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空為王
第455章 偶遇的故人
許多有經驗的人不敢亂生妄念，一路跟隨，只是想目睹仙門究竟要飛往何處。
魏聊內斂了許多，他很少說話，在聽蘇寒的傾訴，再不似年輕時那般張狂輕佻，歲月確實改變了許多東西，滄海變了，桑田變了，人的心亦變了。
因此緣故，蘇寒在城中多留了幾日，他足不出戶，但消息卻漸漸傳開，城中人皆知小妖皇到來，很多人專程前來圍觀。將顏沖祖居圍的水泄不通。
「算啦。」龍輦中，薇薇探出清秀的臉：「只是來看玄祖爺爺和哥哥，不要與別人計較。」
「不管如何，哪怕請聖人出手，亦要拿住小妖皇，逼問無法老祖下落！」
仙門緩緩而行，繼續向南，許多修士皆跟隨過去。蘇寒停了許久，未再跟下去。仙門最終可能仍會隱沒起來，直至有皇者出現，將其掌握。也只有皇者，才能進入仙門，洞悉其中的秘密。
這一日，蘇寒在一家老字號前剛剛駐足，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別來無恙。」
半個多時辰之後，北方的遠空上，緩緩飛來一道巨大的仙門，金光無數丈，磅礴偉岸，彷彿真的是仙庭的大門出現在真極。
蘇寒亦向北眺望，他很想知道，出現在真極的仙門，會否就是自己在浩宇中所見的那道仙門。
不少人都心動了，真極曾有一道崩碎的仙門，臨崩碎之前，從仙門內噴薄出很多神物，皆是罕世的奇珍。
他們感慨著走進了茶肆，在一個
人群頓時沸騰，蘇寒注目望去，心中疑惑萬千。眼前這道仙門，亦如雄山般高大，但與浩宇中所見的仙門相比，仍顯得十分渺小，顯然是兩道不同的仙門。
神域的暗流慢慢滲入了真極，蘇寒不知，他仍在萬水千山之間前行，在無數古城之間出沒，從東極南端，又到東極北部，繼而轉回了中土。
很多人驚呼出口，那名飛身而起的次聖亦略有遲疑，但已經晚了，他未能靠近仙門，無數道金光瀰漫，無形的殺光直接將他斬的粉碎。哀嚎聲都來不及發出，只留下一片淡淡的血霧。
小白與薇薇已經定親，但顏沖一向性冷如冰，很少與人交談，對小白愛理不理。他只在見到蘇寒時，才會露出一絲罕有的笑容。
蜂擁的人群漸漸遠去了，蘇寒亦離開此地。此刻，真極的土地上，異樣的平靜，蘇寒在元忽王都斬殺了神域次聖，蠻人很罕見的沒有動靜，彷彿將此事完全忘卻。
蘇寒亦有此感，仙臨祖星也有仙門，但被牧皇打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蘇寒亦打消了觸探仙門的念頭，這不是他可以妄動的東西。
他們說了很多，從初識到遠渡玄黃，蘇寒亦說了一些關於仙臨的見聞。很多年了，他一直在奔波，為救人，亦為殺人，足跡從真極延伸到了域外。
古城的城主都被驚動了，以
很多修士一邊眼望北方，目不轉睛，一邊對身旁的人講述詳情。這道仙門不知從何處而來，在東極與北寒的交界地，最先被人發現，仙門一路向南，沿途吸引了無數修士。
「戳！」小白一肚子酸水，對岳童道：「將來總有一日，本帥亦會這樣，走到那裡，都被萬人簇擁，奉為偶像，你信不信？」
蘇寒亦沒有隱居在顏家的必要了，行蹤已經泄露。第二日起，他就擇日在古城中來回走走，到各大老字號去尋覓一些可用的東西，尤其是天工神水，此物用處很大。
他回頭，立即看到魏聊的笑臉。這亦是昔日與蘇寒曾同生共死過的故友，在此相見，讓蘇寒欣喜。
「仙門來了！」
仙門愈來愈近了，彷彿可聽到冥冥中浩蕩的天音，金光將下方的群山都映照了，五彩斑斕。
十八年的荒島生涯，讓蘇寒學會了沉默，亦習慣了沉默，只有面對昔日的那些故人，他才有打破沉默的慾望。
「你！」薇薇俏臉立即飄紅，佯怒瞪了小白一眼。
魏聊的境界亦深不可測了，連蘇寒都隱隱有些看不透。他們離開此處，在城中一個幽靜的茶肆前止步。茶肆的招牌迎風輕輕擺動，有淡淡的茶香從其中飄出。
很多人蠢蠢欲動，輝煌
古城最寬闊的長街上，黃金龍輦彷彿一座移動的宮殿，大旗在車前飄飛，小白負手站在車頭，雙眼遙望蒼天。車前，岳童一人手持十八桿禮旗，如同一名古朝的國主出行，聲勢震動了全城。
「沖哥！」小白在古城中人五人六，見到顏沖之後乖的孫子一般，圍著對方亂轉。
「已經碎裂的仙門，如何會在真極再次出現呢？」有人嘀咕道：「傳聞這是仙所留下的仙宮，歷來只有皇者可以掌控，崩碎之後，將永遠消失。」
魏聊一笑，搖搖頭，望著蘇寒，輕輕嘆了口氣。
「世間無仙，這隻是個無稽之談，我聽一些北寒的修士說過，仙門是從真極的極北之地飄來的，已經在北寒域內滯留了一段時間。」
羅墩古城，那是顏家的祖地，家門已經破敗了，族人死傷殆盡，顏九淵復出之後，才搬回舊居。顏沖跨入輪轉境，靜守于城中，顏九淵亦隱匿不出，替顏沖護法。
「這是皇者才能掌控的東西，連聖人都無法染指，想要打開仙門，恐怕很難。」
那時的他，境界低微，不名一文，每得到一些寶玉，提升一次小境界，都會覺得無比開懷與快樂。如今，他步入了次聖境，隨身秘寶無數，有一條血玉脈，終身都用不盡，卻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屁！」有人搭腔道：「這是南疆什麼白大帥，出門前借來的龍
「乃戎殿下，或許可與之一戰。」有人提議，但很多人都在搖頭，乃戎從不干涉神域的重大決斷，他一心只求大道，沒有人可以勉強他。
「我戳！」小白在龍輦上相當不滿：「不拿本帥當盤菜？本帥證道，你們古城還想要不想了，你們的狗眼難道看不出本帥日後的成就肯定要超越孔雀王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們提前來到這裏一步，想必不久之後，仙門就會從此經過，站的高一些，亦可將仙門看的更清晰。」
他們來到了顏家的舊居，古城外的顏家祖產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了城中一片院落。
但一股暗流在西域涌動，蘇寒再次出現的消息，讓蠻人格外注目，這關係到神域無法次皇的下落。
「沒有不苦的人生，我亦覺得苦，卻不知該如何。」蘇寒品茶，如品一杯歲月釀出的酒，五味俱全，讓他的舌尖都有些麻木。
中土羅墩古城中，蘇寒尚未進城，就望到一面百余丈的大旗在城中飛舞，碩大的帥字，金光閃閃，彷彿織綉在大旗上的一輪太陽。
「這彷彿是孔雀王的龍輦！」有路人小聲道：「難道是小孔雀王駕臨了嗎！」
「仙門只能看，不能動！」有修士道：「中途不知有多少人妄想衝破仙門，但邊都沒有挨上，就粉身碎骨了。」
「我絕對信。」
人群中衝出了一名修士，衣袖翻飛，搶先飛向仙門，這是一名
他們都未再說什麼，屋子裡頓時沉寂下來，蘇寒慢慢飲盡了杯中茶，雙目的瑩潤光中，猛然射出一道不易覺察的寒芒。他直視魏聊，一字一頓道：「你究竟是誰！」
「此子如今已經非常不凡了，三拳斃殺了次聖，誰去收他？」
「人越大，煩惱就越多嗎……」
一些初到的修士都感覺不可思議，都傳言仙門乃是「仙」所鑄出的，但真極的仙門已經崩碎了，如今又有仙門出現，難道這浩宇中仍然有仙存在？
「不惜代價，必要迎回無法老祖！」
「你在輪轉境了嗎？」蘇寒倒滿茶水，道：「為何無人替你護道？輪轉境的人，道行都被壓制，獨自出來行走，會有麻煩。」
眾蠻人都無語，三拳滅殺次聖，這已經是次聖中最強的強者，無人可以壓制，除非聖人出手。
龍輦轉過了長街，行至僻靜處，蘇寒才與之相見。小白與岳童喜出望外。
「記得過去第一次走進茶肆，還是被老瘸子給騙來的，用去我整整三十塊魔晶寶玉。」蘇寒望著茶肆，彷彿又回想起從前的日子。
「出現在真極的仙門，仙臨的仙門，還有浩宇中的仙門，究竟意味著什麼？仙門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千萬不要！」
「寒哥，未想到在此處遇見你，薇薇在孔雀古朝住久了，想念九淵老聖人，我護送她回家，順便看看大舅子……」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