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七百二十九章 飛剪式帆船
「升帆！」
單一貨幣的好處是不用置疑的，秦牧希望能加快鑄幣進度，儘快讓大秦的貨幣趨於統一，到時朝廷將會頒布已經制定好的法令，禁止任何人用金銀交易，禁止私人鑄錢，如有違令，輕者抄家，重者滅族。
「升帆！」
最關鍵的在於他的艦艏，原來船隻的艦艏都是方形的，陛下請看，這艦新船，我們將艏部水線以下縮窄到近乎刃狀；
秦牧微笑說道：「小順子，放鬆些，朕瞧著是不錯的，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因為船塢足有一里長，加上比較狹窄，整個牽引的過程耗時整整半個時辰，才總算把這嶄新的傢伙牽引進龍江。
這龍幣一出，成色如此之足，用拇指和食指兩指甲尖掐住銀圓中心，用力猛吹，就能聽到輕微韻音，易於辨別真假。百姓對此十分歡迎。
由於這次鑄造的銀幣含銀高達九成，加上鑄造精美，一投入市場就得到了百姓的認同和接受。
還因為銀幣正面有一條龍纏繞銀幣外沿，很快被百姓稱之為龍幣。
時機到時，慢慢減少銀幣的鑄造量，而增加紙幣的發行量，以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百姓慢慢從銀幣向紙幣的過渡。
朝廷又準備大舉修路，到時更是少不得會用到大量水泥，柳昌祚便想在水泥上插一手，當然，秦牧相信徐永順也肯定會插足這個新興行業的。
另外就是船的高度，也作了調整，盡量減少上層建築，這不但增加了船的穩定性，而且有效減小受風面。」
徐永順神情一凜，真誠地答道：「陛下放心，臣等心裏明白，陛下的信賴，才是臣等最重要的財富。」
這艘新船意義重大，它將可能帶來帆船的一次革命，秦牧心情很好，
如果能用紙幣代替銅錢，就不用擔心這種現象，紙幣是完全的信用貨幣，它與銀幣掛勾，相當於以銀為本位發行的信用貨幣，不用擔心出現銀銅兌換那種弊端。
普通百姓家現有的銀子，可拿到匯通銀行，以銀兩7錢1分5厘摺合銀幣1圓的標準兌換。朝廷發行的龍幣，嚴格按1圓重七錢二、其中銀九銅一的比例鑄造，虧不了你多少。
打個比方，如果官方規定一銀幣等於十個銅錢，遇到市場上出現銀賤銅貴的現象時，十個銅錢所含的銅重實際值兩個銀幣，那麼把銅錢熔成銅塊，以一種商品的形式用來交易銀幣，溶十個銅錢就可以賺到一個銀幣。
眼看龍幣投入市場反應良好，秦牧著令鑄幣廠加大鑄幣力度，除了南京之外，武昌、北京、西京各加開一個鑄幣廠，爭取在半年內，全面用龍幣取代現在市面上混亂的貨幣。
同時艦艏和干舷盡量外飄，上下形成一長斜線，讓艦艏如同一把斜斜向前的利刃，提高破浪能力，減少航行阻力；
秦牧二話沒說，放下手上一切政務，擺駕出宮，隨徐永順一齊前往龍江船廠。
「升帆！」
祭祀儀式過後，在熱烈的鑼鼓聲中下，船廠的工人打開船塢的水閘，滔滔的江水灌入船塢中，很快就漫過船體底部。
反之，遇到銀貴銅賤時，也可以熔銀賺銅。
市場上的銀銅比價是有變化的，有時候是銀貴銅賤，反之也有可能出現銀賤銅貴的時候。
現在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不錯了。
徐永順這陣子日夜窩在船廠，對新船的十分重視，新船的各種特點，他如數家珍，一一給秦牧介紹道：「陛
「讓陛下見笑了。」
「哈哈哈……」
南鄉就是京城南郊，內監司原來只是為了方便，才選在這裏試製，若是也讓你們在南郊開水泥廠，我豈不得天天吃水泥灰，那還得了？
雖然還沒有正式下水試航，但以秦牧的眼光看來，這艘船的設計已經在減小阻力、增加風力方面，做到了革命性的改進，航速肯定會有質的飛躍。
他們資本雄厚，身上掛著一個散官的職銜，大力投資各種實體經濟，各行各業的工廠開了不少，這是秦牧樂於看到的。
「你明白就好，這樣的話，朕只說一次。朕給了你們很多便利，一但你們出了問題，朝中百官肯定不會讓朕好過。朕不得好過，你們的下場自己去想吧。」
船廠的工匠熟練地放鬆著固定船體的巨纜，隨著船塢里的水位不斷上升，船體在慢慢上浮，工匠們也有條不穩地放鬆著纜繩；
徐永順一臉喜氣洋洋，引著秦牧來到干船塢前，一艘長約20丈，寬度只有4丈左右，高約三丈的艦船停在干船塢里，船體上系著紅色的綵帶，新漆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秦牧聽后對徐永順說道：「你們要開水泥廠，朕自然是支持的，不過南鄉不行，京城周邊，以及在各城市周邊，一律不準開水泥廠。你們要開，去找些水道便捷，又遠離城市的地方開才行。」
啥也別說了，先下水看看實際效果吧。
徐永順這些天，除了忙著為妹妹籌辦嫁妝外，也不忘加快新船的研製進度，因為他清楚，一艘先進的新船，才是妹妹最好
它外飄的艦艏與干舷，保證了艦船在高速航行時亦不會有嚴重的上浪，保證了艦船的強大動力能最大限度地轉換為高航速。
「臣不敢居功。」徐永順躬身答道。
徐永順一面講解，秦牧一面觀看，心中非常滿意，新船採用了西式的軟帆，三桅，桅杆之高，足足達到船長的四分之三，前頭有首柱，沿首柱外伸一斜扛，可在首部多懸一些支索三角帆，有利於擴大撐帆的容量。
吉時到，秦牧親自主持下水祭典，這是每艘必須的儀式，而這艘船意義重大，儀式更加隆重。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卻是下水過程中最關鍵的部分。若是操作不好，很容易導致整艘船側翻在船塢里。
「陛下放心，臣回頭就轉告柳昌祚。」
這天離納妃的吉日還有三日，徐永順親自來到午門，請皇帝往龍江船廠觀看新船下水。
「臣敢腦袋保證，絕不在稅銀上動心思，絕不給陛下添亂。」
徐永順訕訕地笑道：「陛下明察秋毫，微臣在陛下面前……唉，反正就那麼點小心思，也不怕陛下知道，嘿嘿……」
途中秦牧聽徐永順提到，說柳昌祚想在南鄉開一個的水泥廠，現在水泥的質量雖然還無法與後世相比，但比起其他建築材料，已經是好很多了，用途十分廣泛；
毫無疑問，這批舊明權貴，就是秦牧暗中扶持的資本階層的代表。
在秦牧看來，就算挖了碧瑤金礦和南非的蘭德金礦，因為你不可能在短期內把兩個金礦的金子全部開採出來，以大秦如此大的經濟總量，也不可能象西方小國那樣便用金幣。
中國從明朝中後期，光是從西方流入中國的銀子，就越過一億兩，加上國內產銀量也不少。在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沒有他這個後來人的指引，完全是船廠的工匠智慧的結晶，這讓秦牧十分欣慰。
……
「行了，你緊張朕能理解，但也別添油加醋的，要知道過猶不及，你的功勞，朕少不了你的。」
遲做不如早做，所以現在秦牧不會廢除已經發行的紙幣，而且會想方設法加強它的信用，讓它與銀幣掛勾；
在水手們大聲的呼喊起中，一面面巨大的雲帆緩緩升起，秦牧還好，徐永順此時早已緊張得滿頭是汗，這艘新船如何，這可關係到他的前程，能不緊張嗎？
象鄭和的寶船，艦艏雖然略有內斜，但角度不大，這使得船隻在航行時，艦艏受到的阻力很大，當然，現在各國的艦船大都差不多。
大秦各地，正在對銀幣及相關律令進行大力宣傳。
官方即便強制規定銀幣與銅幣的等值比，那也無濟於事。
這次雖然也鑄有銅錢，但數量很少，只是作為銀幣的找零用，而且等紙幣的信用進一步鞏固之後，秦牧還打算一年後完全取銷銅錢。
在造幣廠日夜加班加點趕鑄之下，首批銀幣計二十萬枚已經在南京投放市場；
秦牧不失時機地敲打道：「小順子，別怪朕沒有提醒你們，經商還是要講誠信的，為人若不講誠信，縱使能獲得一時暴利，但終究不能長久。特別是不要在朝廷那點稅銀上動歪腦筋，否則到時可別怪朕無情了。」
它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修長，整體的線條充滿了別樣的美感，秦牧最關心的是它的艦艏設計，現在各式的艦船，船艏多為方形的；
「借陛下吉言，肯定沒事
如果能在這一二十年內真正推動工業革命，經濟總量會進一步增加，貨幣需求量也隨之成倍增加，在中國發行金幣根本不現實。
中國金礦不多，而且多數是這個時代難以開採的；
所以只有漢代以前，商品經濟還不發達的情況下，才能用金子為貨幣，而且還不是單一貨幣，得與銀銅並用才行。
說白點，也就是銀幣應該基本夠用了。何況隨著大秦進一步開放對外貿易，流入大秦的銀子只會更多。
以前因市面上的銀子成色不一，銅錢也有多種多樣，什麼老闆錢，新板錢，普通百姓兌換起來總是很吃虧，可謂是深受其害。
御駕到達龍江船廠時，廠里已經是處處披紅挂彩，敲鑼打鼓，彷彿大慶一般，廠里的管理者、研究人員，一起到廠門跪迎。
秦牧頷頷首，不再說話，秦牧也絕不會任他一句保證，就真的相信他們會潔身自好，哪個不長眼，一但被抓住，到時再殺殺雞不遲。
龍門船廠的工匠經驗豐富，駕輕就熟，下水的過程沒有任何意外，等船體完全浮起來后，水手上船操舵，這個時候還不能升帆，前面由一艘牽引船牽引，一兩百工人分立於船塢兩邊，開始喊著號子，用纜繩一點一點地把新船牽引出船塢。
到時唯一的出路，就是以金為本位，發行信用貨幣。
因為只要存在兩種硬通幣，就存在兌換問題。
信用貨幣，是遲早的必然。
秦牧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此言不似作偽，回頭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他想要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