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45章 地下倉庫
在一片笑鬧聲中，我們開始了進山第二天的午餐。其間還夾雜著小黑歡快的叫聲。飯時，我跟白小姐坐在一起，楊書軍每喝一口酒，便心滿意足的抬起頭，壞笑著看看我們。
可是，他是誰？為什麼要住在這裏？……我眼前忽然一亮。
「還記得我先前提過的那個石頭村嗎？」楊書軍說。
回到露營地時天已經大亮了，見我們回來，向風長舒了一口氣，楊書軍也露出了笑容。
手電筒光下，只見眼前這間石室非常完好，沒有任何遭受破壞的痕迹，並且十分乾燥，只是略有些憋悶。我正打量著，光柱一掃，我忽然看到遠處的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小黑狂吼一聲繞到後面咬住了那東西的背。那鬼東西停止攻擊，張著大口，一邊狂吼，一邊拚命甩動身體，想想把小黑甩開。可是，那條狗英勇非常，死死咬住它的背，被甩的身子都離地了，就是不肯鬆口。
楊書軍帶著我們往北走了大約一里多路，來到一處山溪邊，太行山裡瀑水溪流眾多，到處都美的像畫一樣。
「過來一下。」我招了招手。
「怎麼會有人住在這裏？……」我嘟囔道。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心一點。」白小姐關切的說。
一瓶酒倒完，楊書軍舔舔瓶口，扔掉瓶子，點燃一張紙，丟入洞中，「轟」地一下燃了起來。之後，我們用土封住了洞口。
「卧槽。」我叫道，「這人得是有多邋遢，才睡這樣的被褥
念頭未落，那東西便撲了過來。我叫了聲閃開，猛力一推白小姐，抬手一劍便朝那東西砍去。這一劍不偏不正，剛好砍在它胳膊上，沒想到竟然像削豆腐一樣，將它的半截胳膊連同手臂一起給剁了下來。我萬萬沒有想到一把木製的七星劍竟然能有這樣的威力，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由於用力太猛，七星劍砍掉那東西的胳膊以後脫手飛了出去。我正驚呆間，那東西「嗷嗷」怪吼著朝我撲了過來，那分明是一個人的吼聲……
白小姐似笑非笑的捏了她一把。
白小姐點了點頭，小晴沖我扮了個鬼臉。
「說了不讓你來，偏要來。」我對小晴說，「早晚被你一驚一乍的給嚇死。」
「阿風，你幹什麼？」我驚奇的問。
「楊叔，接下來要怎麼走，我們晚上在哪裡過夜？」我問道。
我急忙取出一道令牌，撲上前，塞進那東西張開的嘴裏。那鬼東西發出一種悶雷般的吼聲，猛力一甩，小黑帶著一塊咬下來的焦黑皮肉被甩的飛了出去。
「哼，你管的著咩？」小晴沖我一撅嘴，「哦……我知道了，你怕我礙事，所以不讓我來，你好藉機會勾引馨妹紙……」
「你倆女士就別下來了。」我說道。
「這是當年八路軍的地下倉庫。」楊書軍說。
吃飽喝足，楊書軍點起一支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阿冷。」
小晴「咦」了一聲，「不對頭
「不管是它是個什麼。」向風說，「我們把它的屍身扔下來燒掉，然後把洞口封住就走吧……」
這是一張山區家庭的全家照，照片的背景是一座石頭房子，兩個老人坐在前面，笑的十分樸實。後面站著一對抱小孩兒的夫婦，女人抱著小孩兒，男人站在一旁，笑的就像一隻猴子。說他像猴子，並不是指他瘦，而且表情像猴子。總之，照片里這男人的面相給人感覺很不舒服，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我彎下腰，打開手電筒照去，只見那洞底竟然有一條人工鋪就的石階，延伸向下。我越看越奇，小心翼翼沿著石階往深處走，楊書軍和向風也很快下到了洞里，緊跟在我後面。
然後，那東西「砰」的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我一個翻滾揀起七星劍，躍到它跟前，「噗」一劍插進了它胸膛里。然後，那鬼東西便一動也不動了……
「嘿，這倆小青年回來了。」楊書軍笑道，「你倆這是去哪裡浪漫了，竟然用了這麼久……」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卻把二人一狗累的不輕。喘息良久，我緩緩站起來說道，我們先回去，免得阿風他們擔心。
「嗯？」我一愣，看向她。
這楊書軍一旦正兒八經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從他如數家珍般的講述看來，他不僅對這一帶很熟悉，而且還了解許多以前的歷史。
「走，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去看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指著那東西。
白小姐臉上一紅，沖楊書軍嘟了嘟嘴，急忙走開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通過這一行，我發現了白小姐那層冷漠外殼包裹下的，真實的一面。不過，對於她，我了解的還是不夠多，只覺她仍然被一種迷霧所包裹著。但我此刻已經知道，她是一個非常重情義，外表像冰，內心如火的人。或許，她之所以在生人面前表現的那麼冷漠，只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吧，我心裏想。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會對我這麼好，難道是因為當初在衛生所時我暈倒在了她懷裡？或者，是因為上次在那塊墳地里，我怕她吐讓她咬了我的胳膊？難以索解……女人，本身就是謎，有時候你根本就捉摸不透她們心裏面在想什麼……
「楊叔你怎麼知道？」我好奇的問。
向風卻像沒事一樣，緩緩蹲下來，把手伸進了被褥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楊書軍捂著鼻子道：「就是，大叔我原本以為再沒有人比我更邋遢了……」
來到跟前一看，那是一床稀爛的被褥，臟破的早已不成樣子，從上面發黑的圖案來看，應該是現代的東西。
「莫非，住在這裏的，就是上面那個燒焦了的人？」我脫口道。
我把這一行的經歷，除了我和白小姐關係微妙的改變以外，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向風和楊書軍。
我用手抓住那被褥的一角，往上一掀，「骨碌碌」滾出一個顏色烏黑的枕頭，
「啊，馨妹紙。」小晴叫道，「你怎麼跟阿冷一個口氣，一個鼻孔出氣了啊？你這傢伙叛變了啊……你還笑，看我不用水潑你……」
「走，我們下到這洞裏面，看看這個地下空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招了招手。
毫無疑問，這隻相框是這被褥主人的。從照片里的人身上的衣著來看，照片應該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拍的。根據眼前這床被褥的臟破程度，我們推測住在這裏的應該就是照片里的這個男人。
走了七八級的石階，我們來到一個很大的空間。手電筒朝四處照，竟然是一間石頭修葺的石室。四壁上用紅色大繁體字寫著不少標語，只是大多都已經模糊了，仔細辨認，都是些「抗日救國」，「萬眾一心」，「軍民團結」，「安全防火」……等等。
「晴姐要走不動就在這裏等我們吧。」白小姐說。
「表叔，到底還要走多久嘛。」小晴哼哼道，「我腳都快斷了。」
向風不答，片刻，從裏面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相框。用手電筒去照，只見裏面有一張全家照。
「這一帶當年是八路軍的敵後抗日根據地。」楊書軍說，「從這裏往北大概十多里，有一個石頭村，原本是個很大的山村，現在大多數人都已經搬到山外去了，當年八路軍就駐紮在那村子里。村後山原本有個很大的山洞，是八路軍的兵工廠，後來撤軍時給炸毀了。至於這處
我們把那隻相框帶了出來，放進了背包里。然後把那鬼東西扔下洞，楊書軍取出一瓶燒酒，一邊往下面倒，一邊心疼的臉部肌肉不停的抽搐。
我一馬當先，深吸一口氣，正要探身下洞時，白小姐把我給叫住了。
「阿冷小心！」白小姐大叫一聲擋在了我前面，飛起一腳踹在了那東西身上。
我沒搭理他們，只覺心裏面暖暖的，雙手扒住洞的邊緣，把身子探了下去。那洞大概兩米多深，我一點點往下探身，最後手一松，感覺渾身一輕往下落去，緊接著，「咚」一下落到了洞底。
我心道，不知道楊書軍父母當年為什麼要把那楊念生給「流放」這麼遠……
天時正午，楊書軍伸了伸懶腰說，「行了，抓緊找地方做飯，大叔我餓壞了。」
雖然是白天，但陽光根本照不進林里，看起來昏乎乎一片。看到躺在地上的那鬼東西，小晴嚇得跳了起來。
向風凝思不答，楊書軍想了想說：「他媽的，要是那鬼東西的話，那它可真夠邋遢的，它既然能跑到瀑布里洗澡，就不能把這被褥也洗一下？雖然不人不鬼不知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最起碼的衛生還是要講究一下的嘛……」
楊書軍笑的滿臉褶子，「這倆小青年看來有希望啊，大叔給你們做媒人吧，怎麼樣？……」
我點點頭。
「早著呢。」楊書軍笑道。
向風和楊書軍同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