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241章 雲滄身世
祝雲滄似是想起什麼，又道：「博遠叔，你說，我的父親去了九玄宮，那他道名叫什麼？大約多大年紀？」
「哼……」祝雨愁將臉偏向一邊，道，「你只是知道你所謂的太難下大義，卻忘記了自己的妻子女兒……還有你的父親也是！」她看著祝雲滄，道，「你從小就是故而，甚至你母親死的時候，你父親也沒有出現過，也從未照顧過你，難道，他不該被怨恨？」
「那……」
祝博遠迎著那陣陣朔風，立在雲間浮台之上，靜靜訴說著那業已遙遠的往事。
「不知道，這柄『天下第一劍』，到底還有沒有作用。」祝博遠淡淡一笑。
「三人中我數最小，年僅弱冠。事實上，我的年紀，與一對哥姐相差甚大，當年，我的哥哥祝修遠已然三十又八，姐姐更是已然年近四十。但那年方十九的白舞虹，卻已然衝破重重阻礙，與二哥結為連理。」
「不……都沒用了。」祝雲滄苦笑，道，「都沒用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看起來一頭白髮的老者，那個對我最為器重，最為呵護的掌門，竟會是我的父親。」
「那時候，我與二哥和大姐在江湖上可謂赫赫有名，我甚至被冠以名號為『天下第一劍』，但事實上，我十分清楚，二哥與大姐比我修為更加紮實精深。」
「後來，我
「哥……你，你沒事吧？」祝雨愁亦不禁驚惶道。
「江湖上，頓時血雨腥風。妖族逆亂崛起，人類亦是利欲熏心，互相殘殺。」
「我……出生在鴻蒙谷。」祝雲滄道，「也許是我娘，尋我父親未果，便想到了去鴻蒙谷尋你們的大姐，我的姑母吧……只是，她在鴻蒙谷住下后不到一年，便難產而死……我，是從她的肚子里爬出來的……」
祝雲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跌坐下去，木然望著漫天奔走的雲氣。
「起初的幾年，我們之間還以靈鶴傳音互相通信，聊以慰藉。後來，書信之往來也漸漸變少，直到杳無音訊。」
「至於你的母親白舞虹，與雨愁的娘，江戲雨，我與二哥多次勸她們不要為了我們而耽誤自己的大好青
「放心吧，賢侄，今日你我既然相認，此事，便也是我的事，如今萬魔血幡魔力已動，江湖紛爭再起，一切應遂天意。」祝博遠道，「我若能熬過此次一戰，必然與你一道離開明覺寺，手刃仇人，為二哥報仇！」
「啊！那是！」祝雨愁率先看見了那空中一點「墨跡」。
「你父親與你母親在一起時，已然將盡四十，我想，按時間來算，你進入九玄宮之時，他應當五十雖上下，而時至今日，當時六十有餘了……」
祝博遠道：「呵呵，來了，黑雲壓城城欲摧……看來這次不光是人對這萬魔血幡有興趣，妖族很快便也會插上一手……」
與此同時，那遠山之間，竟飄散起了一層黑雲，這黑雲擴散得很慢，但其實恢弘非常。
「九婆婆……」祝博遠搖了搖頭，道，「呵呵，誰知道呢，一切都依然沉寂，杳無音訊，無據可查……」
「鏡修。」祝博遠道，「你怎麼了，莫非，真的見過此人？」
祝雲滄道：「九玄宮……如今的巴蜀劍盟棄徒，一個名為凌煜，道名道方，一個道名鏡光。其他二人，已然身死。我祝雲滄此生，必要報了這仇！」
「哎……」祝
祝博遠聽了這話，一時若有所思，轉而道：「我雖呆在此處，卻也並非完全不問江湖世事，我當日聽聞九玄宮出了一位名叫祝雲滄的弟子，一時竟還身負毀殤之力，成了江湖公敵，我便覺得事有蹊蹺，太多巧合，都在你身上發生。奈何我根本不敢離開此處，也就無法前去調查……你，既然是拜在九玄宮門下，難道真的沒有見過我的大哥，你的父親？」
「我們三人遊歷江湖，逍遙自在，同時也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祝雲滄的雙眼之中，滿是復讎的火花。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們認識了那一對絕美的同門姐妹，白舞虹、江戲雨。她們二人，可謂是仰慕我們已久，相處之後，更是甚為歡洽。很快，這姐妹兩人，竟分別愛上了我們……戲雨與我在一起，而那白舞虹，則成了我的嫂子。」
「我們祝氏三傑自然不能不管，遂重出江湖，欲平定天下。這場人族與妖族的戰爭曠日持久，打了數年，但最後，我們終於成功擊潰了妖族軍隊，也取得了毀殤、寂滅以及萬魔血幡三件魔器。為了防止這三件魔器再度降臨人間，帶來更多的禍亂，我們三人決定，將三件魔器帶到三個不同的地方，施以封印。」
「這
祝雲滄聽了這一切，早已是震撼非常，此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道：「恨……何必去恨，一切不過是江湖世事的無奈而已。你與博遠叔，甚至是我，都是這江湖，這神州，這天下大義的犧牲品。」
「如此說來，難道大哥他……」祝博遠道，「難道他……」
事實上，這柄劍，正是《千劍譜》排名第一的神劍——無鋒！
「什麼……」祝博遠咬牙道，「到底是誰，如此狠毒！」
「鏡修掌門……我的父親……」祝雲滄道，「他一生操勞，為人所制，為了幫助我，查明十年前九玄宮血案，他，為同門奸賊所害，中了那靈蛛斃狼草之毒，屍骨……無存！」
「寂滅劍、毀殤劍與萬魔血幡，由於三者封印較近，相互感應而發生崩裂鬆動，竟在一瞬間重出江湖。」
祝雲滄輕輕擺了擺手，顫聲道：「原來……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原來他，或許一直都知道這一切，只是，只是不肯告訴我……原來，我的身邊，其實一直都藏著自己的親人，只是近在咫尺，卻又不敢相認……」
「然而，好景不長，不過半年之後，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原來如此，舞虹，其實身體一直不好，幫助你的父親與那妖族對抗
「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將我帶大的便是一位年長的女子，我不知道她的年紀，但我大家都叫她作九婆婆……」祝雲滄道。
「雲滄。」祝博遠不禁說道，「我，似乎能理解你這般的心情，然而，一切都已然過去了，你此刻既然知道了真相，何不……」
他緩緩拔出了一直掛在腰間的那把長劍，很奇怪的是，這通體烏黑的長劍，劍端卻是完全平直沒有劍尖的。
「什麼？！」祝雲滄如聞霹靂，整個人一個趔趄，道，「什麼，您說什麼？！」
祝雲滄道：「多謝博遠叔，不過，這件事，我必須自己解決。他們曾數次犯在我手上，只可惜我一時仁慈，屢屢將他們放走，絕不會再有下次，下一次，我只要見到他們，定殺不饒！」
他咬了咬牙，道：「凌煜……鏡光……你們，曾與我有弒師之恨，如今又多一條殺父之仇，呵呵……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頭幾封靈鶴傳音之中。」祝博遠道，「他向我提到過自己的道名，當時乃是九玄宮上清真人收徒，他的輩字為鏡，而取自己名字中的一字為名，所以，他的道名應為——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