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五百八十六章 城下血戰
戰馬聲嘶，流星追月，牛萬川每一錘揮出，就有一個清軍腦袋如西瓜一樣爆開，嘭嘭之聲，血肉飛舞，他已經濺得滿身是血液碎肉，咆哮之間，只剩下白牙森森，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
他身後的如黑雲般的秦軍將士，催馬狂奔，仰天咆哮：
凱旋歸日，再賀我王。
最初出戰的牛萬川，悍勇不減，千騎前鋒，不斷摧破敵陣，殺向西門，牛萬川看得清楚，多鐸就在西門城樓上；
「你竟敢違抗本王的命令，找死！」多鐸揮刀劈去，一顆大好的頭顱滾落城頭上，他一臉猙獰地對其他人喝道，「還不快點瞄準！」
「今日，有敵無我！」蘇謹持刀大吼，鐵騎如離弦之箭衝出。
多鐸被震倒在地，滾出兩丈多遠，額頭撞得一片烏青，「王爺！」「王爺你沒事吧？」親兵們驚叫著，生怕多鐸有個三長兩短。
蘇謹很清楚，自己一但戰敗，多鐸就可以從容掘開黃河大堤，蒙軻正在拚命趕來的六萬步兵就要葬身滔滔洪水之下，東路十萬主力全軍覆沒的話，對大秦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清軍會因此士氣如虹，其他各路秦軍會也會遭到重挫。
「不破敵軍，誓不收兵！」
「喳！」
秦有銳士，劍有鋒芒。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眼看沒能擊中目標，幾個操炮的清兵撲嗵跪下，猛磕其頭。
「牛將軍威武！」
一時間，殺了多鐸的吶喊聲衝天而起，摧破行雲，秦軍士氣大壯，在牛萬川的率領下，一往無前的沖向西門。
城外正地生死廝殺的清軍將士都知道他這個王爺在西門城樓里，如果不快點把帥旗重新樹起來，讓城外的清軍將士誤認為他已經被炸死的話，必定全軍立潰。
城下的牛萬川也意識到了多鐸炮轟的目標是自己，他仰天咆哮一聲，如雷炸地，一對流星錘再次揮舞起來。「兄弟們，來而不往非禮也，跟我沖，殺了多鐸，給秦王獻禮！」
「牛將軍，還有一枚炮彈。」陳明秋一邊裝彈，一邊應道。
兩炮連發，沉重的彈丸噴薄而出，向城下如潮的戰陣砸去，其中一枚砸到秦軍，另外一枚則砸中清軍，離牛萬川皆有一二十丈遠，這兩炮轟鳴之聲，在千軍萬馬搏殺的聲浪中，顯得有些突兀，不管是秦軍還是清軍，都不禁往西門望來。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有多鐸親自率領，清軍士氣大壯，大
總之，這是牽一髮動全身，關乎大秦國運的一戰。
此處距離西門城樓不過一百多步，多鐸居高臨下，一望見秦軍有人扛起那令人一見難忘的火箭溜，他下意識地大吼一聲：「快躲！」
或許這回老天站在了多鐸一邊，他的帥旗被壓在瓦礫下，雖然殘破，但大體還完整，親兵在多鐸的厲吼下，七手八腳地把帥旗扒出來，重新撐起。
多鐸大步如飛，狂奔出城門樓，與此同時，一枚火箭彈呼嘯而來，擊在城門處，轟！一聲驚天巨響，一團火光翻騰而起，城門樓激烈震動，梁瓦嘩啦一聲坍塌下來，便得煙塵瀰漫。
或許生存的慾望在支撐，或許是多鐸的重賞起了作用，或許是漫天血雨激起了清軍骨子裡的血勇。總之，這一戰清軍打得極為頑強，完全不象是一支士氣低落的軍隊。
四面的清軍洶湧而來，似要淹沒他們，陳明秋迅速裝好火箭彈，重新點燃瞄準，啾！尾焰噴出，炮彈呼嘯而去；
多鐸躍馬揚鞭，再次大吼道：「將士們，隨王爺殺出去，今日，有進無退，不破敵軍，誓不收兵，殺！」
幾個清兵不斷調低炮口，但城下兩軍絞殺在一起，而且牛馬川左衝右突，不斷衝殺，要瞄準談何容易，在多鐸逼視之下，幾個清兵急得汗流浹背。
牛萬川看得兩眼冒火，咆哮道：「還有炮彈嗎，給我繼續轟，轟死多鐸！」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北門敵軍兵力稀薄，你率五千人馬從北門殺出，擊潰北門之敵後，再包括過來，聽清楚沒有。」
轟！轟！
既然不能呆在城頭等著秦軍來轟，又不能讓城外大軍士氣渙散，那只有殺出去，這是多鐸現在唯一的選擇。
「殺了多鐸，給秦王獻禮！」
「牛將軍威武！」
遠處的坡上，蘇謹看出了牛萬川的用意，親自擂鼓助威，赤著上身的鼓手隨蘇謹一起猛揮鼓棰。十八面牛皮大鼓隆隆擊響，聲威浩瀚，籠罩了整個戰場。重鼓一聲緊似一聲，直擊人心，讓人血氣上涌，頭皮發麻似乎要炸開一般。
黑衣玄甲，橫掃八荒！
「殺了多鐸，給秦王獻禮！」
城外煙塵漫天，陽光暗淡，兩軍交錯雜列，殺得天地昏暗，飛馳的馬蹄，濺得驚沙撲面生痛，如電的刀光，劈出血雨腥風，亂染層雲，天神也
「不破敵軍，誓不收兵！」
多鐸眼看己方戰陣被不斷的沖裂，悍勇無比的牛萬川越沖越近，眉頭不禁緊鎖了起來。如此兇猛的戰將，能極大地提升部下的士氣，秦軍狂呼如山，直囂天上，而清軍卻是驚避慘叫，無人敢擋。
噗！多鐸噴出嘴裏的灰塵，狠狠地吼道：「起來，都起來，把本王的帥旗撐起來，快！快點！」
「殺了多鐸，給秦王獻禮！」
殺過去，殺過去！送給多鐸幾枚火箭彈，或許能藉此一舉定乾坤。
可惜，這回炮彈飛得高了一點點，越過城頭，落到了城內，儘管如此，也嚇得多鐸不敢在城頭再呆下去了，他可不知道牛萬川他們沒有炮彈了，若是再來幾枚，誰受得了。
「末將在。」
城內的兵馬早就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多鐸狂奔下城，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他揚刀一指，厲吼道：「馬喇希！」
「王爺……可是如今兩軍膠著，如果開炮，難免誤傷咱們自己的人馬……」
城外驚慌失措的清軍見到帥旗重新飄揚在城頭上，壓抑的心情為之一松，不禁發出陣陣的歡呼聲，士氣反而恢復了不少。
多鐸臨戰之後，腦子清醒了很多，他非常清楚，就算自己沒有被轟死，如果被轟得逃
跟著如此悍勇的主將，秦軍士卒無不熱血沸騰，助威之聲一浪高過一浪，眾人揮刀狂砍，一起沖近西門，「陳明秋，火箭彈侍候！」牛萬川大吼如雷。身後的把總陳明秋親自從得勝鉤上摘下火箭溜，迎風一吹火摺子點燃引信……
多鐸將其中一個踢翻在地，厲聲大吼道：「重新裝葯，快！」
「廢物，一群廢物！」多鐸怒聲大罵，拔刀在手指著旁邊的火炮道，「給本王瞄準那個衝過來的秦軍將領，轟死他！」
高坡之上，主將蘇謹神色凝重，本以為清軍一敗再敗，士氣低迷，不會有多強的戰鬥力，但眼前兩軍白刃交鋒，血海為紅的激烈場面，顯然不是這樣。
「在你的敵人沒有滅亡之前，永遠不輕視你他。」蘇謹不由得想起秦王常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他那對流星錘飛舞著，如九天殺神，令百鬼驚避……其所部緊隨其後，人人奮力衝擊，廝殺聲震撼山川，崩裂江河，攻勢之迅猛，如雷鳴閃電。
「喳！」
眼看連多鐸也親自殺了出來，蘇謹連忙再從其他各門抽調兵力，自己也親自殺下高坡，不能敗，自己不能敗……
「牛將軍威武！」
「不破敵軍，誓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