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名動京華
第三百七十四章 權力捐客
烤鴨店的上菜速度很快，或許跟這個包廂與張陽他們打過招呼有關，不僅菜上的快，經理還親自來招呼了一聲，並送了一瓶酒算是服務員沒招呼好楊傑等人的賠禮。
楊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京城這邊他除開讀書認識的同學老師外。也就是認識李沐雪家的親戚，有什麼事情也是給李昌盛打電話，完全用不著通過捐客來辦事。
姜建國那大腦袋從門外探進來，見包廂中坐著的是楊傑等人後，臉上頓時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來，點頭哈腰的從外面進來，正想靠近。卻見包強站起身來，攔在姜建國身前。
羅娜見張陽他們被楊傑轟走也就算了，姜建國跟駐京辦合作過，彼此關係不錯，以後難保有藉助姜建國的關係辦事的情況。因此低聲對楊傑說道：「楊市長，姜大哥跟駐京辦關係不錯，以後市裡有什麼事，難保會求他居中幫忙，您看……」
「楊市長，沒想到您在燕京人脈這麼廣，簡直能用神通廣大來形容，以後來了京城，可得請您多多關照了。」顧佳艾倒是穩重許多，臉上一直掛著真誠的笑容，舉起茶杯，對楊傑示意了一下，然後輕輕抿了一下。
菜上桌了，自然就不用繼續喝茶了，就在楊傑四人準備吃飯的時候，張陽帶著那群公子哥，一窩蜂的舉著酒杯來到了這個包廂給楊傑敬酒。
葉洋本來一直在粵東省，聽聞楊傑跟宋潮對上后，返回京城給楊傑站台，這份同仇敵愾的義氣。雖然有兩大政治豪門聯手的背景，可也說明了楊傑的重要性，以及葉家對楊傑的支持態度。
這個所謂的級別也就是相對而說。正處級在燕京城隨地可見，駐京辦的主任也就是在常洋市牛氣一點，在燕京城哪裡都要裝孫子。
李昌盛帶兵直接把酒吧街封了，一次突擊檢查，讓宋潮幾間外圍賭場全關張停業了，抓了宋潮在酒吧街的代理人黑虎，宋潮親自上支隊領人，都沒能把人給領出來。
張陽聞言心中一突，楊傑是什麼人，他這段時間可是聽燕京城的公子哥們說過了。
老老實實的把買單的票據拿出來遞給包強，包強接過票據看了看，然後從隨身的包中拿出錢來，一分不少的給了姜建國。
羅娜舉起茶杯，雙眼冒著星光，憧憬的看著楊傑，興奮莫名的讓顧佳艾都有些不忍目睹。
「陽少，我是姜建國，上回有幸跟張哥一起陪您吃過一頓飯，在江南食府那次。」姜建國見張陽指著他
跟張陽一比，姜建國就更不夠看了。
當年一窮二白的時候，就敢跟王家約鬥了，赤手空拳在約斗場上打贏了金晨，讓王家在京城丟了大臉不說，而且還拿著王家輸掉的皇朝會所的股份作為求婚禮物，當眾向京城第一名媛，李家和楊家的寶貝公主李沐雪求婚，並得到了李家和楊家的認可。
「楊市長，我敬您一杯，您剛才那范兒真是太爺們了。」
對於喝酒這樣的事情，或許其他人會煩惱，可對楊傑來說，卻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下等的就類似我這樣，有著一定的人脈關係，可以幫基層政府跑一些部里的專項資金，可以運作一些競爭不大的項目，能幫著牽線搭橋，讓關係戶與更高一層的捐客搭上關係。
羅娜一副見外星人的樣子看著楊傑，誇張的說道：「楊市長，您覺著世界上有免費的午餐嗎？捐客幫忙當然要收費了，一般都會根據幫忙的事項難易程度來收費用，跑部錢進會根據具體要下來的金額按照百分比收取中介費。
「捐客？中間人嗎？」
一手鬼神莫測的醫術，以年僅23歲的年紀，成為保健處最年輕的特級顧問專家，為包括鄧老、李老和劉老在內的數十名在世的老同志看過病開過葯，十分受老同志們喜歡。
至於跑項目這些工作，就要看競爭難度和項目大小了，收費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不過級別不同的捐客，起底收費價格不同，這個錢是請他們出馬的基本費用，無論事情辦沒辦成，都不會退的，也俗稱茶水錢。」
「會不會打擾你們了？」姜建國心中一百萬個願意，不過瞥了一眼楊傑，有些忐忑的問道。
楊傑見姜建國過來了，臉上倒是恢復了平靜，淡然的幫姜建國倒了一杯酒，然後說道：「姜先生，感謝你平日里對常洋市駐京辦工作的支持，在這裏我代表常洋市委市政府，敬你一杯，希望以後你能繼續支持常洋市駐京辦的各項工作。」
顧佳艾聞言臉上感覺一辣，剛才姜建國跟她握手的時候，趁機吃她的豆腐，抓住她的手不放，沒想到這事被楊傑給看到了。
「不是。楊市長，有幸認識您是我老薑的福氣，再說我跟常洋市駐京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關係了，一頓飯的事兒，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姜建國聽出了楊傑話語中的不悅，心中一沉，暗道馬屁拍到
「姜大哥，要不一起吃頓飯吧？顧局長明天就回市裡了，認識就是有緣，以後您有機會去常洋市，可以給顧局長打電話，讓她好好安排一下。」羅娜笑著把台階送到姜建國腳下，姜建國聞言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來。
「姜先生，燕京城捐客多嗎？」楊傑跟姜建國關係稍微熟稔一點后，對姜建國問起捐客的情況來。
再說張陽這些人雖然年輕，但是在燕京城還算有點能耐，一點小事情還是可以幫把手，所以楊傑也沒擺架子，和顏悅色的跟來敬酒的公子哥們每人碰了杯，喝了一杯酒，面子上給的很足。也讓這些公子哥們高興而來盡興而歸。
常洋市是地級市，雖然一般的事情駐省辦在省里就能辦了，可是每年也要到京城來跑一些專項資金和項目，領導進京開會學習，也需要到駐京辦休息，攔截上訪人員。也是駐京辦負責，因此駐京辦做的事情非常雜，業務上跟駐省辦類似，只是級別更高而已。
至於下等捐客，就是俗稱的二道販子，他們做的事情很雜，能幫人解決交警隊的罰款，能幫人解決工商或者稅務的刁難，幫人牽線搭橋弄一些貸款……」姜建國詳細的把捐客的情況，跟楊傑介紹了一遍。
等到張陽等人離開后，楊傑以為事情算是完了，可以跟顧佳艾和羅娜好好吃飯了，沒想到包廂門又被推開了。
請客吃飯的事情常見。爭著買單的也不稀奇，畢竟國人好面子，只是為了買不著單而生氣的顧佳艾還真是少見，沒想到跟楊傑出來吃個飯。也能遇到這樣的奇葩事。
「沒事！沒事！是我魯莽了。」姜建國此刻哪敢在羅娜面前擺譜，客氣萬分的急忙說道。
「咦！」張陽看著包廂中多出來的陌生人，感覺有那麼一點面熟，「你是那個……那個誰。」
「是的，燕京城是華夏政治交通文化中心，有需求就有市場，捐客也是這些年催生出來的一種特殊職業人群，他們在燕京城有著大大小小的關係網。藉著這些關係網，能辦到一些普通人或者地方上的幹部無法辦到的事情。
「不會，楊市長開的口，您就放心吧！」以前都是羅娜在姜建國面前裝孫子，這會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雖然借的是楊傑的勢，可也讓她感到萬分的舒坦。
「小陽，今兒個是我給我們市旅遊局的局長踐行，說好了由我買單，你這是要跟我
「我這也是恰逢其會，剛好遇到認識的幾個朋友了。」楊傑笑著搖搖頭，客氣了一句，這才解釋道：「進門跟我打招呼那個張陽，他哥哥張輝祖在浯河有投資，我見過他們哥倆一次，所以他才賣了一個面子。」
今天借花獻佛，能認識楊市長我感到十分榮幸，我先干為敬，您隨意！」
寫出的報告影響了這兩年華夏改革的政策方針，其中醫療改革、教育改革和社會保障體系的完善，都跟楊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楊傑聽羅娜這麼說，想了想，自己不可能每回都站出來幫常洋市處理各種問題，再說駐京辦平日里一些小事。也需要麻煩這些所謂的捐客幫忙，因此說道：「既然這樣，就讓他一起吃頓飯吧！」
中等捐客又分為上中下三等，能解決的事情也有著天壤之別，上等的可以運作體制內的幹部升遷調職，可以幫企業拿下政府的大項目，大多是公子哥們的代言人。
可是楊傑以女婿的身份，得到李家和楊傑的全力支持，甚至楊傑跟宋潮直接對上，李家也沒有半分退讓，力撐楊傑。
姜建國正準備推辭，張陽這會帶著小李又進來了，口中嚷嚷著說道：「楊哥，我還說這個包廂的費用算在我們賬上，沒想到前台說這裏已經買單了，您這也太把弟弟當外人了吧！」
羅娜聞言臉上一喜，笑著謝過楊傑后。起身來到姜建國身邊，「姜大哥，今天是楊市長為顧局長送行而特意請她吃的送行宴，真不是不給您面子，還望您見諒！」
張陽剛跟其他人瞪眼，但是對能打而且不怕事能惹事的楊傑，他確實有些心虛膽怯。
張輝祖當初擺了楊傑一道，之後被李昌盛狠狠敲打了一翻，那段時間讓張輝祖寢食難安，畢竟張家跟根深蒂固的李家相比，無論在各方面都要弱勢許多，李家真要對付張家。只需要在老同志們的民主生活會上歪歪嘴，自然就有人跳出來為李家出頭。
之後張輝祖還是通過葉洋，暫時緩解了跟楊傑的矛盾，後來又幫楊傑運作浯河鄉火車站提升為火車貨運南站的事情，這樣才算是跟楊傑了解了以往的恩怨。
「我楊傑請客，用得著你買單？」
目送張陽和小李離開后，姜建國這會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姜建國聞言雙手捧起酒杯，誠惶誠恐的說道：「楊市長您太客氣了，我
楊傑一聽包廂的單已經買了，臉色頓時一沉，不悅的出聲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姜建國。
中等的可以幫基層地方跑部錢進，可以拿下一些基建工程，可以運作一些幹部在單位內的升遷，幫企業弄進出口批文等等。
「楊哥。您的面子燕京城誰敢不給？我不知道今兒個是您給同事擺的送行宴，是我孟浪了，小弟敬您幾位三杯，算是賠罪，還望楊哥您別見怪！」張陽說著上前，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給空酒杯倒滿了酒。舉起酒杯對楊傑和顧佳艾、羅娜示意了一下，一口喝盡。
這樣也就罷了，華夏高層智囊人數眾多，楊傑也只是其中比較矚目的一個，這也跟他高超的醫術有一定的關係，畢竟是這些老同志們推動，楊傑的報告才能影響到高層的決策。
楊傑聞言一笑，等姜建國喝完酒杯中的酒後，也很給面子的一口喝乾杯中的酒。
羅娜倒是爽快的很，以茶代酒，一口喝乾茶杯裏面的茶水。
正所謂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粵東不知道錢少，燕京城很多副廳正廳都需要踩單車上下班，撿個磚頭往人群中一扔，說不定就能打到一個幹部，幹部比例太高了，地方上的幹部來了這裏，完全沒有優勢，想辦點事情，要麼自己有熟人，要麼就只能通過捐客辦事了。
一杯酒下肚，包廂中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哦！老薑是吧？我說你怎麼有點眼熟。」張陽聞言想了想，還是沒想起姜建國說的那回事，不過他這公子哥的脾性也不會理太多，轉身對楊傑說道：「楊哥，今兒個無論如何您都得給弟弟一個面子，包廂的單您不讓我買，這以後我大哥回來，非得大嘴巴抽我不可。」
楊傑聽羅娜說起姜建國，問道：「那個姜建國是什麼人？怎麼看起來有些不老實。」
「楊市長，不瞞您說，這燕京城真正的捐客不超過千人，但是打著捐客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的不在少數。而這捐客又分幾等，高等捐客多是豪門子弟或者體制內出身的幹部，他們是權力捐客，運作牽線的都是我們這些人觸不可及的大事情，他們等同於不同政治勢力的代言人。
「今晚上是我給顧局長的踐行宴，這單讓你買不合適，把單據給我。多少錢我還給你。」楊傑說著對包
「找捐客幫忙，要出錢嗎？」楊傑放下手中的茶杯，對羅娜問道。
「楊市長，顧局長，羅科長，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幾位吃飯了，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問候一聲。」姜建國陪著笑臉，對餐桌前的幾人招招手，「包廂的單已經買了，幾位慢慢吃。」
正因為如此，跑部錢進和進京拉項目的地方幹部，都喜歡找捐客幫忙，一來二去的捐客這個行業也就漸漸盛行了起來。這些人神通廣大，很多看似完不成的事情，在他們手中都能奇迹般的辦成。
楊傑之前對姜建國印象不好，主要是他藉機吃顧佳艾的豆腐，這一點讓他比較反感。
不過跟姜建國喝了幾杯酒，楊傑對他這個人倒是有了一翻新的認識，豪爽不做作，講話很有分寸，言談舉止有那麼一些體制內幹部的風範，而且他很能看人臉色，一些別人不喜歡的話題，能點到即止，活躍氣氛的能力很強。
但是羅娜的豪爽勁還沒完全展示出來，滾燙的茶水頓時讓她俏臉一紅，然後忍不住哇的一聲，一口把剛才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眼淚剎那間就飈了出來，讓坐在一旁的顧佳艾苦笑著直搖頭。
而且通過捐客來辦事，中間有了保障，領導也不用直接跟地方上的人打交道，安全性高了很多。而且地方上也能有一個跟上面溝通的橋樑，很多事情也就好運作了。」羅娜是駐京辦的幹部，對捐客可是十分了解。
「站住！」
楊傑聽羅娜這麼說，只能無語的搖頭，看來政府機關門難進事難辦是一個普遍現象，老百姓在基層地方遇到的問題，這些基層幹部在京城同樣會遇到，這或許就是一個體制內的怪圈，一個漸漸形成潛規則的怪圈。
「他是捐客，跟駐京辦有過合作，以前幫常洋市跑過部里。這次我進京申請4A景區，羅科長特意請他出來，看能不能在這件事上幫幫忙，沒想到您人脈廣，這事情有您幫助給順利解決了。」顧佳艾這麼一解釋，倒是讓楊傑有些好奇了。
楊傑見羅娜舉茶杯敬他，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在場的沒有其他人，就他們三個，到也不用太過刻板，笑吟吟的隨手拿起茶杯，跟羅娜碰了一下后，才輕輕抿了一口，意思一下。
羅娜這會也緩過勁來了，看著楊傑說道：「楊市長，您就別謙虛了，您沒見剛才姜建國那傻眼的模樣，平日里他在我們面前，可牛逼哄哄的。遇見您立馬就嫣兒吧唧的牛氣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