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魚腸劍

於飛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但是這股氣息又和逍遙訣的閑散平和不同，它帶著淋漓凜冽、勇決之意，讓人心悸！

她欲言又止。愛麗絲實在不喜歡這柄劍給她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這柄劍從哪裡來的，當她第一次來到這座古堡，並將這裏作為收藏室的時候，這個裝劍的盒子就已經在這裏了。因為愛麗絲偏愛歐洲的書畫藝術品，對中國藝術品興趣不大，而且又是這樣一柄刀劍，就更不為愛麗絲所喜了。所以一直很隨意的放置在桌子上。如果不是混沌之氣的指引，於飛根本就發現不了。

「于，你可別後悔喲。」愛麗絲見於飛心意已決，不由調皮的說道。

巴法亞先生也走了過來，他很想看看吸引於飛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件器物。

巴法亞聳了聳肩，問道：「我可以把這句評價看做是褒獎嗎？」

因為怕重蹈覆轍，於飛連忙收回混沌之氣，切斷了與陰寒氣息的聯繫！在許遜的點金手不斷的轉化成為於飛自己的逍遙訣之後，於飛對混沌之氣的控制力不斷增強，已經可以主動操控了，否則的話於飛即便是想切斷聯繫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有盒子的阻礙，於飛的感受更加明顯。沒錯，剛才混沌之氣感受到的那股陰冷之氣正是來源於這柄短劍。

「這柄短劍絕對有古怪。」於飛心中猜測，同時身體往放置盒子的桌子走了過去，然後裝出很驚訝的表情說道：「咦，這還是個黃花梨木的盒子，而且樣式古樸，應該也是個不錯的老物件吧？」

本來於飛很想趕緊回到房間好好探查魚腸劍中的氣息是怎麼回事，又和自己的混沌之氣有什麼聯繫的，但是愛麗絲都這麼說了，如果拒絕就太不禮貌了。所以也只能暫且按捺下好奇，等晚飯後再探查了。

但愛麗絲竟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送出了。不過這對於飛來說多少也應該算作是補償了。畢竟在《洛神賦圖》的交換上，於飛可是吃了大虧的。

「當然不會後悔。」於飛說道：「我選的是這柄劍和放置它的黃花梨木盒子。」

「這個盒子中裝的是一把中國的古劍，應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過保存完好，劍鋒凜然，是一柄難得一見的寶物。」愛麗絲說道。

「好吧。」於飛無奈說道：「我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巴法亞先生的眼睛，您真是老奸巨猾。」

「是嗎？」愛麗絲介紹的內容，他早已經「看到了」，但還是裝作很驚訝的說道：「我能打開它嗎？」

但是真正吸引於飛的是黃花梨盒子中放著的那柄短劍！

「魚腸劍？」愛麗絲奇怪的問道：「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他可以肯定盒子中的短劍絕非凡品，而這個盒子也非同一般！

於飛又不得把專諸刺殺吳王僚的故事來。這個故事本來很簡單，如果對方是巴法亞這樣的人，於飛說起來當然容易，估計幾句話就能說完，不過愛麗絲對中國的歷史了解太少，所以於飛將刺殺的前因後果又介紹了一下，從公子光意圖謀權，便根據伍子胥的推薦而找到了屠夫出身的專諸。專諸假扮成廚子，將劍藏在魚腹之中，然後突然拿出的短劍將穿著三重重甲的吳王僚擊殺！

巴法亞對於中國的文化了解頗多，這柄短劍的來歷他已經猜出了一二。但是盒子的來歷他還看不出。

正好這個時候僕人前來通報，說晚餐已經就緒了。

「隨便吧。」於飛無所謂的說道：「愛麗絲，恐怕巴法亞這個老滑頭已經看出來了，這柄劍應該是中國古代十大名劍之一的魚腸劍。」

「巴法亞先生，于，我們還是先享受美味的晚餐吧？」愛麗絲說道。

短劍沒有配劍鞘，總長在三、四十厘米左右，刃長在二十厘米左右，仞寬在兩厘米左右。

「公主殿下，我看後悔的可能會是您喲。」巴法亞先生說道，剛才盒子打開的時候，巴法亞掃了一眼，但只是那一眼就讓他心神震顫！幸好於飛很快就又把盒子合上了，否則巴法亞先生都要吃隨身攜帶的保心丸了。

這個故事絮絮叨叨的足足講了十多分鐘。愛麗絲原本還以為這會是一個和《洛神賦圖》類似的凄婉的愛情故事，結果聽到的卻是謀權刺殺的骯髒故事，這讓愛麗絲非常的失望。

於飛苦笑，愛麗絲對中國的古典文化知之甚少，看來只能從頭說起了。

「巴法亞先生，何出此言？」愛麗絲公主奇怪的問道。

於飛的選擇讓愛麗絲吃了一驚，「于，我想應該是我沒有說清楚。這柄劍與盒子是一件，如果你一定要選這柄劍的話，盒子當然也是送給你的，也就是說你還可以再選擇任意一件藏品。」愛麗絲說道。

看到這個盒子，愛麗絲的臉上閃現幾分不自然和厭惡。

在混沌之氣包裹住這柄短劍的時候，於飛驚訝的發現，這柄劍中有一股冷冽的氣息直往自己的身體內衝過來。於飛的心中一跳，這種情況他遇到過。在睢寧老家別墅的時候，赤霄劍就曾經給他這樣的感覺。所不同的是，赤霄劍的氣息宏大無匹，而這柄劍的氣息則勇決陰寒。

這一下巴法亞先生對於飛鑒定的能力更加佩服了。這樣一個不打開普普通通的盒子放置在那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而於飛竟然非常「湊巧」的就發現了，恐怕其中絕對不是運氣那麼簡單。

「當然。」愛麗絲點了點頭：「這句話永遠有效，不過你不會跟我說，你要選的就是這柄短劍吧？于，你要知道我的收藏室中雖然中國的藝術品並不多，但是很多都是要比這柄普普通通的劍要好的。你這樣選擇不會後悔嗎？」

「魚腸劍，也稱魚藏劍，據傳是中國古代春秋時期的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製成了五口劍，分別是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和巨闕。而魚腸劍的得名源自一個歷史的故事。」

在愛麗絲看來，這柄劍實在一無是處。她不明白於飛為什麼會選它。

巴法亞暗暗搖了搖頭並沒有提醒愛麗絲公主這柄劍的價值有多麼高。雖然武器古董的價值普遍偏低，但那也是要看情況的。因為保管難，大部分的古代兵器現在都已經破損了。除非有特別的嗜好，收藏武器的人並不多。但是這柄劍不同，第一是它的來歷非常大，中國古代的十大名劍之一，這個噱頭可是極能吸引人的。第二是這柄劍傳承千年竟然依舊寒光閃閃，讓人心悸，可見他的用料和工藝都非同一般。這樣一柄劍即便是拍出千萬英鎊的價格，巴法亞都不會感到意外。

「不，愛麗絲，你有所不知。這個盒子也是難得一見的古董。」於飛說道。如果單是因為材質和製作工藝，那麼這個黃花梨盒子雖然名貴，但是價值也自有限。但是於飛發現這個盒子是以道家八卦的理論製作的，特別是盒蓋和盒底一陰一陽，調和相濟，這才能夠在千百年的時間里恰到好處的封住了這柄短劍的戾氣而不外漏。

「我想這件事還是讓于先生來說吧。」巴法亞說道。

「當然。」愛麗絲點了點頭說：「不過——」

不過，聯繫雖然切斷了。但是於飛依然感覺到身體內的混沌之氣對這柄短劍的吸引。

「愛麗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你說過，這個房間中的中國藝術品我可以任意選兩樣是嗎？」於飛說道。

盒子打開的時候，於飛感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他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而站在他身後的愛麗絲和巴法亞兩人也感到一股不自在。

於飛很快就分辨這股氣息來源於桌子上的一個小木盒子中。木盒呈長方形，大約四、五十厘米長，看木料應該是黃花梨，從混沌之氣的濃度來看，起碼有五百多年歷史了，是個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