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六百零六章 雙喜臨門
秦牧大聲說道：「漢高祖這首詩，整體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轉攻為守的思想，是一種由進取轉為保守的思想；
「鶯兒，鶯兒，怎麼樣，大夫怎麼說？」秦牧扶著她的肩頭，紅娘子將螓首埋進他懷裡答道：「大夫說脈像平穩，一切都好……」
內閣首輔司馬安權衡一番之後，搖頭說道：「臣斗膽問一句，將來秦王可要依明太祖舊例，分封諸王子于各地？若然，則秦王萬萬不可在北京登基。」
開拓和創新這兩個詞並沒有什麼新鮮，但秦牧在這一刻卻賦予了這兩個詞更深的含義，或許，這將成為貫穿大秦始終的國策。
燕京拿下了，滿清滅亡了，大秦一統天下已經定局，這個時候，正是秦王尋求賢才安守四方，治理天下的時候，然而他卻說不贊同詩中之意，這是何故？
大家對促請秦牧極基都很熱切，畢竟辛苦了這麼久，誰都希望快點位列公侯，以正名份，同時各種封賞，肯定也少不了。
自隋朝之後，歷朝歷代都設兩京以上，北宋設了四京，遼、金設五京，元亦有上、中、大三都；
「嗯，現在蒙古大亂，是解決漠南的時機。再有就是京中有大批漢官，當初滿清入關太突然，許多人沒來得及逃走，其中總有些是為了家中妻兒老小，被迫侍清的。
「同喜，同喜，哈哈哈……」秦牧徐徐展開那黑色的大袖，朗聲笑吟道，「今時今日，本王不禁想當年的漢高祖劉邦一首詩：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
只是規定每三至五年君王就要巡狩兩京一次，這讓艾南英等人產生了疑慮：「秦王，定設西、北兩京，臣不反對，只是西、北兩京遙遠，每三五年巡狩一回，不免過於勞民傷財，臣以為，十年巡狩一次足矣！」
所以本王有意改燕京為北京，再在長安設置西京，三京並站，以呈鼎足之勢，選任能員良將輪流坐鎮兩京……」
今日，本王要告訴天下子民的是，本王並不是想窮兵黷武；但是，也絕不會安於『守』之一字；
大家落坐之後，秦牧徐徐道出自己構思已久的想法：「諸位大臣，自古以來，中原的威脅一直來自己北疆，金陵偏於東南，對控制北疆頗為不利；
府學里，近三百名士人齊齊聲身，向秦牧大禮參拜：「恭喜秦王，賀喜秦王！秦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本王剛剛說過，咱們腳下站著的，正是我華夏的祖地，但那個時候，我們華夏先祖所統治的區域，實則不過河南一省之地而已。
我們不能就此安於現狀，不思進取；本王希望我大秦的每一個人都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忘了開拓和創新，唯在如此，大秦才能保持蒸蒸日上的活力！」
秦牧讓人倒上酒，與大家連飲三杯，以未慶賀，就在這時，府衙有侍衛匆匆來報，說紅娘子有喜了。
自古帝王登極，都需要
秦牧覺得，這一點是非常值得借鑒的，不過北京和長安離得太遠，每年去狩獵不太現實，他想了想說道：「定下北京和西京之後，三至五年，為君者必須前往兩京狩獵一次，以震懾北疆之宵小。」
秦牧站在高高的台基上，大袖展開如大鵬展翅，給人一種凌風欲上，直遮天日的感覺，那威嚴之勢，讓人不敢逼視。
「哈哈哈……鶯兒，我說嘛，那些姿勢有助於受孕，你還不信，你瞧，這不就懷上了嗎？」秦牧得意之極，紅娘子哼了一聲，一口咬在他肩頭上，「嘶……鶯兒，好了，好了，以後我只做不說，這總行了吧。」
「鶯兒，咱們言歸正傳，你珠胎初結，不宜再奔波，以免動了胎氣，還是先留在開封將養吧。」秦牧摟著她和聲說道。
在近乎相同的時刻，漢高祖劉邦想的是如何守住四方；秦牧想的卻是如何保持大秦奮發向上的活力；
大秦設南北兩京，早在大家意料之中，秦牧不提，大家也會上表請置。現在秦牧有意多設一個西京，大家也不覺得太意外，這有利於加強對西北的控制。
在場的士人心中都充滿了疑問，屏著呼吸等待秦牧的下文。
秦牧斷然說道：「如若十巡狩一次，則增設兩京也就失去了意義。三五年巡狩一次，雖有所糜費
而現在，東臨滄海，西達崑崙，北涉大漠，南至天涯，我華夏之土擴大了幾十倍，這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歷代先人不畏艱難，前赴後繼，百折不撓的開拓。
「你想得美，我懷了身孕，豈能再與你同房……」紅娘子突然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妥，連忙收聲。
報捷的信使風塵僕僕，一路飛馳入城，不停地高聲大喊：「燕京大捷！燕京大捷！牛萬川牛將軍攻下燕京，俘獲滿清偽皇帝，偽太后，以及各路偽王……燕京大捷！燕京大捷！」
牛萬川攻下燕京的消息傳來時，秦牧正在開封接見完一批當地的讀書人；
其中一個名聲盧望的儒士，趨前三步，伏地而拜，高聲說道：「秦王殿下，正所謂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學生盧望伏睹秦王，自登位以來，德布四方，仁及萬物，越古超今。如今王師大破燕京，生擒滿清偽帝，更證明秦王是天命所歸，主天下祀者，非秦王莫屬。學生等伏望秦王順應天意民心，早登九五，御極天下。」
在場的士人，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掃秦牧的興，自然是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只是他的話，不禁讓人十分詫異，要說秦王有感而發，吟出劉邦這首詩，那正當其時。
秦牧也沒料到，幾百士人突然有此一出，無論如何，他總該有所表示：「諸位平身吧，爾等殷誠之意，本王心領了，只是本王德寡才薄，唯恐
這還真是雙喜臨門，秦牧連忙趕回去，紅娘子一臉幸福的躺月洞架子床上。
報捷的信使聲音洪亮，響遏滿城，剛剛從胡塵里解脫出來的百姓，聽了頓時歡呼陣陣。
燕京的收復，讓秦牧的威望進一步提升，他把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容置疑，在坐的大臣雖然還有些疑議，但卻沒有過多糾纏此事。
戶部右侍郎楊超也說道：「秦王在北京登極，不但順應天意民心，也有利於收伏蒙古各部，臣也以為，秦王應儘快在北京登基稱帝！」
「知道了，我就在開封等你，你自己要保重身體，記得要按時用膳，天冷時要及時添加衣裳……」紅娘子突然變得很溫柔，一聲聲地叮嚀起來。
說到這，秦牧突然想起清代熱河的木蘭圍場，那個地方被稱為滿清帝王的「避暑山庄」，清初的皇帝幾乎年年要到木蘭圍場去避暑；
「你還說，你還說……」一向英姿颯爽的紅娘子，終於禁不住也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態來，花靨微紅，別有風情。
如果你真以為那是純粹的避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清朝皇帝每次到避暑山庄，都會招集蒙古各部，舉辦盛大的狩獵活動，其中有著極深的政治意義。
禮部左侍郎艾南英介面道：「秦王曾立誓，不驅逐韃虜，不即帝位。如今韃虜已滅，秦王已向對下人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登極稱帝，恰是順應天意，眾望所歸之舉。」
「我指的是鶯兒產子之後，鶯兒你想到哪裡去了。」秦牧
紅娘子侍候在旁也快兩個月了，秦牧白天雖然很忙，但畢竟是二十齣頭血氣方剛的年齡，晚上總少不得時常澆灌，可總算讓她懷上了。
就象韓贊周提到永樂帝舉辦的那場盛大的狩獵活動一樣，清朝皇帝在木蘭圍場的每一次狩獵，都是一次武力的展示，用以震懾蒙古各部。同是舉辦各種「聯誼活動」，以增進各部的認同感。
「望秦王順應天意民心，早登九五，御極天下！」
其他讀書人一聽，這還得了，這種事豈能落人之後，於是紛紛拜倒，山呼道：
秦牧一一應下，與她溫存了一下，然後來到府衙前堂，司馬安、李源、楊慎、以及隨行的六部侍郎，紛紛上來向他恭賀，欣然之色溢於言表；
現在北地官員缺口非常之大，急需好的官員去治理，若真是那些被迫從賊，而以前官聲才幹都不錯的，要篩選出來，區別對待，一棍全打死是不對的。總之，事情很多，拖延不得。」
楊超的話不無道理，大秦現在雖名為一國，但秦牧尚未稱帝，要收伏蒙古各部，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我聽說，燕京打下來了，你要北上燕京了是嗎？」
盧望等人，又歌頌了一番，在秦牧一再謙遜下才作罷。
吏部左侍郎岑嶺南介面說道：「秦王，北京一下，真定與太原必將不攻自破，天下定矣！臣建議秦王儘快移駕北京，北京宮闕尚報完好，臣以為，秦王正好在北京登極，以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