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74章 故人歸來
「真的……真的嗎？」采瑤瞪著雙眼，望著祝雲滄，昏黃的燈光下，那眼眸依舊純凈如水，祝雲滄不覺如夢似幻。然而，就在這一刻，那房門卻傳來一聲撞響，緊接著，便又是幾聲慘叫。
「呵呵，這麼拙劣的騙局，真想不到祝雲滄你居然還往裡跳。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祝雲滄面前，又是一名女子，冷笑著開口。
「師兄，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采瑤緊緊抱住祝雲滄的手臂。
采瑤，你為何會在這裏出現？采瑤，你為何會在這時出現？
「你……」藉著燈光，祝雲滄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怎麼，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就這樣走呀走，一直走，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裏……我忘記我走了多少天，我也不記得走了多久……」采瑤道，「你穿著斗篷進城，我就在路邊，你看不見我，我卻一眼認出了你。無論你如何打扮，我都能認出你……」
「後來……後來，我被他們丟在路邊，被一位好心的大娘發現……這才，活了下來……」采瑤繼續道，「她給了我衣裳、給了我飯吃……可是，我見她家裡太窮，還有幾個孩子嗷嗷待哺，便不忍留下……」
伊採薇手腕一抖，道：「你還想抵賴么？你以為你們說什麼我沒有聽見？依你所
「誰！」祝雲滄「忽」地站起身來。
祝雲滄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祝雲滄依舊不語。
「采瑤……」祝雲滄瞪大了雙眼，采瑤也急忙鬆開了拉著祝雲滄的右手。
祝雲滄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我想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你不敢讓祝雲滄出門，只要一出門，他便會發現你安排好的殺手。」伊採薇道，「你以為我沒看見么？你分明與那個紫衣男子住的同一間房。紫衣男子與祝雲滄對峙時言說，此店裡就住著三個人，兩男一女，是為了幫你掩飾。他所說的那個女子，並不是你，而是我！」
祝雲滄吃了一驚，卻聽得窗戶被撞開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黑影飛身而出，另一個黑影緊隨其後。祝雲滄不明就裡，如墮五里霧之中，只得跟將出去。
「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祝雲滄大聲道。
「房間的油燈里放了失神罔魂香，你在房間里再多呆半個時辰，便會神志不清，任人宰割。」伊採薇道，「而你面前這個小妹妹，她來的目的，
祝雲滄曾無數次的期待過這擁抱，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當這一切成為現實之時，自己竟是這般感覺。
「砰！」一聲撞響，房間的門板飛將出去，與此同時，一名黑衣人跌落進來，倒地氣絕。
「師兄，她胡說，她血口噴人！」采瑤大聲道。
伊採薇見了他這般模樣，心下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那……是不是耽誤你……」
「別怕。」祝雲滄道，「你就呆在這裏，我……」話未說完，一個人影已從門外飛馳而入，祝雲滄以為那人影是衝著自己而來，急忙揮劍相迎，誰知他完全想錯了，那疾馳的人影手腕一戰，一劍向采瑤削去。
祝雲滄咬著牙，一言不發。
「采瑤小心！」祝雲滄喊出聲來之時，一切早已晚了。
「別怕。」祝雲滄道，「一群雜碎。」
「不可能，這不可能……」祝雲滄退了幾步。
「伊採薇！等等！」祝雲滄激動地大喊。
「師兄，她是誰！」采瑤大聲道，「你快救我！」
「我……我……」女子還未說話，已經放聲痛哭起來。祝雲滄只得抱住她，就這樣抱住她。或許這擁抱已然說明了一切。
三人在黑暗的街道上互相追趕著，
「采瑤……」祝雲滄道，「別難過了，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別這麼說。」祝雲滄道，「你餓不餓，要不要我讓小二送些東西上來？」
祝雲滄搖著頭，道：「不，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采瑤，你為什麼這麼做！」他的神情變得絕望起來。
「你……怎會是你……怎會是你！」祝雲滄幾乎要叫出聲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走到這兒來，或許這就是天意。」采瑤凄然道，「這半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賣了，最後沒辦法……太餓，就，就偷東西……那些人抓住我，打我，把我衣服都扒光……」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你可直到，當你們在那房間里卿卿我我，互訴衷腸的時候，門外安排的殺手早已經開始行動？」伊採薇道，「若非我及時出手，你便會立斃當場！」
那持劍的伊採薇望了一眼祝雲滄，道：「放心，我沒有要殺她的意思，至少現在還沒有。」
那劍輕靈地在采瑤左手手腕處一挑。
祝雲滄忘了逃走，忘了危險，就這樣在床邊靜靜守著她，寸步不離。
祝雲滄渾身顫抖著，喃喃道：「怎麼會是你……這
祝雲滄抱著采瑤，采瑤就這樣肆意地痛哭著，哭過這后，入嬰兒般酣睡過去。再轉醒時，卻已然是接近戌時。
「小妹妹。」伊採薇嘴角一勾，道，「你的那點伎倆，也許能騙得了你面前這個傻哥哥，但騙不了我。」她又望了祝雲滄一眼，道，「你就沒有發現一點問題？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去想，不願去想？」
采瑤吃痛，輕吟一聲，一直藏在幽暗陰影中的左手一陣顫抖，竟落下一柄匕首來，匕首通體綠色，顯然已經淬了毒汁。
忽然，女子一個箭步，撲在祝雲滄懷中，道：「師兄，師兄，我終於還是找到你了……」
「不用……」采瑤搖了搖頭，道，「我……」
「蒼鬱島……」祝雲滄蹙眉道。
伊採薇笑道：「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一切都能解釋，那你是怎麼進入祝雲滄的房間的？你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難道不會被店小二攔住？他們豈會讓你獨自一人進入客人的房間？」伊採薇抬起頭，望著神情惶惑的祝雲滄，道，「這樣多破綻，也只有你這色迷心竅的傢伙會完全發現不了了。」
然而，她的手卻被采瑤拉住：「師兄，別走，我害怕……」
祝雲滄緊緊握住了拳，若是那些暴徒，此刻出現在祝雲滄面前，祝雲滄當
「什麼人！」祝雲滄注意到，有一個人影從那洞開的房門口閃過，飛身就要追將出去。
「好，即便這不能作為證據。」伊採薇道，「你如果真的是奔波多日，來到此地，為何祝雲滄問你餓不餓時，你的第一反應是不餓。這不合常理吧？」
「我……」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真的已然過了很久，窗外的寒空之中，已掛上了一輪淺淺的月痕。
「你當真還記得我嗎？」那女子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
祝雲滄道：「兩個時辰吧。」
祝雲滄的確覺得奇怪，但他絕不會問，只要采瑤不肯說，他便不忍問出口。
「你怎麼了？」
「師兄……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采瑤醒來時，喃喃道。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突然出現在這裏？」采瑤道。
「我……」采瑤顫聲道，「我……」她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再過多偽裝、狡辯，已是毫無意義，「是他們逼我的，是……是蒼鬱島逼我的……」
「我看你還是問問清楚，你身後那位怎麼會在這兒吧。」女子收了雙劍，反手一掌打滅房中的油燈，轉而飛身而上。
就在祝雲滄沉思的片刻，忽然一間，天空中一張巨大的黑幕陡然飄落。
「我……」
「師兄，你！」采瑤氣得跺腳道，「你還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