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都居，大不易
第100章 炫妻狂魔
「你在想什麼。」陸庭舟依舊是用手指捏了下他的耳垂，那樣細膩綿軟，連耳洞都沒有。
待謝清湛坐下后，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說陪妹妹等我的，我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謝清湛被陸庭舟教訓了一通，不僅沒生氣，反而格外愧疚地說：「林大哥，說的極是，我日後再不會如此。」
「是要我猜嗎？」謝清溪問，她突然又笑了下，狡黠地說道：「那是不是我沒猜中的話，就不給我了。」
而陸庭舟也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謝清湛，都說謝家會教導家中子弟，如今更有輿論說，謝家當年乃是烏衣謝氏的分支，謝氏子弟的風流才智終於在這一代謝家子弟身上顯露了出來。
謝清湛有些疑惑地問：「林大哥，你為何突然在此處？」
謝清溪有一種搬石頭砸到了自己腳的痛苦，果然有些話應該經過腦子再說的嘛。她忍不住後悔。
結果，向南潯一見便是有些怔住，本以為謝家兄妹已算是美貌無雙，結果又見到這麼一個人，他的長相真正是將俊美無儔這四個字演化到了極致。只怕見過他的人，便覺得這世間再無旁人能擔得上這四個字。
所以她是不是太主動了？
謝清溪雖想阻止，卻被陸庭舟眼神止住了。
她突然希望時光能永遠的停在這一刻，可是世上最留不住的便是光陰。
我可是大家閨秀，我可是大家閨秀，我可是大家閨秀，謝清溪在心裡頭默念了三遍，可是臉頰卻還是火辣辣的，這種熱漸漸延伸到耳朵。
「清湛、南潯，你們兩人果真是在這裏。」此間正說話，就見雅間的門被推開，又是走進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還是王渝西說：「沒事，正好我家中還有一套未穿過的，咱們兩身材差不多，到時候拿給你便是。」
「你值得這世間最好的。」陸庭舟鄭重地說道。
「林大哥是看見我一人在這邊，所以才會過來打聲招呼的。」謝清溪生怕陸庭舟露餡，便搶先說道。
他不客氣地問道：「那這第三篇寫的是什麼？」
謝清溪聽了這話，但笑不語。
一想到，自己未來將有三個比自
誰知她臉上的後悔剛露出一點點，就聽陸庭舟嚴肅地說：「也不是，就算沒猜中，你讓你帶走。」
噗，謝清湛你這麼坑哥真的好嗎？
不過陸庭舟對他這種過河就想拆橋的行為，予以堅決地無視。
可陸庭舟看來，若真正不論才只論智的話，這個謝家六郎，卻是勝過他上面的兩個哥哥。
「不過咱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打架那是莽夫行為，來一場蹴鞠比賽，到時候誰若是輸了，就當中道歉。」叫王渝西的少年立即說道。
那串玉葫蘆不過是普通白玉而已，可是這隻手鐲實在是太珍貴，是真正的稀世珍寶。她說不出接受的話，可是也說不出拒絕的言語。
結果，人家又說：「反正我留著又用不著。」
可是當她看見盒子打開的時候，裏面是一隻溫潤細膩的羊脂玉手鐲，此時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穿透而來的陽光，籠罩著整個紫檀木盒子，而裏面那隻羊脂白玉如同自帶一層微光。
從陸庭舟的角度看過去，她本就小巧玲瓏的耳朵慢慢染上一層淺紅，漸漸地變成殷紅。原本白皙柔嫩的小耳朵，此時變成了貓耳朵。
「少年之間的事情，如今不用武鬥了，有什麼好阻止的。」陸庭舟不在意地笑著寬慰她。
結果，空氣一下子變得凝滯，別說謝清湛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就連謝清溪都一下怒瞪旁邊說話的少年郎。
陸庭舟將此鐲子遞給她，謝清溪拿在手中時，才發現這鐲子竟是能在不同地角度之下變幻顏色，而鐲子表面雕刻著圖案，似乎也在幻變流轉。
謝清溪剛要笑著說，小船哥哥你真好。
向南潯先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找過來了？」
「真可愛。」陸庭舟伸手捻住她的耳垂，可是就在他的指尖剛碰到她柔軟的耳垂時，她整個脊背一下子僵住，捂住臉的手更是僵硬。
謝清溪自小便不願打耳洞，因為太疼，所以她所有的耳墜都是夾帶式的。
向南潯一聽便立即吊起眼角，怒道：「他們居然還敢動手，反
「這是什麼？」謝清溪好奇地問道。
結果，陸庭舟居然沒說話，好像認真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行性。
「並不是，只是我突然在想，如果這一刻能停駐該有多好。」謝清溪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一直到幾人商議好了之後，各自回去行動，而謝清湛則送他們下去，順便商討時，謝清溪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阻止六哥哥？」
謝清溪臉上的驚愕快要藏不住了，快來救我，這男人也太腹黑了吧，我以後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清溪，你要知道，再貴重的東西，都只是死物而已。」他莞爾一笑，那笑容直射人心，讓謝清溪都忍不住恍惚了會。
「八十兩，怎麼，你也想買嗎？這本是孤本，我們同老闆還價才肯賣的。」謝清湛頭也不抬地說道。
陸庭舟看著相較於謝家其他兩個少年，性子更加跳脫的謝清湛，反而是更有些不適應。要知道，謝清溪是謝家大房最小的孩子，雖同謝清湛是雙胞胎，但也比謝清湛小。
她立即便不再說話。
而旁邊這個叫向明的，也就是先前說錯話的少年，則也趕緊點頭：「你們兩可得同咱們一道，畢竟我們可是一個蹴鞠隊的。」
陸庭舟道：「有我在，你還擔心他受傷不成？」
向南潯簡直就說不出話了，結果他半天才尷尬說道：「還不是尚明，他說你每日回去晚上都要誦讀到深夜，要不然你爹不讓你睡覺。」
清湛小心翼翼地掏出剛買的書本，兩人立即頭靠著頭湊在一處看書了，結果清湛剛要翻頁，向南潯便偏不讓。
剛才的感動，真是被狗吃了。
謝清溪耳畔還回蕩著他溫柔又霸氣的那句話，笨蛋，這種事應該讓男人來。
謝清湛一推門進來，就詫異地喊了聲：「林君玄……」
陸庭舟又看了謝清溪一眼，至於這個唯一的女兒，其聰慧在他看來則是不輸其兄。
陸庭舟看了一眼，卻故作矜持地說：「你覺得呢？」
「還記得那串玉葫蘆嗎？我一直帶在身邊。」陸庭舟抬頭看著他。
「清湛，你別介意啊，我們絕非是
向南潯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嗤笑一聲：「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一遍就能記住了。」
不過他跟向南潯進來的時候，身後的向南潯又詫異地接了一聲：「咦，這個人是誰啊？」
「只有沒有你的時候，才會讓我感受到無盡的寂寞。」陸庭舟安靜地看著，他說的話猶如瞬間化為羽毛般，一點點撫弄著她的心臟。
而她則是微微詫異，示意他趕緊離開，結果陸庭舟卻是坐在桌邊並不說話。
少年趕緊點頭。
「那你可以去告訴尚明他們了，就說謝清湛是天生才智，根本不需要什麼頭懸樑錐刺股。」謝清湛不屑地擺手。
而謝清溪點頭，過了半晌才說：「這太貴重了。」
陸庭舟本身在宗室的輩分便是極高的，同他一般大的年紀的，都要恭敬地叫他一聲六叔。
可謝清溪還是擔心。
結果謝清湛反倒不好意思地說道：「林大哥教訓的是，只是我同窗的小廝應該在門口守著，卻不知他去了何處？」
「快點，我妹妹還等著我呢。」外面突然傳來謝清湛的聲音。
他見陸庭舟看過來，大概也覺得直呼別人的名諱，實在是有些不禮貌，便笑著說道：「林大哥。」
謝清湛則瞥了一眼失言的少年說道：「說應天書院的人可以，不過說我大哥，我可不答應。」
謝清溪瞪大眼睛，她爹什麼時候變成刻薄兒子的反面人物了？
謝清湛張口便道：「蹴鞠一詞，最早載於《史記蘇秦列傳》。時蘇秦遊說齊宣王時形容臨淄：臨淄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竿、鼓瑟、蹋鞠者，……」
「我不是都看完了。」謝清湛說的太輕飄飄也太理所當然，以至於向南潯，都忍不住了。
向南潯盯著書上的字，可是隨著謝清湛越往後背，他的臉色便越發地精彩。
卻見陸庭舟抬頭看了謝清湛一眼，略蹙了眉，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清湛，你與同伴去買東西，倒是將妹妹獨自丟在此
結果，就因為這麼個小丫頭，他才落得這般田地啊。
而謝清湛則一把奪過書，也是嗤笑了回了一句：「到時候你考考不就知道了。」
「我大哥的朋友。」謝清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只不過是上次聽書的時候，見過他一面而已，不過見他邀請大哥進雅間，而大哥又同意，所以這才以為他是謝清駿的朋友。
誰知旁邊的向南潯卻突然笑了出聲，謝清溪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結果向南潯便說道：「是你哥哥亮出了他的身份，還答應讓你大哥去書店一趟，替老闆吸引吸引顧客。」
「別提了，在路上遇上應天書院的人，同他們吵了起來，咱們兩個人少，險些吃了虧。」其實一個少年說道。
謝清溪雙手依舊捂著臉蛋，可是指縫間卻輕輕露出一點，透過指縫間，她看向對面的陸庭舟。白玉般溫潤的臉頰上籠罩滿天陽光，身體周圍被染上一圈金色，而身上的暗銀綉此時熠熠發光，修長的手臂正伸到自己的身側，而他嘴角的微笑那樣的溫柔繾倦。
謝清溪微微睜大雙眼盯著他，六哥哥去買東西離開，不是正中你下懷嘛，如今為了樹立自己光輝的形象，居然這麼黑她六哥哥。
「那就好。」陸庭舟臉上露出欣慰地表情，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突然陸庭舟猶如變戲法般拿出一個精緻木盒，謝清溪微微訝異了下，此木盒乃是最上等的紫檀木所雕刻，盒面是雕刻大團百合花，雕工細緻到每一瓣花瓣地紋路都精細地刻出。
「如今應天書院的人可是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不就是出了個狀元。」另外一個少年也不忿地說道。
這本書倒也不厚，其中還插有不少的圖。不過就算文字而言的話，只怕也有數萬字。對面的謝清溪托著腮，問道：「六哥哥，你這本書花了多少兩銀子啊？」
當謝清湛將整篇第三篇背完后，反倒是看著書的向南潯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居然能過目不忘？」
「這家書局可是京城裡頭最大的，而且種類繁多，就是這種孤本他家也是全京城最多的，讓我大哥去一趟又不會掉塊肉。
「那是自然，你們定在什麼時候比賽啊？」謝清湛臉色還是有些不喜，但也開口問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同你們每日一起玩蹴鞠，第二日夫子讓背誦，為何我獨獨不用被罰的原因是什麼？」謝清湛用一種，你居然才知道的語氣說道。
「我也並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此處便沒有人，所以見清溪一人在這裏，我畢竟同清駿是朋友一場，實在擔心她的安危，才進來陪她等你。」陸庭舟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反倒引得陸庭舟輕聲一笑，又問：「怎麼連我都不願說？」
「不過我的蹴鞠服沒帶，我也沒帶小廝出來，不好回去拿。」謝清湛皺了下眉頭，顯然是對這匆忙地安排有些不喜。
謝清溪一下子捂住臉，唉，她真的還覺得自己是有點主動了。她直接親了他的唇，可人家卻是親的她的臉頰唉。
謝清溪立即痛心疾首，她爹爹如今被嚇的，出門身上連塊值錢的東西都不敢放了，生怕被當成什麼訂親信物被人哄了。他居然還敢讓大哥哥出現在這種公眾場合，真是對百姓的狂熱太不了解了。
此時謝清溪的雙手已經安靜放在腿上，卻突然笑道：「二個人的世界會不會太寂寞？」
陸庭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淡淡看著她，最後輕輕說道：「這又何難，待我娶你過門之後，這世間便只有你我二人，再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
「我在想……」謝清溪說到此處時，突然停頓了一下，再不說下去。
「就定在一個時辰之後，咱們雙方各自找人，到時候在東大街的蹴鞠場見。」王渝西說道。
「趕緊掏出來看看。」好在向南潯一坐下，立即衝著謝清湛說道。
謝清湛終於在一刻鐘之後，才這本書翻完后，他直接遞給旁邊人。而向南潯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的記住了？」
兩人誰都不讓誰的，結果謝清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讓我看一遍吧，我看完了這本書便借你帶回去看。」
謝清溪知道，他的話並非是妄言，若是她想要這世間最好的東西，他真的會給自己，所以她相信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