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突然想起蒸汽機

李式掐著手指數著，待秦牧最後問他時，他傻眼了，「秦王，這……這麼多公主……」

你還別說，這年頭書是很貴的，那些珍本有錢也難求，三兩銀子一本書還真不是很珍貴，這可是御制詩。

秦牧幫她挾了一挾菜，嘆道：「香君，你不懂，愛錢其實不是什麼壞事，愛錢才會想著怎麼去賺錢，那些謙謙君子，自身修養雖好，但實際上於國於民往往沒有多少益處，他們以為滿口仁義道德，就能讓天下百姓吃飽穿暖，安居樂業了。其實這隻是美好的願望，永遠也實現不了。」

「讓臣去……去西洋選秀？」李式舌頭直打結。

「不不不，秦王放心，到時小的去，一定去。」

他也不泄氣，把蒸汽機的工作原理反反覆復講解了幾遍，三個工匠才算基本明白。

「一萬本都搶購完了？那豈不是說咱們賺了幾萬兩？」秦牧眼睛一亮，賊亮賊亮。想當年，在秦淮河畔的青樓費了半天勁，才弄到幾百兩，現在一下子賺了個幾萬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三人分別作答，連頭也不敢抬，秦牧盡量把口氣放得柔和些道：「你們起來吧，本王這裡有張圖紙，想讓你們照樣把東西造出來，要是造出來了，本王重重有賞。」

天快黑了，幾個工匠被帶進秋露園，誠惶誠恐，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用餐過程中，李香君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收過，就她所知，百姓原來捐獻了近千萬兩，扣除修建皇宮的四百萬兩，其餘的大都是歸入了內庫。

「不是本王自吹自擂，本王那些詩詞，那可是首首精品，賣三兩銀子也太便宜了，不行，讓韓贊周再印些，加價，至少加到五兩銀子一本。」

「草民叫錢易。」

「正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本王一日三餐不缺，其實根本不需要留著那麼多錢，本王設內庫，攢點錢，不過是作為國家的應急資金。常言道有備無患，這錢多存點，總不會是壞事。」

「哈哈哈……」秦牧朗聲大笑，如果能造出後膛擊針槍來，別說去歐洲要幾個公主，就是把白金漢宮和凡爾賽宮搬光都沒問題啊。

「怎麼？你不敢去？瞧你這點出息，是不是在本王身邊呆久了，膽子變小了？」

「什麼？本王的詩集竟然只賣三兩銀子一本？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你讓本王這面往哪兒擱呢？」

「奸商怎麼了？本王沒偷又沒搶，更沒給老百姓加餉，本王要養你們一大家子，我容易嗎？」

「嗯嗯，秦王是千古明君。」

「秦王，韓贊周讓人印了一萬本呢，都搶購完了。」

「哼！」李香君俏然輕嗔一下，秦牧不說，她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

其實這不是秦牧的目標，他的目標是後膛擊針槍；

「奴知道的，秦王愛財，但生活從不奢侈。自己省吃儉用，可從不吝嗇把錢花在百姓身上。」

用過晚餐后，倆人坐在廳中飲茶，看到侍女燒水沏茶時被蒸氣頂起的壺蓋，秦牧突然想起蒸汽機來。

秦牧大笑著回到後園，園中桃李次第開，芭蕉半遮拱門，斜松如虯龍盤假山；

「去去去，本王……那個嘛，這事不必再提，本王的目標是什麼知道嗎？」

「秦王，就是那日回城時，秦王看到的那個夷女，小的已經查清楚了，那夷女住在番坊，自前明嘉靖二十一年，佛郎機商人獲准在寧波定居，上百年來，在寧波番坊定居的夷人真不少。秦王……」

秦牧攬住她的香肩笑道：「你在看什麼書？咦，不會是金瓶梅吧？」

「秦王，什麼事這麼高興，能跟奴說說嗎？」

秦牧詳細講解了一片，三個工匠還是似懂非懂。

前世讀書時，秦牧就學過瓦特蒸汽機的工作原理，其實瓦特蒸汽機的工作原理並不算複雜，進汽、排汽、汽缸、活塞、連軒，曲柄無非就是這幾樣關鍵的東西。

「秦王，對不起，秦王一片苦心，奴不該取笑秦王的。」

「哈哈……」

「草民叫李益。」

想到此事，秦牧欲罷不能，自己到書房裡畫起了蒸氣機的圖紙來，他一邊畫圖，一邊讓李式去找幾個能工巧匠來。

李式見秦牧心情不錯，湊上來神秘地說道：「秦王，臣讓人查清楚了……」

「不知道，秦王，您的目標是什麼，小的這就去給您辦。」

李香君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蝶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綉著精緻的金紋蝴蝶，正坐在春帷下的石桌旁看書，旁邊立著兩個侍女。

秦牧給他們解釋道：「這個本王稱之為蒸汽機，你們看見過煮茶吧，水開了，蒸汽就能把壺蓋頂起來，本王這蒸汽機正是利用這個原理，你們看，這是汽缸，汽缸里是活塞，活塞連著連軒。這裡是進汽口，外頭燃個鍋爐，讓蒸汽從進汽口進入汽缸，蒸汽就會推動活塞，當活塞被推向進，到了這時在，排氣口打開，蒸汽就會從排汽孔排出去，汽缸里的壓力變小，這時另一邊的進汽口再次進汽，把活塞往回推……」

他見過後膛擊針槍，可以清楚地畫出圖紙來；他早就讓軍器監研製雷汞和火冒了，如果能把這兩樣東西研製出來，後膛擊針槍就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秦牧和聲說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很多嗎？到時你去幫本王選吧，要是公主長得差，就讓他們舉國選美，選好了再封為公主送過來。」

李香君又啐了他一口，將封面翻過來給他看，卻見封面上印著「御制詩」三個字。秦牧拿過來翻看了一下，全書竟是收集了他傳出的所有詩詞。

歐洲人能造，以中國的工藝，知道了蒸汽機的工作原理，還造不出來嗎？

聽到秦牧的聲音，她宛然一回首，若仙若靈，襯得滿園春光頓時活了起來。

歐洲人發明蒸汽機也就是這二三十年的事。

秦牧一把將她抱起，回到花廳，讓下人把晚餐送上來，倆人就著柔和的晚風，一起用晚餐。

「嗯？什麼查清楚了？」

「哈哈，你辦不了，本王的目標是，五年內，讓英格蘭、荷蘭、葡萄牙、西班牙、義大利、法蘭西各送一個公主過來和親，嗯，法蘭西要兩個，必須兩個，這目標你能辦到嗎？」

秦牧發回命令，讓軍器監試製線膛槍和米尼彈，這兩樣技術難度都不是很大，以大秦軍器監的能力，應該不難造出來。

現在，在雷汞和火冒沒有研製出來之前，前裝線膛槍和米尼彈算是不錯的過度品。

「奴奴整理了一下，讓韓贊周拿去讓刻印作坊一併印了出來，秦王，奴聽韓贊周說，這書印出來后供不應求，如今已經賣到三兩銀子一本了呢。」

「春光如許，美人如玉，本王瞧著就開心。」

「草民叫胡三。」

李香君噗哧一笑，俏靨如花，渾身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裡。「秦王，瞧你，跟個奸商似的。」

瓦特的改進，主要是把冷凝器與氣缸分離開來，使得氣缸溫度可以持續維持在注入的蒸汽的溫度，從而提高了蒸汽的利用率，這在後世，讀過點書的人幾乎都知道。

「嘻嘻……」見秦牧當真了，李香君笑得不行，快站不住了。

「香君，這是誰印的？」

秦牧與楊芷平時生活還算節儉，王府養的侍女不到百人，還不及那些大戶人家的下人多，因此開支也不大。內庫其實不缺錢，可秦王一見錢，就眼神發亮的樣子……讓她想起就忍不住想笑。

三人還是忐忑不安，秦牧再三催促，他們才起身來看圖紙，看了之後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