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味雜陳
第十五章 鬱悶至極
「請你讓開！」柳元淡淡地說了句。
「還行的。」我立馬來了精神。
我馬上小跑著過去。
我看著好笑，惹柳元不是找死嗎！
我一回頭，服務台那邊我看見柳元站在那裡，對面一個打扮得很時髦的年輕男人正指著柳元叫嚷。
廚房裡各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沒人搭理我，我就像空氣一樣，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我沒表現出來，想要學東西受點委屈又算什麼，我自己給自己鼓勁。
「你敢動手！你……你……你他媽活膩味了！」男人指著柳元，但是腳下卻往後退。
「行，行。」我馬上答應下來。
埋怨歸埋怨，事不能不做，我鬱悶的就到了后廚，也就是我之前洗碗的地方。
我笑了一下，我當然不能說什麼，我才剛過去，總不能立馬就反悔吧，這樣對我對李薇薇都不好，我又琢磨著可能我是新人，所以那邊才會對我比較冷淡，等混熟了應該就好了。
嵐子也不在，她被一個同學叫出去了，本來嵐子想讓我一起去，但我借口累了就沒去，在屋裡呆了好久，我坐累了，就想出去走走。
我沉著臉想發泄，但還是忍住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還好。」我咧了一下嘴。
「還行。」我笑了一下。
「房間是我定的，我根本沒退，肯定是你們搞錯了，我不管，我就要住那一間。」男人很兇地說道。
無奈之下，我只能觀察，我觀察每個人炒菜的流程，我重點觀察小金師傅，雖然他對我不好，但他是老金師傅的大徒弟，手藝還是很好的，他的動作很熟練，行雲流水一般，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你站住！」男人氣壞了：「你個服務生跩什麼跩，老子有錢！」男人說著掏出一個錢包，在手裡拍打著：「怎麼樣小姑娘，陪我玩玩，說不定我一高興你一個月的工資就出來了。」男人攔住柳元說道。
「自立，廚房累，吃塊肉。」嵐子從自己盤子里夾了一塊肉給我。
快到午飯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整個廚房都動起來，爐火噴射的聲音，炒勺碰鍋沿的聲音，還有叫喊聲音，混在滿室飄起的菜肴味道里都響了起來。
「你跟了金師傅，以後肯定機會多多啊，要是能學上金師傅的手藝，那一輩子就不愁了。」馬哥拍了我一下，笑道。
「張自立。」我笑著答。
「請你放尊重點！」柳元皺著眉說道。
小金師傅抓起一把蘿蔔絲瞅了眼，然後皺眉叫起來：「小朱，小朱！」
「你怎麼搞的，這麼點事都做不好，廢物！」胖廚師很不高興的搶過我手裡的菜刀，然後把我推開：「一邊獃著去！」
我忍不住回頭朝那邊看了眼，這一眼讓我嚇了一跳，我看見小金師傅手叉在腰上，正朝我看著。
「全切嗎？」我問，這些蘿蔔可不少，切完很是需要點時間的。
「我來拿點盤子過去。」我笑著說了句。
說實話我眼紅了，雖然郝師傅手藝沒有金師傅好，但人家對人好啊，劉胖子刀工還比我差，人家郝師傅那麼相信他，哪像我！
晚上我一個人呆在了屋裡，我哪裡也不想
我推著那車盤子碗碟就回到了廚房，我給每個灶位都擺放了一摞子盤子碗碟，我還很細心的整理了一下，好讓廚師們拿起來方便，我想做的完美一點，好早點融入進去。
從外面一個個的服務員走進來把一道道的菜肴端了出去，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除了我！我傻愣愣的站在角落裡，啥忙都幫不上，不是我不想做事，是根本沒有我插手的地方。
「自立，搭把手。」忽然劉胖子搬著一大筐的西紅柿走進來。
我愣在了原地！
「我不跟你說，你們經理呢，把他叫來！」男人大聲道。
「張自立，你刀工怎麼樣？」胖廚師問我。
「啊！」男人的身子頓時彎了下來。
「那好，辛苦你了。」胖廚師在我肩上一拍。
「怎麼了？」我小聲地問了句。
「自立，你總算進廚房了，感覺怎麼樣？金師傅人好不好？」劉胖子笑著問。
「哎！」胖廚師馬上跑了過來。
「先生，您定的房間確實被退了，您要不換一間吧。」服務台里一個服務員出言勸道。
「胖子，我回去了。」我低聲說了句，趕緊往那邊走。
我趕緊上前幫他。
我皺了皺眉，往那邊走了過去。
柳元忽然就出了手，柳元一把就把男人的手掌抓住了，跟著就往下一撇！
「好好乾，自立。」馬哥沖我點了下頭，就去忙自己的了。
「小劉，你把這些土豆
「怎麼回事？」這時候李薇薇快步地走了過來。
「嗯，你也吃。」我低下頭扒飯，我忽然很想哭。
我怒火直往上躥，老子忙活了半天，就得到這麼個結果啊！我切的怎麼就不行了，完全是故意找茬嘛！
「好咧！」劉胖子乖巧地應道。
柳元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
「立哥，羡慕啊，這個！」高軍朝我豎了一下大拇指。
「讓你切個蘿蔔絲，你卻偷懶！」小金師傅訓斥道。
我在後廚的時候也看見過他們各自忙活，聽劉胖子說郝師傅以前是酒店的大廚，就是金師傅現在的位置，但自從酒店聘請了金師傅，郝師傅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郝師傅的名氣沒有金師傅大，級別也低一些，金師傅是特級廚師，郝師傅是一級廚師。金師傅一直比較排擠郝師傅，原本郝師傅是想離開的，但暫時還沒有找好下家，酒店方面也在挽留，所以就這麼湊合到了現在，劉胖子說他看出來了，郝師傅遲早會被擠走，他還說郝師傅原來的幾個徒弟因為受不了氣也都辭職不幹了，現在只剩下來三個。
我幫著劉胖子把這筐西紅柿搬到廚房的另一邊去，劉胖子是跟郝師傅的，郝師傅也帶徒弟，不過人不多，加上劉胖子總共也就四個人，他們的灶台只有兩個，在廚房另外一邊，這一點很奇怪，金師傅和郝師傅雖然在一個廚房裡，但有點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怎麼來往。
我立馬開始忙活起來，切蘿蔔絲我還行，在學校凈
「我要投訴你！你什麼態度！」一個男人叫嚷著。
「先生，我跟你解釋過了，你定的房間被退掉了，我們也沒辦法。」柳元說道。
我鬱悶至極的走到了廚房門口，我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我頓時感到興奮起來，總算有人主動要我做事了，這是個好的開始。
「臭小子！」郝師傅拍了一下劉胖子的頭，然後又朝我點了下頭，走了。
「你叫什麼？」胖廚師問。
「好啊，那一車是洗好烘乾了的，要我幫忙嗎？」高軍很熱情地說道。
「去你媽的！老子不管，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讓你們都他媽丟了飯碗！」男人很囂張。
「那好，你幫我把這些蘿蔔切絲，一會我要用。」胖廚師指著一個筐子說道，筐子里都是蘿蔔。
我聞到男人身上有酒氣，一看就是喝多了鬧事的節奏。
我一個人下到了大廳里，我朝門外走去，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喧嘩聲。
「老子不讓又怎麼著！」男人撇嘴道。
「哎！你過來一下。」一個比較胖的廚師朝我招手。
「我明白。」我連連點頭。我不想向李薇薇訴苦，沒這個必要，說了也沒用，只能徒添煩惱。反正過幾天我就要回學校了，這裏的一切都跟我沒關係了。
「在廚房怎麼樣？」李薇薇問我。
柳元轉身就走，根本不理他。
柳元鬆了手，然後搖了搖
「放，放，放開，疼，疼，疼！」男人彎著身子一迭聲地叫起來。
擺完了盤子，我就四下里轉悠，看見哪裡需要幫忙，我就主動去幫一把，哪怕是拿個案板，遞一把蔥什麼的，我努力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
午飯的時候，李薇薇端著盤子過來跟我坐在了一起。
「全切，你行嗎？」胖廚師點頭道。
「自立，恭喜啊！」馬哥和高軍看見我過來就笑著跟我打招呼。
「手腳勤快一點，別讓人覺得你不行，好好學，能學一點是一點，對你將來有好處的。」李薇薇說道。
「老郝頭挺喜歡我的，看出來了吧。」劉胖子朝我得意地笑道。
我一看，是小金師傅，我就指了一下胖廚師：「他，小金師傅，我切的還行吧。」我笑著問。
看見他們我忽然感覺格外的親切，早知道我就不去廚房了。
「師兄，我……」胖廚師試圖解釋，但小金師傅根本沒給他機會：「這些都不能用，你再切一份，以後再偷懶，看我不告訴師傅！」小金師傅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了。」我擺了擺手。
「隨便！」柳元啥脾氣，根本不吃這一套。
我低著頭從小金師傅身邊走過去，就聽到小金師傅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
「喲呵！小姑娘，你很跩嘛。」男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柳元，忽然笑起來：「長得不錯，這樣吧，你陪我吃飯，我就換一間。」男人眼睛里忽然就色迷迷起來。
劉胖子雖然跟郝師傅沒幾天，但情況摸得門清，劉胖子說郝師傅很會做蒸菜，而金師傅卻不拿手，所以酒店一再挽留郝師傅，不過劉胖子透漏，郝師傅已經不想做了，遲早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