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漁友同行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取捨
「嗨，濤，先別著急溜魚，李先生和哈里森這就過你們那邊去，等他們一下，他有話和你說。」這是身後傳來了帕維那富有特色的嗓音，隨後就傳來了一陣馬達聲。
「啊？你什麼意思？這裏還有別的道道？」劉老闆沒明白洪濤的意思，以為洪濤還有什麼別的考慮。
「這我知道，下面是那玩意兒？」劉老闆有點不敢相信。
「嘿，你小子學會和我玩心眼啦，你把話說清楚，這條魚要不要不是事兒，我得聽聽你的理由。」洪濤這句話讓劉老闆挺意外。
「你真的這麼想？」劉老闆和洪濤想象中的反應差不多，不太相信洪濤這套說辭，這也不能怪劉老闆心眼歪，社會風氣如此。
雖然大魚沒有力氣再遊動了，可是它還有體重和水的阻力存在，就等於是用魚竿掛上幾十斤的大體積重物，然後扔進深水，再把它拉上來，這也是個力氣活。
「……大爺說是，他在遊艇上站得高，看得更清楚一點，而且他騙咱們也沒啥好處不是。」洪濤選擇相信李老漢。
人比魚多的就是智慧，人能夠審時度勢合理分配自己的力氣，而魚就不會，不管如何累，洪濤還是咬緊牙
「這是條鱘魚，中華鱘你聽說過吧，剛才它出水的時候我在船上看到了，個頭不小，能有100多斤吧。」李老漢的第一句話就把洪濤驚出一身汗來。
「鱘魚？洪濤，這是啥玩意？」劉老闆還沒反應過來。
「得，連弄上來再給我送到劉老闆哪裡去，我一共給您2000塊，不過咱得說好，這條魚不能弄傷了，要完整，我回去要做標本。」劉老闆也不和他討價還價了，又給加了一倍的加錢。
「啊！？鱷魚！我說洪濤，要不咱們把它放了吧，這玩意要是玩起命來，把咱誰咬了都不好。」劉老闆的眼神沒有洪濤靈敏，但是也看到個模模糊糊的大概，不管是不是鱷魚，肯定不是普通魚，他有點含糊了。
「等等，大爺您先別走呢，我們再商量一下。」洪濤在旁邊一直聽著劉老闆和李老漢的談話，看到李老漢要走，突然出聲把他攔下了。
「沒事兒，您別擔心，有什麼事情我擔著，您儘管說。」劉老闆這時發話了，他輕易不說話，一說話那個氣勢就是足，錢是男人膽，這句話一點錯沒有
就這樣幾十公分、幾十公分的拉了10公分，期間還休息了2分鐘，洪濤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中午12點半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大魚拉著跑了快1個小時了，不光是大魚沒力氣了，洪濤的兩隻胳膊也和灌了鉛一樣。
「包在老漢身上，不過白天不成，碼頭上人多眼雜，得晚上送過去，我這就去拿繩子，這玩意身上都是硬甲，不容易受傷。」李老漢得到了一個滿意的價格，心情很好，馬上就要發動快艇返回遊艇上拿工具。
「弄上來沒問題，可是怎麼送到度假村去又不讓人發現還得琢磨琢磨。」李老漢沒說成也沒說不成。
好嘛，中華鱘，這玩意早年間經常上電視新聞，沒想到讓自己給釣上來了，這也太運氣了吧。但是幾秒鐘的興奮勁兒一過，洪濤心裏又是一涼，中華鱘這種動物早就被划為國家級保護動物了，自己把它給釣上來了，還累了個半死，估計就算是放生也得修養一些日子，搞不好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這個罪過可大了啊！
「我就是這麼一說，鱷魚需要浮出水面換氣的，要不早憋死了，您別肝顫，咱先看清楚再說
「老闆，你先鬆開魚竿，靠過來，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說。」李老漢的快艇很快駛過幾十米的距離，慢慢的靠在洪濤的快艇旁，李老漢坐在船舷上，探著身子湊到洪濤邊上，小聲的和洪濤說。
「那就好，我就怕人多嘴雜，把事情傳出去，誰都不好收場。」李老漢聽到洪濤的保證，也輕鬆了一點。
「我知道，您有什麼就直說吧，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沒什麼可隱瞞的。」洪濤離開了李老漢的嘴，把身體坐正。
「幹嘛還這麼神神秘秘的……？」洪濤看到李老漢表情挺嚴肅，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鬆開了魚竿，把身體探出船邊，讓李老漢俯在他的耳邊。
「我明白了，您就說能不能給我弄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另外這條魚給您1000塊錢當辛苦費，您看怎麼樣？」劉老闆好歹也是做生意的，一聽李老漢這個說辭就知道他想要什麼。
「我X，劉叔，咱這是釣上什麼來了！？我怎麼看著像是鱷魚啊！？」大魚在水面上甩了一下
「這個吧，辦法倒是有，您也知道，現在查這個查的挺嚴的，要是讓漁政和水政的知道，老漢我就別想在這地界打漁了，而且還得罰很多錢……」李老漢有點為難，欲言又止。
「劉叔，這條魚咱還是別要了吧……」洪濤湊到劉老闆跟前，小聲的說。
「不管他們，來，聽我的口號，咱倆一起使勁，準備啊，1、2、3抬竿……揺輪收線……」洪濤把艾琳向後扭的腦袋掰了回去，然後由自己雙手抬竿，由艾琳負責搖動繞線輪收線。
「中華鱘，就是電視里常說的那種魚。」洪濤小聲的給劉老闆解釋了一下。
「您有辦法把它弄上來？」劉老闆轉向李老漢，問的聲音雖然小，但是語氣很期盼。
「就算我欠您一個人情，把這條魚放了吧，趕明兒我遇上了別的稀罕玩意兒，指定頭一個給您，您看成不？」洪濤吭嘰了半天，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
由於怕干擾洪濤溜魚，大遊艇停在洪濤他們的小快艇身後幾十米外，不敢再靠近，而李老漢這麼忙著要找洪濤，肯定是有
「成，那我就直說了，這條鱘魚個頭不小，被別人看到就是個大麻煩，所以我想問問幾位老闆，您們是想把它弄上來呢，還是放了。其實這玩意不好吃，外面賣得貴是因為它太稀少了，物以稀為貴嘛。」李老漢提出一個問題。
「那到沒有，我就是覺得不太合適，這玩意好歹也是國家保護動物，而且真的不多了，咱們也不是故意釣上來的，不算犯法，如果真要偷偷拿走，你就真的犯法了。咱先不說法不法的事情，就說咱們去加拿大吧，人家那邊之所以動物那麼多，主要是人家保護的好，不光政府法規嚴格，老百姓自己也自覺。剛才哈里森還問我為啥咱們這邊有買小魚苗的，我都沒法和人家解釋，只能說瞎話，如果這個魚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估計人家也會看不起咱們，背上一個偷獵的名聲不值當啊，您說呢？」洪濤盡量挑著溫和的詞和劉老闆溝通，他也怕把劉老闆說急了，作為一個小輩，用保護動物這個事兒當理由，連洪濤自己說著都不理直氣壯，這個話題平時也就掛在大家嘴邊上，大部分人都不拿它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