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盜墓進行到底》第三部 高原之鷹

第069章 熟人

第三部 高原之鷹

第069章 熟人

「好吧。」黑紅臉漢子噗的吐出一口唾沫,把槍口抬了抬,一指前面,說:「不跟你們動手,現在滾出去!」
他們這個組織一直尋找關於古羌的一切資料以及文物,在這些尋找中,不可避免的會觸及比較危險的區域,正所謂革命有分工,行行都光榮,什麼事都得有人干。就像打仗,即便有再好的作戰參謀,有再完善的作戰計劃,但還是要靠扛槍的大兵去打。
這一部分跟著陰沉臉做事的人,在陰沉臉背叛吉拉一木的時候並沒有跟他一起跑,所以也沒有受到太多牽連,他們有經驗,有本事,鑽林子下地要靠他們,再加上組織的運轉需要很多經費,做生意也要靠他們,因此這一部分人一直留了下來。蘇日要掌控全局,類似這樣的活就交給了以前跟著他的幾個人分頭來做。
他們從東邊剛剛走到林子的邊緣,小鬍子立即就停步,順手把格桑梅朵輕輕推到了後面。他聽到林子里有一些特殊的聲音,應該是人在裏面進行某些活動時發出的。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會有人,所以靠近林子邊緣的時候動靜有點大,裏面的人應該也發現了他們。
「你很愛你的孩子,對嗎?」
「是是是是是進來打獵採藥的人?」李能小聲問道,他的手放到身後,那支槍就在身後的包里。
這個消瘦卻精幹的人叫索南尖措,曾經和小鬍子見過一面,索南尖措知道小鬍子和衛天的關係,也知道衛天和蘇日的關係,而且他是這群人里打頭的,馬上就開始壓制手下的人,情況緩和了一些,但小鬍子心裏卻猛然對這個組織的印象差了好多,在他的印象中,吉拉一木首創的組織是一個尋找本民族歷史和文化的組織,跟自己的目的有些相像,而且蘇日本人重情守信,是個值得人尊重的鐵漢子。
「孩子是我的希望,就像你一直在黑夜裡走著,走的很難,很累,但是你的眼前有一道遠遠的曙光,只要有光明,永遠都不會倒下。」
「如果是打獵採藥的人就好了。」晉普阿旺警惕的望著林子,真是來打獵的人倒沒什麼,但如果對方不是打獵的,那情況就複雜了。
然而剛才黑紅臉漢子還有另外兩三個人的舉動,完全就像是地下勢力里的人,一言不合就抄傢伙,如果不是其中的藏人有忌諱,這時候估計早就打起來了。
短短兩句話,就讓本來就很緊張的氣氛瞬間升級,對方的六七個人同時朝前走了兩步,手也伸到了身後的包里。李能唰的把身後裝槍的包給拎到身前,瞪著對方几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臉龐黑紅的中年漢子斜眼看了看小鬍子他們,說:「退回去!」
至少又有七八個人簇擁著一個消瘦卻很精幹的人從林子里快步走了出來,當這個人和小鬍子照了面之後,兩個人同時微微了怔了怔,這個人,小鬍子認識,而且他立即就明白了,這些來到木剌措的人,都是吉拉一木那個組織里的人,不過吉拉一木已經死了,現在是蘇日當家。
但晉普阿旺心裏放不下,堅持要留幾天,他守在烏司藏的床頭,聊一些過去的事,剩下的三個人沒事幹,就在村子附近轉悠。這裏的景色其實還是不錯的,比不上江南水鄉的風光,卻有一種西藏小江南的別緻。李能跑的很歡,用烏司藏的獵弩打了些野物,燒火烤熟,就著雞爪谷酒吃,很有味道。
但是對於這種對手,小鬍子不怕,一點點都不怕。
地圖上關於木剌措,只是一個模糊的點,這個點的覆蓋範圍多大,誰都說不清楚,不過如果要走下去,肯定會穿過這片林子。
他們在這裏留了三天,然後就上路了,臨走的時候晉普阿旺非常難過,烏司藏走不動了,裹著很厚的皮襖和被子,讓他的徒弟把他抬到村口,他說只能把晉普阿旺送到這裏。
索南尖措壓住手下的人,過來和小鬍子說話,在和索南尖措交談期間,小鬍子就看到那個黑紅臉的漢子仍然很不服氣,站在後面抱著胳膊斜眼看他們。
這些人慢慢的圍上來,在距離小鬍子他們只有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雖然這些人並沒有真的把武器拿在手上,但是誰都能感覺出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敵意。
但是他身後的人里有藏人,晉普阿旺的穿著多少讓他們忌諱,沒有人敢在藏區對喇嘛明目張胆的動手,因為那是印在骨子裡的一種意識,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淡忘。幾個人就扯了扯黑紅臉的漢子,示意他不要衝動。
「我的孩子如果能看到這裏的一切,該有多好。」格桑梅朵小麥色的臉龐綻放的像一朵花,她笑著把一個花環扣在小鬍子頭上。
對方臉龐黑紅的中年漢子是個漢人,他們的人數比小鬍子多出一倍,所以看到晉普阿旺還有李能的舉動,就有些發怒。這個中年漢子彷彿是個混不吝的角色,抽手就拎出一把槍,把槍口伸了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
在他們產生戒備后不久,林子里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緊跟著慢慢走出了幾個人。小鬍子他們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最不妙的預感就被印證了,這幾個人和獵戶還有採藥人根本就不沾邊,他們穿著野外探險的衝鋒衣,隨身帶著一些裝備。
「滾滾滾滾滾你媽啊滾!」李能站在晉普阿旺身邊,也朝對方吐口水。
「這片林子是你家的?」晉普阿旺的脾氣不可能容忍這些人的呵斥,當即就反駁回去。
「弄出去!不打死!也打個半死!」黑紅臉的漢子顯然脾氣不好,而且蠻橫慣了,對晉普阿旺和李能的態度忍受不了,率先就走了過來,他身後的三個藏人始終還是有點忌諱,磨磨蹭蹭的跟上來。
他們把車子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蓋上很多枝葉,給養帶的很足,有足夠的時間在這片鬱鬱蔥蔥的土地上尋找。尕耶河從一座又一座連綿的山間流過,這裡是中游,因為地勢傾斜的原因,水流非常急,一直要到後面一個大轉角的時候才會平緩下來。翻過距離尕耶河最近的那座山,就是一大片連在一起的林子,這種林子無法和林海相比,不過也有相當的規模。
「那你們呢?到這裏幹什麼?」小鬍子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一直走出村子很遠,晉普阿旺仍然不斷的從車窗朝後眺望,他知道,這一次離開,可能就是訣別,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見到烏司藏。
通過幾句交談,小鬍子就知道了,這些人里的一部分,竟然是原來跟著陰沉臉做事的。
「沒有辦法。」索南尖措比較會做人,對小鬍子苦笑了一下:「這些人我也壓不住,都是靠平時的交情把他們攏到一塊,不要介意,有我在,不會出亂子的。」
小鬍子默不作聲,他的眼光很准,一看這幾個人,就知道對方肯定常年做不見光的活。這種人的膽子很大,肆無忌憚,特別是在這樣荒僻的地方,他們沒有顧忌。
小鬍子的手已經暗中握住了合金管,只要黑紅臉漢子先動手,他絕對不會客氣。
他們重新回到了村子,晉普阿旺不是個合格的僧人,他對俗世中的很多東西都有牽絆,尤其是烏司藏將要不治了,他不忍離開。不過烏司藏對生死的事看的比較淡,命數在那裡放著,人不可能扭轉一切,他說能最後見到晉普阿旺一面,已經是很大的機緣了,讓晉普阿旺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不用專門留在這裏。
小鬍子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酒,他把目光放的很遠,但心裏卻在想著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自己是怎麼了?一輩子都沒怎麼和女人打過交道,現在和一個寡婦,或者說單身母親打的火熱。這個腰肢像流雲一樣的女人,她有什麼力量?她像是不停的在撥動小鬍子心裏那根很久很久都沒有顫動過的心弦。
從這裏到那個名叫木剌措的地方,抄近路走的話大概一百五十公里,但都是崎嶇的山路,車子開不過去,他們只好繞了一個大圈子。來之前,他們打聽過木剌措,不過村子里的人不知道這裏,因為在他們看來,尕耶河流域除了山就是樹,混成了一片。
說到這裏的時候,索南尖措就笑了笑,問道:「兄弟,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別和我說是來玩的。」
這時候,林子里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踩的落葉咔咔作響,從腳步聲分辨,人數不會少,李能就暗中咽了口唾沫。
格桑梅朵的情緒調整的非常快,在這裏玩了兩三天之後,就像一頭被拘禁了很久的小鹿放回叢林,她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壓力,快樂的在山間奔跑,那樣子根本不像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