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八百七十八章 賀蘭山下春風起
最重要的是，河套是黃河中游水土流失最嚴重的地區，秦牧要治理水土，不能再象以前一樣讓牧民無節制的放牧。
秦牧選擇的這個地點，黃河的河面不是很寬，用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對岸的動靜，他從容地樹了面牌子，告訴奇他特，自己就從此地渡河。
一看這架勢，西岸的蒙古士兵紛紛扔下鋤頭鐵鍬，紛紛大叫著。
對面的奇他特見秦軍果然有準備渡河的跡象，東岸擺放了不少小船，還有大堆繩索和木板，另外又砍來不少木頭，一些秦牧士兵正在用刀把木頭修尖，似乎是用來打樁的。
但秦牧輕鬆的表情卻明確地寫著：這都不是個事。
騰吉泰自作聰明地說道：「恐怕什麼，陛下才不會真的就在這裏渡河，兵不厭詐，我猜陛下不過是幫布疑陣，迷惑奇他特那狗賊而已。」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既能讓大軍不受後勤拖累，又減少了糧草損耗。還輕鬆地迫使草原上的牧民配合朝廷的政策內遷，減少放牧，以達到保護河套地區的水土的目的。
旁邊的紅娘子有點掃興，打斷他問道：「陛下，咱們把河套草原的牲口都快吃光了，戰後草原上的百姓怎麼辦？」
「省省吧，挖再多的老鼠洞也沒用，老子一泡尿就能把你們灌出來。」
哈丹巴特爾摘下帽子，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對奇他特說道：「大汗，你真的相信秦軍會在這裏渡河嗎？」
「別挖了，來不及了。」
另一個大將孟恩說道：「大汗，我認為東岸的秦軍肯定是在虛張聲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們真正的主攻方向，應該是北面的克夷門，馬永貞有五萬大軍，他們才是主力。」
對秦軍說的，奇他特肯定是不信的，他認為秦軍這是在虛張聲勢，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哈哈……」
殷勤的阿布，現在幾乎成了秦牧的御廚，毫無疑問，阿布本身就是個吃貨，一手烹飪的手藝著實不賴，不但會用羊肚悶羊肉，烤出來的羊肉也是毫無膻味，鮮美香嫩。
秦牧也在微笑，滿飲了一杯美酒後，擊劍輕嘯：「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不能。」奇他特表情立即變得冷硬起來，孟恩和蘇赫巴魯交情深厚，若不是現在秦軍大兵壓境，正在用人之際，他是不會留著孟恩的，他已暗暗決定，等擊退了秦軍這次進攻，立即連孟恩也清除掉，「蘇赫巴魯的行蹤是絕密，我們軍中很
奇他特一萬大軍，在他的嚴令下，十分賣力，一道壕溝很快就挖了兩尺深，各級將領還嫌不夠快，不斷地呼喝著：「快點！誰要是偷懶，我抽死他，你，快點！」
緊接著，只見秦軍抬著一隻只小船，放到河裡，或是三五人，或是十人八人，開始快速有序地登船。
隔河向西望去，高聳入雲的賀蘭山莽莽蒼蒼，群峰起伏，如萬山奔騰，氣勢雄奇無比。
秦軍將士生怕對岸的奇他特看不清楚似的，在東岸齊聲大喊起來：「奇他特聽著，我們陛下說了，你不必分兵去守其他地方，都把兵力集中到這兒來吧，我們就從這裏渡江，我們陛下金口玉言，說到做到！」
「這……這……這……陛下，這怎麼可能，蘇將軍不是只帶了些小船嗎，這怎麼能渡河，對岸有上萬敵軍布防呢。」
其實嘛，這次秦牧之所在讓大軍搶牧民的牲口做軍糧，是另有考慮。首先，從關中轉運糧草，不但耗費巨大，而且大軍受糧草拖累，難以快速突進。
「陛下，咱們真的就這樣渡河嗎？」阿布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不過儘管不信，但現在東岸幾乎集中
「怎麼渡河，那是蘇將軍要操心的事，朕相信自己手下的將軍，諸位就安心等著看好戲吧。」
對面好歹也有上萬敵軍，正虎視眈眈，等著半渡而擊，蘇謹帶來了百余條小船，靠這些就能過河？
這樣的回答，讓紅娘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當著大家的面，她又不敢頂撞秦牧，於是低頭不語，不再理他。
秦牧吃得很過癮，酒足肉飽之後，侍衛泡來上好的明前龍井，一時茶香瀰漫，引得滕吉泰等人垂涎欲滴。
搶了草原上的牧民的牲口，然後讓他們去陝北種田，現在的陝北和關中，人口稀少，很多荒地無人耕種。讓他們去陝北和關中，可大大節省糧草轉運的時間，減少路上的損耗。
東風習習，陽光明媚，草原上的綠意一天比一天濃，碧翠欲流，綿延到天邊，與湛綠如藍的天空連接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天空，哪裡是草原。
「克夷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邊我已經布置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東岸的秦軍不帶後勤，一定不能堅持多久，咱們只要打起精神，不讓秦軍有機可乘，過不了幾日，他們就得灰溜溜地撤軍。」
東岸的秦軍囂張之極，當
而要控制過度放牧，沒有比現在一樣，用戰爭為借口，把草原上的牲口吃掉，把牧民內遷來得乾淨利落的了。
聽聽秦軍士兵那歡樂的語氣，感覺就象告訴奇他特，快做好迎接聖駕巡幸的準備。有的一邊喊，還一邊啃著烤羊腿，根本沒把西岸的敵人放在眼裡。
秦牧瞪了瞪她，一臉無奈地答道：「還能怎麼辦，種地去。」
一個個蒙古士兵在將領的監督下，氣喘吁吁地埋頭苦幹，東岸的秦軍看了，在岸邊哈哈大笑，就象是在看傻瓜玩鳥。
紅娘子不知道這些，還當是秦牧不管草原上的牧民死活了呢。
漢人土工作業的能力，千年傳承，在全世界範圍內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東岸的秦軍一但開工起來，迅速那叫一個快，看得人眼花繚亂，灘涂上很快就鋪成一座寬兩丈的木板橋，直伸到水裡。
「大夥快看，秦軍要渡河了！」
「哈哈哈……滕吉泰，這回你可猜錯了。」秦牧爽朗地笑道，「朕金口玉言，豈能言而無信，朕這兩萬大軍，還真是吃飽了午飯就從此渡河。」
「秦軍要渡河了！」
奇他特拍拍馬頭，安撫了一下躁動的戰馬，搖
驚詫的奇他特不敢怠慢，反覆查檢了西岸的防線后，考慮到秦軍的步槍射程遠，威力大，於是又下令手下的士兵在河邊挖壕溝。
上萬蒙古壯漢揮舞著鐵鍬鋤頭，拚命了挖，揮汗如雨。
「……」
土默特左翼旗首領溫布楚琥爾也跟著說道：「陛下，黃河冰雪初融，水量正大，奇他特又在對岸布好的防禦，咱們就這樣渡河，恐怕……」
院外風荷西子笑，明前龍井女兒紅，今天美酒香茗齊備，秦牧自不吝嗇，把茶賜下，滕吉泰等人吉獲至寶，明前龍井可不是他們這些土包子輕易能喝到的，連連謝茶。
「奇他特，快來迎接聖駕，我們陛下要渡江了。」
獵獵旌旗隨著春風飄拂著，成群的戰馬在草地上歡快地嘶鳴，鮮嫩的綠草吃得它們不時抬起頭來斜斜嘴，象是在微笑。
奇他特不禁抹了后眼睛，這不可能，秦軍真的就這樣渡河？秦軍全瘋了嗎？
東岸的草原上，秦軍沒有紮營，就散布地草地上吃午餐，炊煙裊裊，肉香瀰漫，看上去就象快樂的春獵之後，在草原上野餐。
「大汗，你到底派蘇赫巴魯去做什麼了，能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