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天下》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亂

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亂

張浩然他們這一路躲在船艙里,差點沒憋悶死,對外面的情況也不大清楚,各人還是惶惶不可終日。
上帝啊!那可是法蘭西海軍三分之一的戰艦啊,就這麼被毀了?
雲騰卻沒有想那麼多,立即大吼道:「備戰!備戰!」
一個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來,巴黎城內,似乎也是暗流洶湧;
太后安娜是個短視的人,而且愛財如命,那裡肯拿出什麼珍藏。
奧爾良稱之為巴黎的南面門戶也不為過,其地處平源,物產豐富,人口眾多,路易·德·波旁又是個戰功赫赫的人物,在間民有非常高的威望,而且還是法國王族的重要旁支,非常受資產階層的擁護。
兵力空虛,投石黨叛亂,民眾趁機渾水摸魚,多重因素疊加在一起,讓塞納河周邊的市鎮幾乎陷入一種無政府的狀態,殺人、搶劫、強姦,各種醜惡的現象隨處可見。
自從秦國使團在韋爾農小鎮遇襲,馬薩林感覺就沒一件事順心過,難道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惹怒了上帝嗎?
「等等,你急什麼鬼!」雲騰大喊一聲,阻止他跳回原先坐來的那船上,「你們就這點兵力,還有彈藥也用得差不多了,就這麼回去能救得出方戈他們嗎?」
馬薩林好不容易湊起一萬五千大軍,讓自己信任的弗洛德將軍率領,匆匆向奧爾良殺去。
另外一百人和林道明他們一起,乘坐另一艘飛剪船,繼續逆流而上,去盧維耶城接應方戈,如果他們還沒有死的話……
此時的巴黎城內,馬薩林又要忙著追剿秦國使團,又要調集大批兵馬,準備奪回奧爾良。
可問題是,曾經強大的法蘭西,現在是如此的虛弱,陸軍總兵力曾一度達到16萬,現在剩下的不過5萬多,又有兩三萬正在邊境上與西班牙交戰,國內兵力非常空虛;
如果不迅速奪回奧爾良,讓路易·德·波旁再經營一段時間的話,那再想奪回恐怕就難了。
雲騰大為著急,情況未明,他還以為方戈等人已經全部戰死了。
張浩然說起此事,又是感慨,又是擔心,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十來二十人,在夜裡突然放火殺人,就能把一個市鎮弄得大亂,法國經歷了30年戰爭,國內民眾的生活極為困苦,許多家庭連一日三餐都沒有著落,暴亂一起,大家就會趁亂搶劫,這種現象在全世界都一樣。
可這支大軍才走出百里,從巴黎到勒阿弗爾的塞納河兩岸,各個城鎮在投石黨的策劃下,紛紛發動叛亂。
更要命的是,此時又傳來秦軍攻佔了勒阿弗爾城,城中守軍投降后全部被殺,停迫在勒阿弗城港的海軍戰艦全部被毀。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馬薩林臉色蒼白如鬼,面容憔悴,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塞納河的下遊河道挺寬的,雖是逆流而上,但沿河兩岸地勢平坦,從大西洋上吹來的季風,可以一直灌穿到內陸,飛剪船的速度不得以很好地發揮出來,風帆鼓騰騰的,劈浪而行。
這個鬼時候,馬薩林哪裡還顧得上增加兵力圍剿秦國使團?
「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方戈他們看到安特魯鎮冒起的濃煙,並非雲騰來接應他們,而是投石黨發動的叛亂。而這種叛亂,絕非只有安特魯鎮才有,此刻的塞納河兩岸周邊的市鎮,都發生了或大或小的叛亂;
……
「來人啊,調集所有海軍戰艦,給我奪回勒阿弗爾,一定要奪回來!」
能搶就搶吧,先吃飽再說,遇到漂亮的法國姑娘也別客氣,按李盤的話說,死了還做處男的話,那是上對不起天,下對不地起,更對不起父母,胡亂播個種,沒準還能在這邊留個混血兒後代呢……
另外就是多年戰爭,加上內部叛亂不休,內庫空空如也。沒有軍餉,讓士兵去與威名赫赫的孔代親王作戰,誰願意去呀?
直到上了飛剪船,看到船上那冰冷的大炮,才稍稍安心。
林道明想想離開盧維耶城時方戈私下對他說的一句話「你要是能回去,請幫我照顧堂上雙親。」只這麼一句,已經隱含了太多的東西,想想就讓人心焦。
此時雲騰兩艘戰艦逆流而上,總算迎上大使張浩然他們乘坐的兩條船。
……
馬薩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顧自己身為紅衣大主教兼法蘭西首相的身份,拎住來報信的士兵的衣領大聲喝問,只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馬薩林費盡口舌,甚至還吃了半瓶助陽藥物,然後提槍上馬,在床上把她弄得死去活來,才終於讓她答應從宮中拿出一些財寶來用作軍餉。
張浩然心情複雜地說道:「方副指揮使留在盧維耶城阻敵,讓我們先乘船往勒阿弗爾,敵人四千騎兵在攻打盧維耶城,也不知道方指揮使他們情況怎麼樣了。」
行出三十里,就看到前面滾滾黃塵遮天而起,接著看到一道黑線出現在地平線上,林道林一看,立即驚叫起來:「是騎兵,很可能是攻打盧維耶城的那支騎兵!天啊,方副指揮使他們犧牲了嗎……」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代孔親王路易·德·波旁威名赫赫,他此次攻下奧爾良,不但震驚法蘭西,也讓民眾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一時之間,投石黨之亂又呈風起雲湧之勢。
所謂的股石黨,根本就是法國民眾,他們聚則成軍,散則為民,無孔不入,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
雲騰不及發話,護送張浩然他們下來的百總林道明已經搶先說道:「雲將軍,張大人他們就交給您了,卑下這就帶人回去接應方將軍……」
這雖然只是借口,但對於陷在遙遠的異國他鄉,今天不知明天事的方戈他們來說,這些行為也是人性使然,你不能要求所有的士兵都做聖人。
作為紅衣大主教,本來他反而是個不怎麼信上帝的人,但此刻,面對這讓人應接不暇,焦頭爛額的亂局,馬薩林也不禁想求助於上帝了。
誰知道呢,在這異國他鄉,情報獲取困難,不可能象在大秦國內那樣,就算軍方偵騎沒有得到情報,也有神出鬼沒的夜不收幫助提供情報。在這裏,可以說兩眼一抹黑。
勒阿弗爾是「巴黎外港」,是巴黎面向大西洋的門戶,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馬薩林就算再不懂軍事,也知道勒阿弗爾不能丟,必須儘快奪回來。
鄉野上,到處是逃難的人,哭聲滿路,這種情況下,哪裡還有人來管方戈他們?反而是他們也不時加入搶劫的行列,這裡是敵國,而且能不能回去誰也不知道;
「啊,雲將軍,給我點彈藥,多給一些火箭彈……」
「彈個屁,通通給我上來。」雲騰大聲下令,讓林道明和他手下三四十個士兵一起上飛剪船來,然後分兵。一百名士兵乘坐一艘飛剪船,帶著張浩然他們立即回航勒阿弗爾港。
「怎麼回事,怎麼只有你們這點人,方戈呢?還有其他人呢?」
秦國使團跑了,那只是面子上不好看,可若是投石黨的叛亂鎮壓不下去,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敵人可是有四千人馬,方戈他們才150人,而且武器所剩無幾,如果敵人強攻,能守住一天那已經是托天之幸了,但現在算下來,差不多過去三天了。
甚至就連離巴黎不到二里的納爾小鎮,也公然樹起了投石黨的旗幟;
首相馬薩林忙得焦頭爛額,一邊暗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邊入宮遊說太后安娜,希望她能拿出一些宮廷的珍藏變賣,以資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