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開棺人》第六卷 炙陽簡(上)鐵翼山脈

第九章 (上)智商是硬傷

第六卷 炙陽簡(上)鐵翼山脈

第九章 (上)智商是硬傷

被胡順唐壓住的王孤獨拚命掙扎著,但雙臂被長鞭所綁,又被胡順唐壓住,雙腿又被慢慢走出來的夜叉王一屁股壓住,掙扎了一陣后只得放棄,皺眉看著胡順唐,面部幾秒變化一次,從夜叉王的臉變成胡順唐的臉,又變成廟宇頂端葬青衣的臉,但不管怎麼變化,總是帶著怒氣。
「不懂!」王孤獨很認真地回答。
講解的過程中,王孤獨那張「胡順唐」臉上隨著他講述語氣的變化,出現了各種配合的表情:吃驚、震驚、詫異、驚喜、疑問,還有白痴!
王孤獨說罷,指了指在角落放著的那兩具被啃得只剩下骨架的骸骨:「餓鬼吃人,我們救人,他們不信,都死了。」
胡順唐又將一個小時以來解釋的話簡化了一遍,說給王孤獨聽。
葬青衣落地之後,示意夜叉王和胡順唐讓開,兩人遲疑了一下都起身,剛起身王孤獨又開始掙紮起來,葬青衣收回長鞭,後退兩步,向其比劃著:我們是來幫你的!真的沒有惡意!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我不信!」黑暗中的王孤獨回答,他潛伏在黑暗中,將光亮處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察覺到正爬行在廟宇頂端,向自己慢慢靠近的葬青衣,「你們連我……」
王孤獨使勁點點頭,表示胡順唐說得沒有錯,又順勢抱緊了懷中的那個盒子,又抬頭去看穆氏兄弟的神像,臉部閃過一絲懷疑的表情,雖說那個表情只是轉瞬即逝,還是被胡順唐抓在了眼中,他想到這次任務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恐怖分子的「炙陽簡」,這時,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試探性地問:「那群殺了你們族人的傢伙是什麼時候來的?」
胡順唐剛說完,王孤獨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胡順唐,又看著夜叉王和葬青衣,兩人都看著他,期待著他的回答。毫無疑問,聯繫起發生的這一切,這東西百分之百就是他們要找的「炙陽簡」,可即便是這樣,卻存在一個很大的疑問——炙陽簡怎麼會和餓鬼聯繫在一起?
此時王孤獨又問:「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夜叉王依舊站在那,雙手撐著那兩尊雕像,反問:「哪兒不一樣?」
王孤獨還是搖頭,表示沒有,隨即胡順唐試探性地用手去摸那盒子,誰知道王孤獨身子向後一縮,避過胡順唐的手,憤怒地盯著胡順唐。胡順唐舉起手來,表示自己不會再去碰,而是低聲問:「這個盒子是不是叫『炙陽簡』?」
你媽的!你不懂你還問!我還不如不問你懂不懂呢!胡順唐咳嗽了一聲,看著葬青衣站在旁邊,一臉無奈地看著王孤獨。
「但……」葬青衣還是很焦急,很清楚這樣打下去,就算自己不插手,讓胡順唐和夜叉王隨便一個人上,吃大虧的肯定是王孤獨,特別是夜叉王,一旦惹怒了,王孤獨估計連渣都不剩。
夜叉王正準備跳下神壇,就看到王孤獨突然身子向後一縮,雙手一抖,向胡順唐和自己揮了過來……「媽的!」夜叉王側身躲過王孤獨拋來的東西,等那東西刺入雕像之中,才看清楚那是邊緣磨得鋒利的石塊,「喂!王孤獨!這是你們的神?你用暗器打神,屬大不敬,知道在我們那兒會受到什麼懲罰嗎?」
你媽的!刺客的智商是硬傷?胡順唐捂住臉,長嘆一口氣,隨即拉過王孤獨來,指著那兩個神像,將自己從前知道穆氏兄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王孤獨在聽的過程中,摘下自己的面具,呈現出一張和胡順唐一模一樣的臉,皺著眉頭聽胡順唐像個導遊一樣講解著。
神壇下,避過暗器躲出廟宇的胡順唐拉住要去勸說王孤獨的葬青衣,低聲道:「他除了身手好一點,其他地方與那些沒有文化的山民沒有區別,我估計他的上幾輩人隱瞞了他們為何來這裏的原因。」
王孤獨撐起身子之後,一把就將那個盒子給抱住,半蹲著慢慢向兩座穆氏兄弟的神像後方退去,退到中間后抬頭分別看了看他們,接著再低頭看著盒子,表情十分憂傷:「他們打開了餓鬼的巢穴,帶走了餓鬼,餓鬼吃人……」
「你媽的!你的族人死了,你不想著報仇,還在這守著你的神!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胡順唐又罵道,「我們交換!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我們,我就幫你的族人報仇,將兇手……將兇手繩之於法!」
胡順唐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葬青衣和夜叉王,又問:「你仔細想想,至少是三年前或者更長的時候,一個老頭兒,是漢人,和你們長得很像。」
胡順唐聽完王孤獨的話,分析道:「你是說那群恐怖分子,也就是打死你族人的那批人,打開了這個盒子,而這個盒子是餓鬼的巢穴,他們將餓鬼放了出來,接著餓鬼開始吃人,但你們知道如何對付餓鬼,於是去告知那些外來人,可是外來人不相信你們,結果都被餓鬼吃掉了?」
干你大爺!胡順唐差點抬腳將王孤獨給踹飛,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慢慢地說:「總之呢,這兩個人和我一樣,是開棺人,以前叫后殮師,而你們呢,本來是保護我們的刺客,後來我們帶著一些東西從皇族身邊逃跑,皇族要求你們追殺我們,可是你們呢不願意,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共生的,所以你們以類似自殺的方式放了我們離開……」
繩之於法?廟宇內的夜叉王蹲下來,大聲說:「繩之於法就是幫你把兇手全部幹掉的意思!」
「他們的臉,不一樣!」王孤獨用手在面具上面晃了晃,這句話剛說完夜叉王差點沒從神壇上摔下去,好不容易保持平衡后,看著王孤獨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好像受了內傷一樣張不開嘴,只得盯著葬青衣,示意讓她解釋一下。
「呃……」王孤獨像個白痴一樣含住自己的手指頭,好半天雙眼一亮,看著胡順唐道,「能不能再說一遍?」
王孤獨聽完胡順唐和夜叉王的話,慢慢離開葬青衣的身邊,繞著胡順唐走了一圈,然後又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兩尊穆氏兄弟的神像,許久后惱怒地看著夜叉王道:「大騙子!他們根本就不一樣!」
我去,這小子是真白痴還是假白痴?我就那麼一說,他還真的反問我?這些人對穆氏兄弟的信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躲在神像后的夜叉王對王孤獨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但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群恐怖分子為什麼單單要跑到這裏來?
「沒有,沒人。」王孤獨說完,緩慢地搖搖頭。
「對有信仰的人來說,侮辱他們的神,比侮辱他們自身還要嚴重,哪怕他們崇拜的是坨屎……」坐在王孤獨身上的夜叉王道,正在此時一個東西從頂端掉落下來,落在夜叉王的身邊,夜叉王抬眼看去,看到是頂端的葬青衣從廟宇上方找到的,隨即解開讓其掉落下來。
「我?三十。」胡順唐不明白王孤獨幹嘛要問自己的年齡。
胡順唐算了算,還未算出來,夜叉王就站在神壇上道:「兩千多年前。」
誰知道胡順唐說完自己的歲數后,王孤獨快速後退了幾步,分別指了胡順唐、葬青衣和夜叉王,最終指頭停留在胡順唐的方向,大吼道:「大騙子!你才三十歲!但是逃跑的時候是兩千多年前!你如果沒有撒謊,你應該兩千多歲了!」
葬青衣知道的事情也很片面,比劃了一陣,一展雙臂表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你媽的!你是弱智嗎!」胡順唐憋不住要上前揍死王孤獨了,葬青衣忙死死拽住胡順唐,不讓他上前,知道他要是上前,估計王孤獨死定了。
王孤獨還未說話,葬青衣垂下的長鞭就纏住了他的身子,隨即再一用力,將其從黑暗中甩了出來,盪出來的瞬間胡順唐閃身進來,抬手要去抓王孤獨,誰知道王孤獨調整自己的身體姿勢,單腳踹向胡順唐,胡順唐順勢抓住王孤獨的腿部,向前衝去,將其死死壓在神壇之上,沉聲道:「你剛才說什麼?我們連你都打不過嗎?就那麼急著去死?」
「一年前來的?在那之前,除了他們,有沒有其他人來過?一個老頭兒?」胡順唐問,心想每次這種地方李朝年都會提前來一次,這次估計也沒有例外吧?
許久,廟宇陰暗的角落中傳出王孤獨戰戰兢兢的反問:「什麼……懲罰?」
「懲罰就是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胡順唐在廟宇外接過話去,同時心想這麼白痴的話,那個王孤獨不會相信吧?一側的葬青衣閃身離開胡順唐,進了廟宇,胡順唐剛要阻止,又是幾枚石塊飛了出來,打在石制門框上,濺起一團火星。
大概說了接近一個小時,胡順唐終於說完了,說完后努力以正常的眼光去看著王孤獨那張自己的臉,問:「現在你明白了吧?」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王孤獨皺眉認真地問胡順唐,「就是你們后殮師逃跑的時候?」
「很久……」王孤獨抱著盒子坐在那,仔細想了想,然後用手抹去神壇上面的那層薄灰,看著上面刻出來的那一道道划痕,隨即抬眼看著胡順唐道,「一年!」
「嗯!」王孤獨很認真地又繞著胡順唐走了一圈,突然又問,「你多少歲?」
「我算算啊。」胡順唐回憶了一會兒道,「公元前兩百多年,你懂什麼叫公元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