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02章 迷霧叢生
祝雲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目送著伊採薇向客棧內走去的背影。
孤天溟沉默了片刻，道：「累了。」隨即徑自向房門內走去。
「你還是快些動手為好。」伊採薇道。
祝雲滄一時尷尬。
祝雲滄進入沈芯翎房中之後。
短促的兩聲鳴響，凌渡步虛竟已指在伊採薇咽喉處。
孤天溟背對著伊採薇，不動聲色，望著遠處的環繞群山。
「你到底是誰？」孤天溟冷冷問道。
伊採薇道：「孤天溟公子，你喚我出來，有什麼事么？」
「孤天溟公子？！你！」伊採薇錯愕地退後一步，但孤天溟卻上前一步，完全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那是為何？」孤天溟握緊劍柄，「我給你三聲的時間，你若不說清楚，那我便先除掉你，再向眾人交代。」
「二……」孤天溟咬緊牙關。
祝雲滄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來，道：「我們也是出來透透氣，小翎久居病榻，若不活動活動，接接地氣，反而不好。」
「是！」邪臣拱手，恭敬道。
祝雲滄笑了笑，道：「不必擔憂，該解開的謎團，總有一天要解開。」
「這小子瘋了么？」祝雲滄望了望他，又看著伊採薇，道。
黑袍男子似乎非常滿意，道：「很好，也是時候叫醒其他人了。三日之內，帶上你的人馬，解封天
伊採薇已然閉上了雙眼。
沈芯翎卻擺手道：「採薇姐姐……您是叫採薇姐姐吧，您說笑了，其實當年我們剛認識時，年紀尚小，所以他才會如此喚我，我一直將他當做哥哥一般看待的……」
「你不必裝蒜。」孤天溟道，「說清楚，你接近祝雲滄，到底有何目的，否則，休怪我長劍無眼！」
「可是，哥哥，你……是不是很在意採薇姐姐呢？」沈芯翎道。
「你又是怎麼了，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祝雲滄道。
孤天溟急忙退後一步，收劍于袖中。
「公子，此話是什麼意思？」伊採薇神情驚異。
祝雲滄狐疑地看著對方，道：「是么，那就好了。」轉而又望著孤天溟，此刻他默默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祝雲滄卻盯著伊採薇的道：「伊採薇，你脖子上怎麼了，在流血？」
「好！」沈芯翎笑道。
「那十二魔君豈非也屢次放過祝雲滄？」伊採薇道，「難道，你也要去質問他是何身份，有何目的么？」
「原來如此。」祝雲滄笑了笑，道，「不必管他，他就那個脾氣。」
門外，夜幕已落，淡月疏星，街道清寂。果然，酆都城的夜晚，永遠是如此的陰冷。
「好了，別說了。」祝
然而，話未落音，卻聽得一聲長劍出鞘之聲。
「祝雲滄身負毀殤之力，魔神不願使此力量流失於天地之間，這時眾所周知的事實。」孤天溟道，「而你呢？你體內亦藏有太古之力么？」
「一！」孤天溟運力于劍。
「這些是他知道的，那還有他不知道的呢？」孤天溟上前一步，凌渡步虛已經架在伊採薇的脖子上，只消輕輕一抹，便可取她性命。
「呀？這就叫得那麼親切了？」伊採薇凝重的臉色瞬間再次變得活潑頑皮，靠上前來，道。
「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我雖是女兒生，但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一向懂得何謂江湖道義。我對你們推心置腹，坦坦蕩蕩，即便是遇到危險也從未退縮半步，你卻懷疑我。」伊採薇的神色也變得冰冷起來，道，「著實令我心寒啊！」
「實不相瞞。」伊採薇道，「方才與孤天溟公子談天，誰知一言不合，唐突了他，因此他心中有些不快……」
「你們在做什麼呢？吵吵嚷嚷的。」就在這時，客棧之門忽然被
「雖然嘴上總是裝作不在意，但心下必是對她總有牽挂的吧？」沈芯翎道，「我明白這種感受，這些年來，我雖總是提醒自己，不要總是想你，你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不知能否再會的過客。但靜下心來時，卻總是會想到你給我的退魔鈴和那兩個鹹菜包……會想到，你是不是已經因為我而……」
「至於魍魎與九海，他們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情，不妨讓他們多睡上幾日吧。」
伊採薇道：「我確實不知公子到底是何意，我們一路走來，怎麼說也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夥伴，你怎會突然如此懷疑我？」
祝雲滄有些驚訝地望著對方。
伊採薇擺擺手，道：「皮外傷，不礙事。稍時我用些草藥，即刻便好了。」
「呵呵。」孤天溟冷笑一聲，道，「一定要我明說么？」
伊採薇有些疑惑，不明就裡，卻只能緩步跟上。
「三……」孤天溟道。
「事實上，當日你忽然出手相助於祝雲滄，我便已有些懷疑。雖說你與他本是同路人，但畢竟光是如此並不構成你救人的理由，你與他素不相識，亦不了解，根本犯不著為他捨生忘死。」
伊採薇轉而道：「即便如此，你也用不著對我兵戎相向吧？這件事我對祝
「天幕谷祭壇已經開始運作，祭品盡數歸為，只需等待陰陽交會之日，便可成功復生十巫。」邪臣道。
「是么？傷在這裏，該小心一點才是。」祝雲滄道。
黑袍男子道：「事辦得怎麼樣了？」
月華如水，而這一汪玉宇之中的清泉，此際已然變得明亮起來。眾星辰失去了顏色，羞赧地躲藏在行雲背後。就在此刻，月光無法照射的天空陰影處，一個孤單的黑袍男子，冷冷盯住這裏的一切，他一動不動，英俊但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複雜神情。不多時，一道紫黑妖光在他身邊閃起，光芒落處，顯現的人影，竟是邪臣。
伊採薇道：「嗯，那我也先回房了。」
直到伊採薇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廳堂之後，沈芯翎才開口，道：「雲滄哥哥……你……」
伊採薇更加疑惑，上前一步，再次問道：「孤天溟公子，喚我到底為何？」
廳堂中，孤天溟忽然對伊採薇道：「伊採薇姑娘，你出來片刻，我有話與你言說。」說罷便踏步徑自朝門外走去。
伊採薇咬了咬牙，道：「連我自己也說不清的事情，我如何向你交代清楚？你若有心殺我，即便我承認了又如何？你會放過我？」
「君上。」邪臣拱手道。
「恩，我明白。」沈
孤天溟手腕一陣，凌渡步虛上已閃過一絲血痕，伊採薇的頸間多了一道細小的傷口：「那六江聖帝為何不敢對你出手？當日我們一群人尚且不是據比屍神的對手，為何你能已一己之力與他相抗？魔神視凡人為螻蟻，可偏偏對你手下留情，我能不懷疑么？」
「沒什麼。」伊採薇道，「出來透透氣。」
伊採薇一手捂住脖間的傷口，道：「沒事，小傷未愈，一時不注意又裂開了。」
伊採薇沉默了片刻，似乎心下無比矛盾，最後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好，你猜得不錯，事實上，自祝雲滄踏入江湖以來，我們便已經盯上了他。我只是一個指引者而已——隱流眾人並非與世無爭，大家都希望自己在江湖中，在神州之上有一席容身之地。正因為此，我、參商前輩和郜飛聯合擬定了吸引祝雲滄入夥的計劃，這的確是一步險棋，畢竟，郜飛與參商都曾試圖進入過血泉魔眼拿取先天真劍，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沒有。」
嗡！咻！
「好了好了。」伊採薇擺手道，「倒是我唐突了，你既然喚我作採薇姐姐，那我便也叫你一聲小翎妹子吧。」
孤天溟依舊不語。
說罷扶著沈芯翎緩緩走在那凄冷街道上：「我帶你走一段，一會兒便回去，夜晚外頭寒氣重，逗留太久，怕會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