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術師》第一卷

第087章 奇門測盜

第一卷

第087章 奇門測盜

「五爺爺……」那人沖老頭兒道。
張所長又準備死盯著那人看,可能突然間想到了我的話,乾咳一聲挺了挺腰。然後就像賊一樣,灰溜溜朝那人瞄。我和白小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做出一副想要哭的表情。
老頭兒說,鑰匙就一把,吃飯睡覺他都隨身帶著,就算要開廟門他都是親眼盯著。這就奇了,廟門的鎖沒有任何人為撬動的痕迹,難不成那人會穿牆術?即便那人會穿牆術,死屍是不會穿牆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趁老頭兒睡覺的時候偷走鑰匙,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還了回來。
「日乾落宮裡有暗干庚……」
「先不急著去他家裡看。」我擺了擺手,「我起一局斷斷,看鑰匙到底是不是他偷的。」
「老爺爺你看,日干代表你,落宮裡有天芮病星,說明你那天身體不適,所以給了這賊可乘之機……咦,不對……」
「老爺爺,您先彆氣,聽我說!」我深吸一口氣,「我覺得偷牙齒的和偷大石頭爹屍體的應該是同一個人。那很顯然,是你們村的內部人乾的。所以你還是仔細想想,有沒人從你手拿過這座廟的鑰匙。」
張所長「騰」一下子從炕上跳了下來,「這小子有嫌疑嘞,哪戶是他家?我過去看看。」
再次來到那廟裡,我心裏即激動又有些忐忑。在老頭兒的住處聽他講了大半天,此刻已經是黃昏了。那廟本來就沒有窗,黑咕隆咚的,並且有點陰森。我不禁想到我們先前來這村子時路過的那片墳地,看樣子,所有埋在那塊墳地里的人的屍體都曾經在這座廟裡停放過七天。
老頭兒想了想,說從那石娃子家吃完飯回來沒多久腰就開始痛了。我推算了一下,大概是下午的一兩點鐘。根據這個時間,我重又起了一局。
「我以前睡覺都會把門給頂住。」老頭兒說,「就那天腰疼的太厲害了,所以就沒頂。」
這時候,對面又過來個村民,手裡拎著根蔥。
老頭兒已經聽呆了,弓羅著腰,愣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是……」
「應該能。」我問那老頭兒道,「老爺爺,你仔細想想,那天你睡覺的時間。」
「不對……」
老頭兒想了想,告訴我說,他剛開始睡覺的時候天還沒黑透,醒來天已經全黑了,從睡著到醒來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吧。根據老頭兒所說的,我大體推算了一下,那「強娃子」給他送飯的時間大概在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
「你看人家那種表情,就像餓了好幾天的人,突然見到好吃的一樣,人家誰不害怕?」
「小冷啊。」張所長低聲說,「我咋感覺這些村民個個都很可疑嘞?……」
「那你知不知道,給你送飯的人是誰?」我問道。
從局象來看,老頭兒家裡那天的確遭賊了,因為時乾落宮乘玄武,但從局象來看,老頭兒家裡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正好應了老頭兒鑰匙被偷,後面又被還了回來……我心裏一陣激動,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裏面啥也沒有……」張所長抽出胳膊。
「咋樣嘞?」張所長瞪著倆眼,迫不及待的問。
「村裡幾個娃子輪流給我送飯,一人送一天,不過,石娃子爹死的那天,午飯我是在他家裡面吃的,晚飯到底是誰送來的……我算算吧……今天的飯是石娃子送,那麼昨天……」老頭兒掰著手指頭,「哦,我知道了,那天的飯應該是強娃子送的!」
我充耳不聞,問那老頭兒道,「老爺爺,你那天是幾點開始腰痛的?」
「啥?」張所長撓了撓頭,「我咋嘞?」
「咋不對了?」老頭兒道,「娃娃,有啥你就說啥。」
老頭兒「唔」了一聲。
外面的天逐漸黑了下來,我們一邊吃,一邊商量下一步的行動,那兩個沖煞的警察已經沒幾天可活了,必須要儘快找到害他們的那邪煞。
我沒回答他,而是對沖那老頭兒道,「老爺爺我問你,那個『強娃子』是不是三十多歲年紀,身材不高,左臉頰上有一塊胎記?」
「是這樣么?……」
果不其然,老頭兒令我們移開床板。張所長蹲下來用力一推,就將那張床板推到了一旁。我看過去,只見地上有一塊青磚,嚴絲合縫的鑲嵌在那裡。
我長「呼」一口氣,抬起了頭。
正吃著,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卻是那大石頭,手上端著兩隻扣在一起的碗,說是給老頭兒送飯的。
玄武代表那賊,落宮不乘旺氣,說明只是個小人物,根據玄武宮裡的局象,可以分析出那賊的特徵,年齡大約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身材不高,相貌屬於中下等,左臉頰上有一塊胎記。再看那賊與老頭兒的關係,日干代表這老頭兒,落在內盤,玄武也在內盤,說明那賊屬於「內部人」,和老頭兒有親屬關係。
老頭兒愣了愣,告訴了我,我掐指推算出這老頭兒的年命,只見他年命五行屬木,而庚屬金,金克木。
「這……這……」老頭兒渾身哆嗦,「只有我們村兒的人才知道這廟裡有這東西的秘密,那些小兔崽子都在祖宗面前立過誓,誰也不敢講給外人。是那個混蛋把那顆牙齒給偷走了,我要把他的腿給打斷!」
我把起局用的東西拿出來,根據這個時間在地上起了一局。老頭兒讓白小姐扶他坐起來,幾個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盯著我起的那個局。
老頭兒說,大石頭他爹死的那天,上午他安排人將屍體抬進的廟裡,下午他的腰疼病犯了,在床上哎哎呦呦叫喚到傍晚,迷迷糊糊睡著了。睡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老頭兒就醒了過來,他看到桌上放著一碗飯。
我點點頭,說,那就沒錯了,鑰匙就是他趁你睡著時拿的。我指著那局給老頭兒分析我斷出來的局象。
聽我這麼一說,張所長不禁一愣,「這也能算出來?」
回到老頭兒家,張所長大咧咧往炕上一坐,說去他奶奶的,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填飽肚子再說,然後取出包里的食物便大吃起來。這老頭兒消化不動速食品,便沒吃,說到時侯會有人給他送飯來。
像這種山區縣城的派出所所長根本沒經手過什麼大案子,缺少經驗,當初審那古水村村長都審不齣子丑寅卯來。之前看起來還像模像樣,見村民都集合在廟前,想到要來村上查找那古水村長,但此刻就露相了。
我心說,如果有人趁老頭兒睡覺拿走鑰匙,跑去打開廟門,然後再還回來,最多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到底咋不對嘞?」張所長嘴一咧,「我說小冷啊,你能不能痛快點兒,張叔我都急死了。」
「張叔。」我苦笑道,「你那樣盯著別人,誰敢抬頭啊?」
老頭兒原本越聽臉色越難看,聽我說完「不對」兩個字,原本即將爆發的情緒被壓了回去。
廟裡的四個牆角分別有一個小小的祭桌,桌上都擺放著香爐。我的目光落向廟正中的那張停放屍體的空床板上。這種四方包圍的供拜方式說明,要供拜的東西位於廟的正中。
大石頭走後,我把老頭兒扶起來。老頭兒獃獃的盯著碗,忽然道,「我想起來了!」
「怎……怎麼樣?」老頭兒問。
我搖了搖頭,反問老頭兒道,「老爺爺,你哪一年出生的?」
「啥意思?」老頭兒說。
張所長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費了不少工夫才將那塊磚翹起來,現出一個圓圓的洞。我們全部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看著張所長把胳膊伸進了那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