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蒙古攻略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先穩住西北
這兩次祭陵，政治上的效果是極為顯著的，因為有大批讀書人自發趕來從祭，從黃帝陵，到始皇帝陵，秦牧通過此舉，向世人證明了自己繼承天下法統的合法性，而且也得到了普遍的認同。
黃昏時回到王府後院，大玉兒等在大紅的宮燈下，連忙上來幫他解下厚重的外套。
「是……是的。」
秦牧也覺得他們說的有理，於是決定第二天便返回南京。
於是秦牧便說要見見馬唯興與馮雙禮，讓他們回來一起參加登基大典，轉而派馬萬年前往蘭州接替馬唯興，派溫存孝往河套接替馮雙禮。
這天氣的前後變化，頗有些微妙，讓人不禁聯想到了以前發生在秦牧身上的種種神跡。
如果派幾萬大軍前往河西走廊，讓河西的百姓養這幾萬大軍，先不說他們養不養得起，就算養得起，估計也會逼反當地的百姓。
臨回南京前這天晚上，天又下起了雪來，西京再次變得白茫茫一片。
「說吧。」
秦牧深知不能再拖了，決定趁著這個冬天，回南京登基。
替秦牧解下外套后，大玉兒走到她面前跪下，臉帶喜色地叩首道：「奴婢謝過秦王不殺之恩，此大恩大德，奴婢今生來世做牛做馬……」
艾能奇此時也不提什麼聽調不聽宣的老話了，在秦牧面前，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
先登基稱帝，把名份坐定，集正統大義於一身，才能名正言順，才能集起軍心民意，到時有什麼變數，也好集舉國之力應付。
大祀黃帝陵之後，秦牧隨後又另選黃道吉日，去祭祀了秦始皇陵。
而現在，大秦是農耕民族建立的帝國，與游牧民族天生就比較對立，對此，秦牧有著清醒的認識。
在原來的歷史上，正是準噶爾一舉滅亡了西域的葉爾羌汗國，後果還與康熙大戰了幾場。當時似乎只有準噶爾一部在與康熙作戰，如果加上一個固始汗的話，只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而準噶爾部的巴圖爾汗則控制了整個漠西蒙古，如果聚集起整個漠西的兵力，更是多達七萬。
「但是固始汗如果覺得自己無法獨自面對大秦的威脅的話，就有可能與巴圖爾真正結成同盟。畢竟當初攻打青海地區的卻圖汗時，巴圖爾是一起出兵，幫助過固始汗的，正因為如此，倆人的關係才沒有破裂，得到青海地區的固始汗，隨後也主動返回漠西參加了巴圖爾召開的各部首領大會。」
冬天來了，在寒流肆虐之下，邊境上或許能平靜一點。
在祭陵過後的幾天里，秦牧在西京緊
可之前為了爭奪西寧這個戰略要衝，秦軍已經與青藏的固始汗幹了幾仗，可以說這梁子已經結下了。
如果從內地轉運軍須糧草，光是從西京長安到涼州，就要輾轉兩千里，如果是從江南調糧，那更是數萬里之遙，中原剛剛打下來，尚需要大力賑濟，如何經得起如此折騰？
說來也奇怪，在祭始皇帝陵前三天，天空開始積滿烏雲，接著風雪交加，大雪連下了三日，在秦牧冒雪出城前往驪山的路上，風雪才收住。
秦牧不敢小看蒙古人，他們曾經建立過人類歷史上最龐大的帝國，他們有過輝煌的歷史。
加上西路軍多數是李定國與艾能奇所部，當初並未整編過。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秦牧決定先讓李定國與艾能奇回南京參加開國大典，然後讓兵部對西北兵馬加以整編，否則將來出了什麼亂子的話，那便悔之無及了。
不是秦牧不想多派些兵馬，其實主要是後勤補的問題。
西京的宮殿還沒開始興建，秦牧暫時駐駕于原來的秦王府里。
照眼前的形勢，大秦最好是先離間固始汗與巴圖爾汗，防止兩部結成真正的同盟。
「行了。
以大玉兒心智，自然能猜到秦牧在擔心什麼，但她卻不會胡亂表達意見，讓秦牧覺得自己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李定國現在派往坐鎮蘭州是馬唯興、虞永成坐鎮甘州，馮雙禮坐鎮河套。其中馬唯興、馮雙禮都是當初大西軍將領，秦牧連見都沒見過。
這個理由還算巧妙，加上參加登基大典，有擁立之功，這是所在將領都希望的事，就算是以後與子孫說起來，也是一件榮耀的事。
這次他雖然把福臨也押去陵前「獻祭」了，但最後卻沒有殺這個小屁孩，只是貶為庶民，南京安置。
總之，雖然整個祭陵的過程沒有什麼異常，但光是秦牧一到驪山，就雪收雲開，天光普照的景象，已經讓人充滿遐想了。
秦牧喃喃道：「在什麼情況下，固始汗會聽從巴圖爾的號令呢。」
秦牧輕蹙了一下眉頭，固始汗現在基本控制了整個西藏，達賴被他高高架起，世俗大權皆掌握在他手中，手下兵馬保守估計已經多達五萬。
司馬安對蒙古也是非常警惕，他與隨行大臣再次捉請秦牧，趕緊回南京登基稱帝。現在萬眾期盼，若再拖下去，反而會讓天下人失望，尤其是官員和三軍將士。
有了來複槍並不見得就萬事無憂了；草原之遼闊有數萬里，除非
如果不能，至少也要先打探清楚西藏的情況，以後好作應對。
從遼東到西域，何其漫長，如果處處設防，先不說防不防得住，光是本身巨大的消耗，就能讓大秦不堪重負。
那銀裝素裹的畫面，美得讓人不敢看。
秦始皇陵南依層層疊嶂、山林蔥鬱的驪山，北臨逶迤曲轉、似銀蛇橫卧在渭水之濱。高大的封冢在巍巍峰巒環抱之中與驪山渾然一體，陵墓規模宏大，氣勢雄偉。
到達驪山時，大雪晴定，雲開有隙，天光隱現之間，陽光開始普照下來，巍峨的驪山突然亮了起來。
秦牧也不用她提醒，因為秦軍不適應高原的寒冬，反正暫時不可能大舉攻打西寧了，他決定明天派個使者，先去與固始汗和談，能化干戈為玉帛，暫時穩住青藏最好。
「秦王……奴婢不知道……不不不，奴婢料想，巴圖爾想讓固始汗完全聽令於他可能性不大，但是……」
民間傳說得最多的，就是始皇帝顯靈了，此事很快就在整個關中傳得沸沸揚揚，民氣為之一振。
在原來的歷史上，因為滿清本身也是遊牧民牧，與蒙古天然就比漢人親近。而且很早就控制住了漠南，以此為先鋒征戰；
而現在，秦軍還不適應草原上的寒冷，在這樣冬季什麼也做不了，
眾人榷商之後，決定往河西走廊調派了一萬五千大軍，分別加強甘州等各城的防務。
花廳門垂著帷幕，隔住了外面的寒潮，地磚下通有供暖的管道，讓整個廳內溫暖如春。
當時的準噶爾部控制了漠西、漠北、西域，疆域非常大。康熙帝被迫3次親征，起舉國之力，用了二三十年時間，耗費了無數錢糧，才潰敗噶爾丹。
一時間，青蒼驪馬著銀鞍，萬里奔回卧秦川。煙霧塵塵澄清日，躍時重又上雲端。
相對於祭皇帝陵，這次祭始皇帝陵更類似於「家祭」，主要是為了向世人宣示，他繼承的是始皇帝的法統，以此作為自己統治天下的法理依據。
即便如此還是被噶爾丹大舉入侵，打到漠南烏朱穆沁地區，威逼北京。
秦牧往寶藍色雲龍捧壽坐褥的禪椅一坐，向大玉兒招招手，隨口問道：「青藏的固始汗雖然承認了漠西準噶爾汗巴圖爾的盟長地位，但巴圖爾要指揮他恐怕還是不容易吧？」
大玉兒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此事，有些愕然。
秦牧對漠西蒙古與青藏的固始汗隱隱有些擔心，在送別馬萬年與溫存孝時，免不了再三囑咐，讓他們注意防禦。
大玉兒自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番心思沒有白費，得嘗所願的她「做牛做馬」自然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