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仗劍江湖
第062章 萬靈聚寶
「多謝凄燈老人提醒。」赤龍子道，隨即將手一招，一旁兵器架上的一柄青鋒劍迅速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到底誰勝誰敗？莫非是我還沒睡醒，我怎地看不出來？」人群中，虺良不禁問道。此刻，隱流諸人已經摘下鐵面，不再隱藏自我，虺良的表情也因此變得更加生動豐富。
「果真如此。」祝雲滄雙手抱在胸前，暗暗道。
赤龍子掐訣念咒，手中暗光乍現，卻見他向前一推，那飛騰衝撞的聖火麒麟眼本身也燃氣了三昧真火，化作一團燒灼的火球，繼續圍繞少年旋轉起來。
而後，又望向天空。他本不是個悲觀之人，但不知為何，此刻他總覺得會有事要發生。
「你看到了吧。」祝雲滄道。
「黑色的光芒，那是何物？」伊採薇疑惑道。
凄燈老人道：「既然諸位已然清醒，那麼我想話不必多說，大家準備開始今日之比試吧。規則與昨日一致，但此番不可用劍，即便需要以劍為輔，亦只可使用……」
「靈力不足，耗費過度，你們自己看吧。」參商老人道。
與此同時，那空中的光芒直貫而下，竟在一瞬間，便衝破了這孤蕭城上方的法陣。
「空中有人！」祝雲滄伸手指向天空。凄燈老人亦抬頭而望，他的這一動作引得周圍所有人跟隨向上望去。一時間，連那高台之上也停止了筆試。
赤龍子就在這一刻揮劍向少年胸膛襲來。少年一驚，猛地提起右臂，卻見
「那少年不行了。」參商老人道，摘下鐵面的他顯得更加蒼老，臉龐皺紋縱橫，唯有那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事實上，他與那凄燈老人倒有幾分神似，只是多了江湖草莽氣息，而少了一派仙風道骨。
一團火焰若流星般直擊地面，轟然炸裂。火焰如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動。台下諸人亦只得後退抵擋，以免熱浪灼人。
赤龍子落定之際，長鞭收回少年手中，竟又變回了合水輪形狀。而那不斷襲擊而來的聖火麒麟眼亦沒有停止，依然圍繞少年尋找時機。
「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時候學會預言了？」伊採薇道，「莫非那先天真劍劍譜中還有預言心法？」
只可惜，如今的凌煜，似乎並沒有這般能耐。
伊採薇亦抬起頭，那空中光芒再次閃爍。
「聖火麒麟眼……」祝雲滄冷冷一笑，他自然人得此物，此物所釋放出的三昧真火曾幾乎燃遍了整個百靈部。但祝雲滄並沒有動，他身上的法寶唯有「無相化法金輪」一件，這雖能很好的抑制三昧真火，但由於不能用先天真劍，他卻不一定能夠敵過這赤龍子。
「越來越近了……」祝雲滄瞪大了雙眼。
經歷了昨日一天的比試，許多人已經漸
赤龍子在水柱之中，聖火麒麟眼之火焰完全無法施展。卻見那水柱已經逐漸合成一股，向赤龍子排山倒海而來。
一陣光華與煙塵的交織，一陣驚天動地的震顫。不過剎那之後，合水輪歸回到少年手中，而那聖火麒麟眼亦重新虛浮半空。赤龍子落將下來，不停喘著粗氣。
「怎麼，一個多時辰了，魂不守舍的。」伊採薇對祝雲滄道，「你莫不是還在擔心那位紅顏知己吧？」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第一眼望見的卻是九玄宮人群中的凌煜。那男子冷冷逼視著他，彷彿憎恨得想要一擊便讓他化作齏粉。
「空中有人。」祝雲滄又重複了一遍。
「那是……」祝雲滄瞳孔一陣收縮，他分明看到那光芒之後有一個急速移動的人影，「天空中有人！」
「倒不全是。」祝雲滄道，「只是，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聖火麒麟眼眼，《萬靈聚寶圖》上排名三十七；合水輪排名八十一。然合水輪五行屬水，聖火麒麟眼卻是火屬性法寶。赤龍子，看來你要小心了。」凄燈老人道。
聖火麒麟眼三昧真火蔓延而開，冰面開始逐漸消融。但就
不多時，那少年被人抬下了高台，生死未卜。緊接著，又有幾人上台挑戰，最終赤龍子亦惜敗於百草宮門人之手。眾江湖人士如昨天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不知為何，今日祝雲滄完全沒有心情觀看這比試。他的眼光撇向靈璧劍派眾人之間，尋找沈芯翎的身影。看見她站在掌門身後，微微低著頭，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不禁一陣惆悵。
突然之間，那少年一手捂住胸口，頹然跪下，一口鮮血「哇」地噴洒一地，將高台地面染出一抹猩紅。
「為何？」無心也有些疑惑。
「我早已說過……」參商老人道，「呵呵，我雖修為不高，但眼力倒還可以的。」
赤龍子哪裡料到少年會如此作為，急忙揮劍抵擋，一突一削，隨即手腕一翻，那合水輪飛來之力頓時被化解，旋轉著且在地面上。然而一切遠未結束，落於地面的合水輪一時間靈力四散，周圍方圓數丈之內靈光閃現，寒霜飛騰。赤龍子大驚失色，急忙飛騰而起，收了聖火麒麟眼，令他回手中之後再向下落定，企圖融化那冰霜。
「可恨！」赤龍子大喝一聲，右手一抬，令聖火麒麟眼再次回復手中。緊接著，向上托起那麒麟眼，以靈力催動。麒麟眼四周黑煙噴洒，熱浪滾滾，這時，赤龍子以下定決心，孤注
「我來！」這時，祝雲滄身旁不遠處的人群中，一位藍衣少年沖將出來，登上高台，站在赤龍子面前。他手中持著一柄圓形輪刀，外圍刀刃薄細，中心握處較粗，在手臂一側，將整個右手保護其中。
「得罪了！」赤龍子言語一聲，踏步而前，聖火麒麟眼被拋在空中，虛浮而上。
祝雲滄一個箭步來到凄燈老人面前，道：「前輩，空中有人！」
天空之上，忽然劃過一道並不耀眼的光芒。
台上，赤龍子與少年對峙著，周圍的一切彷彿已經靜止，唯有白雲流轉，遠山鳥翔。
祝雲滄點了點頭，再一次望向天空。
少年凝力于手掌，一震右臂，那合水輪陡然擴大，一段霜氣四散而開。
少年迴轉輪刀，與赤龍子揮來長劍相抗數招。而赤龍子則在揮劍空擋口念咒訣，向前一指。聖火麒麟眼彷彿有了靈性，開始圍繞少年旋轉起來，且不斷瞅準時機向少年身體上撞去。少年只能揮刀抵擋，法寶相撞，少年被震地渾身顫抖。
凄燈老人微微一驚，道：「你說什麼？」
此地自然無人回答，事實上，眾多修道者都是以坐為睡的，在他們眼中，就連睡覺也算是一種修行。
規則言畢，凄燈老人飛身下台，道：「誰願第一個上台？」
伊採薇與隱流眾人亦舒展了身軀，在高台邊站定。整個孤蕭城從孤獨與清寂中緩緩醒了過來。凄燈老人環視眾人
「在下青冥劍閣弟子，手持法寶乃是『合水輪』。」那藍衣少年道。
撞上那霜氣的聖火麒麟眼一時下沉，烈焰也熄滅不少。赤龍子心知不妙，又揮手一推。那聖火麒麟眼登時再次浮空，發出一聲爆裂炸響。火星四射，焰光流轉。合水輪在少年手中不停旋轉，剎那間又從輪身激射出一圈霜華氣息。那聖火麒麟眼此時卻完全沒了弱勢，直盯著霜華沖將上來。
「你不必說了。」伊採薇看出了祝雲滄的心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該來的總要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這一群人共進退。」
少年疾退一步，聖火麒麟眼由他身前劃過，險些燃燒了他前胸上衣。少年一聲輕喝，卻將合水輪向赤龍子拋去。
晨曦微露之時，凄燈老人頓地的杖節聲便把沉睡中的一切叫醒。初秋的孤蕭城上空，露水襲人，涼風陣陣。祝雲滄睜開雙眼，他睡得很淺，稍有響動便會清醒過來，更何況是這讓整個地面都震顫起來的聲響。
他大袖一揮，竟在高台四角分立出武器架，架上十八般兵器皆有，不過都是些沒有靈氣的凡鐵而已。凄燈老人道：「諸般兵器任由選擇，但不可用自身佩劍。」
「天上有人要下來了！」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你說什麼？」伊採薇驚道。
「我並非開玩笑……」祝雲滄神情凝重，道，「或許是我多心，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