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90章 撲朔迷離
「唉，我那兩個兄弟沒幾天能活動嘞……是不是找不到那邪怪，他們就得死？」
「如果害那『強娃子』的就是養邪怪的人……」張所長道，「那人又知道『強娃子』的八字，不是大石頭，難道是大石頭的爹？難道是大石頭的爹自己把自己養成了邪怪？真他奶奶的……」
「俺……俺剛才還想問你嘞，啥是生辰八字？」
「你們走了，萬一再有假人要來跟俺睡覺怎麼辦嘞？」強娃子問。
大石頭爹死後放進廟裡的那天晚上，牙齒被「強娃子」給偷走了，莫非……
很快亮起了燈光，緊接著，「吱呀」一聲，大石頭打開門。看到我們，愣了愣。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白小姐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輕聲問道，阿冷，你怎麼了？
「是不是想起來了？」我急忙問。
「嗯……」強娃子愣愣的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死爹的那個。」
「我，開下門。」
我和張所長失望的對視了一眼。
張所長當先推開門，只見那老頭兒還沒有睡覺，此刻正蜷曲著斜倚著床頭。搖曳的燈火把他的影子投射在窯壁上，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物。
我想了想，說道，「叫門吧，我來叫。」
我抽
「嗯。」強娃子說，「俺們村兒大石頭知道俺嘞那啥……那啥八字？」
「誰？」我和張所長異口同聲的問。
那顆牙齒本來就是被「強娃子」偷來的，他自己就是賊，現在又被人偷走，用奇門局是沒法卜測出偷走的牙齒的那人以及偷走的時間的。因為這是奇門占事時的忌諱，幫一個賊尋找丟失的贓物，等於違背了因果。還有就是，可能有朋友會問，奇門既然那麼神通，為什麼不用來占測賭博和彩票？不然豈不發大財了？這是大忌，奇門不能用來占測貪慾之事，不然違背因果。還有很多忌諱和不能測的事，以後再告訴大家……
「前面一句。」
我打來一瓢水遞給那「強娃子」，他「咕咚咚」一口氣喝完，看起來精神和氣色都比先前好了一些。
「阿冷。」白小姐輕聲道。
我突然全身一震，「張叔，你剛才說什麼？」
不一會兒，屋裡傳出大石頭的聲音，「誰啊？」
他的表情雖有些疑惑，但看不
「嗯？沒，沒有。」
來到屋裡，只見正中是一張供桌，上面擺著遺像以及供品。那遺像其實是一張畫工非常粗糙的老頭兒的肖像素描。畫里的老頭兒眼角下垂，一副苦相，應該就是大石頭的爹了。
「就是你出生的具體時間。」
我和白小姐，張所長，都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著。
「這他奶奶的奇了怪了。」張所長，「你說，會是誰把那大石頭的爹養成你所說的那什麼邪……邪怪？」
「你再好好想想。」
自己養自己……我突然間想到，楊書軍當初告訴我們說，他們家族的人在死後如果不燒掉，就會變成具有意識的邪煞，這個村裡住著的都是他們家族的後人，他們在死後都沒火化，而是停屍七天就土葬了。但那些死人都沒有變成邪煞，可能就是跟那顆牙齒有關。
「小心一點。」
「放心吧。」
「這是關鍵，用邪術害『強娃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把你爹的屍體養成邪煞的人。」
張所長嘴一撇，「噫」了一聲，忍不住道，「你不會說人家爹死嗎，死爹，多難聽嘞？」
「俺那天跟『強娃子』相親回到家，跟俺爹說過他的生辰，俺爹那時侯
「嗯？」
「除了大石頭以外，還有人知道你生辰八字沒？」我問道。
我沉下心，緩緩敲響了門。
「前面一句？」張所長摳了摳後腦勺，「我說，那大石頭的爹自己把自己養成了邪怪……」
「大石頭？」我眉頭一皺。
我「呼」的一聲噴出一口濁氣，「鬧了半天，你根本不知道生辰八字是什麼？」
權衡之下，我們還是決定從那大石頭身上著手。
我們又跟大石頭詢問了一番，根本沒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得失望而回。
那大石頭住在村子里有數幾間瓦房的其中一座，雖然是瓦房，但也十分潦倒破敗。那「強娃子」住的地方還有院牆的，雖然是籬笆做的，大石頭家連院牆都沒有。其實，在山區，瓦房不如窯洞住著舒坦，窯洞冬暖夏涼，瓦房夏天被太陽曬的透透的，冬天到處漏風。
「你們這是……」
「踢門還是叫門嘞？」張所長輕聲徵詢我道。
我把來意講了一遍，問那大石頭道，「那『強娃子』的生辰八字，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來到門前，張所長像先前那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這一次，屋裡沒有呻吟聲
「小冷啊，現在怎麼辦嘞？」張所長問。
強娃子說，他和那大石頭都沒老婆，幾個月以前，兩個人一起去一個村上相親，他把自己出生時間告訴相親的那家時，大石頭就在旁邊……我心說，既然大石頭沒可能是養邪煞並且害這強娃子的人，難道是這「強娃子」當初相親的那家人？那就更離譜了。
和張所長對視了一眼，我心說，難道是那大石頭害這「強娃子」的？如果是的話，那是他把自己的爹給養成了邪煞？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從白天在那廟裡時大石頭的反應來看，怎麼也不像是他。
「啊？」張所長一愣「我說，真他奶奶的。」
「要說的話，是有一個人知道。」
那「強娃子」搖了搖頭。
我望了望黑黑的夜空，搖了搖頭。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那「強娃子」長長的「喔」了一聲。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我們回到了那老頭兒的家裡，窯門緊閉著，昏昏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出來。
張所長「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很香是吧，哪那麼多假人跟你睡覺嘞？你小子老實在家獃著，要是敢跑路就叫畏罪潛逃，你偷牙齒的事本來不會槍斃的，這麼
「屋裡說吧。」我沉聲道。
「俺爹……」
我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再仔細想一想，你有沒有把生辰八字告訴過別人？」
張所長點點頭，為了以防萬一，抽出槍站在了我身後。
這一次，我點了點頭。
我的眼前出現一副毛骨悚然的畫面……那天晚上，「強娃子」偷走了牙齒，忘了鎖門，他前腳走沒一會兒，黑漆漆的廟裡，那具死屍緩緩坐了起來，之後，那「死屍」像人一樣來到廟外，鎖上廟門，不知所蹤……或許，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養邪煞的人，其實就是那死屍自己，他變成了一個具有意識的怪物，埋伏在兩個民警押送古水村村長的半道上，救走了那村長……
「嗯，俺剛才說嘞全是真話……能，能讓俺喝點水不，俺快渴死嘞。」
大石頭撓了撓頭，我目光像電一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我漫不經心的應道，同時心裏面又想，上次我們見到的那楊書軍的母親楊春梅，就是一個具有意識的邪煞，莫非大石頭爹真的像我想的一樣，也變成了那種東西？
「你這麼說，俺就懂嘞……可是，俺沒告訴過別人啊……」
我繼續搖頭。
「大石頭是怎麼知道你生辰八字的？」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