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漏》第二卷

第142章 古玩一條街

第二卷

第142章 古玩一條街

「你現在做靈璧石的生意?」於飛驚訝的問。在他的印象中,陳達斗可與風雅兩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有人也許會認為於飛傻,要想賺錢的話,賭石肯定要比到古玩市場撿漏要靠譜,而且速度更是快十倍百倍;要想補充混沌之氣的話,以古玩里的那些混沌之氣的存量,對現在的於飛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既然如此,於飛為什麼還要來古玩市場浪費時間呢?
於飛點了點頭,微微感慨的說:「咱們有幾年沒見了吧?」
彭城地區在漢朝時曾鼎盛一時,漢高祖劉邦就是沛縣人,所以彭城也可以稱為是龍興之地。漢室子孫有很多在死後就葬在了彭城,著名的獅子山漢墓就是西漢早期第三代楚王劉戊的陵墓,聞名於世的金縷玉衣就出自於這裏。而著名考古學家王愷在22年的時間里在彭城先後找到了七座漢墓,被寫進了英國劍橋的《世界知識分子名人錄》。因此,在彭城很可能流傳著漢代的老物件,這也是於飛來逛古玩一條街的最根本的原因。
正在於飛考慮要不要離開時,突然一隻「熊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嚇了一大跳!小雪狼更是拉開架勢,露出了稚嫩的獠牙便要撲上來,嚇得於飛連忙阻止。
「我說他不是狗,是狼,你信嗎?」於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雖然說是古玩一條街,但實際上也就一百多米的長短,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粗製濫造的大瞎活,這讓於飛不由有些失望。
「信!怎麼不信?」陳達斗說:「我從上高中就信你的,被你耍的次數還少嗎?記得有一次你騙我說期末考試的答案在班主任的抽屜里鎖著,讓我去偷,結果偷出來竟然是你的情書!」
更奇的是擊之靈璧石做的磐。「靈璧一石天下奇,聲如青銅色碧玉,秀潤四時嵐崗翠,寶落世間何巍巍」,這是一首宋代人讚美靈璧石的詩。故宮、孔廟保留的編磬都是產自靈璧。
換下了這段時間新買的高檔服裝,重新穿上在學校時買的地攤貨,於飛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高中年代,在人群中自在穿梭。唯一讓他感到有些揪心的便是雪狼球球了,這小傢伙越長越大,一身雪白,樣子非常可愛,看到的人忍不住都想摸上一把,但是偏偏它又非常高傲,對伸過來的手很不感冒,甚至含有敵意,如果不是於飛的阻止,它很有可能獻上狼吻!
為此,于母還曾勸說於飛給球球套上個繩子,以免它咬傷了人惹下麻煩。
「我到這裏送些貨。」陳達斗拉下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擦掉了胳膊上的泥土、灰塵,指了指一家叫做靈璧奇石的觀賞石店。
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會大熱天離開空調房間到古玩市場上晃蕩。這和在揚州、寧都的時候完全不同,在揚州的時候是懵懂的,在寧都的時候則帶有強烈的目的性。現在的於飛閑暇中透著鬆散,愜意無比。
靈璧石,又名磬石,產於安徽靈璧縣浮磐山,是我國傳統的觀賞石,早在戰國時期就已作為貢品了。顏色漆黑如墨,石質堅硬素雅,色澤美觀。概括起來就是「三奇、五怪」。三奇即色奇、聲奇、質奇,五怪即瘦、透、漏、皺、丑。無論大小,天然成型,千姿萬態,並具備了「皺、瘦、漏、透」的特點意境悠遠;其肌膚往往巉岩嶙峋、溝壑交錯,粗獷雄渾、氣韻蒼古,紋理十分豐富,韻味十足。
兩人哈哈大笑。高中的時候流行交筆友,於飛也交了幾個女筆友,聊得很歡,每周都要通兩三封信。於飛的學習成績不錯,班主任不願意他浪費太多精力,便將他的信扣了下來。於飛便編了個理由騙陳達斗去偷,結果被抓個正著!而陳達斗也很沒義氣,沒有經過任何「嚴刑拷打」就把始作俑者於飛給招了出來,結果兩個人都被點名批評,差一點警告。
在古玩成惹的環境下,靈璧石也成為被追捧的對象,價格一路攀升。現在真正的靈璧石已經很少了,很多打著靈璧牌子的石頭都是假的。
當然,這也是於飛的一廂情願,畢竟古玩熱從八十年代後期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的時間,民間的很多古董都被搜羅一空,每天在古玩市場中轉悠想要撿漏的人不知凡幾,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珍品,需要的不僅僅是一雙火眼金睛,更需要運氣!而且,一個鬧不好,還有可能打眼!因為造假做舊的手段越來越高明,如果說以前造假的都是一些對古玩似懂非懂的二半吊子的話,那麼現在造假的大多都是專家!造出來的仿品有些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這不得不說一個心境問題。錢財到了一定的程度其實就是一個數字,對現在的於飛來說,即便不算冷艷珠寶的股份,光說他幾千萬的現金和高檔翡翠毛料,就夠一大家子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對賺錢倒也沒有那麼熱切的慾望了。擺脫了生存的壓力,平靜下來的於飛反而漸漸體會到古玩的魅力,那一器一物中折射出來的歷史,那一點一滴中承載至今的情致,都深深的吸引於飛的心神。說文化可能太大太虛,但是確實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愉悅感。
「大頭」是於飛的高中同學陳達斗,因為腦袋有些偏大,因此被同學戲稱作大頭,和於飛的關係極好。高中畢業的時候,於飛考上了揚城大學,陳達斗則輟學賺錢養家,兩人的聯繫也就斷了,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
「嘿!於飛!真的是你呀!」來人咧著嘴笑著說:「我剛才跟了你半天都沒敢認!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裡是縣城出名的古玩一條街,於飛也是剛從大姐夫張成亮的口中得知的,今天是第一次過來。
「大頭?你怎麼在這?」於飛轉過身驚訝的說。
陳達斗穿著一件已經洗得有些薄亮的背心,兩個膀子曬得黝黑,手指骨節粗大有力,單看長相似乎都快三十歲了。看得出來,他的境況很不好。
「我哪有那本事呀!」陳達斗撓了撓頭說:「我就是個小工,送貨搬運的。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學校放假了?」
可是讓於飛把球球當成普通的一條狗,於飛做不來,只是保證球球絕對不會咬人,于母沒有辦法只得作罷。
雖然天氣酷熱難當,但是在法國梧桐掩映下的古玩街卻顯得很清涼。不知身在何處的夏蟬不知疲倦的叫著,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來,聚成點點不規則的光斑。
「可不是!自從你上了大學之後咱們就沒見過。嘿!你這條小狗崽子是什麼品種,這麼凶!」陳達斗說。剛才小雪狼的架勢把他都嚇了一條。
攤主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或坐或蹲,也不招攬生意,自顧自的打著個蒲扇,顯得悠閑自在。
每一個攤位都不大,也不成體系,大多數是一些玉石、錢幣、銅佛像之類常見的玩意,很隨意的擺著,任人挑選。
「球球,回來!」隨著於飛的一聲呼喝,小雪狼極不情願的跑回到了他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混沌之氣梳理的原因,小雪狼長得很快,現在的身高已經趕得上出生三四個月的土狗了。
說起往事,兩人似乎都回到了青蔥的年代,不由生出幾分感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