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拳頭
但要說退回去，他卻不願意。
胸腔在壓迫，每一根肋條都在痛苦的呻吟，發出咯吱的響聲。
忍不住，王昃隨著拳頭的擊出，大喝一聲。
腿，並非抬起大腿抽動，便能叫做腿。
但……卻什麼都沒有！
這些都是他喜歡的事物，想要繼續擁有，便必須獲得力量，一種可以守衛的力量，一種無視慈航靜齋門規的力量……
站起身，王昃橫穿過這個大廳，剛到樓梯通道，他只覺得全身一輕，下意識的用腳尖支撐起全身，唯一的著地點便只是兩根大腳趾，但卻異常的平穩。
「咦？能呼吸了？我靠了，怪不得人們總說，痛苦能帶給人力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而第一階段，則是要練就心念剛剛升起，那動作就完成，快，要超越神經反射的快。
可是現在除了這個之外，王昃也僅僅知道一套廣播體操而已，什麼伸展運動……肯定不怎麼靠譜。
王昃深吸一口氣，走到雨水之中，那種重力感再次出現，壓得他有些喘不過去。
想來也是，自己半神之體連骨折的重傷都幾分鐘搞定，一些肌肉疲勞自然不在話下。
紋絲不動，連窗戶紙都沒有辦法捅破。
他咬了咬牙，拚命讓自己的手指彎曲，試圖把手掌撐起來。
而樓梯間里並沒有，所以其實這個試練應該是『鍛煉身體』的？只是自己直接越過了幾層，到這裏就算是『中途入場』了？
毫不在乎的往前一走，剛出了樓梯甬道，他全身猛然每一種莫名的壓力直接壓倒在地上。
王昃全身冒出泥漿般的汗水，那些汗水都不用匯聚成一起，就直接滴到了地面上，陰濕一片。
伸開手掌，從小手指開始依次握向掌心，最後讓大拇指壓在食指之上，這便是『正拳』。
不像動物，天生的利爪獠牙，還有長角，人類除了大腦之外，武器的『起點』很低，但……沒有上限。
繼續向上，三層……四層……五層。
最終，五千個。
喊了幾嗓子，啥都沒變化。
這便是人的武器。
如果有外人知道他所處於的環境，一定會暗嘆他運氣太差。
走過去一瞧，果然，一座木質階梯，花鏤的扶手。
大廳盡頭的壁畫旁邊，就有一條往裡的通道，如果有樓梯的話，就肯定在這裏了。
「我操啊！！」
沒有名字，只有幾個簡單的招式，甚至稱它為招式都有些『高抬』了。
王昃直接有些驚呆了。
直拳，勾拳，前踢，側踢，肘擊，倌手，刃足。
直拳，出！
不管哪一個，都是王昃欠缺的。
「這……好像是在做俯卧撐啊……」
只有拳頭，皮破了可以長合，骨碎了可以再生，那肌腱可以柔軟的好似泡沫，堅硬的如同鋼鐵。
現在別說取得名次去救妺喜，怕是連他自己能否出去都兩說。
慈航靜齋的人管這種環境叫做『黑屋』。
王昃大驚，這是要『壓』死自己啊。
至於最終會達到什麼境界，卻沒有說。
累，但轉瞬而逝。
彷彿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肌肉變得粗壯，隨即又恢復回來，但卻更為堅韌。
王昃的拳頭。
向大廳深處一瞧，原來樓梯竟是在對面。
因為這裏並沒有向上的樓梯了。
可隨後，斷指就開始自動恢復，幾分鐘后，完好如初。
既然這是一座很高很高的樓，自己又遇到這種『看似很普通』的情況，那麼何不上樓看看？
『咔嚓……』，那根自認為最為強壯，連妺喜都深表佩服的中指，竟然直接斷掉了。
「這……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地方？跟外面看起來的是一樣的啊，強盜吶？寶貝吶？這……這你妹的，那些臭女人也就算了，現在連你這個破閣樓都無視我了？給點反應啊！」
既然躲不過，索性就去超脫。
拳頭在到達盡頭的時候，不可控制的晃動兩下，顯得飄飄無力，更不用談什麼拳風了。
這層竟然比上一層起碼加了兩倍的重力！
太突然了，突然到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就背過去。
他突然想到，在最開始進入到通天閣之中的時候，自己的身子彷彿也變重了一些，只是很細微。
五百個，一千個……
這裏面讓人致死的重力感，消失了。
「呃……要是有一個千斤頂就好了，能把自己給頂起來……呃，話說千斤頂的原理是啥來的？好像是槓桿……槓桿啊，小時候坐蹺蹺板的時候，託兒所的那個死胖子，總是來煩我，他一坐下去，兩個我都壓不下去啊……那噸位，要是他現在沒死與肥胖的
『腿如鞭』，腳掌必須伸直，從腳趾到小腿再到膝蓋，像刀鋒一般綳直，與其說它是用來極大，不如說它是用來『切割』的。
他意識到自己確實已經進入到通天閣的試練之中了，可是……這裏什麼都沒有，到底要讓他幹什麼吶？
十個，五十個，一百個……
爬上樓到了第二層，放眼一瞧，還是一個大廳，雖然比上一個要小那麼一點點，但依舊是普通。
而那些看起來輕飄飄的雨滴，落在身上彷彿子彈一般，直接把王昃轟的跪在了地上，捂著腦袋呲牙咧嘴。
但此時的王昃，卻突然從小世界中把那本《無天太一大自在妙法》拿了出來，他隱約的記得在後面技巧的最後幾頁，記錄著一種武功。
王昃拚命把手收到肩膀兩邊，咬著牙使勁把身體撐起來。
腿，便是人類自身的『長刀』。
回身，推門，拉門，撞門，踢門，咬門……
「我為什麼要一直做這個動作？」王昃自己也有些想不通。
沒人能忍受太長的時間。
他就上不去了。
斷骨之痛，痛徹心扉。
肘如『重鎚』，膝如『長槍』。
上了樓，王昃再次驚訝。
並不是很大，匆匆細雨，木質地板濺起水珠，讓整個環境充滿了水汽，微微涼爽。
因為這裏面……竟然下著雨。
左看看右看看，他眼睛猛然一亮。
每一個基礎動作，需要十萬次，才算是第一步。
他太餓了
穿透層層細雨的『槍林彈雨』，超脫一切彰顯它的存在。
第一個所引發的肌肉酸痛，竟然第一時間消除了。
王昃右腳在地上一跺，聲回四壁。
紋絲不動。
在裏面的感覺，就跟軍隊中的小黑屋是一樣一樣的。
「不對！」王昃心中一顫。
它看似稚嫩，卻擁有著異樣的天命。
他活動如常。
「哈！」
接下來繼續發力，又一個俯卧撐成功了。
甚至直到這種時候，他還沒有一點進取之心，灘在那裡彷彿一泡便便。
讓王昃停下來的原因，是由於飢餓。
王昃是太缺乏鍛煉了，懶得跟豬有一拼，這時候都已經不能呼吸了，要不是半神之體在，他現在已經掛了。
拳，便是『斷刺』。
起來了，噗的一聲，又拍在了地上。
他對小冊子上的其他介紹也有些感興趣。
越來越輕鬆。
果然，那是一種看似很白痴，卻合乎天地至理的功夫。
可是現在……媽的，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啊，動不了啊。
不可否認的是，這裏確實是一個極好的鍛煉場所。
彷彿這個空曠荒涼的大廳之中，並不是那麼孤寂了。
但……腦海中一些東西浮現了出來，父母的笑臉，一群妹妹的嬉笑，妺喜的可人，憐兒的小心機，白衣女子的嘴硬，小白咬著下嘴唇……還有，女神大人撇著嘴，輕輕哼了一聲。
跑到窗戶旁，繼續重複剛才的工作。
是命運，王昃躲不過。
王昃重重的喘息了一下。
在堅硬的角和
這明明就是走進了一個普通的空曠的佛塔而已嘛！
等待，是不可能讓人適應這種超高的重力的。
再移動雙手，能動了！
瀝瀝細雨聲，潺潺流水聲，衣襟掀起的風聲，拳頭打在空處的爆裂聲，還有……王昃那一陣陣呼喝聲。
發力技巧也沒有多高明，但卻有數量要求。
外面從黑夜變成了白天，又變成黑夜，當他喝掉一整桶的可樂，重重打出一個飽嗝后，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厚重的木色，平整的青石地面，鏤空的窗戶，寬敞的大廳，盡頭牆壁上浮雕著龍蛇畫卷，夕陽的光線從窗子透進來，把一切渲染的宏大而肅穆。
坐起身，從小世界中拿出吃食，細嚼慢咽的吃下去。
一點一點，顫抖的手臂，抻直的脖頸，額頭上凸起的青筋。
王昃認為這種方式，也僅僅是那個叫做無天的傢伙，沒事意淫的產物，他自己都未必練過。
果然，王昃舉起來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拳頭生平來第一次這麼的『平』，而且手背上幾個關節也並非那麼突出，好像碰一下就會擦掉一層油皮似的。
他怒道：「奶奶滴，老子不玩了，老子現在就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一個，一個，再一個……
比如說拳，什麼才叫做拳頭。
這樣的話……是不是每一層都會加倍重力，依次滴進？
「嘖……還挺難。」
當真是直接趴在地上，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