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49章 所謂大義
「走吧，都走吧！即便天地間就只剩我一人，又有何妨？！」
「慕容老頭，你不會又想與我比劍吧？」南宮鴻冷冷道。
「我有話對你說。」伊採薇道。
「你懂什麼？！」伊採薇道，「常常將江湖大義掛在嘴邊，將大人大愛掛在嘴邊，你卻連身邊志同道合的朋友的保護不了。你為何不問問，隱流眾人，為何在對你如此不滿的情形下，還要相助於你？你以為，我們是不想舍卻你這份力量么？」
「從她口中，我已了解到那六件上古魔器之作用：弒神雙劍，乃是魔族最強之力，弒神戮仙，無所不能；縛魂銘文，乃是囚固靈魂之所，能令魂魄超越輪迴，禁錮其中，甚至為擁有者所用；封神塔，乃是萬物萬仙煉化之所，任何東西——無論神仙人鬼，被囚于其中，皆可能煉成元丹；六道刻命輪，可逆天改命，超脫死生；萬魔血幡，集天下魔靈於一處，及至招動，便可號令群魔；三屍神甲，則乃魔界最強之護，刀槍不入，倘若某人擁有此物，即便天界神器也難傷其身。」
「目前我所知的就是這些，靈鶴飛抵崑崙之際，我與饕餮，應已尋至九海夜魔。饕餮並不聰明，對我十分信任，勿念！」
伊採薇道：「武定剛與虺良，還有許多隱流眾人，原本都過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他們沒有大志向，大抱負，他們想要的，不過是讓自己的江湖地位稍稍提高。」
伊採薇道：「你知
「加入玉玦峰崑崙門這等名門正派，豈非便達到了他們的目的？」祝雲滄道。
「伊採薇，你在此處做什麼？」祝雲滄疑惑道。
祝雲滄不語。
「這六件魔器，還可以擺出不同陣法，以發揮不同的作用；或違逆天意，或屠戮四方，或召喚魔君……不過，想要完全發揮六魔器的力量，需要極強的魔性與意志。」
「不錯，我曾經拉你入夥，的確是想要利用你，利用你的毀殤之力，為隱流打出一片天下。可直到今日，我卻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隱流也沒有！」伊採薇道，「你忘了自己是隱流門人……不對，你或許從未把自己當做隱流門人，但我們沒有！」伊採薇反身離開，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一起反對於你，令你又變得無路可走，無家可歸，我絕不會幫你。」
南宮鴻率天山玉玦峰弟子前來援助之時，已是次日清晨。
「對，的確如此，我理解，但武定剛不理解、虺良不理解、還有許多隱流門人不理解。他們只是江湖中受到不公待遇的小人物，他們沒有你的那種志向與遠見，明白么？」伊採薇道，「我在江湖已然六七年，這些人，我比你見得多，也比你了解！」
南宮鴻明白慕容長風的意思，擺正了腰間的酒葫蘆，道：「這麼說，慕容老兒，似乎就沒我們什
伊採薇的神情變得憤怒起來，道：「你的意思是，隱流眾人，根本就是多管閑事，自尋煩惱，自找苦吃，自甘送死？！」
慕容長風依舊面帶微笑，道：「這天山離我昆崙山非萬里之遙，你南宮掌門這一推脫便是三日之久。前方戰事吃緊，我等只能先行抗擊，僥倖取勝，實在是上天庇佑之功。」
祝雲滄能收下靈鶴傳音，心情十分複雜，一時竟有些惶惑。他不知這惶惑之感從何而來。
祝雲滄一怔，轉而微微嘆了口氣，道：「我豈會不知，他們，都不大喜歡我吧？」
「孤天溟？！」那是孤天溟傳給他的紙鶴。
南宮鴻心中雖然有氣，但為顯一派之長得風度，大笑一聲，道：「那是自然，封印魔門乃是大事。」
祝雲滄感覺伊採薇的語氣與平時有些不同——事實上，這幾日來，她的語氣與態度一直讓祝雲滄有些疑惑難解。
祝雲滄臉色越發地難看，即便是沒有這漫天飛雪，他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寒冷冰霜，「我所做的一切，為的是什麼，你不是不清楚，神州妖孽橫行，隨時便有傾覆的危險，我……」
「我並非沒有為隱流眾人考慮。」祝雲滄上前一步，道，「我並未要求任何人與我同行，沈芯翎也好，郜晉南也好，刺殺蟲王也好，無論哪一此，我都只是打算單獨前往。」
「先是為了救沈芯翎，與據比屍神開戰；再是為了求葯，發覺了鳳鳴之
「我……」
「不要對我說這些。」伊採薇道，「這些，我都理解，我若不理解，也不會次次都想方設法與你同行。我只是想要你知道。隱流眾人，並不要這些，你身為隱流中人，可不可以為他們也考慮考慮，不要總是自行其是，很多事，你自己豈非也不能掌握？很多事，豈非根本與你無關？」
伊採薇道：「你還不知？當初是誰提議併入玉玦峰崑崙門的？」
「不錯，是我。」祝雲滄道。
「是，那是自然，還是爾等眾江湖大義，實在令人欽佩。」慕容長風道。
祝雲滄蹙眉。
祝雲滄看見，那風雪之中，竟出現一抹亮色。不顧天氣的寒冷，祝雲滄也不回屋，在空中捉下了那朝他飛來的光亮。
「我端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只得他們這般對我。」祝雲滄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
「大戰在即，還是算了。」慕容長風一揮廣袖，道，「爾等既然來了，何不與我們一道商討那鳳鳴之丘魔門洞開之事？」
待南宮鴻與慕容長風離開正廳之後，祝雲滄才得自由，獨自行走在崑崙門正殿外的小道之
「真是可笑。」祝雲滄道，「隱流僅憑凄燈老人一句話，就能成為名門正派？就能作為江湖主導？若是不與這名門大派聯合，我們怕是早已被其他門派圍剿殲滅了吧？」
「雲滄，我與那魔神饕餮已到得大荒之處，果不其然，她的目的在於尋找另外兩名心無戰意的魔君，以圖尋獲幫助，這封神塔依舊在她身上，我此刻還不能，亦沒有機會對她動手。」
「有什麼事，說吧。」事實上，祝雲滄並不想在雪地里交談，然而似乎此刻又找不到更好的地方。
慕容長風與之會於玉玦峰崑崙門正殿，祝雲滄等人皆在其側。
祝雲滄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憤聲道：「無須幫我！我從生下來便是獨來獨往，從今往後，也不許別人掛心！」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激憤，他只覺得胸中有一團火焰，一團壓抑已久的火焰。曾經，有多少人不理解他，不體諒他，他都可以忍耐，但今日，他卻忍耐不了了。
此話顯然實在諷刺對方，那南宮鴻喝了一口酒，道：「我們來了便罷了，你若是叫別的門派，他們還不一定來呢！」
祝雲滄與伊採薇在此戰中立下頭功，慕容長風遂對他們更加欣賞。然而，隱流對祝雲滄的看法，卻似乎沒有任何轉變，依舊冷漠非常。
鳳鳴之丘地底蟲穴
伊採薇道：「當初既然選擇了加入玉玦峰崑崙門，我本也不該多說什麼，大家對你雖有不滿，但也無多大異議。可你後來所做的一切，你知道給我們帶來了什麼么？」
「你？有話對我說？」祝雲滄有些驚疑，「你我說話，何須那麼神秘。」
伊採薇搖了搖頭，道：「你別一臉玩世不恭的態度，我對你說的乃是正事。」
伊採薇道：「豈止是不喜歡，在虺良與武定剛眼中，你根本乃是隱流的仇人，參商前輩雖不開口，對你也甚是不滿。若非礙於玉玦峰崑崙門的面子，我想，武定剛早就對你動手了。」
祝雲滄在一旁靜靜觀望，心下暗道：「同屬玉玦峰，一個在天山，一個在崑崙，二者卻水火不容，卻不知這江湖上還有多少如此的門派……若是大家都齊心協力，妖族、魔君早已覆滅，又豈會釀成此等神州大禍？」想到這裏，不禁惋嘆。
慕容長風對南宮鴻似乎無甚好感，見眾人前來，卻只是淡笑一聲，道：「諸位來的好快，正巧我們剛破了那鳳鳴之丘的蟲群戰陣。」
「不錯，的確如此。」伊採薇道，「可是對於他們來說，當日在那先天諸寶大會上一戰成功，讓隱流躋身江湖各門派的主導地位，便已經算是成功了，達到目的了，他們不想加入這大門大派，處處受限。」
而當他想要移步回房之時，卻忽然發現雪地中還站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