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三百六十九章 官營還是私營
等門外有丫頭來報司馬安與許英傑已到時，兩位美人兒才一臉嫣紅的退下。
可惜內閣很惹人厭，一家人剛剛團聚，在這時就送來了一大筐奏疏要他批閱，秦牧很想罵人，但念及天下未定，百廢待舉，也只得讓人把那一大筐奏疏抬回書房，匆匆吃了些點心之後，就開始埋頭批閱奏疏。
「司馬先生，許卿，坐吧。」秦牧和聲道。
「秦王可是另有打算？」
好在前些天被焚毀的只是紫禁城，分佈於承天門外御街千步廊兩側的中央官署還完好，從武昌遷來的六部官吏已經搬進這些官署辦公；
他不這麼說還好，這一說秦牧心裏不禁有氣，本王剛回京氣還沒喘勻，你們就送來一大籮筐奏疏，現在倒知道本王是剛剛回京了？
秦牧沿著山腳打馬徐行，對跟隨左右的臣子說道：「走，回城再說。」
好了，此事你們先想想也行，但龍江寶船廠必須儘快重建，如果你們找不出充足的反對理由，本王將會按此施行；
韓贊周腦子有些溜不過彎來，這些樹木本來就是為船廠種的，還怎麼賣錢？不光韓贊周想不通，就連隨行的顧君恩，堵胤錫、覃秋白等人，也是莫名其妙。
「本王想過了，由朝廷來建船廠，不但耗費巨大，而且大筆資金投入船廠后容易滋生貪腐，效率也極為低下。倒不如將船廠交給商人來經營，朝廷只須向船廠下造船訂單即可，如此一來，不但省心省力，還能省下一大筆開支。不光龍江船廠，就連岳陽的船廠，本王也有意賣給商人來經營。」
「謝秦王賜坐。」
除此之外，鐘山一帶還種植了大量的杉樹、松樹、柚樹、格樹、娑羅樹、錐木、杯裂香、柿木等，都是當年為龍江船廠造船所種植的。
秦牧哈哈笑道：「也不讓你白種，這些樹木以後就算是內監司的產業了，將來賣給船廠，總能賣不少錢。」
「這些本王都知道，所以才找你們來商議。」
秦牧說的這些，司馬安也認為很有道理，但現在實在不是時候，所以他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許卿，你先放點風聲出去，看看沒有沒富商願意經營船廠，告訴他們，不用擔心沒船可造，一但龍江船廠交給私人來經營，今後朝廷將不再設官船廠，朝廷所需的船隻，都將向他們訂造。」
楊芷一襲綉茜草紅紫玉蘭紗緞宮裝，雲鬢上插著白玉嵌紅珊瑚
秦牧估計這是人類第一次如此有計劃的大規模種樹了，看了十分高興，他隨即對韓贊周說道：「這些樹木既然一直歸南京內監司管理，那就一切照舊吧，從明年開始，要繼續擴大種樹規模，把鐘山山麓，以及山腳三里以內，全部種上杉樹、松樹、格樹等，以備船廠所需。」
「不錯，本王是另有些想法，鄭芝龍還在崇明島虎視眈眈，我大秦水師卻莫可奈何，而要想平定福建，一支強大的水師更是不可或缺。除此之外，將來北伐，若是有一支強大的水師，我家可以將韃子兵力引到中原一帶后，以水師運兵直取燕京或山海關，總之，在戰略上將佔盡上風。而水師建設非一朝一夕之功，因此不能再拖了，龍江寶船廠必須儘快重建。」
自嘉靖之後，龍江船廠基本廢棄，這些為船廠種植的樹木歷經百多年沒有被砍伐，有的甚至已經有兩百年的樹齡，參天蔽日，高聳入雲。
各處戰事未息，江浙各處城池急需派兵遣官接手駐防和治理
這才輪到李香君和董小宛一齊上來斂衽作禮，二人風華絕代，國色天香，裊裊婷婷一拜，芳香襲人。
司馬安和許英傑一聽，都有些目瞪口呆，縱觀歷朝歷代，都是由朝廷來設置造船務，朝廷用船都是由官船場來造，沒聽過將告船務交給商人來辦的。
「咳！」秦牧不動聲色地咳了兩聲，說道：「讓你們過來，主要是談談龍江寶船廠的事。」
秦牧內回到中山王府，楊芷帶著兒子和李香君幾女出來迎接，她們也是前天才到金陵的，一別數月，各人臉上儘是重蓬的喜悅。
在金陵城外轉了一圈，秦牧終於捨得進城了。
楊芷倒是善解人意，讓李香君與董小宛前來，一個焚香侍茶，一個磨墨鋪紙，有美人相伴，紅袖添香，批起奏疏來倒也不枯燥，而且工作效率頗高，兩個時辰奮戰下來，把緊急的奏疏都批完了。
秦牧在城外跑了一圈，又是去看船廠，又是去逛樹林，司馬安其實早就猜到他可能是說船廠的事，心裏也早有腹案，於是立即說道：「秦王，如今宮城還
這事來得太突然，司馬安腦中千頭萬緒，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秦王，此事恐有不妥，商人逐利，造船務是國之大事，豈可交給商人……」
見兒子竟然能搖搖晃晃的走路了，秦牧不禁大喜，一把抱起，撥著它他那衝天小辮笑道：「兒啊，好樣的，來，讓爹爹親親。」
「賣錢？」
父子兩聚少離多，兒子對他有些陌生了，很不給面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扭著小身子去找自己的娘親，讓秦牧這個當爹的頗為尷尬。
司馬安神情平靜，許英傑卻有些忐忑，上出鬧出若大的亂子，秦牧雖然沒有責怪他，但他仍生怕秦牧心中存有芥蒂。
秦牧不等他反駁，接著說道：「朝廷如今沒有餘力重建船廠，這個本王清楚，所以本王打算另闢蹊徑，將龍江船廠交由商家富戶來建。」
二人坐下半邊屁股后，司馬安先開口問道：「秦王剛剛回京，不知招臣有何事？」
但她哄也沒有用，小子還是哭個不停
在鐘山一側有大片漆樹、桐樹、棕樹，排列成行，鬱鬱蔥蔥，總計有數萬株。
「哈哈哈……」秦牧打斷司馬安道：「少拿這一套來說事，無利不起早，可不光是商人才逐利，這天下誰人不逐利？官營船廠弊端重重，想必你們也知道，本王就懶得多說了，交給商人來經營，可避免很多弊端；
尤其是兵部和戶部兩個衙門前，車馬更是擁塞于外。
這些樹木各有用途，漆樹是為了割取生漆，桐樹是取桐子榨桐油，棕樹是為了取棕毛製作棕纜。生漆、桐油、棕繩這些都是造船必不可少的物品。
他又派人去傳司馬安和許英傑來議事，趁著二人未到，還和李香君、董小宛兩位美人溫存了一會兒。
秦牧低調入城，看到御街千步廊上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各處的軍報，各地官員的奏疏，如雪片飛來，馬匹爭馳不停。
韓贊周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連聲答應：「奴才遵命。」
反正種樹又不用自己來種，反正只要能討得秦牧歡心，就是自己的終極目標，韓贊周正為沒事可做苦惱，難道秦王打算把龍江船廠也劃歸內監來管，這可是個肥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