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漏》第二卷

第238章 露真容

第二卷

第238章 露真容

「這裝裱的功夫雖然不算最好的,可也對得起這幅字,你找我為的什麼呀?」高士奇看到整幅字的裝裱完好無損,不由奇怪的問。
「你這是幹什麼?」卻沒有料到的是,高士奇一瞪眼,兇巴巴的說道。
高士奇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太過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於飛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來說:「老頭子把這幅字打開之後發現,在字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幅蘭亭序!這種裝裱技藝真是神乎其技,當年我也只是在老師那裡看到過,如今恐怕已經失傳了。」高士奇自問即便自己出手恐怕都達不到這種妙至毫巔的程度。
走進了房間,葉建軍發現老人背對著門負手而立,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在老人的面前竟然放著沒有裝裱的一模一樣的兩幅《蘭亭序》!
「爸,他們來了。」高連海小聲的提了個醒。
「老爺子,這幅字真的是王羲之的真跡?」於飛問道。他雖然能從字的混沌之氣濃度中分辨它的年代,卻也不敢肯定這就是王羲之的真跡,畢竟王羲之的字太出名了,臨摹的也太多,說不定當時就有名家臨摹也說不定。
「那個,你叫什麼來著?」高士奇想和於飛說話,卻又不知道於飛叫什麼。
「要被罵也輪不到我呀。」葉建軍笑著一指於飛說:「看到沒,我把正主兒也給帶過來了,要是老爺子不高興罵他去。這是於飛,就是他死乞白賴的非要請老爺子出手,不過字我倒是看了,王羲之的《蘭亭序》還算不錯——於飛,這是高哥。」
高士奇的面色很凝重,葉建軍還以為他聽的不耐煩了,不由暗暗拉了拉於飛的衣角,讓他少說兩句。
「別有乾坤?」高士奇哼了一聲,心說這個娃娃不知道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他本來沒當回事的,但是聽於飛這麼說還是把畫拿起來看看。
「小於呀,你這幅字是從哪裡得來的?」高士奇問道。
「連海,給我打盆水來,我要凈手焚香。」出乎於飛的預料,高士奇沒有立刻對字動手,反而要焚香凈手。這又是哪一出呢?
正當兩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老人的門打開來,高連海走出來了:「建軍,於飛,已經好了,父親讓我請兩位進去呢。」
葉建軍說的是裝裱大師叫高士奇,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老人家舊社會時便跟隨師父學習裝裱字畫,因為腦子靈活,人又勤快,很快便得了師父的真傳,再加上自己的鑽研和勤學苦練,年紀輕輕便在書畫裝裱界混出了名聲,十年動亂時期也曾經受過苦。後來平反了,他的聲譽反而比之前更盛了。
「那求之不得呀。」於飛連忙說道。同時將一張卡悄悄的遞了過去。按照葉建軍的說法,老爺子現在很少出手了,一般出次手都要十萬。現在這兩幅字,也就是二十萬,於飛早已經準備好了。
「哦?小於呀,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高士奇驚訝的問於飛說。
「老爺子,您先坐下,咱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還一頭霧水呢?」於飛連忙說,他是擔心高士奇一激動血壓一下子上去了,要是有個好歹來,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我叫於飛,高老,您叫我小於就行。」於飛連忙說。
「我哪有那本事呀,是於飛之前說這幅字似乎有些古怪,還讓我迎著燈光看,但是我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來。」葉建軍實話實說。
果然是內外兩幅字,早已經知道結果的於飛並沒有多驚訝。
高士奇住的是一個四合院,裝修的古香古色,雖然家中的人口不多,但是看起來很有感覺,和這個四合院一比,於飛就覺得自己新到手的大別墅土得真是掉渣了。
「小葉呀,行了,把東西拿過來我看看。」這時房中傳出蒼老的聲音,顯然是聽到幾人的對話了。
「老爺子可別聽葉哥亂說,我要是能看出來的話,敢不跟您說嗎?純屬是一直覺,沒有任何理由。」於飛找不出任何的原因,只能硬著頭皮耍賴。
「我也說不準。不過就筆力來說,有八九分就是王羲之的真跡!」高士奇雖然也有鑒定字畫的本事,不過卻不敢妄下定論。「這樣,我先把這兩幅字都裝裱起來,到時候我們再找書畫鑒定方面的專家鑒定一下,你看如何?」
「哦。」高士奇似乎才回過神來,他的神情疲倦中帶著亢奮,一把拉住於飛的手:「小於呀,老頭子要謝謝你呀,如果老頭子估計的沒錯,裏面的這幅字應該就是王羲之《蘭亭序》的真跡呀!沒有想到我竟然能親眼目睹天下第一行書!這一輩子也算沒有白活了。」
「嗯?」這一看高士奇也覺得不對了。
「高哥你好,我是於飛。呆會老爺子要是發起火來,高哥你可給兜著點。」於飛自來熟的笑著說。他可是知道很多老手藝人的脾氣都是很大的,一會要是被罵出來這面子上可不好看。
高士奇穿了一身灰色的長衫,袖子卷了起來,露出裏面白色的裡子,雖然七十多歲了,可是人卻很精神。
得!葉建軍暗叫晦氣,這躲著躲著還是著罵了。
見到於飛在老人面前吃癟,葉建軍心裏很痛快,卻又沒敢笑出聲。
葉建軍沖於飛一努嘴,示意他自己拿過去。他是看出來了,這個於飛對付老人家很有一套,那些對自己不假辭色的老人對於飛都是和顏悅色的,像黃永三還有自家的爺爺葉興國,哪一個不是對自己吹鬍子瞪眼,對於飛眉開眼笑的。所以這一次葉建軍根本就不出面了,直接讓於飛頂上。
「哎呀高老,我求之不得呢!」於飛其實就是想這麼做。只要重新的裝裱就應該能否發現這幅字裏面的秘密。不過這幅《蘭亭序》實在過於貴重,他可不敢隨便拉個人來裝裱,高士奇肯出手那實在是太好了。
「這是老爺子的規矩。咱們還是到外面等著吧,不然一會又要挨罵了。」葉建軍一拉於飛,兩人便走了出去。
「高哥,老爺子在嗎?」給於飛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是高士奇的兒子高連海。
「小葉子你幹什麼?邊去!你讓小於好好說嘛!」高士奇沒好氣的瞪了葉建軍一眼說。
「怎麼?你之前就看出來了?」高士奇問道。
於飛便將日本之行簡要的說了一下。
「嗯,原來是這樣。」沒有想到高士奇竟然點了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理由。老爺子一生閱人無數,也見過一些直覺特別準的人。因此對於飛的話竟然沒有懷疑。
「高老您看,就是這幅字。」於飛走過去恭敬的將捲軸打了開來。
「這是王羲之的《蘭亭序》的摹本呀,看這樣子也是老仿了,應該在民國以前。」高士奇一上眼就給這幅字斷了代,他可沒有混沌之氣,這份眼力就讓於飛佩服的五體投地。
本來於飛以為這重新裝裱也就幾十分鐘的事,但是兩人在外面等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好。期間於飛接到了冷雨霏的一個電話,是詢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的。於飛現在實在走不開,不得不將見面的時間推到了晚上。
「恩。」高士奇的心情看來真的如兒子高連海所說的那樣並不太好,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是這樣的高老,我是覺得這幅畫裏面別有乾坤,想請高老給看看。」於飛也不敢繞彎子胡說,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在房裡等你呢。」高連海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呀,老爺子今天心情可不太好,你要是隨便拿一些字畫來裝裱當心被罵。」
「還真是這樣!」葉建軍衝口而出的說道。
「小於呀,老頭子要是將這幅字重新裝裱了,你介意嗎?」高士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