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四百三十七章 滁水大捷
黑衣玄甲，橫掃八荒！
牛萬山提著馬槊向倒地的祖二瘋子衝去，而秦牧根本不及看，紅娘子被壓在馬下，急得他猛提僵繩，戰馬長嘶躍起，從紅娘子上方飛躍而過，總算沒有踏著她。
「起來吧，不必如此。」秦牧上前將他扶起道，豪爽地笑道：「多鐸顧盼自雄，寧完我奸詐似鬼，終究是喝了咱們的洗腳水。此事尚未結束，你趕緊打掃一下戰場，說不定明天還要再戰。」
另一方面，秦牧又派人傳令李九和蘇謹，讓他們儘快率軍南下合擊。無論如何不能讓多鐸重整旗鼓。
「好，本王要告訴你們，敵人比咱們更累，他們現在就象一群喪家之犬，他們怕了！怕得要死！現在，本王望希望你們再接再厲，克服艱難追上去，把這群喪家之犬追到閻王殿去，你們能行嗎？」
「哈哈……俺還當你是條漢子呢，原來也是個躲在女人裙下的小白臉。」
士兵們實際上已經非常疲憊，秦牧不得不再次激勵士氣，等士氣激勵起來后，他立即派牛萬川率軍渡江，同時傳令南面的兵步大營，立即給騎兵準備一些熱食。
這一戰，連同夏承德的兩三千人，多鐸在滁河邊至少損失了近萬人馬，可謂是傷亡慘重，這絕對答得上
他弟弟牛萬川一直沒有過來，是因為他正率軍騎兵四處衝殺，清軍這兩幾千人馬被扔在北岸，本來就軍心惶惶，祖大弼一經成擒，立即便是潰不成軍，紛紛驚慌而逃。
祖二瘋子左手硬擋鞭子，右臂狂揮而下，蓬！巨斧劈在紅娘子的馬鞍上，戰馬腰脊被整個劈斷，血光噴洒而出，噴了祖二瘋子一臉。
兩馬一錯而過的瞬間，秦牧手中巨闕劍呼的一聲反刺而出，刺入祖二瘋子馬臀足有一寸，痛得他的戰馬嘶嘶人立而起，好個祖二瘋子，那黑熊般的身軀向前一伏，硬是穩住了身形，同時還能出斧劈斷一名衝上去的親衛一臂，手臂飛上半空，血噴如雨，那親衛痛得慘叫不斷。
剛獲大勝，南岸的士兵又看到秦牧的王旗出現，不禁歡呼陣陣，有什麼比得上秦王親眼看到自己的功勞更令人高興的呢？
秦牧一拍胯下良駒，戰馬四蹄飛揚，秦牧身體向後仰倒，那巨斧帶著凜冽的勁風從他臉門上方橫劈而過，殺氣透體生寒。
秦牧王旗所過之外，士兵們無不高聲大喊，聲浪響遏行雲：
氣吹昂月，力射天狼。
浪潮般的廝殺聲平息了，大片的
「秦王，不可！」
「行！」
「小娘們，你自己送死，休怪俺老祖欺負女人。」祖二瘋子咆哮著，巨斧呼的一聲劈下，勢不可擋。
「鶯兒，你怎麼樣？受傷了嗎？」秦牧勒住戰馬，匆匆回頭，鬼三跳與刑老七已經翻身下去，合力抬起馬屍。
牛萬山等人紛紛大叫起來，紅娘子更是直接縱馬擋到秦牧面前，急聲說道：「你不能去。」
風雪橫襲天地翻，色映戈矛，光搖劍戟，殺氣沖霄雷霆怒。
在部下的勸阻下，秦牧本無意上去硬拼這個殺神，但祖二瘋子知道他的身份后，卻嗷嗷直叫的殺過來，李式上前阻擋，被他那巨斧凌厲劈下，馬頭盡碎，李式滾落地上。
劉猛沒有把多鐸擋住，心中很是慚愧，匆匆趕來向秦牧請罪，魁梧的身軀跪倒在雪地里，伏首道：「臣，有辱使命，請臣王降罪。」
那邊祖二瘋子還沒爬起來，牛萬山那長長的馬槊已經頂在了他的喉嚨上，對周邊的秦軍喝道：「綁了！」
祖二瘋子面有赧色，發狂地揮著大斧吼道：「廢話少說，你若不敢戰，叫俺一聲祖爺爺，俺就放你走。」
多鐸恨意欲狂，卻又不得不果然地放棄了北岸的幾千人馬，率部向南突圍，清軍就象受傷的猛獸，突圍時捨生忘死，很快衝開一條血路，向南狂奔而去。
南岸的秦軍士氣如虹，步步副進，數萬人不斷齊聲大吼：
紅娘子整個身體瞬間閃離馬鞍，一腳蹬住馬鐙，一手抓住馬鞍，身體滑向戰馬一側，長鞭如靈蛇一般，飛卷而出，嘯！的一聲，抽向祖二瘋子面門；
騎兵過河后，匆匆吃些熱飯後，便向南追殺而去。
「秦王萬歲！」
「秦王萬歲！」
秦牧發現這黑鐵塔是個直腸子，甚至有些愣，立即大聲答道：「好，祖大弼，本王就與你再戰一合，咱們各盡本事，你若是殺不了我，就下馬受降，你敢不敢？」
緊跟在紅娘子身後的秦牧驚得暴吼一聲，巨闕劍去勢如電，狠狠地斬在祖二瘋子的戰馬鼻樑骨上，被馬血噴得雙目模糊的祖二瘋子還來不及反應，就隨著戰馬翻出，轟隆地撞在地上。
「秦王，您乃萬乘之尊，不可冒這個險……」
「秦王……」
滁河南北兩岸，火光成海，殺聲如潮，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
「秦王萬歲！」
秦牧不屑地答道：「枉你這黑熊瞎子一身蠻力，卻背祖忘宗，甘做韃子走狗，你也配稱老祖！」
「秦牧，納命來吧！」祖二瘋子巨斧再揮，平掃而來，煞氣凜凜，若是被他劈中，秦牧非被斬斷成兩截不可。
祖二瘋子雖然只剩下一把巨斧，但每一斧劈出，皆有開天劈地之威，牛萬山一支馬槊，揮擊拍擋，與祖二瘋子大戰了十多個回合，槊斧相碰，火花四濺，震耳欲聾。
多鐸的離去，讓北岸的幾千韃子徹底絕望了，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劉猛以步兵為主，只能派秦佐明率剩下的一千多騎兵追殺，多鐸派鞏阿岔加以阻擊，秦佐明沖不過去，只能望著多鐸大軍遠去。
祖二瘋子的話，讓紅娘子神色大變，望著秦牧哀求道：「別去，求你了，別去……」說完她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當先向祖二瘋子衝去。「鶯兒！」秦牧大喊著策馬跟著衝去。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謝秦王！」
數千士卒紛紛摘下酒囊，烈酒入喉，直燒肺腑。
「有！」
「秦王小心！」
秦軍吶喊如潮，奮力追殺，白雪靡靡，夜風呼嘯，殺聲一
牛萬川帶兵不斷衝擊，箭雨紛飛，震天雷轟隆不斷，殺得韃子傷亡遍地，悲嚎不止。
歌聲是嘶吼出來的，氣勢磅礴，摧山倒海聲震行雲。清軍士氣大損，加上許人身上衣衫盡濕，初時奮力拚殺之下，還勉強能支撐，但殺累了之後，那濕漉漉的衣服讓人如墜冰窯，寒冷刺骨，許多人不是戰死，而是被凍死。
「秦王萬歲！」
紅娘子抽身出來，腳大概是扭傷了，有些站立不穩，但卻堅強地回給他一個微笑：「我沒事。」
「將士們，本王問你們，還有力氣嗎？」
「秦王萬歲！」
祖二瘋子勒轉馬頭，嗷嗷叫著說道：「想不到你這小白臉還有幾分本事，竟能躲過俺老祖的大斧，有本事你別跑，這回若再讓你撿回性命，俺老祖跟你姓。」
「秦王萬歲！」
不等劉猛前來拜見，秦牧就將牛萬川的幾千騎兵聚集起來，對他們大喊道：「將士們，我們勝利了！本來風雪交加，寒風刺骨，是該讓你們休息一下了，但是多鐸還在逃竄，我們還沒有取得徹底的勝利。將士們，把你們的烈酒拿出來，本王敬你們！」
天下紛擾，何得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