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262章 寒冰破陣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他這令旗，在這一刻，忽然像是失靈了一般。
「哼！撤去！」塵念獰笑道，「既然擺了此陣，守陣人不死，陣便不滅，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你能勸降我么？」
兩旁的水牆離開波動起來，如傾盆般得水直泄下去。
「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是身不由己，別想太多，這裡是戰場，對敵人，本就該沒有仁慈可言。」伊採薇走上前來，輕拍祝雲滄肩膀，道。
塵念道：「這個世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所謂助紂為虐，亦無甚不好，怪只怪我技不如人！」
卻見他揮動令旗，那洶湧的浪濤一瞬間便平息下去，重新落回到一汪平波之中。
就在那水擊中下方水面之時，一件塵念完全不敢相信之事，就此發生。
「可恨，什麼妖法！」塵念暗忖，祝雲滄或許是用了什麼妖法，暫時將下方的水面定住，「哼，你墮得過一時，卻躲不過一世！」他又將令旗向旁邊一指，想要引旁邊的水灌入下方水面，襲擊祝雲滄。
「好，好劍法！」塵念道，「不過……又有什麼用？」
當二人的腳步，落在堅實土地上之時，身後那「天水龍王陣」，轟然倒塌。
可現在，過去那麼長些許功夫，伊採薇卻還不見蹤
這時，他體內的真力已然被耗去大半，他若說話，必然會暴露自己的虛弱之勢。祝雲滄望了望那已然波平如鏡的水面，嘆道：「真想不到，我要跟你一道葬生水底……不過，你真的就這麼死了？」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一種別樣的空落感，方才見伊採薇已被打入水底，消失不見時，他心中有的只是震怒，而當時他卻並不相信伊採薇會就這樣消失不見。
「可恨！」祝雲滄道，「莫非你要誓死效忠於那靈霄子，助紂為虐？！」
祝雲滄大吃一驚，急忙將天恆短劍拋將出去，短劍如風，利刃旋轉。
塵念聽見那水面之上，忽然響起了陣陣清脆的響動，彷彿冰凌相撞一般，頓時，自遠而近，那下方的水竟開始完全凍結起來，兩邊傾斜的洪水完全打在了堅硬的寒冰之上，飛濺而起。
「是么，不想殺人？那便對不住了！」塵念忽然將身子向旁邊一滑，接著那冰的光滑表面從祝雲滄劍下脫出，御風而上，轉而丟掉令旗，掣出一柄青鋒劍，一劍朝站在一旁，毫無防備的伊採薇殺將過去。
「此番我若死了倒好，我若未死，豈非要內疚一輩子？」祝雲滄心中紛
鮮血染紅了那堅硬冰凌。
祝雲滄道：「我不想殺人，你快撤除此陣，我不會傷你！」
參商老人望了一眼慕容長風與南宮鴻，二人雖都不開口說話，但臉色十分難看：「好了都別吵了！隱流難道就不能脫了這互相吵嘴貶損的習氣么？你們若都有本事，便自己前去破陣，在這兒說什麼風涼話！」
這陣，此刻便也不成陣了。
參商老人在隱流眾人之中，自是有幾分威信，他一開口，隱流眾人便也沒了話說，只是虺良一直在低聲嘟囔著些什麼，沒有人能聽清。
「我不能死，你亦不能！」祝雲滄忽然將身子向下一竄，一頭扎入那湛藍的水中。
「哼，不過話說回來。」武定剛介面道，「若不是祝雲滄出了個什麼以寒冰破陣的餿主意，伊採薇又怎麼會貿然跳入陣去，縱便他並非有意，這件事，他也脫不了干係！」
「怎麼回事？！」水面已然波平如鏡，毫無起伏漣漪，「怎麼搞的？！」
「採薇不會出了什麼事吧，祝雲滄那個混蛋，都是他害的！」虺良道。
陣法之外，所有人
「你！」郜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塵念已然口不能言，雙腳不停地痛苦踢動，不多時，便渾身癱軟，再也無法站起來。
返回的浪濤將塵念震懾在了原地，他顯然沒有想到祝雲滄能夠有此力量，方才祝雲滄第一次闖陣之時，亦並未爆發出此等實力。
寒冰咒符布置完畢的片刻，祝雲滄恰巧亦潛了下來，兩人遂一個纏住那塵念，一個繼續引符凝冰，將四方之水統統封凍。
郜飛回過身來，道：「祝雲滄自己豈非也在陣中，一切還未有結果，你們不要自亂陣腳好不好。」
伊採薇不斷念咒，祝雲滄則開始與塵念纏鬥起來，幾個回合下來，塵念陣腳大亂，哪裡還有機會以靈氣指揮那四方的「天水」，不多時，伊採薇便成功將所有的水化作了寒冰，整個陣內變得凄冷異常，冰柱交互參差。
祝雲滄咬著牙，不語。
一聲割裂之響，鮮血飛濺，當天恆短劍再次回到祝雲滄手中時，塵念已捂住咽喉，跌落在地，痛苦地翻滾起來。
「怎麼？自己找死，哼哼……」當祝雲滄的身子，完全沉入水中之時，塵念冷笑
「接下來，你還能有什麼伎倆？」塵念微微一笑，展動令旗，道，「方才這一劍如此耗費靈力，你當真還有力量，與我繼續拚鬥？」
原來，方才伊採薇潛在水底，便正是在布置寒冰符，塵念太過得意，根本並未想到這一點。伊採薇有符法護體，在水中凝神屏息時間要比常人長許多，卻故意不發出任何響動，任由這水波濤洶湧。
祝雲滄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或許我早該明白這一點，這不過還不能過自己這一關而已。」說罷，與伊採薇一道飛身而出。
「什麼，怎麼可能！」塵念大喊一聲。
「既然如此，那還不速速撤去此陣！」祝雲滄道。
「哼，郜大公子。」武定剛道，「我知道你與祝雲滄感情甚篤，甘願做他的墊腳石，我可不行，我可不能一輩子被他這種只顧自己逞英雄不慣別人死活者牽著鼻子走！」
且說那天水龍王陣中，塵念令旗一指，想要以漩渦困死祝雲滄。
那塵念一時有些慌神，又以令旗亂舞一通，但這一回，無論他怎麼舞動令旗，那下方的水，就是完全不動。
「哧！」
祝雲滄浮在原地，的確，方才那一劍耗費了他幾乎所
祝雲滄咬了咬牙，道：「你……這又是何苦……」
參商老人道：「少說兩句，你若擔心採薇，為何不跳進陣去一探？兩位掌門都在此處，你能不風言風語給隱流丟人么？」
祝雲滄搶前一步，一劍向塵念刺去。塵念急忙晃動令旗，招頭頂之水來壓制祝雲滄，誰料祝雲滄一個旋身，躲過了那傾斜的一汪洪流，那洪流在落下的片刻，也凍成了一道冰柱。
「如何？塵念……」祝雲滄一腳將塵念踢下高台，以天恆長劍頂住他的脖頸，道，「你還有什麼辦法么？」
塵念一咬牙，道：「好，做的好！看來，我的確太小看你們了！」
在那還未封凍的湛藍水面處，陡然間，祝雲滄與伊採薇同時竄將而出，隨即，下方的水面便被完全封凍。伊採薇在空中翻轉數周，揮手打出數道寒冰符，那些寒冰符飛快融進了兩旁與上方的水中。
然而，就如他自己所說，這天水龍王陣中的水，都是由守陣之人操控，即便祝雲滄能夠化解、抵擋、發射這所有的水靈之力，也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祝雲滄收了雙劍，上前又望了一眼塵念，道：「我本不欲殺他。」
這時候，他心中的感覺，卻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