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冊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過大年
女神大人嘆了一口氣，在王昃的耳邊小聲說了一陣，後者也隨即嘆了口氣。
他被打了出來，院子里的人都看得清楚。
有的關心道：「找婆家沒有？這麼大該成家了，我手裡可又很多『存貨』哦，怎麼樣？哪天見見？」
而王昃自己，卻有四年沒有回來過年了。
王昃瞄了幾眼，發現最終那個『咋呼』的小男孩輸了，從一個塑料袋裡拿出五張漂亮的卡片，散在地上任人挑選。
顯然他的父母是依靠輸液的辦法來維持嬰孩生命的。
農曆二十九。
突然有一個叔叔輩的人喊道：「小昃來了？來，幫你叔玩兩把，我都奮戰兩天一夜了，歇歇。」
至於阮小京和小馬，也是被放了假，都跑回家裡『盡孝心』了。
王昃撣了撣衣領，沉穩道：「我最後問一句，你們是化解還是不化解？」
只是王昃卻感到一陣冰冷。
王昃道：「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是存在的。你妻子的孩子，投胎到她腹中，已經是定論，但如果及早打掉那還算好，雖然會對女性的身體不利，但並沒有步入輪迴這個過程。但……」
……
他的喝令，讓兩個人慌張了起來，急忙追問：「那我們……要如何化解？」
那丈夫也不多言，直接從身邊找來一張椅子，舉起來就摔向王昃。
上杆子強求別人，王昃不會做，也不用去做。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不過比起前幾年來，這裏倒是多了路燈，道路顯然也更平整了一些，只是那些豬糞雞屎的味道卻不曾變過。
憋七跳腳指著那丈夫就大罵，
「殺！我操！這都不死？你忠臣什麼忠臣？剛才還不是給了反賊桃子？啥？我不會玩？我就殺你了怎麼地？！」
因為嬰孩的嘴……不見了！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有車的開車沒車的打車，紛紛聚往『聚集地』。
妻子突然捂住了嘴，眼淚噼里啪啦就流了下來。
雖然說祖宅，其實也是王昃的爺爺勤勞打拚出來了。
王昃愣了愣，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個四十多歲的『堂弟』確實在那時帶了一個二歲大的孩子，沒想到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
「口，不光是吃飯呼吸，它其實更是人體陰陽二氣調和的渠道，現在嬰孩的身體里，其實還是憋著一口鬼氣。」
王昃無奈的攤了攤手，卻沒有反抗。
那媳婦說道：「兩個多月了……」
撲騰著頗為可愛。
王昃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問的問題可能有些尖銳，但希望你們如實告訴。」
突然一個贏了錢的小男孩抬起頭看了王昃一眼，這一看就『松不開』眼，認真仔細的看了又看，突然喊道：「小叔回來了！小叔回來了！」
王昃不禁感嘆：「玩的真『大』啊！」
那對夫妻一愣，忙問：「我們？我們有什麼需要化解的？」
他尷尬的一一回禮，並且聊上幾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回答各種
鼻子下面只有平整的一塊皮膚，根本就沒有嘴巴的存在！
丈夫猶豫半天，勉強點頭道：「我信，我信！」
王昃轉頭看向那妻子，問道：「你之前打過幾次胎。」
因為王父的關係，王昃顯然成了『焦點』。
王昃點頭道：「這就是了。這個屋子『氣』很重，並非祥和也非兇險，而只是單純的因為長久的歷史歲月的變遷而積下了『氣』。這股氣會讓很多事情被『放大』，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比如家境昌盛，則這股氣會讓你們越發的昌盛，如果衰落，則瞬間大廈傾倒！本來將要成為你的孩子的靈魂，卻被打掉，它必然心存嫉恨，但如果平時，也僅僅是小事，可經由這股氣的渲染，它擴大了，並且得到了力量，再次投到你的胎中，這……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鬼嬰』！」
嬰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王昃，還要伸手去抓。
那丈夫問道：「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的意思是……孩子現在這樣，跟……跟那些事情有關？」
王昃嘆息道：「果然如此。」
這時正是下午，幾個老漢坐在牆角開心的聊著天，屁大點的孩子追逐打鬧，有些更是拿著各種紙牌玩耍。
王昃伸手制止了他，說道：「你們先不要著急，先回答我的問題可好？」
他之所以又問一次，就是因為見那丈夫頗為善良，對自己妻子很體貼。
王昃也在早上，就坐上父親的轎車，一家三口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老家』。
那丈夫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那丈夫急忙問道：「你是小七領來的人，他有大本事我們知道，所以您的本領一定也不小，我家孩子命苦，竟然生來無口，我之前問過醫院，可以利用手術來……」
王昃抬起頭看向丈夫，問道：「你相信命理嗎？」
王昃第一個反應就是問：「這孩子生下來多久了？」
媳婦沒有說話，而是拉開了嬰孩袖子，那個好似新鮮人蔘一般的稚嫩手臂上，滿滿都是針孔。
王昃猶豫了半響，還是說道：「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化解鬼氣的根源，將此嬰孩投入火中，底火不停，燒上整七天，就可去除。」
「若說化解之法……」
王昃道：「嬰兒生來無口，因為鬼嬰是帶著『神識』投胎，是有思想的來……本來人就應該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可他卻不幹凈。所以上天就奪了他的一種能力。」
車子停下，王昃下了車，腳下一軟，竟是踩了一潑牛糞。
那妻子張口道：「我……」
王昃點了點頭，又暗自搖頭，心知不該，但還是問道：「其中孩子時間最長的……有多大了？」
王昃突然喝道：「身染鬼氣，你們難道還想繼續『做人』？！鬼氣是什麼？就是死氣，絕命之氣！如今不光是嬰孩，你們的性命更是危在旦夕！
王昃嘆了口氣，繼續道：「也不是沒有，不過化解的卻不是這嬰孩，而是你們兩個。」
他轉身無語的看向王父，後者『意會』，發動車子又往前開了一點，這才雙雙下車。
王父在一旁笑道：「今年家裡最大的事，就屬你這個『遊子』回來了。」
那丈夫先是一愣，隨即臉就漲的通紅，他突然衝上前來抓住王昃衣領，大喝道：「你個死騙子！你還有沒有人性？！」
丈夫說道：「父母擔心我不會照顧，特意把我們接了回來。」
丈夫砸吧砸吧嘴，無奈的點了點頭。
孩子的遊戲，其實也挺殘酷和困難。
……
有的套近乎道：「嗯，果然是比以前還要帥氣了，這虎父無犬子啊，現在在哪高就啊？」
王父在四九城混出了名堂，『豪爽出資』，將祖宅整修了一遍，現在看起來到有些『鄉村別墅』的味道。
「米國有一項法律，胎兒滿十四周后，如果再墮胎的話就算是『謀殺』。是的，不知是米國也有能人，還是意外巧合，但十四周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時間，它是生命輪迴的一個分水嶺，照用俗話來說，孩子就在這時投胎的。」
妻子滿臉羞愧的望著自己的丈夫，猶豫掙紮好久，最終看向懷裡可憐的孩子，才嘆息道：「六次……」
丈夫更是變本加厲，直接把他拽到房門，一把扔了出去，罵道：「滾！他媽的死騙子，妖人！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這個問題不但讓妻子愣住，那丈夫更是驚愕，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王昃坐回位置，四下看了看，說道：「我
他可是在解放前就投入工作的勤快人。
王昃爺爺奶奶都健在，只是他們習慣了農村的生活，又捨不得那些老夥計還有自家的一塊菜園，所以並沒有遷到四九城裡住。
有些打趣道：「都這麼大了？幾年不見成熟不少嘛。」
夫妻兩覺得後背一陣發麻，他們急忙問道：「那先生……有沒有化解之法？」
王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倒是很長時間沒見爺爺奶奶了，也不知道他們身體怎麼樣了。」
一屋子人都走開了，只留下三個人外加一個嬰孩。
王昃輕易的閃身躲過，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王昃道：「這很重要，要如實回答。」
王昃喝了一口茶水，滿不是滋味，又吐回到茶杯。
王家老宅本來的面積不大，總共加起來七間磚瓦房，住著老老少少十幾口子。
她那次的墮胎，是因為她以為自己終於得到幸福，結果再次被騙的產物。
妻子痛苦道：「三個半月……」
這事情……倒真是悲劇。
可也僅限於此，所謂『天作孽由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王昃眉頭更深。
王昃又道：「如果單單是這一點還好，可是你們家的風水……你懷孕之後，是不是一直待在這裏？」
走進了屋，烏泱泱一大群人就沖了上來。
王父雖然工作並不繁忙，但也是『走不開人』那種，所以只有過年過節才會回來看看。
王昃問道：「那……那他如何餵養？」
說完不顧憋七錯愕的臉，颯然而去。
因為沒有『三十』，所以這一天就成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