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仗劍江湖
第057章 真劍之力
「方風煌。」祝雲滄笑了笑，道，「快結束了，該我了吧？」
青竹劍帶著綠色的劍光，當真宛若竹葉青蛇一般，從最刁鑽的位置襲擊而來。祝雲滄以地面為支撐，側翻躲過一擊。青竹又迴轉而來，從祝雲滄的身後襲擊。祝雲滄快速躲閃，那一劍竟險些刺中方風煌自己。隨後，祝雲滄疾步而前，閃身來到方風煌身後，揮手對他的背部輕輕一敲。這一擊雖然並不強勁，但卻借力打力，方風煌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自是還有！」見郜飛下場，高台邊諸多門派中人又開始活躍起來。凄燈老人話音猶在，一位綠衣男子飛身而起，站于高台中央，道，「在下百草宮弟子方風煌，手持佩劍乃是『青竹』。」
「少年，你這是何意思？」凄燈老人道。
夕陽漸漸沉寂，天已入夜，穹廬表面，彷彿多了一塊深藍的幕布，將一切光明都掩蓋在了九霄之上。大地變得一片黑暗，整個孤蕭城也陷入了晚風的洗禮之中。凄燈老人頓了頓木杖，舉手而上，道：「此番，看來是要挑燈夜戰了。九天諸神，拜求賜火！」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帶先天真劍？」虺良也開始疑惑起來，問道。
武定剛也淡淡笑了笑，道：「雖然不太甘心。」他望向天空，道，「不過這樣的選擇，似乎也不錯。」
「若非如此，你的爺爺也絕不會放心將先天真劍交給他。」參商老人道。
祝雲滄道：「若是不需用劍便可打敗你，那這高台之上豈非少了些許殺伐之氣？」
話剛落音，那孤蕭城的上方竟真的燃起了點點火焰，如同九天繁星，將高台再次映照地宛若白晝。
方風煌狼狽奔逃，跌倒在百草宮掌門端木葯仙面前，大聲哭道：「師父！他！」
另一面，凄燈老人再次開口詢問：「是否有人繼續挑戰，此際天
祝雲滄伸出一隻手，並不言語。
「等等！」郜飛揮手道，「六合劍無需再比試了，我退出，將這高台讓予他人。」
「先天真劍？」「哈哈，這少年伸出一隻手，就言說他有先天真劍？」「他不會是瘋了吧？」
「還有誰，願與先天真劍一戰！」凄燈老人問道，「若是沒有……」
「如此？」凄燈老人道，「你當真甘心讓六合劍居於第四位？」
「我沒有多大索求，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不由分說，人已落回到伊採薇身邊。
「你！你是什麼意思？」
「郜三劍，怎麼這次兩劍就下來了？」無魂面無表情地調侃道。
「這小子。」伊採薇的神情卻有些變化，「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從我給予他先天真劍劍譜到此刻，不過十天時間，他怎麼可能練到這個地步？！」
誰也不知道，這十天來，祝雲滄每時每刻都在自我修鍊。他將玄女正經與先天真劍相互貫通融合，憑藉自己的理解進行修習，竟憑藉自己的力量，讓體內的陰陽氣息更加平穩。毀殤之力給予了他抵擋陰邪的力量，而他所修鍊的功法則又讓他運用靈力更加自如。
其後，祝雲滄與凌煜一樣，不斷連勝——他甚至比凌煜更加強大，連敗十三劍。
伊採薇不再阻攔，站在一旁望著祝雲滄，道：「自己小心。」
依照先天真劍劍譜而言，先天真劍共有十三劍，其中九劍記錄在劍譜之中，另有無名四劍，連劍譜中亦沒有記載——這九劍包括：第一劍雲起寒峰；第二劍寒山遮月；第三劍靈聚霄頂；第四劍氣戰八方；第五劍藏蹤匿形；第六劍化力歸
「青竹劍，《千劍譜》排名三十七。」凄燈老人道，「誰願與他一戰？」
「先天真劍。」祝雲滄平靜地說道。
片刻之後，方風煌站定台邊，回過身來，狠狠道：「你出劍啊！你當真在戲耍天下英雄嗎？」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青竹劍已然被拋飛出去。祝雲滄揮手一劃，一股勁風，將方風煌送下了高台。
端木葯仙狠狠朝他下巴踹了一腳，道：「孽徒，什麼臉都被你丟盡了！」
「他的劍，早已經融在一舉一動里了。」參商老人道，「若非他有意手下留情，方才那方風煌早已經死了七八次了！」
「沈芯翎……」祝雲滄還記得此人，這人曾在封神台上試圖為他辯解。無論如何，祝雲滄還對此人有幾分感激之情。
祝雲滄不再言語，飛身而起，落在高台之上。
當他在不遠處的孤蕭城圍牆處半躺而下時，一旁閉目養神的武定剛微微睜開眼睛，笑道：「兄弟，你怎麼也過來了？被打敗了？」
凄燈老人道：「先天真劍勝，《千劍譜》排名升至三十七，青竹劍退至五十。還有誰要與先天真劍一戰？！」
「這位少年，你用的是何佩劍。」凄燈老人問道。
身後跟隨而來的隱流眾人急忙讓開一條通路，令無魂與無心得意將郜飛扶到眾人身後。他們故意長身而立，盡量讓周邊的眾人無法看到此際的情況。而郜飛亦忽然推開無魂、無心二人，不顧內傷，直起身子向前行走。
祝雲滄依然只是伸手，不言不語。
那先天真劍的排名，由三十七繼續直線上升，竟在一個時辰之後升到了十七——僅次於九州霹靂堂掌門厲萬辰的炎厲之劍。
這九劍之中，存在著三個轉折點。第一乃是第四劍，如是沒有真劍劍譜輔助，無法窺探其中訣竅，練完先天真劍前三劍，便會發覺自身修為與第四劍要求差距太大，非地仙境界而不可練。鏡修掌門正是因此而放棄了對先天真劍的研習。第二則是第六劍，練成藏蹤匿形，可謂是已經窺得先天真劍之門徑，修鍊起來要方便許多。但同時，先天真劍之後的修鍊，就要求修鍊者有著極強的靈力作為底蘊，非化神境界以上而不可修，因此祝雲滄止步於此。第三個轉折點，乃是九劍中的最後一劍。習得這一劍，修為靈力大約已臻地仙以上境界，輔之以真劍之力，完全能與普通魔神或天界下神抗衡。但其後，若還想精進，則唯有依靠自身的理解與思考——非但很難，而且極其危險。若是貿然行事，很可能走火入魔。
祝雲滄笑道：「那一定是因為，太久無人使用此劍了。甚至還有些人，為了此劍大鬧萬秀山莊，使得萬秀山莊慘遭滅門。」他環視著周圍，發現在場的許多人都變得神色異樣。心下思量：「果然如此。」轉而道，「好了，往事不提，方風煌兄弟，出手吧！」
「這小子不一般。」參商老人道，「他能承受十年的毀殤之力，就一定有著過人的體質和毅力。我見他的時候，覺得他體內陰陽平衡，剛正純清之氣與至陰之力融合的非常好。這必然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做到的……他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修鍊。」
此刻的祝雲滄，雖只有凝氣之境界，但由於玄女正經護體與先天真劍的輔助，完全有能力與一個普通凝神境界的修道者相抗衡。
「真是如此嗎……」伊採薇驚道。
「難道天下最強三劍今日沒有到場？」有人大聲道。
而他還未站穩之際，祝雲滄又提住他的
然而，那先天真劍始終沒有露出真面目。祝雲滄彷彿每一場都是在空手奪刃。事實上，他已經練習先天真劍至第五劍「藏蹤匿形」。這乃是先天真劍修鍊的一個轉折點。以祝雲滄如今的靈力，最多只能練到此地。練到第五劍，先天真劍劍身便會與修鍊者的舉手投足化為一體。
「我來！」又有人飛身上台。
「公子，請了。」沈芯翎欠身道，隨即抽出雙劍，作出優雅的迎敵之姿。
「沒什麼別的意思。」祝雲滄又伸出右手，攤開五指。
參商老人道：「就算沒有劍，他卻已經參透了先天真劍的玄機。先天真劍，講究的便是運用先天之力，而不是用人體強行施力以達到攻擊他人的效果。」他望了一眼伊採薇，道，「我曾與你的爺爺有過一面之緣，他對我言說，先天真劍，事實上並非常人想得那麼難以修鍊。許多人之所以只能修得一招半式，便覺得太難而半途而廢，完全是沒有找到竅門。起初我根本不信，現在看來，卻是的確如此了。」
郜飛傲立在高台之上，環視周圍，再無人敢上前與之一戰。
話未說完，祝雲滄反手一擊，手中華光閃爍。這光芒讓周圍的眾人幾乎睜不開雙眼，甚至比那天邊的夕陽更加明艷。
「要來了。」參商老人道，「方才這小子一直在利用方風煌的力道為自己積聚劍勢，此刻……」
高台之上，祝雲滄騰挪移步。天色漸黑。顯然他已經不想再與方風煌顫抖，道：「既然你那麼想要看我出劍，那便讓你看看吧！」
祝雲滄淡然一笑。
「那就得罪了！」方風煌道，「你若真要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你們在說些什麼，他的手上，可是一把劍也
「絕氣雙劍，十大名劍排名第十。」凄燈老人道。
他的實力給人以深不可測之感覺，唯有一些見過當年伊家掌門人使用先天真劍之人能窺知其中奧妙。但這些人卻又往往不願隨意出手，一來是未知祝雲滄已將先天真劍練至如何境界，害怕敗於他手而顏面掃地；二來不願與年輕之人爭鬥，恐被人恥笑。
「你莫不是在戲耍我？」方風煌狂傲道，「我看你不過只是凝氣境界的修道者，還想要空手接『青竹劍』？你可知此劍有毒？」
雖然，他只不過是站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提升與變化，但卻足見這二十歲少年的大胆與聰慧。
「若是再無人上台，六合劍的持有者，便可隨意點選《千劍譜》上的人進行比試了！」凄燈老人道。
「最強三劍大約是害怕自己的地位被撼動，不敢出手吧。」有人低聲道。
「畢竟這小子已經大約到了地仙境界，所修鍊的又是黃龍玄功，一般人……呵呵……」有人無奈說道。
「哼……」郜飛並不言語，冷哼一聲，緩步而後，想要站到眾人後方，誰知未行幾步，一口鮮血已然噴出。參商老人急忙上前扶住郜飛，道，「這小子運用靈力過度，身體承受不了，無心、無魂，快帶他和武定剛躺到一起去。」
「我知道。」祝雲滄笑了笑，轉而向凄燈老人，道，「請問，先天真劍，在《千劍譜》中排名第幾？」
郜飛雙手抱在腦後，長長吁了口氣，並未回答對方的話語，只是淡淡道：「我們，都是他們前進的階梯，希望他們不要讓我等失望。」說罷意味深長地望了武定剛一眼。
「小女子願與這位公子交手。」忽然，一位長發白衣女子翩然而來。她背負雙劍，施禮道，「在下靈璧劍派沈芯翎，所持之劍乃絕氣雙劍。」
「排名五十。」凄燈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