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02章 發掘
「我謝謝你可不是因為你扶了老頭子一把，而是因為你扶了整個學術界一把！」欒明貴語出驚人。
欒明貴並沒有搭理他，這種打斷別人說話的行為非常不禮貌。
欒老這麼做可不代表大部分的學者也有胸襟這麼做。
欒明貴和於飛只是見過一面，尚且能挺身而出為於飛說話，甚至不惜得罪這麼多的專家學者，其中還有不少是他的老朋友。
見欒明貴沉默，那個人有些尷尬，嘀咕了兩聲就不再說話了。
「恩！」欒明貴緩緩點頭，「如果是從藏寶圖上發現了這個秘密，那可能性就又大了幾分。」
經歷過這件事之後，於飛和馬尚都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隔閡了。
這也是欒明貴數日來的心得之一。
「欒老，謝謝您！」於飛由衷的說道。
而且，如果沒有藏寶圖的指引，誰又會想到這座寺廟的地宮竟然會在大雄寶殿之下呢？
「幾位老師，說來慚愧，我是在一張藏寶圖上發現地宮的秘密的……」於飛又將之前對葉建軍編造的謊話又說了一遍，只不過這一次說得更加順溜而已。
「各位專家老師，我不知道大家剛剛在發難之前有沒有看過這座寺廟的地形？」欒明貴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這樣的話語還是頗有指責的意味。眾人在沒有
「道觀在哪裡呢？我只看到一座寺廟。」又有人反駁說。
「這就是我們的當今的學術界呀。」欒明貴嘆息了一聲：「講資歷，講輩分，講面子，講成果，唯獨不講孜孜追求的過程，浮躁、功利呀。」
「啊？」於飛一愣，不知道欒明貴為什麼說這樣話。
主張的《永樂大典》在永陵之中的正是欒明貴的本人，而且他做出這樣的推斷絕對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十多年的研究才得出來的結論，作為一名資深的學者，他也不會隨意的改變自己的觀點。但是這不妨礙他支持於飛，不論是支持於飛的論點，還是支持於飛這種富有想象力的行為。這種兼容並包的胸懷，這種對年輕人寬容的精神，都顯示出了欒明貴的偉大！
眾多專家學者對《永樂大典》正本下落的可能性進行了一一論證，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實施尋找！就拿探查永陵來說，都研討到使用什麼方法了，但卻因為各種方法可能引起的不良後果而擱淺！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局面，欒明貴真的不願意來。
於飛連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欒明貴溫和的沖他一笑，說道：「謝謝你，年輕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來看看，於飛先生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吧？」欒明貴表態支持於飛，並且留下來，並不代表他就相信了於飛的話，而是為了要一探究竟而已。
欒明貴嘆息了一口氣說道：「看看在場的專家們吧，大部分已經年過半百了，在接受新事物新學術的時候就顯得非常艱難，甚至力不從心。學術研究如果缺乏了想象力的翅膀，就缺乏了方向，這恐怕也是我們研究數日《永樂大典》的下落，卻沒有任何結論，更沒有任何行動的原因之一吧。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過多的理論研究和論證，很多時候對於結果的幫助並不大。」
「大家看——」欒貴明站在石階之上，向遠處指了一下，所有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裡就是十三陵！這座寺廟距離十三陵恐怕連半個小時的車程都不到！而且這座寺廟和嘉靖皇帝的永陵隱隱相對。」
畢竟不是於飛憑空想象出來的東西。
「看地形？看地形幹什麼？不就是一座破落的寺廟嗎？」有人不服氣小聲嘀咕道。
「馬哥，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怪不得你，即便你站出來替我說話
「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馬上有人反駁道：「皇帝陵寢周圍的寺廟多的是，這能代表什麼？」
「於飛——」馬尚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那種情況——」
倒不如像於飛這樣，合理的想象，大胆的猜測，這也許就是當今的學術界所最需要的膽識吧。
欒明貴也沒有生氣，而是走到一個較高的台階上，想站上去，但是年齡大了，腿腳也不太方便，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欒明貴是錢書鍾的弟子，地位非常高，而且又是《永樂大典》研究的專家，他的話很快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現場又再次的安靜下來。
「小夥子，應該是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欒明貴說著深深的向於飛鞠了一躬，嚇得於飛連忙躲在一旁，將他扶了起來。
想想老一輩的賈蘭坡、錢書鍾、黃永三等人，那才叫學者風範。和他們相比，當今的學者專家就差的太多了，他們差的不僅僅是學識，更多的是品行。
「欒老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於
特別是和欒明貴相比，馬尚都更加慚愧。
眾人紛紛點頭，這也是於飛想要說的。這些東西多放在地宮中一天，就多一分風險，要是有所損毀可就是不可逆轉的損失呀。
「這座寺廟已經破敗了，也不知道地宮有沒有受損。現在寶藏的消息已經散步了出去，很有可能招徠有心人的算計，所以我認為應當儘快進行保護性的挖掘。」欒明貴說道。
董德昌等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是他們在參加研討會的過程中深深的體會到了。
「確實，在我們探查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道觀。」欒明貴說道。他在研究《永樂大典》正本下落的過程中，也曾在永陵實地考察過，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的道觀。
這一下，輪到眾人沉默了，如果這座寺廟以前是一座道觀，從它到十三陵的距離和嘉靖皇帝崇通道教的史料記載來看，它確實很有可能與嘉靖皇帝有很關係。
「哼，莫名其妙，我倒要看看你們最後能挖出什麼來？！」尤昌平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嘉靖皇帝沒有將《永樂大典》正本放置在永陵之中，那麼
「可是，大家請看這座寺廟的屋頂，都是反翹曲線的大屋頂，呈現出一種飛動輕快、直指上蒼動勢，體現了道教飛升成仙的追求，而這是一般寺廟所不具備的。剛剛我又諮詢了寺廟的主持證實，這座寺廟在明朝的時候確實是一座道觀！只是到了清代被改成寺廟而已。」欒明貴說道。
這樣做無異於打了很多專家學者的臉，和欒明貴相比，他們確實有些浮躁了，在沒有做出任何調查的情況下就妄加指責，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孟浪。
一場風波過後，很多專家學者紛紛回程了，留下來的只有欒明貴、董德昌、秦小衿、馬尚都等十多個人，而其他人大多是和這幾人親厚的。
但是結果是，在董德昌、秦小衿、欒明貴到達之前，於飛是一個人孤軍奮戰的。
但是和沒有任何根據的瞎猜不同，於飛的猜測是很有幾分道理的，這也是他在仔細觀察了地形和了解這座寺廟之後才知道的。
「這位老師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欒明貴不急不躁的說道：「我剛剛翻越了史料，嘉靖皇帝在永陵從選址到修建的過程前後11次視察永陵，這是非常罕見的。而且在記錄中，多次提到了一處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