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不是好人
第二圈，兩個字元閃亮。
女子站起身，看了過來，微微的笑著，而且比平時見到他時，笑的時間更長了一些。
雜亂的六個面，要扭成同種顏色，這把家族裡所有的人都折磨的不行。
「你不是好人。」
老祖宗教她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五分鐘時間刷牙洗臉上廁所，隨後用十分鐘吃早飯，休息半小時后，進行一天的鍛煉，午餐晚餐一小時後上廁所，八點睡覺。
那女子笑著，沒有說什麼，卻突然放下手中的衣物，開始脫衣服。
三歲，別的孩子都在蹦蹦跳跳、用自己發明的呼喊或者詞彙夾帶從大人那學來的正常語言，不停的彰顯自己存在的時候。
於是，也沒有慾望。
山上小瀑布不停流下，溪水不同東行，一點肥皂泡不一會就消失無蹤。
只是由衷的感覺……那皮膚真是好。
五歲是個重要的年齡，可以通過乾坤輪測定資質。
他抬起頭，嘿嘿一笑，抬起手衝著對面那個彷彿融入自然一般的美麗女子招了招，笑道：「你今天來的倒是早，這些日子沒有見我，想沒想我啊？」
不知是什麼原因，王昃在女子面前絲毫不隱瞞自己的事情，肆無忌憚的說著，就好似對方是個聾子啞巴。
一個字都沒有差。
隨後突然破天荒的對王昃說了一句話。
王昃猥瑣一笑，嘿嘿道：「哦嘿嘿……看樣子你也是想我想的不行了，好！這秘境裏面老子也沒啥朋友，你算是最好。今天我就給你一點獎勵哦……」
她所有的『反應』，都是老祖宗教給她
也不怕把書弄濕，一頁一頁翻著看。
聲音引來所有人的怒視，可緊接著，那所有面都統一了顏色，讓所有人又閉上了嘴，隨後……再次張大。
她十二歲的時候，家族有些孩子曾經嘗試過，也付出了半口牙的代價，半口，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女子成為了家族中地位最高的『老祖宗』。
這是第一次，王昃在撫摸一個女子時，心中一點漣漪都沒有。
邊看還邊跟那女子討論：「哎呀，你看看你看看，這一句就狗屁不通，什麼『擬氣成形，隨心所欲』，竟是騙人的，也就當初小樹給了我顆黑龍的能量果子，我才擬了回『氣』……不過那時我可厲害了，什麼坦克、裝甲車，直接一頓猛撓，讓它們都成了破爛，當真是霸氣側漏哇……」
直到有一天，在外面世界歷練一甲子時間的家族老祖宗回來了，他帶回了一個很奇妙的玩具，叫做魔方的一種讓人崩潰的東西。
在母親絕望的哭聲中，被奶娘拉扯到五歲。
大家習慣了她的存在，儘可能的無視她的存在，而老祖宗則用了近二十年的光陰，試圖在她心中召喚出本屬於人類的情感。
她可以看清楚十米外一隻蚊子後腿上的柔毛，可以聽見兩裡外一對情侶的竊竊私語，能分辨出一小堆垃圾中三十七種不同的味道。
發現她任何一個方面都天才的讓人感到恐怖。
但她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從出生開始就擁有的缺陷。
持續三年，一秒鐘都沒有差過，不管她身邊有沒有鍾錶提醒，也不管冬天還是夏天，睡覺時身上的被子會有三個褶皺，同樣，一分一毫也沒有發生過改變。
這是兩個人接觸以來，女子說的第一句話。
王昃看了會書，突然抬頭看向女子，尤其她一身丫鬟服裝，把身軀包裹出玲瓏曲線，讓他色心大發。
「好了，大功告成！絕對洗白白……」
問她看沒看懂，她那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小嘴，用平穩的細細的聲調，從頭到尾把那頁的內容重複了一遍。
隨後抄起小本子，咕咚一聲跳下水潭。
但……凡事總有例外。
她獨自坐在牆角，歪著頭，耷拉著雙手，伸直雙腿，表情麻木，那一雙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不知什麼地方，沒有絲毫變化。
時光如梭，當小女孩成長到二十二歲的時候，她成為了整個秘境，甚至整個歷史長河中，最年輕的先天高手。
一本書，別人讀完、全部記下，需要花費近兩個月時間，她只需要三分鐘。
此時女子轉過身來，高聳的山峰距離王昃的胸口不足幾厘米的距離。
隨後兩隻手就都放了上去，沾著水來回揉搓，心中一動，還拿出一塊香皂，不一會就讓女子的後背升起一片白泡泡。
「哎呀呀，這裏面明明說，這聚氣
他重重吞了口口水，臉紅心跳道：「那個……那個……要……要不要我幫你擦後背？你……你洗來也不方便……」
她歪了歪頭，又是一個風輕雲淡的笑容。
生來不會哭的孩子，不會讓人覺得可愛。
於是這座後山的小水潭便成為了家門、門派，乃至整個秘境的『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中指指尖才碰到一點點，他又趕忙收回，不過那種初時冰涼，隨後溫暖，透著天鵝絨般柔軟與光滑的感覺，直接刻在了他的心中，再也塗抹不去。
三天後，大家都放棄了，那老祖宗笑得很開心，正遇到被抱著曬太陽的小女孩，便塞到她手裡。
女子不點頭不搖頭，卻轉過身去，把隨意垂在後背上的頭髮撥到前面，露出一條美好白皙的脖頸，還有那宛若宋朝青花瓷曲線的後背。
洗了一陣，便用清水衝掉。
舔了舔嘴唇，他有些嘴顫道：「那……那個，天氣不錯，不如……不如一起下來洗啊？」
王昃自嘲一笑，壯著膽子，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將手掌按在她的後背之上。
老祖宗童心未泯，不以師徒論輩分，也不以家族論輩分，偏偏與她平輩而論。
她沒有情感。
先天之境，普通人一生無望，資質絕佳者需要近八十年，老祖宗就用了這麼長時間，而她……僅用了
王昃眼睛睜得大大的，恨不得『奪眶而出』。
本著『萬一』的心情，小女孩被抱到前方，小手按在了乾坤輪上。
那女子也僅僅是笑著，那笑容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王昃趕忙一個猛子扎了過去，使勁晃掉頭髮上的水珠，伸出顫抖的手，緩緩伸向那具身軀。
他咧嘴一笑，說道：「你這後背真是好看，跟我家那個女神大人都差不多了，嘿嘿，這不是說你的不好，她可是女神，最完美的女人，跟她相若，就意味著你已經是人間絕品的美麗了……真滑啊，你平時用什麼保養身體啊？我是從外面的世界里來的，那裡面的女人，都喜歡把好好的化妝品往身上抹。」
巨大的驚喜和深深的無奈，讓家裡的人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小女孩。
家族人也終於明白了，小女孩……是一個天才。
本以為會心猿意馬，但接觸到的一瞬間，王昃的心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女子喜歡一個人跑到門派後山的一處小水潭洗衣服。
修鍊家族功法，達到後天之境普通人需要六十年，天賦資質好的需要二十年，她僅用了兩年。
這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又三年，老祖宗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就像……一個會呼吸的漂亮的人偶。
她從不哭泣，也不會笑，不知道用哭聲來張揚自己要吃奶的慾望，只是直勾勾的注視著屋頂，一動不動。
女子沒有躲閃，甚至顫抖一下都欠奉。
她，便是世間最美麗的一個機器人。
王昃示威一樣揚了揚眉頭，
她緩緩走進水潭，僅拿著一條絲巾，沾起水花往身上擦拭。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老祖宗來說，『喜歡』這個詞就意味著女子開始擁有情感，被他稱之為家族之幸。
一分鐘，那老祖宗只是走回座位，接受那位奶娘請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魔方就被小女孩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大風車吱呀吱喲喲地轉……這裏的風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還有一起快樂的小夥伴……呦吼……」
三兩下脫了個精光，美好的酮體在陽光下閃發著不可直視的絢爛。
「還有用牛奶泡澡的，嘿嘿……雖然那麼講究，但其實皮膚還是不行，就說絨毛吧，甚至比男人的還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沒長在嘴上的，都跑到身上去了，哈哈哈……不過你這真是光滑，如果抹層橄欖油的話，怕是都能當鏡子照了，手感真好。」
一個餓了不知道吃飯，上廁所也不知道需要脫褲子的小女孩。
不知死活者……他幹了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老祖宗見多識廣，趕忙拿來一本書，翻開一頁讓她看，結果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不知又看向什麼。
說著三兩下把衣服脫了個乾淨，正面對著女子，毫不臉紅。
一個小女孩就是這樣在驚慌的眼神注視中，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
比如正在低頭看著書，搖頭晃腦，時而興奮時而皺眉的王昃。
他失敗了近二十年，終於，在這一年裡，他有了小小的成就。
他屁股突然猛勁一扭，小象兄開始拚命的輪轉。
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