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203章 血煞再現
不過片刻之間，那接天閣之前，已然變作一片血海。
他的手被扎破，低著鮮血，但他顧不了這麼多，他提起落地的九宮劍，飛快出門，瘋狂地御氣而飛，繼續瘋狂的叫喊。
「好的……我明白。」伊採薇點頭道，「此番，多謝你了。」
「二！」
「唔！唔！」凌煜的神情完全變了，變得極其猙獰而恐怖。
伊採薇皺了皺眉，忽然道：「哎？你說……」她望著郜飛，道，「你說他們會不會騙了咱們，這接天閣內，根本就沒有什麼碎片？」
「大家都未曾離開此地半步，師兄。」為首的男子道。
伊採薇笑道：「說不定，他們在其中安置了機關，我們一旦進入，便會被捕捉或殺害，介時，他們又可以救出自己的大師兄，這豈非是一舉兩得之策？」
「好主意！」郜飛道。
凌煜渾身浴血，將九宮劍扔在一旁，跪倒在地，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極其瘋狂，極其蒼涼，極其絕望。
「快說！否則便殺了你，讓你赤身裸體拋屍荒野！」郜飛冷冷道。
「我說的是，方才所有人，看見過我的所有人，都在嗎！」凌煜再次吼道。
「哦？那毀殤碎片在哪兒？說！」伊採薇可以猜想，若是凌煜此刻端端正正，衣冠整齊地被他們挾持，或許他還會放出幾句堂皇之言，
就在兩人準備分道揚鑣之際，周圍，忽然傳來一股濃重的殺氣。
凌煜站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而二人的影子已然變淡，他們所用的乃是凝神虛影之功，說話之時，人早已在數里之外，此刻縱然去追，也絕對是追不上了。
「所有人，方才的所有人，都在這裏么？」凌煜問道。
郜飛揮手將一貫真氣注入凌煜體內，凌煜驚恐的聲音隨即從他空中傳出：「沒，沒，沒有！」
三聲的時間，郜飛一劍逼近凌煜的咽喉。凌煜瞪大雙眼，瞳孔緊收，顯然是害怕已極。
「打開，打開接天閣之門！」那守衛弟子道。
「三！」
「不好！」郜飛停下身形，道，「莫非巴蜀劍盟之人追上來了？」
這種殺氣，唯有修道之人或江湖武者才能深切感受，深切體會得到。
片刻思量之後，那接天閣的大門已然打開，守衛的弟子急忙閃在兩側，像是列隊恭迎一般，等待伊採薇與那郜飛進入接天閣之中拿
「九玄宮那邊，戰事吃緊，我得趕緊回去。」郜飛道，「我看，你將碎片送到祝雲滄那兒以後，最好也趕緊回來。」
「在……在……」
「嗯。好！」
「留下，毀殤，碎片！」陰沉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那含混的語調，彷彿並不來自於人類。
「啊！啊！」他瘋狂地慘叫起來，沖入自己的屋子，飛快地抱起地面上與床上凌亂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在自己的身上，他拿起一旁的一面銅鏡，仔細打理著身上的每一處，直到完全滿意之後，便將那銅鏡狠狠捏成粉碎。
「這麼快？」伊採薇疑惑道。
「二位，勸你們不要掙扎，你們絕非我倆的對手！」這一次，變作了一個清晰明朗的聲音，但那冰冷的語氣卻叫人有幾分膽寒。
「他們與祝雲滄的誤會我不了解，但我至少相信你。」郜飛道，「至於祝雲滄，我想，他也應不是壞人。無論如何，我先離開了，你也即刻回去吧！以免再生枝節！」
兩個身影，漸漸在半空中明晰起來，郜飛與伊採薇知道，一場大戰，已是在所難免。
「快打開！」那為首的守衛弟子強調道，「你們想看著道方師兄身死人手嗎？」
最終，他落在了接天閣之前，落在了他的師弟們面前。
「其他人不許跟上來，否則我怎麼知道你
「你帶我們去拿！」伊採薇道。
「怎麼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郜飛附和道，「不如咱們解了他的啞穴，讓他先說兩句。」
「不，這種時候，我明白，隱流眾人，都不願意幫助祝雲滄，你能前來，我著實非常感謝了。」伊採薇道。
「好，即刻便去！」郜飛道，「敢耍花樣，定然殺了你！」
「好，很好。」凌煜握著九宮劍的手微微顫抖，道，「我，一定會告訴掌門，你們，是為了守護毀殤碎片，苦戰而死的，殺你們的兇手，乃是那——祝雲滄！」
「我的意思是……」凌煜抬起手，舉起九宮劍，道，「殺！」一聲爆吼之下，凌煜旋身而動，周圍的眾人毫無防備，鮮血飛濺而出。人群開始退散，大家都不明白凌煜為何突然發瘋。但他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縱橫揮劍，將那一位位沒有防備的同門斬道。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也是……」郜飛道。
「好主意。」伊採薇道。
這時，凌煜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神色，這神色的變化十分細微，且一瞬即逝，他以為沒有人發現。但伊採薇那銳利的雙眼卻還是藉著夜光，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不同。伊採薇心
「師兄！」
凌煜急忙點頭，道：「好……好好，這就去！」
「師兄你回來了！」那些弟子急忙圍上來。
「什麼？！」為首的男子一驚，道，「師兄，你這是何意？」
凌煜的神情由驚恐轉為憤怒，他依舊無法說話，但他若是開口，必定是要破口大罵。
且說那伊採薇與郜飛成功取得碎片，御氣飛行在夜幕下的虛空之中。
「沒……沒有，不……別殺我……那裡面沒有……」凌煜從未如此狼狽地站在人前，亦從未用此種語氣說話，但事實上，他本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本質里也本就是這種人。
「沒有……地牢里沒有……」凌煜道，「因為……因為轉移了位置，又有這接天閣掩人耳目，地牢里沒有……」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伊採薇與郜飛，便在那地牢牆壁的夾層之中，成功找到了七塊藏匿的毀殤碎片。地牢陰冷潮濕，毀殤碎片在那牆壁之中不見一絲光澤，看起來甚至根本不像所謂的上古妖劍碎片，倒像是一堆廢鐵而已。
凌煜道：「不……不……在，在地牢，就在地牢里。」
「沒有？他們敢！」郜飛道，「他們這是不想要自己師兄的命了么？！」
凌煜身形不動，站在原地。
「什麼沒有？」郜飛問道。
「在，師兄，都在此處
「是……」那兩名弟子急忙拱手拜倒，轉而前去開門。
伊採薇道：「不如這樣，我們押著這傢伙，讓他與我們一道進去，若是那裡頭沒有東西，便立刻殺了他，你看如何？」
「一！」
「什麼人？」郜飛掣出六合劍，道，「別藏頭露尾，速速現身！」
「咦？這傢伙這是怎麼了？」伊採薇道。
「裏面，裏面沒有！」凌煜大喊道，「那裡面沒有……」
「那裡面沒有毀殤碎片？」伊採薇緊接著問道。
「若是那地牢內有機關，我一樣會立刻殺了你，凌煜！」郜飛吼道。
郜飛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大家皆是朋友，何必言謝？」
郜飛與伊採薇將凌煜推在地牢外之後，郜飛道：「此刻若殺了你，顯得我們不夠仁義，你自可叫門派之內的弟子來追我們兩個，不過是否能追上，便很難說了。」
「等等！」那為首的守衛弟子急忙道，「等等，莫傷害大師兄！我們，我們將毀殤碎片交予你們便是！」
凌煜見二人身影消散，開始瘋狂奔跑起來，他甚至顧不及那一絲遮羞布已然飄飛而走。御氣而起，飛向自己的院內。
那一群守衛弟子噤若寒蟬，甚至連聲音也不敢發出。
「師兄，這……」有人想要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