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名動京華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小圈子聚會
飯後羅小倩安排楊新華夫婦和劉大興一家到賓館休息去了，李沐雪許久沒來蓉城了，此次回來自然要徹查一下藍夢的賬務，以及到藍夢各個部門去走訪一下。
「先把他這段時間的動向調查清楚，還有郭先生他們的動態，一定要調查了解清楚，包括劉家的劉晉生，需要人手的話，可以調派四合院的人，或者直接跟郭倩聯繫。」楊傑沒有多說，話說到這裏，孔靜也明白該如何做了。
幾十個億的投資項目，在這個年代無論放在哪裡都算是大項目了，基礎設施建設所需的資金只是總投資的一個零頭，設備才是投資的大頭。
「如果始終按照一個規律來檢查工作，豈不是給了你們弄虛作假的機會？」龐政半開著玩笑，對工程項目經理如此說道。
龐政和李沐雪都不傻，自然知道事情沒有楊傑說的那麼簡單。
兩位經理聽龐政這麼一介紹。頓時臉上堆滿了客氣的笑容。
這年頭不管什麼政治形式，哪怕是米國那樣的資本主義民主國家，政治一樣是為資本保駕護航。這是無法避免的社會發展形式，跟體制結構沒有直接關係。
如果楊傑只是一個普通基層幹部，那麼別說詹維雄這些正廳級領導了，只怕就連魏強這些手握實權的省廳處長也不會把楊傑放在眼裡。
「有活兒要干？」孔靜自從進了楊家做管家，一直負責家裡的正常運轉，現在楊傑夫婦都不再燕京了，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她自然心中一動，有些蠢蠢欲動的技癢問道。
因此當飯後這些人都離開后，楊傑和龐政也離開了藍夢，準備到樂市的恆耀汽車工地看看，順便了解一下恆耀汽車的工程進度。
我跟老闆私底下聊過，老闆說楊老弟黨校畢業回來南江省，馬上可以接任浯河市委書記這個職務，要知道浯河市可是省直轄縣級市，市委書記是常洋市市委常委，那可是副廳級實職幹部。
「楊老弟，聽說你馬上要去黨校學習了？這可是要提拔的前奏啊！」催長松現在還沒正式轉正，雖然老廳長已經開始跟他交接工作了，可是他仍舊只是代廳長，正式的任命通知還沒下達，因此一刻都不敢放鬆，擔心會有什麼其他的變數。
三個人來到五樓桑拿部休閑了一下，等到六點鐘的時候，南江省民政廳廳長詹維雄，公安廳廳長韓風華，省建委主任鄧復國，工業廳廳長張海洋，以及省委第一秘書
「我也剛從樂市回蓉城，馬上就到收費站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楊傑一聽笑著說道。
「老弟，我已經從樂市趕來蓉城了，你什麼時候有空？」
鄧復國首先點完菜，然後張海洋又點了一道。在座的眾人笑著都點完菜之後，楊傑又要了一道湯和一些餐后的點心，這才示意服務員離開包廂，不用她們做服務。
這個地方是龐政經常來的地方，因此輕車熟路，他的車子剛停下沒多久，就有兩輛越野車從工地的方向開了過來。
楊傑臉上掛著淡定的笑容，對眾人的討論不置可否。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變數太大，現在太得意忘形，以後摔跤了就臉丟大了。
賽曉宇說道：「楊老弟去黨校學習不奇怪，重要的是他到什麼班學習！中青班出的省部級幹部可不少，甚至副國級以上的幹部也出過一些，只要能進那個班，未來最少也是正廳副部，比我們的起點可高多了。」
龐政只要在蓉城，幾乎每隔一天就要來工地一次，今天上午更是已經來過一次了，如果不是楊傑想過來看看，他也不會再跑這麼一趟。
「龐總，您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這回馬槍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負責工程項目的一個經理臉上掛著笑，與施工監理一方的領導一起過來向龐政問好。
這個小圈子不大，大家都在一個利益圈子裡面，通過賽曉宇和陶雨劍，眾人也都清楚楊傑的愛人是李家的人，甚至還通過一些渠道，知道楊傑在燕京城有多風光，甚至連鄧老等人也十分看好楊傑。
鄧復國聞言笑著表態道：「楊老弟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也就都用不著客氣了。對於吃大戶，我歷來興趣很大，一人一個菜，誰都不許少！」
龐政聽了賽曉宇的話后笑著打趣道：「我說老賽，你就別在我們面前打官腔了，你初到樂市，無非就是想多弄點政績，幹嘛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還任務！」
「在這裏大家一起干一杯，預祝楊傑步步高升，青雲直上！同時也祝賀他新婚大吉！早生貴子！」韓風華是個好酒的人，說著端起身前的酒杯，起身當眾說道。
聽說北湖省的菲亞特汽車也是老弟你牽的線，你看能不能幫幫忙，把我們樂市的幾家汽車下游生產企業，推薦給北湖省那邊，也算是幫老哥我完成一些任務。」賽曉宇笑
如果他沒有一個省委常委的父親，在南江省做生意又會這麼順暢？或許他現在企業做到一定程度和規模，依靠他父親的地方越來越少。但是不可否認。在他起步的時候。或者事業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他父親在省里身居高位對他幫助很大。
「這樣壯觀的場面，只怕整個樂市也就這裡有了！」龐政把車停在一處高地上，下車后指著前方的恆耀汽車項目工地，意氣風發的說道。
陳圓混在這個小圈子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就是基層縣委辦出身的她。做起服務來面面俱到，跟在座諸位正廳級幹部聊起來沒有絲毫的怯場，讓詹維雄這個陳圓現在的直接領導很是滿意。
過了收費站不到一公里，就看到一輛打著轉向燈的奧迪車停在國道邊，龐政經常跑樂市，認識賽曉宇的專車，笑著說道：「他們還真就比我們先了幾分鐘。」
楊傑眺望著眼前的工地，整個大工地上起碼有不下三百輛工程車輛，施工人員不下兩千人，密密麻麻的分佈在第一期工程區域中，也即是原光榮車廠的廠址內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施工。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誰不想跟楊傑打好關係。
楊傑對龐政的話微微一笑，其實龐政說的話有些傻，他自己就是國內政治的獲利者之一！
陶雨劍所說的老闆，自然是南江省省委書記王守林了。
「我車子剛過進城的收費站。這樣，我在路邊等你們，你們開了一個什麼車？」賽曉宇沒想到楊傑也去了樂市，不過想想恆耀汽車一個那麼大的項目在樂市，李沐雪和楊傑回來了。總得有個人去看看。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一頓飯因為這個電話，導致氣氛都有些壓抑。
光榮車廠的老廠房已經全部推平了，此時再不復楊傑第一次來這裏時見到的荒廢場面。
「如果體制內的路不好走。乾脆辭職出來，干企業得了！以我們的能力，到哪都是人中之龍，何必委屈在體制內走官場這條路！」龐政就弄不明白，以楊傑的能力和實力，為什麼非得在體制內混。
以26歲的年齡成為副廳級實權實職幹部，主持一個縣級市的全面工作，這在全國來說，都是十分少的例子，可見楊傑未來的前途會有多大。這也是在坐的眾人，都願意跟楊傑拉近關係，願意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楊傑身上的主要
王守林分析的東西，肯定比在座的其他人分析的要更具體，畢竟楊傑是省管幹部，如何調動重用，都是省里說了算，王守林如此說，肯定已經有了如何安排楊傑的計劃，現在只不過是通過陶雨劍的嘴說出來而已。
「是的！他剛過收費站，說在路邊等我們。」楊傑把手機放回口袋，回了一句后，車子就已經進入了收費站。
「我認識他的車，行了，你們趕快過來吧！」賽曉宇說完一邊掛電話一邊吩咐司機靠邊停車。
雖然不知道兩人心裏會不會想楊傑是個小白臉，但是至少態度和表情上很客氣，楊傑跟兩人握了握手后，接連問了他們幾個問題。聽到他們對答如流。顯然是對工地的情況及其了解，楊傑通過他們大概了解了恆耀汽車的施工情況后，對目前的施工進度還是很滿意的。
詹維雄聞言笑著說道：「楊老弟你可是千杯不醉的酒仙，自罰三杯那還不是小意思，這誠意不太夠啊！就算我沒意見，老韓他們也不會答應啊！」
掛斷電話后，龐政說道：「這次去燕京，感覺燕京那邊的政治氛圍更緊張了，有一種風雨欲來花滿樓的壓迫感。其實要我說，有時候留在基層也好，至少不用去關心高層的政治大環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楊傑聞言洒然一笑，對龐政這學做鴕鳥的行為感覺很幼稚。
不到三十歲的年齡能做到楊老弟這個程度，建國以來都少見，在我們南江省更是蝎子粑粑獨一份。而且副廳級應該也只是個過度，一旦過了兩年一提的紅線，楊老弟估計會調到另外一個地級市去做常委副市長或者代市長，然後積累掌控一個地級市的執政經驗，為今後的進步打好基礎！」
韓風華這麼一說，頓時把詹維雄陷於不義之地，看著表情有些尷尬的詹維雄，鄧復國和張海洋、催長松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包廂中的氣氛一下子也熱鬧了起來。這段時間分開的陌生感頓時消失不見。
下午回到蓉城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多，車子還沒進城，賽曉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現在我就是想退出，也得考慮李家那一大幫子親人了，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回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別三心二意了，一條道走到底吧！」楊傑如此一說，龐政也不好再勸了。
所以您儘管放心，不管是以前。現在，又或者是以後，我們
熱鬧的工地上各種工程車輛不計其數，因為趕工的原因，數支工程項目組進駐了工地，三千三百畝的大工地，比浯南工業開發區可大多了，一眼看過去望不到頭，到處都是轟鳴的機器聲和運送土方的渣土車。
恆耀汽車項目立項到設計審批，再到開工建設，只是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大的投資項目，還是機械製造業項目，能如此迅速，可謂是神速了。
「我跟政哥在一起，坐他的奧迪車。」楊傑說著瞥了一眼開車的龐政，笑著說道。
賽曉宇被龐政如此揶揄也不氣惱，反而笑著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用說的那麼直白吧？我這叫文辭修飾，叫語言藝術，不叫打官腔。」
等到龐政開著車靠邊，楊傑把車窗放下，跟賽曉宇打了個招呼，賽曉宇就打開車門下車，上了龐政的車，兩輛車這才一前一後朝著蓉城市區而去。
詹維雄等人見狀紛紛起身，對楊傑說著恭祝的話語，等到大家都說了一圈，這才一起碰杯喝完杯中的紅酒。
「沒什麼，燕京那邊要刮大風了！」楊傑微微一笑，臉色恢復如常，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安慰著李沐雪說道。
一路聊著天，龐政開車重新回到藍夢，這個時候距離下班已經沒多長時間了。
「怎麼了？」李沐雪見楊傑接過一個電話后，臉色就沉了下來，關心的問道。
「行了，別在我這貧嘴了，只要你們把活兒干好來，我們也不會虧待你們！」龐政笑著拍了拍項目經理的肩膀，然後才對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恆耀汽車李董事長的丈夫楊傑先生。李董事長有事不能來視察工地。所以楊先生代表董事長過來視察一下工程進度。」
陶雨劍話不多，可是說到楊傑，忍不住說道：「楊老弟借調到燕京半年，鍛煉了指揮全局的能力，又能到黨內最高學府去學習充電，未來如果只是正廳副部，完全是浪費了這番栽培。
我聽谷總說浯河那邊的星雲動力也是如此，基礎設施建設加班加點的干，甚至還從常洋市和樂新市調配了工程機械以及施工人員，這樣才不跟開發區原本的建設施工項目起衝突。」龐政說話間還從自己的后尾箱中拿出兩個望眼鏡，遞給楊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只要在體制內，就沒有一個安全的避風港！」楊傑充滿滄桑感的話語，讓龐政心中一凜。
韓風華見詹維雄這麼說。很拆台的說道：「我們沒意見！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著講這套虛的。再說我們也沒來多久嘛！」
「恆耀汽車的施工進度，打造出了我們的樂市速度，讓很多投資商對樂市的投資環境很看好。一個恆耀汽車，塑造了樂市在南江省北部地區的重要重工業基地的地位，拉動了樂市整體經濟的發展。
「龐總您說笑了，在陳監理的監督下，我們怎麼敢弄虛作假！再說這是省里市裡重點關注的大項目，我們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自己不想活了，才敢在這樣的項目上做手腳！
催長松是最後一個趕到，跟著他過來的還有綜合規劃處的魏強以及建設管理處的房建南。
「因為車型和生產線已經確定落實了，現在廠區建設都是加班加點的施工，各施工單位採取三班倒休人不休工的方式趕工。這樣雖然前期花費的資金會多一些，但是廠區建成后，恆耀汽車也能更快的創造效益，綜合來看是划算的。
楊傑很少見到這兩人如此拌嘴，不過看兩人都是一臉笑意，猜到可能這段時間龐政經常跑樂市，而賽曉宇又在樂市工作，一來二去的關係也就熟絡了，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楊傑現在才不到25歲，就算再過一年，也才26歲。
楊傑笑著落座后，跟在座的眾人一一打了個招呼，等到都問過好之後，作為東道主的楊傑，問起了大家要吃什麼，「藍夢相信諸位都經常來，喜歡吃什麼就不用我來問了，大家自己點吧！」
「不好意思！剛才跟政哥和賽哥去按了個摩，讓諸位老哥久侯了，等會我自罰三杯，向各位哥哥賠罪！」楊傑雙手抱拳，笑著一進門就先請罪。
龐政從楊傑的對話中，猜到可能是賽曉宇打的電話，問道：「賽大哥打來的電話？」
奧迪車疾馳在蓉城前往樂市的道路上，兩地相距並不遠。就算是乘坐城際客運車輛，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自己駕車中間不停留的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加上龐政經常兩地跑。對這裏的道路十分熟悉，開車只是半個多小時，就已經趕到了。
「孔靜，了解一下樑柯到燕京的動向！」楊傑坐在龐政的車上，給留守燕京的孔靜去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