見笑了，唉，這也怪屬下，這些年外出謀生，妻兒都留在老家，疏於管教……」
楊芷皺了皺鼻子答道：「妾身本來就是這樣的，不信你問莫莫和若若。」
人和人相處久了，多少會有些感情，將來這些跟在秦牧身邊的人，前途自然要比別人牢固。這就象是利益捆綁，司安等人自然也會更加死心塌地地追隨秦牧。
中午在城裡的同慶樓宴請了贛州重要的官員和士紳，提前給大家拜了年。
早上，他專程到軍營看望了一下軍中將士，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
司馬安見秦牧主動開口讓兒子跟隨身邊，立即代兒子謙遜道：「蒙大人錯愛，屬下感激不盡，只是犬子年輕識淺，資質愚魯，只怕不堪造就，若是壞了大人的事反而不美。」
楊芷比董小宛還小兩三歲，每次聽到她叫董小宛妹妹秦牧就感覺好笑，秦牧往圈椅上一坐，手一伸，莫莫
「呀，夫君你……不理你了。」
「我知道，不然也不會被勾在薔薇刺上了。」
楊芷有孕在身，接待女眷，張羅禮物的事情其實都是董小宛在操持，送走客人回到后衙，秦牧便對她說道：「這幾日幸好有小宛操持著，嗯，事情辦很妥貼，我很滿意，辛苦你了。」
「娘子，你有孕在身，累了就回房歇著，我帶小宛她們守歲就行了，莫莫若若，快取紙牌來，咱們一起打馬吊。」按時下的風俗，除夕夜是要守歲的，但總不能枯坐著。
「好了，好了，司馬先生，今天是除夕，大家難得團聚在一起，你就少訓兩句吧。」秦牧聽著他喝斥兒子，不覺露出一抹笑意，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加上我中華有此傳統，對兒子的教育都是比較嚴厲，司馬安有此表現是人之常情。
玩打馬吊在大明風行，有些官員上衙的時候也玩，甚至有因為玩打馬吊誤了正事把官給丟了的。
見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秦牧又不禁開懷大笑，他是真喜歡這野小子，就是年紀太小，不然他真帶在身邊了。
「大人厚愛，屬下實在是受之有愧。」司馬安顯然是個嚴父，向秦牧施完禮，轉頭對兒子大聲喝斥道：「孽子，還不快上來謝過大人錯愛。」
「哈哈哈……」
莫莫和若若此時拿來幾包碎
那小子還真是有趣，他老子起身要揍他時，一溜煙就炮，見自己老子被拉住，立即又跑回來給秦牧磕頭，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我叫田野，大人是要給我壓歲錢嗎？」
聽了秦牧的話，田一畝又驚又喜，頗有些因禍得福的感慨，但同時又大為可惜，若兒子真能讓秦牧帶在身邊調教，那將來的前程可就不用愁了，可惜啊可惜。
秦牧這一提議立即得到了莫莫和若若的熱烈響應，姐妹倆一溜煙跑去拿牌去了。就連楊芷也湊上來哀求道：「夫君，讓人家也玩一會兒嘛，妾身答應您，玩一會就回房歇著。」
現在秦牧雖然不是收乾兒子，但把司馬安這些人的子侄輩帶在身邊，有收為「天子近臣」的意思；
「好了，起來吧，誰怎麼樣我心裡有數。」秦牧伸手將她扶起，然後摟過楊芷笑道，「當然了，娘子的功勞也不小。」
這是秦牧在大明朝的第一個除夕，或許這也是接下來近些年他有機會過上的比較平靜的一個春節了，因為這個除夕一過，迎來便是崇禎十七年，這將是一個王朝覆滅，山河破碎的年頭，從此之後，華夏大地將變成一寸山河一寸血，再難有安寧的時候。
「不許
二三十個孩子都起了，就田一畝家那七八歲的小子還趴著，他稚聲稚聲地說道：「不起，大人，我聽說你明天要閉門謝客了，明天便不能來給您磕頭了，今天你得先給我壓歲錢才行，我現在就給大人補磕明天的頭。」
「夫君你別笑，你還沒說妾身有什麼功勞呢，光誇董妹妹一個人可不行，人家要吃醋了。」
下午回到巡撫衙門，衙門裡同樣是非常熱鬧，司馬安、田一畝、吳有財、崔鋒、向連城這些秦牧派系的核心人物和他們的家眷，包括許英傑的家眷也都齊聚到巡撫衙門一起吃年夜飯。這一擾起來也有一百多人，擺下了十多桌。
因為都是自己人，這頓年夜飯免去了那些禮節性的東西，吃起來也就輕鬆多了。就連一向文雅的司馬安，也放下文人的臭架子，和大家一起划起拳來。
「哼，夫君乾脆說妾身什麼用也沒有得了，夫君偏心……」
秦牧突然說這樣的話，董小宛一點心裏準備也沒有，她先是一怔，緊接連忙斂衽作禮：「老爺別這麼說，婢子當不起，婢子也沒做什麼……」
司馬凱連忙過來拜謝，秦牧坦然受了他一禮，勉勵了幾句。司馬安又喝斥道：「今後跟在大人身邊，凡事多看多學少添亂，大人吩咐下來的事，你若敢有半分懈怠，誤了大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場除夕晚宴一直吃到暮色降臨，等楊芷與董小宛把女眷送出來，大家才散回各家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