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烏托邦
第333章 行星級兵器（一）
可是……
動蕩年代，死亡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可縱使如此，零仍末能夠習慣它。耳中風聲連響，跟著有女性的驚呼響起。零抬起頭，看到的是素。
良久，唇分。
貝里恩從屠夫身後的方向走來，他看上去沒楓他們那麼狼狽，只有那白凈的臉上幾處污跡說明他受傷的事實。
方尖柱竟然消失了！
「可惡！」素自責道：「要不是我被一隊劊子手纏住……」
震動持續十幾秒后，轟隆之聲跟著傳來。只見那巍巍而立的方尖柱突然往下沉下一節，跟著是第二節、第三節……方尖柱漸第沉下，摩擦產生的劇風不斷狂掃，吹得眾人頭髮后揚，無法呼吸。
就在零要轟殺屠夫之際，卻有粗大的閃電跨空而來，直接把屠夫炸飛了出去。等屠夫落到地面時，已經變成一塊烤肉的焦肉。
零看著阿加莎，心中感到莫名的心痛。阿加莎身上的生物能微弱得似乎隨時會消失，她的生命之火已經即將燃盡，身上一點生機的氣息也沒有，只有濃濃的死氣。
但不管如何，零的唇間滿是苦澀。
一滴滾燙的液體從零的左眼中淌出，它狠狠劃過零的臉頰，再滴到地面，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記住我的味道好嗎？只要你還記得我，我就不會真正死去。」阿加莎微笑著，這一刻，她臉上散發著神聖的光輝，竟是如此美麗。
零沒想貝里恩說干就干，看著貝里恩那張專註的臉孔，零感覺得到。這次約頓海姆之行，那初見時的貝里恩，已經漸漸發生了改變。
零用手擋著臉部，從手指的間隙中看到的，卻只是被爆風吹起的滾滾塵煙。他打了個手勢，招呼著眾人退後。於是約納抱起阿加莎的屍體，和其它人一起退去，直退到了廣場的邊緣處。
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痛擊在地面，磚石裂開道道蛛網般的裂痕，零面無表情，然而卻有無形的悲傷在蔓延。
「這不是你的錯，素。」零拍了拍她的肩膀。
零放開了阿加莎，讓她安靜地躺到地上。他站了起來，道：「她走了。
貝里恩看向天空，片刻后說道：「三分鐘，大概需要三分鐘的時間才能積蓄起擊碎它的能量。」
零伸出手，輕輕抹過唇間。手指上淌著血，有阿加莎的，也有他剛才自己咬破嘴唇的血。
等走得近了，貝里恩才看到阿加莎的屍體。他微微一愣，又旋既如常。
素重劍插地，在看到阿加莎的時候握緊了拳頭：「阿加莎隊長她……」
零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這具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的身體，渾身發抖。
「我想貝里恩會有方法的，先讓我……」正說著，零突然發現，阿加莎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他的臉頰。
「最後的請求……」貝里恩默念著這幾個字，跟著雙手抬到胸前。漸漸的，有電蛇自兩手間拉出，在中間形成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能量光團。那光團中，不斷釋放著爆炸性的能量氣息。
苦澀、血腥，以及有那麼一點點微甜的味道。零閉著雙眼，努力地記住這些味道，那是阿加莎殘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回
「那就麻煩你了，那東西擋住了坐標晶石的傳輸信號，必須要打碎它。那是……阿加莎隊長最後的請求……」零默默說道。
爆發吹拂了近分鐘，才漸漸平息，但煙塵四滾，讓人看不到任何東西。貝里恩悶哼一聲，手中釋放閃電霹靂，直接轟掃開眾人眼前的塵煙。然而塵煙被盪開后，眾人卻看到一付不可思議的畫面。
「可以親我一下嗎，零。」阿加莎輕輕說道，甚至那蒼白的臉孔上還飄起不自然的紅暈。
素只能看到，零那從碎發中噴射出來的金色火焰。那火焰中，寫滿了憤怒。
零輕輕放下阿加莎，然後把她的攜行具取下來。打開攜行具，零默默地挑出一些急救的藥品。可他知道這些東西沒有用，阿加莎現在需要能夠刺激生機的藥劑，零後悔自己不該把那支藥劑就這麼用了，否則現在或許還可以給阿加莎拖延一些時間。
「零，看天上。」阿加莎卻突然打斷他的話：「比起我來，還有更重要的事。看到天空那層灰白色的能量層
零抬起頭，看著他道：「貝里恩隊長，以你的能力，能否擊碎天空那層能量場？」
死亡讓我們感到悲傷，但同時，死亡也讓我們更珍惜活著時擁有的一切。
腦海中，掠過這麼一句不知道誰說過的話。便在這時，零全身突然震動起來。他訝然抬頭，只見整個廣場都在猛烈搖擺。這突然的擺動讓貝里恩無法集中精神，因而剛聚集起來的能量又消散了開去。
零依言抬起頭，耳中傳來阿加莎的聲音：「我剛才想了想，那層能量場或許會遮擋坐標晶石的信息傳輸。要擊破它，零……」
一頭屠夫突然從廣場邊緣沖了過來，它雙手揮動著巨大的斧頭，怒吼著往零衝來。零如同沒有發覺它一般，仍低垂著頭。但背後的侵襲者卻突然跳到了他的手上，速度之快，連旁邊的素也末能看清。
他已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
他立刻低下頭，眼睛剛好捕捉到阿加莎的手輕輕落到地上，再彈起數分的情景。
死亡是來得如此之快，快得零一點心理準備也
零嘶啞地說道：「別說話，我立刻帶你去找素他們。他們身上……」
身體猛烈一陣抽動，阿加莎不由自主弓起身體，噴出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血液，然後無力朝後躺下。但仍末觸及地面的時候，阿加莎卻感覺到一雙溫暖的雙手輕輕扶住了自己，她艱難地往上看去，入眼的是零那張俊美的臉孔。
零鋼牙緊咬，然後一點點低下頭，用顫抖的嘴唇輕輕壓在阿加莎的嘴上。
風聲再起，卻是楓和約納也到了。這兩名擊劍士渾身是傷，看來這一路前來也並不順暢。在看到阿加莎的屍體時，楓還好些，而一直暗戀阿加莎的約納已經大叫一聲，撲到了阿加莎的身邊。
臉上一冷，卻是阿加莎微笑著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零朝她的手看去，他還記得昨晚阿加莎抱著自己時那雙手的溫度。可是，它現在卻如此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