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沒天理

褚勤寶這麼一說，於飛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怪異。

「飛哥，你看我選的這幾塊的石頭怎麼樣？能出翡翠嗎？」這一會兒的功夫，齊志已經挑了三塊原石，都只有拳頭大小，不過倒都是細皮料，結構緊密，質地細膩算是不錯。

「快醒醒吧！」程家棟笑著說：「你以為翡翠真的那麼好出的？還血玉翡翠呢，那玩意是傳說中的，有錢都買不到！真是能解出翡翠就已經燒高香了。」程家棟不得不給於飛潑潑冷水，這傢伙簡直以為翡翠是破爛呀，好像隨便撿塊石頭都能解出來似的。

為了不引起懷疑，於飛有意指著沒有翡翠的那塊原料說：「我覺得這塊應該能出翡翠。」

程家棟口中的那人自然是指龍少謙。

磨了一番嘴皮子之後，四塊毛料最終以九十萬的價格成交了。齊志挑的那三塊毛料放在平時肯定不止十萬，也算是褚勤寶的讓利酬賓了。

「不用，不用，飛哥，我挑一塊。你看看哪塊像是能出翡翠的？」齊志連連擺手說。

程家棟也點了點頭，於飛指的那塊原石皮色呈紅褐色，出綠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

「程老闆，您不挑幾塊？」划完賬之後，褚勤寶笑嘻嘻的對程家棟說。

程家棟呵呵一笑說：「神仙難斷寸玉，我要是能看出來還會呆在這裏嗎？不過這位小兄弟的眼光倒是不錯，這三塊料子都是打木砍廠口的籽料。」在程家棟看來，齊志的眼光明顯要比於飛要強很多，花八十萬買一塊除了大之外一無是處的毛料簡直是錢多燒的。

「飛哥，我相信你的感覺，你就說你覺得哪塊料子能出翡翠。」齊志執拗的說。

有人或許會問，昨天那塊冰種高綠的料子都能賣三千五百萬，為什麼和玻璃種帝王綠同一等級的血玉翡翠竟然只值兩千萬呢？這裏面有兩個原因，第一當然是體積大小懸殊，第二則是於飛同學對翡翠價格還是沒有概念，以他的小家子氣，能猜個兩千萬已經是頂天了。

「我哪裡是看出了什麼？不過是被褚老闆給忽悠了，現在心裏還疼得厲害呢。」於飛苦笑著說。

「那好，我就要這塊。」齊志說著便放下了其他的兩塊。

這樣一竅不通的人進入賭石行沒有被坑死，反而賺了三千五百萬，簡直是沒有天理呀。

「褚老闆，這三塊料子一起算多少錢？」於飛說。其實以褚勤寶現在的興奮，如果於飛讓他把這三塊毛料作為贈品，他也是願意的。

「有問題嗎？」於飛問。

「飛哥，不如我把這幾塊料子送到車上吧。」齊志說。

這一看之下，於飛不由有些無語。要說運氣，齊志的運氣恐怕比自己要好多了！自己挑原石靠的是混沌之氣作弊，但是齊志則完全是憑感覺瞎蒙！挑出的三塊毛料竟然兩塊都有翡翠！其中一塊的種水更是達到了冰種，雖然綠色偏淡，也不均勻，不過賣個幾十萬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些石頭是齊志挑的，以後賣了錢於飛也是一分不會分的。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昨天他以一塊三千五百萬的毛料已經出了一次大風頭了，如果今天再解出血玉翡翠的話，恐怕轟動更在昨天之上，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

「于兄弟出手不凡呀。」離開了褚勤寶的攤位，程家棟笑著對於飛說：「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嗨！喊出八十萬的時候我已經後悔的想抽自己的嘴巴了。」於飛鬱悶的說。

「于老闆，您不是開玩笑吧？」褚勤寶為難的說。

「程老闆，您剛才說，任何顏色的翡翠，如果種水好，顏色純正，價格都很高，那是不是說翡翠的眼色越純越正越好呢？」於飛的問題讓程家棟徹底無語了。

「于老闆，您這料子是託運還是現場解開？」褚勤寶問。

於飛一見齊志認真了，便引導混沌之氣查看了一下。

程家棟原本就沒指望於飛能夠回答他的疑問，別說他不相信於飛能夠看出什麼，即便是於飛真的能看出什麼也鐵定不會說，剛剛不過是隨口疑問罷了，見於飛不說便也作罷。

「今天手氣不好，先不解了。」於飛隨口搪塞說。不過這個說法倒是符合賭石人的特徵：賭石的人大多迷信，解石也要挑個良辰吉日，甚至連方向都要講究。但於飛接下來的話又讓褚勤寶大跌眼鏡：「這幾塊料子又不大，褚老闆借我一個袋子，我自個兒搬走。」

程家棟揶揄說：「這也沒什麼，幹什麼不要交點學費？更何況這學費還是有人替你交的。」

「不過呢，八十萬的價格確實是高了點。」程家棟想了想，還是決定指點於飛幾句。他已經看出來了，於飛雖然心思比較深，不過確實入行不深，對翡翠原石的定價更是連一點譜都沒有，很容易吃虧。

於飛一想也是，便也沒有堅持。

「我哪裡能看得出來？都是瞎蒙的。程老闆，要不您給掌掌眼？」於飛對程家棟說。

不過剛才的事也讓他看出於飛這個年輕人倒是可交，雖然他也有些看不透他，不過於飛願意出十萬元為給朋友買了三塊原石，倒不是小氣之人。有人會說，要是我有三千五百萬，我也會很大方。其實不一定，沒見到一些人買彩票中了幾千萬，甚至上億，卻連一分錢都不願意捐出來嗎？

這倒是個好主意，放在自己的車裡總比放在別人的攤位上放心，「成！我和你一起拿過去。」

「自個兒搬走？」褚勤寶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幾塊石頭雖然不重，但加在一起也有一二十公斤，這麼熱的天，誰願意隨身攜帶著幾塊沉甸甸的石頭呀？標場里幾千人又有幾個肩上背個口袋的？

「不用了。」齊志擺了擺手說：「你和程老闆再看看，這幾塊石頭也就幾十斤，我在部隊時候的裝備都比它重。」

「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閑錢。」程家棟呵呵一笑說。他是做翡翠生意的，更傾向於購買已經解出來的明料。非不得已絕對不願意賭石，「十賭九輸」，雖然賭石界流傳著很多一夜暴富的傳說，但其實九成九的人都堵垮了。而且褚勤寶今年的毛料與前幾年相比有些「水」，程家棟就更看不上眼了。

於飛哈哈一笑，「說的也是！何況我還白落了幾塊原石，要是再出個極品的翡翠，比如您剛才說的血玉翡翠什麼，那不是賺大了？」於飛半真半假的說。

別說於飛小家子氣，換做是誰都不放心把幾千萬的東西放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那寄存。

「別呀。」於飛連忙阻止，他沒有想到齊志這麼乾脆，「說好了三塊都要的。這買毛料就好像買彩票，往往認為能中的反而不會中，而不看好的卻又有可能中獎，所以呀，這三塊毛料咱都要了，以免一會懊悔。褚老闆，我說你愣什麼呢？這四塊毛料一起算算多少錢。」於飛是有意把四塊原石合在一起算錢，他知道剛才那塊石頭自己開出的八十萬的價格有些高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就只能用這種搭配的方式省些錢了，相信這個褚勤寶也不好意思再獅子大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