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84章 恩怨是非
「你累個毛線。」
老狐慈愛的看了看我，看了看白小姐，然後又看了看向風。
院子里的霧氣飄來盪去，不時有水珠從那棵老榆樹的枝葉上滴落下來，打在那口古鍾上，撲踏撲踏作響。
我心說，文革初期參与刨挖高家祖墳的人，到現在年紀應該挺大了。
「嗯。」向風緩緩的點了點頭，「走吧，到村支部再說。」
「不累。」白小姐微微一笑。
「不用喊嘞，他不在這裏。」老頭兒說，「我們是來抓那老外的，不關你們的事。」
「應該是的，不過，他怎麼會知道那河圖的下落？」
我把向風和老狐走後，我跟白小姐出村的一系列遭遇講了一遍。當我說道那狐狸為了救我們，牽住狐群，被群狐咬死時，那老狐就像被電到一樣，「蹭」一下子從長椅上跳了下來。
老頭兒陰沉著一張臉，看了看我們三人，「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一起的那個老外呢？」
果然，快到一個路口時，向風突然從左邊一條寬巷裡走了出來。
我心裏十分酸楚，輕聲對白小姐道，「雨馨，去看看他。」
那隻陶土盆子可能就是那上古河圖，看樣子，高復生帶著它出村以後，碰到了從地下廟祭台里出來的那東西，然後被那東西給吃掉了。那麼，那隻盆子很有可能就在那一帶。我和向風商量過後，決定明天尋找一下。
老頭兒不說話。
正說著，白小姐走了進來。
我攤了攤手，苦笑道，「一言難盡，你們呢，有沒有找到那傳說中的河圖？」
向風和老狐經
「他們肯定還沒睡，聽到車聲會循過來，雨馨開慢點……」
向風隔著玻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行了，時候不早了，抓緊睡會兒吧。」
「有線索了。」向風說。
「你們憑什麼抓他？」我問。
向風凝視著車廂頂部的燈，「因為，知道河圖下落的那人，已經死了。」
「孩子，膩（你）們走吧，這是我跟高家村人的私人恩怨。」
我聽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那人叫什麼名字？！」
「有線索，為什麼還找不到？」我疑惑的問。
「唉……」我嘆了口氣，恨恨的說，「人有的時候連畜生都不如，狐狸都比高家村的人有情義，當年要不是高家村的人把狐大爺扔進黃河，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不人不狐的樣子？要我說，他弄死當年那村長以及後面這高小文是輕的，應該把高家村這些沒人性的混蛋全部弄死……」
「高復生……不是他哥哥。」向風指了指高富帥，「那人的『復』是重複的復……怎麼，你認識他？」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老狐提著兩隻烤熟的野兔子站在那裡，原來他是給我們去弄早餐了。
看情形，高富帥是被那高復生給引到狐狸群那裡的，這混蛋像夢遊一樣從廟裡走了出去……
「雨馨你累不累，要不我幫你開會兒？」我問。
「怪哉的很，哪來那麼多狐狸？……」我嘟囔道，「
「狐大爺，你怎麼了？」我問。
「俺……俺家裡有兩個怪物，俺咋敢回去？」高富帥緊張的說。
「不過，那圖可能找不到了。」向風低聲說。
當我醒來時，車已經來到了高家村，我揉著眼睛，看著從車窗外閃過的一座座破房子，忽然覺得高家村似乎沒那麼落後了。回想先前死裡逃生的一幕，此刻回到有人居住的村子里，只感覺無比的安逸和幸福，眼眶有些濕濕熱熱的。車子穩穩行駛在村路上，此時應該是凌晨的三四點鐘左右，高家村裡一片漆黑。
我「呼」了一聲，沖高富帥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真想踹死你！
「在外面蹲著呢，一句話也不說。」
我早就累壞了，渾身都疼，搬了只凳子往牆邊一靠就睡著了，醒來天已大亮。那高富帥早就已經走了，老狐也不知去了哪裡。雨早停了，外面飄起了大霧。向風早已醒了，沒過一會兒，白小姐也醒了過來。從包里拿出肉乾和水，匆匆吃喝完畢，三人來到外面。
「他要報復你們，早就報復了！」
火拚一觸即發，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我點點頭，拉開車窗朝後面的曠野里望了一眼，沒看到有狐狸，看樣子，那些狐狸沒有追過來。
「沒睡也沒事，他個混蛋如果敢說出去，我就把他的牙全部給掰了。」我低聲說。
「等下再給你講我們的遭遇。」我沖向風
「村長，別跟這小子廢話，他要攔著就連他一起打，那老外不死，我們以後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一個老頭兒叫道。
「俺累了。」高富帥打了個哈欠。
「死了？」
「這是要幹嘛？」我環顧眾人，冷冷的問。
向風兩道目光像冷電一樣，指了指高富帥，我這才想起這混蛋還在這裏。高富帥那混蛋趴在長椅上，看起來睡著了。
「怎麼了？」我一愣。
「就是，憑什麼？」白小姐冷冷的道。
「安生日子？」我「嗤」的一聲，「是你們心裡不安生，生怕你們父輩當年做下的孽，報應落在你們頭上。告訴你們，我今天還就攔著了，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動狐大爺一根汗毛！」
老狐臉頰的肌肉痛苦的扭曲著，一言不發的朝外面走去。
「阿風他們會在哪裡？」白小姐問。
「老外？」我愣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了，高富帥那混蛋昨晚裝睡……
「高富帥，給我滾出來！」
「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向風問。
村支部大屋裡點有火爐子，十分溫暖，爐上燒有熱水，那老狐一動不動蜷縮在距離火爐不遠的長椅子上，眯縫著小眼睛正在打盹。我們圍在爐邊，把爐火撩旺，每人喝了杯熱水，感覺終於恢復了元氣。
「狐大爺怎麼樣？」我問。
「講打嗎？」向風冷笑一聲，緩緩揚起拳頭，「算我一個……」
我冷笑一聲，「怎麼，你們害怕了？害怕遭報復，對嗎？」
「你怎麼不回自
「還有我。」白小姐說。
「那高復生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我問高富帥。
「沒仇啊……」高富帥搔了搔頭，「但俺倆關係也說不上多好。」
「照這麼說，那高復生是被你們發現的那座地下廟祭台里出來的那東西給吃了的？」向風沉聲道。
「要小心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還有那些狐狸。」我說道。
「狐狸白天應該不會出來的。」向風說。
向風突然出手在我肩頭拍了一下。
「嗯。」白小姐眼睛里泛著淚光，點點頭跟了出去。
我捶了捶酸疼的脖子，伸了伸懶腰，長長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鎖上屋門，我們正準備走時，遠處忽然傳來嘈雜的人聲。隨後，一大幫人扛著長長短短的工具，出現在霧氣中，頃刻便來到了院子里，為首的是那村長老頭兒。
向風說，他和老狐挨家挨戶盤查，來到高復生家時，家裡只有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愁眉苦臉的說，他兒子一個多月以前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向風向老太太問過高復生的生辰八字，起局測了測，發現高復生早就已經死了。向風沒敢跟老太太說實話，只是問老太太高復生是去做什麼事失蹤的。老太太說，他兒子高復生打了三十多年光棍，前段時間終於托外村的媒人說下一個媳婦，但對方家要很高的彩禮，家裡面拿不出來。高復生便把他父親當年遺留下來的一樣東西從院子里挖了出來……高復生的父親當年曾經參与刨挖高家祖墳，他趁眾人回家吃飯，自己看守現場時監守自盜
「哦？」我跟白小姐同時驚訝道。
我取過後座上的包，從裏面拿出吃食，一人分吃了一點。倦意一陣陣襲來，我歪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上車以後，向風上下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白小姐和高富帥。我們三個就像從水塘裏面打撈出來的，十分狼狽。
「憑什麼？就憑他嚇死了高小文！」老頭兒雙腳一跳，「我說昨天見他咋感覺他那麼面熟，真沒想到，徐向前的兒子居然命那麼大，扔進黃河裡都沒淹死。」
「非老非病。」向風說，「那人年紀不是很大，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了，我起局測了測，發現他已經死了，具體死亡的原因，十分奇怪，從局象里來看，好像是被某種東西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