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個女神大人》第四冊

第五章 我被現實閃了一下腰

第四冊

第五章 我被現實閃了一下腰

「咳咳……」咳嗽兩聲,王昃走到那人的面前,蹲下身說道:「你好啊,我叫王昃,你吶?」
他這是一個『諷刺』的想法,但卻是一個符合真實的想法,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還真的很少能看到金屬的東西。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人類的地位。
「他媽的,這個女神大人也太粗線條了,太不靠譜了,剛見面沒一天的功夫,就把老子仍火坑裡了,比上次還他娘的快!」
「這……他妹滴,應……應該是實際上這些東西沒有那麼重吧……」
臉上還有些憐憫。
『木偶人』凄然一笑,說道:「不蠻你說,對於這種困獸場我從很早的時候就特別的喜歡,尤其喜歡看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有一次運氣好,還搶到了前排的位置,正當我高聲加油的時候,一塊血肉直接落在我的嘴裏,那個腥臭啊!不過當真是……痛快!可我無論怎麼想,也還是沒有料到今天我會成為這裏面的『主角』……嘿嘿……」
「他媽的哭,哭哭!哭有什麼用?還他媽的是不是個男人?!與其現在哭,還不如留點力氣上場地,看能不能弄出個奇迹來!快起來,到了選武器的時間了!」
正這時,剛才出言諷刺的『木偶人』說道:「你別費勁了,你還是好的,起碼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我們這裏這麼多人,都去跟他打過招呼,嘿,還以為他是死的吶。」
王昃走到角落,隨手從地上準備拿起一件看著也就幾斤重的沒把短刀。
那人輕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了下去,就是不說話。
俊朗,英武不凡,英雄氣概之類的稱呼,怕是就是用來形容這種面相的人的,太他娘的大俠了!
王昃瞳孔再次一縮。
王昃愣道:「什麼叫曾經?我現在也是……呃……這個神靈奴僕的身份吶。」
卻齒的刀,斷柄的矛,厚厚一層銹跡的大棒子。
卻……咔吧……閃到了腰。
而他們幾乎是統一的,都奔著大個的傢伙使勁,就算是剛才那個『哭泣男』,也想去拿一件看著起碼五六十斤的棒子,結果被另一個壯漢『輕輕』的撞開,倒在地上呻吟了好久都爬不起來。
他發現現在的人類,並非是從骨子裡面就是奴性的,他們也有一定反抗的意識,但卻被整個世界給壓滅了。
裏面也不光是自己房間里的那十幾個人,王昃粗略數了一下,算上重甲衛兵大約有五十人。
王昃心中卻是一罵。
王昃湊近了一點,說道:「聽你的意思……看來我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好象知道的挺多的啊。」
王昃看著都牙疼,但這些人類卻欣喜若狂的沖了上去,有些還為了搶奪看著比較完整的刀槍起了爭執,要不是重甲兵看管,怕是都出了人命了。
王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道這幫人到底有多窮?是不是根本就見過金屬器具?
王昃也站起身走了過去,他看到這一切,眼睛不禁亮了一下。
『木偶人』竟然先是笑了兩聲,然後十分無力的垂下了手臂,搖頭道:「我現在想要的,就是死的痛快點而已了……你知道嗎?我是有家人的人,我有一個婆娘,她肚皮爭氣,還給我生了個娃……嘿嘿……你看我這樣,看看我,何德何能擁有這樣的生活?當真是做夢都能笑醒,所以我不能先死,要死也要死在場裏面,或者是被砍斷四肢疼死,或者是被挖出眼睛,流血流死……你知道嗎?這困獸場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的斗神,他可是特別討厭一場比賽太快結束的,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會把獲勝的人給殺了,所以他們不會讓我死的那麼快的……先死?呵呵,那我的婆娘和孩子就跟著我一起死。」
王昃眯了眯眼睛,暗地裡提了一口氣,運了好長時間,卻發現自己果真是一點力量都沒有了,甚至現在想讓青弘祭出的力量都沒有。
這『木偶人』就是嘴臭點,但實際上心腸倒是不壞。
好不容易爬起來了,又把目標放在了一個起碼有三十斤的長矛上,那一個矛尖都好似一個小塔一樣。
剛才他還想著是不是跟斗神打一場,順便把這些可憐人類都救出去,但實際上他應該想的,真的只是……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的問題了。
而他們面前就是一大堆破爛的武器,散落在牆角或是地面上。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並不比『哭泣男』強多少的身材,無奈苦笑了一下。
『木偶人』搖了搖頭,繼續道:「你說我能不知道這裏面的規矩?這裏面的事?」
而就在這時候,當王昃準備看那『哭泣男』費半天里也拿不起來,然後開始繼續哭的時候,卻獃滯的發現他把那把長矛拿了起來,然後在手裡胡亂的揮舞了兩下,彷彿很滿意的樣子,彷彿……那就是一個雞毛撣子的樣子。
王昃問道:「斗神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木偶人』擺手道:「行了,就別騙人了,即便是這樣,也肯定是你家主人看你不順眼,要不然怎麼會扔到這裏來?看在咱們都要死在一天的份上,我教你一個乖,什麼主人吶朋友啊,這世界上最靠得住的還得是自己,萬一自己玩劈了,那就沒人能救得了你,老實等死就好,或者乾脆一根繩弔死,說不定倒是輕鬆一些。」
王昃獃獃的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發現所有的人,都是把看著起碼有幾十斤重的東西輕易的拿在手上……
所以刀使力劍取巧,便是指的這點。
不用問,這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他心中想著,果然是長相『好』的人才好接觸啊,不像那些賣麵皮的,一個個跟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得,憑地討厭。
這已經不是『生存』困難,甚至連人類最基本的權力,對於死亡的『自由抉擇』都已經失去了。
尤其虎口位置的繭子最重。
最可怕的……有時候卻是牽挂。
王昃這下真的有些動容了。
尤其那人盤膝坐在那裡,雙手自然的放在兩個膝蓋上面,耷拉下來。
「喝,」『木偶人』嘲笑了一聲,說道:「你果然是被騙了,你看看我們這裏的這些人,挺多了吧?其實這個地道里一共三個房間,每一個都裝著這麼多人,而就在今天,這些人裏面只有一個可以活著走出去。沒那麼恐怖?不知道你之前是做什麼工的,我不過是管理院子的一個小工而已,說白了手無縛雞之力,又哪裡是那些成天逞兇鬥狠的人的對手?就算是上次存活下來的那個『斗者』……嘿!一個人一口氣不歇直接砍翻了幾十號人,他都活不過今天了!」
刀與劍不同,或者說在使用者方面來看,有巨大的分別。
王昃問道:「這個……這個什麼『困獸場』沒有那麼恐怖吧?」
依然是膽怯,依然是抽涕,但他卻還是選擇向另一扇剛剛被打開的門走去了。
如果放在王昃『年輕』時那會,見到這種人他直接繞路走,萬一磕磕碰碰,那都沒處說理去。
王昃眉頭挑了挑,聽這個『木偶人』的語氣,彷彿還有什麼故事吶。
「我……我操啊!這他媽的那裡是不重?這他妹的起碼有一百來斤吶!」
用刀者虎口發力,摩擦最多,用劍者卻恰好相反,要手掌的根部用力。
這貨……長得有點好啊。
『木偶人』笑道:「哪有你那麼好命,不但有姓,還有名字,曾經是在哪個大人物手下做事的吧?嘖嘖。」
忍不住低頭罵了一句,王昃也走過了那道破門。
果然,那一直哭泣的人站了起來,明顯只有十幾歲的樣子,小胳膊小腿的,彷彿被那個壯漢抓一把就能抓死的樣子。
他猛地看向在場所有的正熟悉著武器的人,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老子危險了!
越過那道門,他們就會看到各色的粗陋武器,然後……那將是伴隨他們人生走到盡頭的最後一樣東西。
這難免讓王昃有些自卑。
門后,是一個比剛才那種潮濕骯髒的房間大上不少也乾淨不少的大廳。
再看那一身腱子肉,王昃忍不住抖了一下。
說到這裏,『木偶人』費力的站起了身,突然走到那一直哭泣的人的旁邊,用力的一腳踢在他的身上,自己卻險些被這一腳給絆倒。
王昃裂出一個笑容,湊到了『木偶人』身邊,說道:「兄台貴姓?」
就像王昃,他曾經作為可以在地球上任意妄為的存在,不還是因為家人的緣故,成了這個世界的『跑腿』,好幾次面臨生死,卻依然只能繼續。
王昃費解道:「那……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你說什麼『還不如弔死』的話?」
「那是個!」『木偶人』眼中突然冒出仇恨的火焰,卻瞬間熄滅了,下意識的往木欄處瞅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道:「神靈大人的事,不是我們這些卑賤的人類可以隨便說的。」
手背鼓著猙獰的血管,整個手心厚厚的一層繭子,都早已看不到掌紋。
而且他最先只認為這貨是個自來熟閑不住,但現在看來,不過是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心中的驚恐和壓力罷了,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還有不停顫抖的小手指……即便他用不停抖腿這種方式試圖掩蓋,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絕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