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清軍南下
第二百九十章 欲求不滿
「多謝大人。」卞賽賽平靜地答道，對她來說，脫籍其實不是什麼問題，只是畢竟淪為妓籍過，這一點永遠不可能改變了。
此時剛好有丫環來到水榭外並報，說府外有一自稱雲端的人求見。
而另一個層面，還要考慮此事對以多爾袞為首的主張入主中原一派造成的影響。
當初雲巧兒的父親三試不第，憤世疾俗，投奔了李自成，事情敗露之後，留在岳陽的家人被官府以謀逆大罪論處，巧兒雖僥倖逃得一命，但小小年紀，卻因此飽受了無數辛酸苦難。
「是小姨！」
建極殿大學士謝升滿頭是汗地說道：「王上，南人反抗如此激烈，奴才覺得主要是因為剃髮令所至，王上，不如暫緩剃髮令，以減弱南人的反抗……」
在王府前院一處偏殿，秦牧讓李式把雲端帶了進來。
秦牧對亭外的丫環吩咐道：「你出去，就說我家巧兒哭了，本官沒時間見客，讓他走吧。」
因此，阿濟格的失敗已不是單純的軍事問題。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謝升背上的衣服全汗濕了，一陣風吹來，背上涼嗖嗖的。
卞賽賽臉色微微一紅，秦牧表面是在誇她，其實她非常清楚，秦牧若真對她有意，那麼確實有很多人願搶著收她為女兒。
多爾袞壓著滿腔怒火，語氣有些不善。他往上首羅圈椅上一坐，寒聲說道：「英王受挫于漢陽，敗退信陽的事，你們說該怎麼辦？」
「好好好，我不見，我誰也不見，丫頭
「大人厚受，奴家豈能不識好歹，只是奴家畢竟曾為妓籍，卞同知只怕不願意，若真如此，大人還是不要讓卞同知為難的好。」
「對了，我記得漢陽同知叫卞狄，是位很不錯的官員，只是膝下無子嗣，原來從族上過繼來的兒子前些天也在漢陽一戰中犧牲了，賽賽姑娘若是願意，我讓卞狄收你為女兒如何？」
「賽賽姑娘若是願意，這兩天就先住在府里，盡量別出去拋頭露面，等我找卞狄商議之後，再讓他把賽賽姑娘接回去，到時賽賽姑娘不妨一併改個名，我想想，就叫玉京如何？」
「好好好，是小姨。」
範文程暗暗一咬牙說道：「事到如今，王上最好在各方詰難之前，先問英親王殿下敗軍之責。」
多爾袞畢竟是個沉穩睿智的人，見謝升磕得額頭瘀青，就連範文程等人也嚇得臉色灰白，他連忙壓住心問的怒火，暗呼了一口長氣說道：「都起來吧。」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王上恕罪，請王上恕罪……」謝升從未見多爾袞如此暴怒過，以過七十高齡的他嚇得猛磕其頭，身上大汗淋漓。
「賽賽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至於脫籍之事，這有何難？賽賽姑娘靜待數日，我自會讓人辦妥此事。」
「都起來吧，本王今日心緒不寧，讓你們受驚了，都起來吧。」
在他伸出手那一刻，卞賽賽心房莫名一緊，有些不
但他只能強忍著，匆匆穿好衣服離開了慈慶宮。
但常言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阿濟格遭此大敗，對多爾袞的威信會造成極大的打擊，進而對他獨攬朝中大權也會造成巨大的衝擊。
更讓她難以釋懷的是母親的慘死，大概這才是她不願見雲端的主要原因。
卞賽賽心裏很感動，秦牧用心良苦，如果按他的辦，不難徹底把她曾為妓籍的污點抹去，今後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將是一個全新的同知千金，從未為世人聽過的卞玉京。
但是精明的他很少把這種心態顯露一來，更極少象今天這樣，對心腹大臣如此不假詞色，連一聲免禮都沒有，就直接問話。
秦牧不自覺地把她與李香君和董小宛對比了一下。在氣質上，她缺少李香君的明麗嬌俏，也不象董小宛那樣淡雅柔婉；但她高貴之中帶著憂鬱的特質卻同樣讓人怦然心動。
「好了丫頭，是我錯了，咱們不提那件事了……」秦牧輕輕揉了揉巧兒的腦袋，才說兩句，巧兒眼睛就紅了，一下子撲進秦牧懷裡無聲地抽泣著。
「多謝王上。」
多爾袞一聽，立即明白範文程這是棄卒保車之意，先一步問責阿濟格，可以使自己在政治上承受的壓力降到最小。
多爾袞趕回到南苑攝政王府時，內秘書院大學士範文程、內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內弘文院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馮銓、吏部左侍
「其實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早就聽說賽賽姑娘才貌雙全，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見她羞色更濃，秦牧很快縮回手，與她一起在園中隨意走了一會兒，才告辭出來。
阿濟格和多鐸都是多爾袞的親兄弟，在滿清內部權力鬥爭中一向也是多爾袞的左臂右膀，多爾袞之所有能獨攬大權，與兩個兄弟橫掃中原，將大清推向前所未有的輝煌有著直接的關係。
「大人……」卞賽賽明眸微濕，盈盈施禮，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公子，不要說，不要理他……」
這樣的事，董小宛與李香君怎麼勸慰也沒用，只能望向秦牧。
不光是秦牧，便是董小宛與李香君她們，也大概猜到那雲端是何人了。
在身材方面，她比董小宛還要修長綽約，與李香君的嬌小玲瓏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尤其她的雙峰極為傲人，巍峨聳立，襯得楊柳細腰纖纖欲折，一彎滿月般的翹臀劃出無比動人的曲線，引人遐思無限。
「大人，方才奴家太冒失了，軍國大事，本不是奴家這樣的人可以置喙的，還望大人不要往心裏去。」
她憂鬱的氣質，讓她身上充滿了古典女性的美感，如同一幅散發著詩香墨韻的仕女圖，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秦牧悄悄向亭外的丫
「賽賽姑娘秀外慧中，才貌雙全，我看呀，能有你這樣的女兒，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巧兒聽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緊摟著秦牧泣道：「公子，你不要見他，不要理他……」
「這……」
「閉嘴！」正處於火頭上的多爾袞怒斥道：「你老拿剃頭說事，說什麼不合舊朝禮樂制度，本王問你，本朝就沒有禮樂制度嗎？如今我大清君臨天下，不尊本朝制度，卻還想從舊朝制度，你是何居心？」
御榻上，嫂子博爾濟吉特氏玉體橫陳，情潮蕩漾之下身上的雪肌泛著桃紅，那聳立的雙峰，交纏的玉腿，每一處都足以讓人蝕骨銷魂，多爾袞多麼想撲上去，在美艷的嫂子身上盡情的馳騁一番。
多爾袞生性機警而多疑，他內心對多數滿人都是輕蔑的，覺得他們太粗鄙愚蠢；對漢臣更加鄙視，鄙視漢臣沒有氣節，鄙視他們的虛偽和內訌。
範文程為難了，此事要分兩個層面來看，首先要考慮阿濟格此番大敗，在軍事上會對大清入主中原造成的影響，若光是如此，還容易應對。
多爾袞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后，沉聲問道：「范學士，你智計百出，一向為本王所倚重，你來說說，如今該怎麼辦？」
「在下雲端，拜見秦總督
她那一抹羞色，如酒微醉，分外動人，秦牧手伸出一半，有意牽起她的玉手，但終究是忍住了。
「大人說笑了，奴家賤籍之身，終日以色娛人，談何才華？」
「秦大人，小女怎麼會和您在一起……」
「你來求見所為何事？」
卞賽賽身量窈窕，幾乎與秦牧一樣高，束帶的衣衫下，腰細如蛇，讓她顯得更加修長。
好不容易將巧兒安撫下來。宴席結束之後，秦牧與卞寒賽一起在王府的後花園里散步，花香瀰漫的小徑，疊石而成的奇山，斜松如虯，芭蕉如蓋，亭台靜悠悠。
巧兒低著頭，不言不語，席間的氣氛頓時沉悶下來，董小宛最是心軟，柔聲地勸慰起巧兒來，可是不管她怎麼勸，巧兒就是不吭聲。
原來那些在皇位鬥爭中支持豪格的大臣，一定會趁機發難。
「范學士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忌諱。」多爾袞催促道。
……
秦牧將她扶起，在接觸她手腕時明顯感到她微微顫抖了一下，巍峨的雙峰起伏加快，一縷淡淡的幽香醉人而來。
多爾袞走大步進殿，眾人紛紛甩開馬蹄袖拜倒：「奴才參見王上。」
範文程等人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加上他們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自是人人噤若寒蟬。
「奴才不敢！」
「都變啞巴了嗎？」多爾袞大怒，一拍旁邊的桌子大喝起來。他剛剛將聖母皇太后剝個精光，正準備翻身騎乘上去，便接到這樣的消息，這慾火加上怒火交織，情緒難免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