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243章 人間魔道
「哼哼，他們閃得慢了，關我何事？」唐柏言罷，竟一個箭步，想要衝將上來與空禪相鬥。
「哦？長老？」空禪蹙眉道，「那，請問蒼鬱島掌門白海鯊施主，如今可還安好？」
空禪見眼前這情狀，將禪杖狠狠在地面一頓，震蕩聲起，那地面的石路已然被震出幾道豁口：「唐柏！你在我佛門清凈之地濫殺無辜，用此下三流的傷我佛門弟子，當真可惡至極！」
站在陣中的空禪，禪杖一頓，飛騰而起，與數名修為較高的江湖人士激斗于天空之上。
「對……有道理！」只要有人煽動，便會有人附和，白靖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開口道。
「阿彌陀佛，四方之罪，不如皆歸罪於我！」那空禪見此情狀，心知那武僧們將要一柄中毒，忽然仰頭張口，猛然一吸，此招乃是明覺寺最為玄妙的吐納之法：壽佛能容。
「你！你！」唐柏顫聲道，「你不能這麼做！」
又有不少人開始退後，離開。
「莫要再與他糾纏下去，我們一道殺入後山之中！」人群內，那唐恆煽風點火道。
「不錯！老和尚，你實則是有陰謀的吧！」又有人道。
「呃！」唐柏一聲呼喝。
江湖人士紛紛一怔，白靖雖為蒼鬱島「長老」，但在江湖上端的無甚名氣，修為亦不算太高，此刻
先是白靖沖將出去，道：「諸位，我有話要說！」
唐恆道：「這有何難，他先被那明覺寺的定光伏魔箍所傷，身上必有傷口，再被這青鋒劍所斬，我們可以一口咬定，與我們無任何關係。」
唐柏轉過身來，笑道：「老和尚，你真是迂腐。」他收了空中那旋轉的法寶，至此被那法寶中旋出的毒砂毒針殺倒之人已超過數十位，每一個都是當場斃命，「這『絕龍砂袋』乃是唐門法寶，你方才又並沒有說不能殺人，我為何不能使用？」
唐恆冷笑道：「怎麼？怕了？平日在家中，他何時將我們當成兄弟過？殺了乾淨。」
「仙逝……哎，老衲與他也算有一面之緣，當真乃是造化弄人。」空禪道，「卻不知如今蒼鬱島掌門是何人？」
白靖道：「多謝方丈掛心，但家父已然仙逝了……」
空禪依舊面無表情，道：「這位施主，請問您是？」
迅速有數十人同時拔劍而出，跨步殺將出來。
他將光暈向前一拋，那光暈頓時飛旋而出，竟在一瞬間便將唐柏緊緊縛再當中。
空禪不動聲色，手指輕點，之間忽然化出一環金色光暈。
他又望著那江湖眾人，道：「諸位施主，此地已然死傷無算，若各位
唐恆見鮮血湧起，但對方還有些氣息，反手一劍斬下了唐柏的頭顱。遂急忙跟上采瑤等人。唐家三子唐念在一行人最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哥被二哥殺死，一言不發。
人群中又有幾人跳將出去，兵器各異，刀槍劍戟皆有之，但那群明覺寺的武僧彷彿根本不怕死，竟使出金剛不壞之功法，將那些刀槍盡皆收去扔回，那數十名江湖人士，一時間竟也束手無策。
「詭辯！」白靖冷笑道，「你想以這種方式來拖延時間么？」
采瑤緩緩步出人群，綠衫飄揚，烏髮如瀑，肌膚若玉，一派溫婉柔情，只是那眼中的媚態，卻怎麼也消除不了了：「見過空禪方丈，蒼鬱島掌門，正是小女子采瑤。」
「在下，蒼鬱島長老白靖。」白靖拱手道。
采瑤淡淡一笑，道：「再等等，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們再煽動他們衝進去……少一些對手縱要好些。」
那地面上，被定光伏魔箍圈住的唐柏依舊動彈不得，大聲對唐恆喊道：「唐恆，二弟，快來救我，救我一道走！」
「哦？」空禪一面搖頭，一面笑道，「老衲聽聞蒼鬱島之門戶，向來是白姓天下，而且絕不會令女子
空禪的這一吸，竟一瞬間將周圍的所有毒氣都吸入體內，一絲不剩。江湖中人雖都有所懼怕，但人卻已經沖將上來，不得停止，眾武僧白開架勢，棍陣相迎。
人群之中，白靖對采瑤道：「如何，現在……」
藉此機會，那采瑤、白靖與唐恆，帶著十數唐門弟子脫出人群，準備悄悄潛入後山。
「此定光伏魔箍，雖不算什麼無上法器，但控制你倒也夠了。」空禪向前一步，道，「阿彌陀佛。」
唐恆一驚，回首望了望他，走上前去，道：「大哥，你學藝不精，被那老和尚給制住了……我看你還是休息吧，別進了那後山再給我們添麻煩！」
唐恆陰冷一笑，道：「大哥，我會告訴父親，你是英勇戰死，死在那可恨的明覺寺老方丈手上的。」他隨手拾起一旁的一柄青鋒劍。
唐念顫抖著點了點頭，道：「好，好，那聽二哥的，就這麼辦。」
唐恆見煽動成功，火候已足，一個飛身而起，雙掌猛地一推，兩股毒氣頓
「他媽的，一群披著袈裟的畜生！」
「你……你說什麼？！」唐柏錯愕道，「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啊！」唐柏一身慘叫，人已跌落而下，不能動彈，那光暈金芒退去，唐柏周身所縛的竟是一環金箍。
江湖眾人亦吼道：「對，這傢伙必然是在拖延時間！」
而地面上，江湖眾人早與那武僧們站在一處，難分難解，一時間靈力四散，光華流轉，念咒聲、喊殺聲，響作一片。
「有何不可？」唐恆狠狠一劍扎了下去。
謾罵聲也漸漸響起：「哈哈，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這就是你們明覺寺的佛理佛法嗎，哈哈！」
不多時，空地上存留著的江湖人士已然只剩一半，采瑤向白靖與唐恆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上前一步。
唐念點了點頭，又道：「可是，如何向……父親交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白靖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我看這老和尚，滿口仁義道德，看似冠冕堂皇，卻實則空無一物！盡皆都是所謂的大義大理，殊不知，若得不到那萬魔血幡，我們江湖眾道，如何能與妖類抗衡？
空禪笑了笑，道：「老衲既名為空禪，便是取了這空字的佛理。所謂六根清凈，並非閉目塞聽，而是理解佛祖『空』的意義。老衲滿身塵埃，然心中無色無相，縱編過問江湖世事，也不沾染其塵埃；而江湖眾人卻不同，我看諸位施主，心中盡皆乃是貪慾、殺戮之欲與各種惡念，早已塵埃染浸。我若以無塵之身立足塵埃之所，難免會沾染俗氣；但我若已然滿身塵埃，誰又還能以灰塵來污染我？」
唐恆望了采瑤一眼，並不說話，自己的兄長被空禪制服，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聽聞此言，那白靖拱手道：「方丈，佛門弟子講究六根清凈，如何會理會這些俗世，況且這也是我蒼鬱島家門之事，怎容你來插嘴？」
他微微欺身，道：「阿彌陀佛。」
「你用此法寶，戕害眾多無辜之人，我豈能容你繼續造次！」空禪憤聲道。
白靖點了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全。」
此式一旦使出，周邊的靈氣、瘴力與仙佛之力，盡皆會歸於施術者體內，凝成元丹。這吸納範圍的大小，以及施術者能否「消化」所吸收的一切，則全要看其修為了。
待唐恆來到他身旁，他才開口道：「真的就這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