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九百五十六章 亮了
「好了。」秦牧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壓住激動的心情說道：「老韓，來呀，賜黃卿千金……」
「快，關上門窗，放下帘子。」黃勝急聲地叫著。
出現這樣的事，黃勝又著急又尷尬，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
大概一盞茶功夫之後，秦牧正準備大肆嘉獎黃勝，那燈炮突然一閃，黑了。
「起來，趕緊帶朕去瞧瞧你的電燈。」
以大秦現有的技術，要大規模發生髮電機估計還有些難度，但知道了原理，要研製出少量來試驗是可能的。黃勝不就做到了嗎？
黃勝的幾個助手立即各自行動起來，先是啟動蒸汽機，蒸汽機的大轉輪帶動發電機的小轉輪，隨著鍋爐的火越來越旺，蒸汽機的轉速也越來越快，帶動發電機的軸子轉得飛快。
因為沒有蓄電池，黃勝的發電機產生的電流是直接輸送到燈炮上的。
屋子的左側靠窗處，有一台小形蒸汽機，蒸汽機轉輪上帶著皮帶，皮帶的另一頭連著一台簡陋的發電機，之所以說它簡陋，是因為它連外殼都很粗糙，從外面還能看到部分銅線圈。
其實秦牧還知道，以惰性氣體代替真空可以減慢鎢絲的升華，後世在電燈泡內多是注入氮、氬或氪氣等惰性氣體后
但不管如何，裏面的燈絲卻是有模有樣，秦牧也終於弄清了，原來工部所說的重石應該就是鎢礦，他們用坩堝煉出來的用來作為車床鑽頭的，應該就是堅硬的鎢鋼。
黃勝自己也一臉激動，帶著秦牧走到一間寬敞的屋子裡，裏面有一張長長的桌子，擺滿了各種工具器材。
「哈哈哈……好，朕就喜歡你這股不服輸的勁頭，你的賞賜就先給你留著，將來再加倍賞賜於你。」
秦牧又仔細查看了他的發電機和燈炮一番，才欣然地離開內監研發司。不管如何，今天是個好日子，大秦有電了，有電燈了。
而現在，黃勝也是用這種重石提煉出了鎢絲。
「多謝陛下。」
去年內監研發司投入了八十多萬龍幣，作為蒸汽機改良、發電機、鎢絲研製、鋁合金冶鍊、石油提煉、橡膠提煉等十幾個科研項目的經費。
秦牧不想聽他解釋什麼原理，那些原理他懂得不比黃勝少，他想看的是結果。「黃卿，快，試給朕瞧瞧。」
他激動地講解道：「陛下，微臣用大庚出石的重石，加以煉製，然後做成細絲，陛下請看。」
只是現在還沒誰能分離出惰性
「黃勝呢？黃勝！」
秦牧卻不改興奮之色，連聲安慰道：「黃卿不必自責，朕看到了，燈炮亮了，這比什麼都重要，萬事開頭難，你成功邁出了第一步，以後在各方面多加完善即可，朕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又能聽到你的喜報的。」
黃勝連忙拜道：「微臣多謝陛下指點迷津，以後一定會加以改進。」
在後世，電視、視腦、霓虹燈，光怪陸離，目不暇接、鬼才會盯著個燈炮看。
「哈哈哈……黃卿不必自謙，構想與現實之間，或許只有一紙之隔，或許是遙不可及，誰能把構想變成現實，這發明就是誰的。」
「微臣多謝陛下不罪之恩，謝陛下……」
「陛下，微臣黃勝參見陛下。」
「怎麼回事，快，快打開門窗。」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黃勝急了，非常急，他等不及別人，自己跑去打開了大門，然後又連忙奔回來四處檢查。
黃勝讓助手停下蒸汽機，然後鉗子，把玻璃燈炮口上的密封體鉗開，把燈絲取了出來，秦牧接過燈絲，到門邊迎光仔細觀看。
「是，陛下。」
銅線圈固定在一個定子上，磁鐵則是固定在
「來，把裏面的燈絲取出來看看。」
「這……陛下，微臣罪該萬死……」
韓贊周快步進殿，躬身拜道：「陛下，黃勝，又是黃勝，他把發電機和電燈炮都造出來了，奴婢看過，亮了，電燈炮真的亮了……」
「是，陛下。」
黃勝一臉慚愧，畢竟皇帝放下軍政大事，親自趕來觀看，結果當著皇帝的面，砸了。這讓他心裏十分不好受。
「是，陛下。」
這個時候，黃勝上去把連接著燈炮的銅絲與發電機的銅絲接上，秦牧站在五步外，緊緊地盯著那個燈炮，只見那燈炮先是發紅，接著發亮，散射出略帶黃色的光芒來。
「老韓，進來，有什麼好事？」
一個單獨的小院里，圍滿了研發司的科研人員。
秦牧不看還好，一看就想笑，不光發電機醜陋，就連這燈炮也是那麼醜陋，玻璃罩頂部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密封的，也沒有後世電燈泡那種鋁製底座，看上去就象是用無數蒼蠅屎封住的。
秦牧正在聽李香君念奏章，蒹葭殿外傳來韓贊周的聲音，秦牧聽著聲音裡帶有興奮之意，便知道他一準有好事稟報。
發電機的結構圖當初還是秦牧畫給內監研發司的，發電機的構造談不上複雜，主要部件是銅線加磁鐵。
幾個助手立即跑去關上門窗，隔住屋外的光線，屋子裡只剩下那盞燈炮發出一種黃色的光芒，燈炮比剛才看上去亮了少許，略微有點刺眼。
秦牧也走上去，隨著門戶全部打開，屋子重新恢復了光亮，秦牧清楚地看到玻璃燈炮內有一縷淡淡的白煙，裏面的鎢絲也斷落了。
秦牧安慰道：「黃卿不必著急，朕來問你，你有沒有把燈炮里的空氣抽出來再密封？」
這是奇迹，是令人激動的奇迹！
秦牧二話沒說，立即擺駕出宮，來到午門西側的內監研發司。
「陛下，微臣不敢居功，微臣只是按陛下所述，把陛下的構思變成了現實。要說這項發明，理應歸為陛下所有。」
「果真？」秦牧忍不住站了起來。
韓贊周有些語無倫次，顯然是興奮過度了。
可去年一樣科研成果也沒弄出來，秦牧剛回南京時還就此事詢問過韓贊周。
「回陛下，已經抽了。」
看著這一幕，秦牧心跳莫名地加快，電，大秦真的能以人工的方式，發出電來了，還成功點亮了燈炮。
「黃卿，以後加工燈絲時，要更加精細才行。
但這是在大秦，在這裏竟然有電燈可看，儘管它是那麼醜陋，卻讓人想抱著它親吻。
現在好了，終於有一樣取得了突破，他可謂是飛奔而來，第一時間向秦牧稟報。
「陛下，陛下……」
秦牧圍著那個發光的燈炮直轉，彷彿看不夠。
韓贊周心裏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投入了那麼多錢，卻沒有拿得出手的成果，擱誰誰也不樂意啊。
秦牧一到，頓時拜倒一地，他只是擺擺手，根本顧不上答理他們，便直接往小院里闖。
「好，好好好，真成了，朕的大秦，真的有電燈了。黃勝，這是了不起的發明，你的名字必將永垂青史。」
「陛下，陛下……」黃勝拜倒，真誠地說道，「陛下，正所謂無功不受實祿，這次微臣不敢領賞，陛下，等微臣把燈炮改良，能達到實用之後，陛下若有所賜，臣再領不遲。」
「陛下，您去瞧瞧吧，燈炮真的亮，這可是奴婢這輩子見過的最神奇的事，那燈絲竟然真的能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