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四賤齊會
第09章 定計
按照蓋因的提議，那一個應該設在圍攻迪維吉城堡的大軍後方。只要擊垮那支軍隊，迪維吉城堡的守軍就能攻佔南部大道，截斷魯林軍的後勤線，這對戰爭的勝利有決定性的意義。
一下回過神來，潔西卡連忙掩飾道：「啊，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這時候巴林領的敵人應該不多吧？」
「首先，迪拿爾境內的魯林軍同祖國的聯繫，將被完全截斷。那他們就成了完全沒有後援的孤軍，這對他們的士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達斯道：「當然，那件事鬧得相當大，四大商會至今還在尋找兇手。」
首先，巴林領是魯林侵略軍的總後方，防守嚴密，進入其中，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敵人發現。
索爾心裏暗暗一笑，嘿嘿，這可是你們說的，呆會兒別怪我挖坑讓你們跳。那個主意索爾早在心裏考慮過很多次，為的就是引這三個傢伙入套。
索爾嘿嘿一笑：「四大商會，縱然戰爭期間，他們的生意仍遍及各處，其中就包括巴林領。這個掩護足夠好了吧？」
「那要我提前向父王請求調兵的權利嗎？」達斯問道。
笑眯眯的看著三人，等他們情緒平穩一些，索爾這才道：「冷靜點，你們別光看到危險。仔細想一想，如果，我先說如果好了，巴林領真的被我們搶佔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然而，相應的，也充滿極大的危險。
索爾點頭道：「對。我不僅知道兇手是誰，而且，那人就在巴林領。」
索爾伸手摟住他的肩膀：「重要的不是你能提供什麼保證，而是你王子的身份，明白么？」
索爾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是啊。」
索爾嬉皮笑臉的道：「這怎麼能叫算計你呢？」
待看清索爾手指的地方，達斯三人同時失聲道：「什麼！？」
達斯剛要問是誰，潔西卡已道：「你是說，米拉？」
費里城位於巴林領的中心位置，同時也是巴林領的交通咽喉。控制了它，就等於控制了從迪拿爾向外，以及從魯林向內的所有道路。
這時，注意到索爾半天沒說話，達斯問道：「索爾，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他的話讓幾人一陣暴汗，這小子還真是典型的潑皮無賴性格。
受她啟發，達斯三人的腦筋也跟著活絡起來。
由於傳送陣需要兩個同時運轉，才能發揮效用。因此，最重要的事，就是這兩個傳送陣的設置地點。
迪拿爾水運一向不發達，就連軍中也沒有內河艦隊，加上又是戰爭期間，恐怕很難搞到足夠的船隻。
聽到索爾的話，達斯和蓋因互看一眼，前者伸出手：「能做到嗎？」
「那麼，我們就分頭去做準備吧。和四大商會談妥后，就立刻出發。」這時，索爾對另三人道。
「放心吧，就算把杜斯克賣了，我也要說服他們。」達斯幹勁十足的道。
達斯也道：「但困難的是，佔領巴林后，怎麼應對敵人的反撲。」
索爾道：「這也不是問題，我知道有一些人，可以為我們提供絕佳的掩護。」
這小子，居然想用空頭支票引四大商會上鉤。
索爾道：「這玩意兒運作的條件實在太高，以我手裡的資源，也只能使用一次，但運送六萬人左右應該沒有問題。」
索爾為他寬心道：「安啦。你想想，要是這次我們成功了，以你那麼大的功勞，陛下又怎麼會怪你呢？至於四大商會，他們協助有功，好處一定也少不了，到時肯定是皆大歡喜。」
至於能不能實現？那就不是索爾需要關心的了。因為那是迪拿爾皇家和四大商會達成的協議，管他一個小領主咩事？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眼中大見憂慮之色。顯然，對於索爾這個提議，她很清楚其中的風險性。
而就此，幾人也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三人再次悚然動容。達斯就像第一次認識索爾般看著他：「真是越來越讓人驚訝了，你小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影響力？不過你憑什麼說服他們插手這場戰爭？要知道，那幫商人可是把利益看得高於一切。」
索爾點點頭：「對，米拉天生就有極強的方向感，有她帶路，我們一定可以平安穿越遺迹森林。」
愕然看了他半響，達斯不禁苦笑：「你小子，想連我也算計嗎？」
「遺迹森林？」看到地圖上那塊位於巴林和洛維爾之間的地方，達斯大吃一驚：「從沒有人進入遺迹森林后，還能平安走出去的。你要怎麼穿過它？」
果然，就聽索爾道：「你們還記得，那年王都慶典，四大商會的會長莫蘭特被殺一事嗎？」
達斯一怔，隨即明白了索爾的意思。
「就算成功建立傳送陣，並奪下巴林。但魯林人情急之下，一定會瘋狂反撲，你有把握能守到他們崩潰為止嗎？」
表面上，他裝作為難的點點頭，跟著拖過一張地圖，往上面一指：「要我說，第二個傳送陣要建就建在這裏。」
潔西卡又補充道：「另外，別忘記巴林領的重要位置，奪回它后就能和洛格特領連成一片，完全解除魯爾領側面可能受到的威脅。品塔特將軍就能把兵力集中在正面，應對魯林的主力軍。」
「我知道啊。」索爾又點頭。
說著他伸指沿著地圖上易爾河一劃：「我們可以利用水運，來運送士兵。」
索爾道：「只要擊敗魯林，就等於斷了克里夫的後路。那時身為叛徒，又失去領地的他，將無處可去，只能任人宰割。我想，四大公會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報仇機會。」
幾人才發現，奪取巴林領竟然有這麼多
蓋因和沃爾薩也吃驚不已。但想想克里夫的諸多表現，又沒那麼驚訝了。
沃爾薩想了想道：「巴林領是叛亂的源頭。我們重新奪回它的話，對那些投降的領地，將是一個很好的震攝。而且對敵占區的反抗力量，也是一個極大的鼓勵。到時候，魯林人佔領的土地，休想再有一刻安寧了。」
後者咧嘴一笑：「除了我們，還能有誰呢？」
蓋因搖搖頭：「我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在巴林領建好傳送陣，在這之前調動部隊，要是被敵人察覺就麻煩了。不如等傳送陣建好后，再把部隊送到洛維爾，這樣更穩妥。」
達斯擔心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四大商會勢力龐大，要是他們因為憤怒做出什麼事來，也是不小的麻煩啊。」
在向潔西卡問明米拉是誰后，達斯雖然不太相信一個小女孩能帶人穿過遺迹森林。但索爾這麼肯定，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因為，這是我們四個人的賭博，自然就要靠我們四人齊心協力去完成。」
不虞有他，蓋因點頭道：「根據情報，確實不多。這和魯林人的戰略特點有關，他們認為，只要將優勢兵力集中在前線，不斷的進攻直至擊垮敵人，就不怕後方受到攻擊了。」
當年莫蘭特被殺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兇手至今沒有找到，可說是一件很有名的懸案。拋開其他不談，幾人也很有興趣了解內幕。
但這個提議仍然被否決。因為魯爾領有一座魯林的堅固要塞，敵人很可能依託它負隅頑抗。況且就算能擊潰他們的主力軍，魯林人也能沿著南部大道後撤，甚至敗軍會四下潰散進入整個迪拿爾，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索爾卻沒立刻回答，而是道：「況且，我還知道一個秘密。雙管齊下的話，就由不得他們不出手了。」
只有潔西卡，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顯然，她對這個計劃並沒感到多少高興，而是憂慮著其他的事。
不過經他這麼一說，達斯猶豫再三，終於狠心點了點頭。
達斯又道：「可是，六萬人的部隊調動，恐怕沒法瞞過魯林人的眼睛，要是被他們提前發覺了就糟了。」
達斯看看蓋因，後者肯定的點點頭：「足夠了，值得一試。」
這時，達斯突然抬起頭：「潛入巴林領建立傳送陣，絕對不是我們四個就能辦到的，我們還需要一些人做支援，你怎麼把這些人送進去？」
「究竟是誰，快說吧。」沃爾薩急道。
天吶，我一定是瘋了……
「那麼，還有最後一件事。」這時，蓋因道。
蓋因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知不知道，現在那裡是魯林人的大本營。」
另外，就算成功，也要面對魯林帝國和迪拿爾境
索爾四人都非常興奮，因為他們知道，計劃一旦成功的話，絕對是足以載入整個摩季那大陸歷史的壯舉。
那麼，另一個設在哪裡，就成了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地方。
由達斯出面代表迪拿爾王家，相信那幫商人不會懷疑。然後由他做些貿易上的許諾，諸如戰後重建可交由四大商會負責，或減免他們在迪拿爾境內的關稅等等，在利益驅使下，不愁他們不心動。
蓋因哼了一聲：「怕什麼，我可是早有覺悟了。不冒點險，哪能建立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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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索爾手裡的物資只能支撐兩個傳送陣，加上其輸送的人數有限，所以它的設置地點至關重要。一旦失敗或出現意外，就不可能來第二次了。
這一次，索爾卻沒像之前般成竹在胸：「只有這一點，我沒有把握。」
聽到他的話，達斯三人先是一怔，然後都陷入沉思。
注意到他的臉色，索爾奇怪道：「潔西卡，你怎麼了？」
達斯哼了一聲：「由我胡亂許諾空頭支票，將來要是實現不了，或者父王怪罪下來，又該怎麼辦？」
潔西卡悄悄拉了索爾一下：「這……這就是你原本的打算嗎？」
達斯他們的提議都有很大的破綻，難以做到萬無一失，因此爭吵半天，也沒拿出一個完美的方案。
沃爾薩這時又提出另一個疑問：「可是，以目前的局勢來看，迪拿爾仍是輸面居多，四大商會真的願意冒這麼大的險嗎？要知道一旦賭輸，不僅得不到迪拿爾給予的承諾，還會全面開罪魯林，那就徹底得不償失了。」
「是的。」明白她的憂慮，索爾只能嘆了口氣。
「我？」達斯一怔：「怎麼幫？」
更重要的是，運作傳送陣需要的大量魔晶核等物，就在洛維爾，如果設在其他地方，又會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潔西卡這時也道：「其實我們早就告訴過四大商會，兇手是克里夫，但他們因為顧忌一直沒有行動。這一次，相信他們無法再坐視了。」
確定主攻方向後，達斯問索爾道：「那麼，傳送陣可以運送多少人？」
「水運？」達斯疑惑道：「但一時之間，上哪兒去找這麼多船呢？」
「另一方面，是指你剛剛說的秘密嗎？」蓋因問道。
說著，他狡黠的一笑：「因為，軍事不是我擅長的部分。我會盡量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沃爾薩則負責設置傳送陣，那麼該怎麼防守，就該由你們倆想辦法了。」
蓋因想了想道：「巴林領地域廣闊，我們無法全部控制。所以，我認為不如將兵力集中在一點，攻佔費里城。」
可以說，這是一場風險和利益同樣巨大的豪賭。
在一旁將四人的言行看在眼裡，潔西卡眼中不由露出一種非常意外的神情。
索爾做個
很快，潔西卡第一個開口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四個人儘管平日嬉笑耍賤，似乎只是一堆繡花枕頭，但在看似一點也不正經的外表下，卻有著相當厲害的處事手腕。
但這個提議變數太多，況且巴姆克因為蜥蜴人叛亂，至今自顧不暇，因此也被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知道你還提議，這根本是去送死嘛。」沃爾薩憤然道。
蓋因興奮的道：「巴林領是南部大道的起點，也是魯林軍最重要的後勤補給處。目前迪拿爾境內的魯林軍，六成以上的糧食，都要依靠巴林領的供應，魯林國內運送的各種戰略物資，也必須從巴林領進入迪拿爾。」
索爾嗯的點點頭：「這我當然知道。所以要說動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利益入手，這還要你多幫忙。」
「好哇，我早就該猜到是他。」達斯不由狠狠一拍桌子。
至此，所有的問題都已解決，一個利用傳送陣突襲巴林領，截斷魯林大軍後路的計劃，順利出爐。
這時潔西卡已隱隱猜出索爾指的是什麼了，不由在一旁暗暗點頭。
達斯眉頭緊皺，蓋因一言不發，默默注視著桌上的地圖，沃爾薩則不住撓著頭髮，顯然三人都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好，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沃爾薩高興道。
索爾所指的地方，赫然是巴林領。
特別是四人間那獨特的默契，讓他們總能用一些看似不可思議的方法，去解決難題。這一點，潔西卡在索爾身上看得尤其多。
達斯贊同道：「我同意。費里城是巴林領的主城，城牆寬厚易於防守，加上城裡的百姓未必人人願意背叛祖國，我們有很大的成功機會。」
蓋因迷惑道：「這麼說，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所以準備以這個為條件，說服他們？」
憑洛維爾目前的船運規模，加上沿易爾河在建的水運體系，將士兵分批運來洛維爾應該不是難事。
就在這時，潔西卡心裏突然出現一種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情緒。那就是，她突然有點欣賞這四個傢伙了。
潔西卡這時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解決。」
沒想到四人會齊以後，更將這種特別的手腕發揮到極致。也許，當阿爾姆克四賤變成認真的四賤時，就無愧於四傑這一稱呼了吧。
達斯則建議，將傳送陣設在魯爾領，然後出其不意攻擊聚集在那裡的魯林軍主力。只要擊垮這支部隊，就等於消去迪拿爾境內大半敵人，之後的反攻就容易多了。
索爾也道：「放心吧，利用水運的話，幾天內就能集結好部隊，然後利用傳送陣一次將他們送入巴林，那時就算敵人有所察覺，也來不及反應了。」
沃爾薩也道：「是啊，不管是什麼
索爾哈哈笑道：「其實很簡單，達斯，我想你以王子的身份，給他們提供一些諸如貿易協定之類的保證，不愁那些傢伙不動心。」
面對三人好奇的目光，索爾伸指輕輕在地圖上費力城的位置一敲：「巴林領主，克里夫。」
就連潔西卡也驚愕萬分，這時她才第一次知道，索爾心裏轉的竟是這麼瘋狂的念頭。
「誰？」沃爾薩越來越感覺這小子根本是一開始就把什麼都計劃好了。
一個設在洛維爾，這是肯定的了。因為洛維爾位置絕佳，遊離于魯林人的視線之外，縱然有物資或軍隊調動，也不虞被敵人發覺。
「你、你是說，要把傳送陣建在巴林領？」好半響，達斯才反應過來。
索爾點點頭：「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太危險了，所以一直在猶豫該不該說出來。」
達斯點點頭：「沒錯，所以佔領巴林領的話，就等於斷了魯林軍的大動脈。不出半個月，他們就會完全混亂。到時候關門打狗，還怕收拾不了他們么。」
索爾自信的道：「別擔心，我有最好的嚮導。」
但迪維吉城堡以外完全處於魯林的控制中，就算攻佔南部大道也無險可守，很可能會被敵人反奪回去，因此這個提議很快被否決。
和索爾深有默契的她，自然清楚索爾的想法，索爾要用的，自然就是里德正在建立的水運網了。
蓋因哼了一聲：「你今天賣的關子已經足夠多了，還是快說吧。」
潔西卡有些急了：「可是你怎麼能……」
「你說如果失敗了怎麼辦？靠，失敗了連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你還擔心個鳥啊。」
跟著，啪的一聲，兩隻手緊握在一起。
達斯吃了一驚：「保證？我能提供什麼保證？」
隨即，她為自己剛剛瘋狂的念頭大吃一驚。
索爾嘿嘿一笑：「所以，還需要從另一方面刺激他們一下。」
索爾嘖嘖的搖搖手指：「這你就不懂了，戰爭時期，就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做的承諾，誰又能保證一定可以實現呢。所以，就算將來出現什麼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沃爾薩則建議，那一個傳送陣設在巴姆克，然後秘密將巴姆克的魔法師部隊送入迪拿爾，一定能給魯林軍造成很大打擊。
這時沃爾薩道：「好吧，就算我們能帶人成功進入巴林領，總得有掩護的身份吧，這個怎麼解決？還有，成功建立傳送陣之前，我們躲在什麼地方？」
索爾一拍胸口：「這點不用擔心，我早就想過了。」
加上魯林軍後勤的大部分物資和糧草等都儲存在費里城，只要攻下它，就足以完成截斷魯林的目標。
上一次就是米拉帶領冒險者找到肯尼洛斯遺迹，對這點索爾可謂信心十足。
再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后，達斯三人才興奮不已的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