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天資測試

劉村長雖不知武者等級概念，但知道能夠得到趙護法的誇獎，定然是真的不錯，當下喜得合不攏嘴：「多謝趙護法照扶了。」

向悔心智成熟，也不似那些孩童那般彷徨，當下滿臉正色，拱手道：「見過趙護法。」他微微叩首，腰桿卻挺得筆直。

「好好好！」村長哈哈大笑，對向悔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同時心中有些納悶，這像瘋子卻不曾進過學堂，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這個村長聽了都覺得有學問。

他們面前有一個木桌，木桌上放著一顆籃球大小，類似水晶的球體。水晶的正面有一個手掌印兒的小槽，在水晶球的後面，還有一個小型的水晶球與之相連，彷彿連體嬰兒那般。

「本次測試結束，雖然並無一人擁有武者潛力，但不要緊，六年以後我們還會再來，希望六年後會有奇迹發生吧。現在，都散了吧。」中年男子簡單的安慰了一句，抬抬手，示意孩子們都離開。

劉村長愣了愣，隨即滿臉堆笑道：「正是小老兒，趙護法識得小兒么？不知小兒在山上過的可還好？」

「下一個，竇明！」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喊出了一個孩童的名字。

孩童群中一個男孩走了出來，受到武者們散發的氣勢所迫，他顯得很是緊張，步伐有點虛，額頭上滿是汗水，彷彿不是前去測試武者天賦，而是上斷頭台。

村長乾笑著，將向悔推到自己的身前，也不壓制聲音，對向悔說道：「這位是趙護法，是鎮天宗，齊凌峰十大護法之一，還不快快見過。」

向悔目光一掃，認出那位和而可親的村長，便輕步走過去，拱手道：「劉村長，向悔來了。」

順著青磚鋪成的道路，向悔來到了村長家的院子里。偌大的院子此間已經站滿了人，其中少數是村長及家人，大多數都是前來測試的孩童，最後一部分便是那些測試武者天資的鎮天宗武者。

孩童到桌子前，經過中年男子的解說后，閉上眼睛，面上浮現出一絲興奮，將小手按在水晶球上的小槽內，過了會兒，那水晶球里便浮現出一絲絲土黃色的光芒，端的是神奇無比。光芒只有少量，僅僅覆蓋了水晶球底部。

中年男子大概是見多了這種情況，表情已經有些麻木，淡淡的說道：「屬性土，天資兩成，無武者潛力。下一個……」

那些武者大概有十來人，一個個劍眉星目，氣度不凡，身穿一套純白色的長袍，左胸口清一色的幽幽劍型圖案。那是鎮天宗標誌。為首者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穿青色長袍，濃眉大眼，魁梧有力，目光如虹似電，彷彿有股奇特的力量在他的眼底遊盪。

那趙護法用冷冷的眼神蔽了村長一眼，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也溫和了許多，淡淡說道：「你就是劉祖明的父親？」

向悔也隱隱皺眉，卻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這位趙護法，也不敢言語，只得硬抗住他的威壓。老實說，趙護法雖然厲害，但終究比不過那萬米海水的巨大壓力，所以向悔雖然也覺得心中懼駭，驚慌，但不至於變色，依舊保持不卑不恭的神色。

趙護法揮揮手，望了望劉村長身後的向悔，對劉村長說道：「好了，說吧，什麼事？」

「嗯！」向悔點點頭。

趙護法沉吟片刻，說道：「向悔是吧，你的年齡的確已經超限，不過本護法可以特例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的武者天資到達七成，就算是合格。你別以為本護法是為難你，宗內像你這般年紀的，至少都是武師三品以上，你起步太晚，所以只能用高天資來彌補。你可願意？」

村長呵呵笑了兩聲，扭過頭去，不過數秒鐘，又扭過頭來，猶豫了一番，隨後說道：「像瘋子，你的年齡本已超過測試要求，本來是不能夠參加武者測試的，但你爹娘卻拿著準備給你娶媳婦的銀錢來求我，讓我幫忙打點。如果你測試成功了，可千萬不能忘了爹娘啊！」

在孩童們的側面，是村長一家，與孩童們差不了多少，即使貴為村長，他也不敢在武者們面前放肆，面色恭敬，一言不發。

看了一會兒，向悔也大致明白了，那桌子上的水晶球應該是測試儀器之類的東西，只要將手按在小槽內，數秒鐘后水晶球就會散發出來光芒，光芒的顏色是測試人的屬性，光芒的強度則是武者天資的強弱。判斷是否有價值的標準是，水晶球內的光芒達到一半。而與水晶球相連接的小水晶球是做什麼用的，向悔就不太清楚了。

正在專心看著測試的劉村長扭了扭頭，看到向悔后，面色溫和道：「像瘋子，來的正好，待會我帶著你上前，這些大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用害怕。」

聞言，那孩童面色一陣蒼白，彷彿失了魂般。

測試結束后，所有的孩子都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夢想也都將化為泡影，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成為武者。

終於等了一會兒，所有孩童都測試完了，並無一人天賦超群，擁有武者潛力。雖說測試失敗后還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成為武者，但天賦太差，今後的成就也不可能好到哪兒去。而且，通過其他途徑成為武者的代價著實過大，一般人是沒有那個經濟能力的。

村長見此情景，心中大駭，不知趙護法所想，便是悄悄的往趙護法靠了靠，從懷中取出一顆灰色的小袋子，遞了過去，小聲道：「區區小禮，還請趙護法笑納，向悔年紀小，不懂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趙護法莫和這孩子一般見識。」

「是這樣的，像瘋子，哦不對，向悔，他今年十九歲，已經過了測試年齡，小老兒想請趙護法給他一次機會。」村長面上帶著一絲諂媚。

孩童們大抵都在十幾歲左右，在桌子對面站成數排，受到武者們的氣勢所迫，一個個神情怯怯，大氣都不敢出，氣氛顯得有些嚴肅。

趙護法這才緩了神色。心中暗忖，今年的武者測試中，有潛力的孩童數量甚至不到三位數，可謂是這些年來的最低點了，回到宗門恐怕長老會不高興；向悔這小夥子雖然年齡超過了一些，但心智倒是不錯，如果測試能夠通過，為我鎮天宗再添一名武者也是好事。

趙護法笑道：「那小子頭腦不錯，修鍊也夠勤奮，現在已是武師巔峰境界，正在衝擊大武師呢。」

聞言，趙護法一臉冷漠，一雙眼眸盯著向悔的面頰，強勢逼人，一股龐大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壓的向悔身後還未退走的孩童們臉色蒼白，更甚者幾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內衣盡濕。

村長嚇得手一抖，連道不敢，將那灰色的小袋子收了起來。

「哼！」趙護法臉色急變，氣勢一收，卻是冷哼一聲：「你拿這些做什麼？當我趙某是什麼人？快些收起來，壞了趙某的名聲，小心你的人頭！」

大水晶球後來相連接的小水晶球絲毫沒有反應，不知是何種作用。

原來還有這等事，向悔心中微微漣漪，來這個世界里的一年多內，多虧了老夫婦的照顧，否則現在早已不知身埋何處。若不是因此，他又怎會輕易認下這對父母。面色一正，向悔嚴肅道：「村長過濾了，向悔雖不曾進過學堂，聽過倫理，但良心還是有的。」

村長對向悔打了個眼色，然後笑呵呵的領著向悔朝前走了幾步，對那中年男子一拱手，恭聲道：「趙護法，小老兒可否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