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255章 冤家路窄
這一刻，他甚至將自己的嘴唇咬出了一抹淡淡的血痕。
祝雲滄拱手道：「遵命。」
祝雲滄此刻幾乎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道：「我不懂，我不懂！掌門明明知道，九玄宮、巴蜀劍盟，那幫人都是好事不做，壞事做盡的傢伙，為何還要將他們收留！」
正廳之中，慕容長風接過兩塊毀殤碎片與萬魔血幡，輕輕拍了拍祝雲滄之肩，道：「雲滄，辛苦了，看來我們離勝利又進了一步。」
他們須在這門派內休憩數日，恢復元氣，方再繼續上路。接下來的路途會更加艱險，江湖上的各個門派、聯盟雖然對抗擊妖族也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妖族的崛起之勢卻從未有片刻的停滯。更何況，人類在明處，妖類在暗處，人類至今也無法真正掌握妖族的動向，只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而已。
祝雲滄將祝雨愁引薦給慕容長風，道：「不瞞掌門，這位是在下的堂妹。前番明覺寺一行，的確遇到了不少事……」
他不可能在這裏對著「同門」揮劍相向，這時候，他竟然發現，有時候，即便修為高了，武技強了，卻一樣身不由己，甚至連仇人近在咫尺，也不能拔劍而起，手刃對方。
「這不可能，掌門，怎會留下你們……這不可能！」祝雲滄已經無法遏制心中的怒火。
「難
「看來，江湖大勢已經開始漸漸走向一統，如同各國紛爭一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慕容長風如是言說，「我們，或許也該藉機而動了。」
孤天溟蹙眉道：「你到底怎麼了？」隨後朝他雙眼所望的方向看去。
祝雲滄雙拳緊握，道：「不可能，他們怎麼會在此處，怎麼會，穿上玉玦峰崑崙門的道袍，他們……」
「怎麼了？」孤天溟還不明就裡。
祝雲滄咬牙切齒，怒目圓睜，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望著迎面走來的二人。
孤天溟道：「血煞門也是十分難對付的門派吧？」
祝雲滄憤恨地一字一頓道：「你們，如何會出現在這裏，還穿著玉玦峰崑崙門的道袍？」
那兩人在看見祝雲滄與孤天溟的片刻，亦是吃了一驚，但很快便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得意笑容。
祝雲滄與孤天溟等人清晨入得玉玦峰崑崙門正廳，直到下午才得出來。
從那正廳中出來之後，眾人便各自散去，祝雨愁與饕餮、伊採薇一道前往那女弟子的房間住下。祝雲滄與孤天溟則並肩而行。
他這一句話並未說完，因為此刻，他的神情完全僵硬在了臉上。
「你穿得，我們如何穿不得
祝雲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死死盯著前方，盯著不遠處並肩而來的兩人。他的身子在顫抖，嘴角在抽動，臉色竟有些蒼白。
祝雲滄渾身一怔，望著孤天溟，道：「深意？你到底何意？」
祝雲滄笑了笑，道：「若沒有天溟他們的幫忙，我什麼也做不了。而且，妖族勢力依然強盛，不可小覷。」
事實上，江湖上的聯盟雖然越發龐大，但事實上各派依舊是各自為戰，即便是最基本得互相接濟援救都做不到。只不過，爭奪魔器、抗擊妖族與搶奪毀殤碎片，如今似乎成了他們最好的作戰借口，藉此來到處攻伐立足不穩的小門派。
「所以，你認為黃河畔的四門派，以及霹靂堂，應該都藏有毀殤碎片？」孤天溟道。
另一方面，霹靂堂也準備在幾日之內併入「重雲門」，即前番的巴蜀劍盟。
「我們先一道去拜見掌門吧。」祝雲滄在山門前提議，道，「將毀殤之碎片與萬魔血幡交付於他，而
連日來，不但祝雲滄等人經歷了不少事，江湖亦是風雲變幻。巴蜀劍盟由分裂，新的掌門成了靈霄子，並且，門派名稱再度被喚作重雲門。江湖各個較小的修道門派，亦是互相傾軋，互相攻伐，互相蠶食，吞併。
慕容長風點了點頭，道：「好，待我安頓好萬魔血幡與這毀殤碎片，你再一一道來，說與我聽。」
萬蝶谷的蝶語夫人、神印谷的圖正道、一道宗的明法道長、渤海隱仙城的莫瀟湘，在吞併了周邊小門小派之後，亦忽然宣布結盟，這四派的結盟在黃河之濱練成了一條奇長的防線，且有虎視南方之勢。
「那人？！」這時，連孤天溟也吃了一驚。
孤天溟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從前，可以說掌門是出於仁慈，出於好心，但此番收留九玄宮眾人，卻是另有深意！難道你根本看不出來？我看你已然被仇恨蒙蔽了頭腦，甚至比我更甚！」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孤天溟道。
「道直……哦，不對，祝雲滄，別來無恙。」拱手施禮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凌煜，此刻，他的樣貌依舊未變，只是脫去了曾經的偽裝，神情更加狂狼而不可一世，說話的方式亦不再加任何修飾，
「嗯。」眾人並不反對。
一路無話。眾人清晨方回到玉玦峰崑崙門之中。
「毀殤碎片。」祝雲滄一邊走邊說道，「這就好比湊錢做買賣一樣，若是有一方沒有給錢，必然會被其他幾方壓制，他們都並非大門大派，力量亦不甚強，一旦受到打壓與遏制，便很難再有立足之所……誰也不會做如此蠢事。」
孤天溟一把按住祝雲滄的肩，道：「前番，你不是怪我太過衝動么，此刻，你也不該衝動。」
孤天溟嘆了口氣，道：「你當真未看出來，亦未認真聽今日在正廳之內，慕容掌門所說的話么？」
慕容長風點了點頭，道：「此番出行，可是有些奇遇，我見，你們似乎多了一位朋友，天溟似乎，還帶著一柄靈力不凡的佩劍啊……」
祝雲滄點了點頭，道：「若是都有，那麼五塊……除卻那被血煞門搶走的七塊碎片，加之玉玦峰崑崙門的碎片，這碎片，可就齊了。」
凌煜冷笑：「呵呵，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誰？這世界都圍著你旋轉么？真是玩笑之言。你若不信，便自己去詢問那慕容掌門好了。」轉而卻又故作無奈道，「你我本有同門之誼，之後的一些誤會也實屬無奈。今日再次見面，本想與問好，卻不知你竟是這般態度，哎，
「那不一樣，那豈能一樣！」祝雲滄道，「那些人，至少是滅派之後，有悔悟之心的人，這凌煜和鏡光，他們有何悔悟之心？！他們到了此處，難道會做好事么？我看他們只會給這門派帶來更大的災難！」
而祝雲滄，卻只能閉著雙眼，將五指扣入手掌的肉中，強行壓抑心中的悲憤與怒火。
「你是說……」
凌煜的身旁，鏡光陰沉的臉上掛著詭笑，他並不行禮，瞥了二人一眼后，雙目就移向了別處，不知望向何方。
「掌門豈非也收留了百草宮、霸王門與靈璧劍派的弟子？」孤天溟道。
祝雲滄道：「非但難對付，恐怕我們此刻連瀛洲島也……」
祝雲滄道：「去搶奪其他魔器想來是不現實的，我想，不如先從那最近聯盟的幾拍入手。」祝雲滄道，「他們既然能聯盟在一起，必然要有聯盟的籌碼，否則只會被吞併。」
這言語之中，分明帶著挑釁，但祝雲滄卻不能發作，根本不能！
誰都看得出，這依然是挑釁。
見二人走遠，孤天溟輕輕拉了拉祝雲滄的手臂，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掌門將這二人留下，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