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術師》第四卷

第007章 冰符

第四卷

第007章 冰符

「師父是不是讓我們帶上這個去捉鬼?」見師父手裡拿著那隻木鼎,我問。
「嗯……」
「鬼我倒不怕,我就是擔心,那樓里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當然,不然我怎麼知道裏面有鬼……」我說道,「你剛才說,你請來的那裝修工人死在了那間屋子裡?」
「嗯?」我看向晨星。
「嗯。」
這房東所說的,可能就是姓白的那個女技師,我不想罵他,這個社會,大眾普遍對混娛樂場所或者夜場的人有偏見,於是便打斷他道,房客清走了,之後呢?
「這就是那法師的住處?」我問。
車子轉了個彎,來到一條林陰道,這條道上車輛很少,路燈老遠才一個,晚上的時候,應該挺幽暗。道旁岩石堆疊,假山突兀,綠化坪上橫著一些夏天時供人乘涼用的躺椅……我心說,住在這地方倒是挺安逸。
我心裏想,問這房東看來白問,又想,按他剛才說的,先是一對租房的小情侶打架,然後裝修工就被莫名奇妙嚇死了,難道說,嚇死裝修工的東西,跟那對小情侶打架有關?……
這房東倒也沒問我幹嘛要去見那法師,從他表情來分析,我估計他可能在想,那法師如果真把他給忽悠了,而我又能戳穿那法師的話,他剛好可以趁機落井下石……
從這房東的講述來分析,我覺得他所請的這個法師有點邪門兒。我不由想到萬金山,心說,不知道這法師跟萬金山是不是一路的。
房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又道,這些外地人一個個什麼來路我根本不清楚,對他們不能太仁慈,就三樓住的那騷貨,以前天熱時候天天晚上穿的齊B露乳的出去,一看就不是什麼正鳥……
正要開口詢問,房東沖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打了下手勢。就聽樓道里有腳步聲,隨後,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我會想辦法,不過要等到晚上。我問你,那法師你是從哪兒請來的?」
「嗯,那你們要小心。」師父說,「那法師將鬼憋困在樓里,沒安什麼好心,現在,那鬼的怨氣很重……」
我正胡思亂想著,楊叔走過去拉了拉門,緊鎖著,叫門也沒人應看來根本就沒人。把臉貼上防盜窗看進去,只見窗戶裏面拉著厚厚的窗帘,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
師父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哦?他就住在市裡么?」
「然後還能咋樣,我就求他幫我把那東西給除掉唄。他搖搖頭,說以他的法力根本就除不掉,只能想辦法把那東西給困住,困在樓里,一百天以後,那東西吸不到天地靈氣,就會自己破滅。」
我心說,照這麼來看的話,昨天晚上我所見到的,附在鏡子里的那「人」,是那裝修工人?可是,如果說他是由於在那屋裡睡覺,被某種東西給嚇死的,那麼,嚇死他的又是個什麼東西?難道說,除了那死鬼裝修工以外,那屋裡還有別的東西?……突然,我想到剛才這房東所說的,他請來的那法師說屋裡頭有東西……
蹲在門口抽煙等了好一會兒,沒人來,我決定先回去,既然知道了這法師的住處,到時候我自己過來。臨行前,我跟這房東說,我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再過來幫他那房子驅鬼……
「這都什麼謬論……」我皺眉問,「那現在呢,有沒過一百天?」
吃過午飯,師父將我和阿風叫了出來。
「你所說的屋子,就是六樓走廊盡頭右手邊,沒鎖沒貓眼的那間吧?」我問。
「什麼符?」我和向風同聲問。
「沒剩幾天啦……」
回到大路鑽進車裡,師父關切的叮囑了一番之後,我便發動車,載著向風朝市區駛去……
「就在我們市啊。」
房東看了看他,攤攤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我哪裡清楚,這房子以前據說是守林人住的,我也是通過打聽,才知道這裏住著個法師……」
順著林陰道走了一段,來到一個小山坡,路道盤曲而上。又走一段,房東的車停了下來,我也跟著停下。車窗外看去,只見再往前一點的路對面有條青石小徑。從車上下來,房東沖我們招招手,我們便跟著他走上這條小徑。
「你就這麼稱呼你房客的么?」我打斷他問。
「那師父的意思是?」
把桶從井裡提上來,師父擺了幾道乙奇陰符在桶的四周,念念有詞指著桶走了幾圈,猛往地上一拍,那些小木塊同時從桶里跳了出來,冰寒刺骨。回暖之後,我們像對待珍寶一樣輕輕的逐個拾進了包里。
至於那姓白的女技師為什麼對鬧鬼的事三緘其口,這房東說,他跟樓里剩餘的租客打了招呼,不可以把鬧鬼的事說出去……
「晚上驅鬼的話,讓阿風跟你一起去吧……」
「是啊,驗屍說是嚇死的,那死相可嚇人了……」
「師父不用擔心,我跟阿風兩個就夠了。」我說道。
「你不知道?」
說完,師父找來鋸子,在我和向風的協助下,將那木鼎鋸成了一個個的小木塊。刻上符咒以後,我們便隨師父出了門,來到鎮前的水塘,鑿了一大塊冰下來。把冰放進桶里,把符也丟進去,我們便提著桶,去了當初做乙奇陰符的那口水井。那井裡的水很深,所以並不上凍。
真是想不到,我市居然還有這樣一處地方。我和楊叔兩個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饒有興味。沿著小路彎彎轉轉,樹林來到盡頭,出現一塊空地。空地正中立著一座老房子,沒有院牆。房子前面右側是一個小水塘,裏面的水早已凍結了,一根根枯死的蓮莖直戳戳立著,像是從冰層里鑽出來的。
眼前這房子雖然老,卻裝著防盜門窗,看著挺新挺現代,顯得有些不搭調。如果是我住這裏的話,肯定弄的古氣一些,然後再留一把長鬍子……
「那……樓上那尊鍾馗像四周的牛頭,馬頭,死貓,死狗,又是怎麼一回事?」
師父微微一笑,「我決定把這鼎鋸掉,再給你們做一種符。」
「之後那法師就過來唄,帶著兩個鍾馗像,叮叮噹噹的把其中一個弄在了三樓的樓梯口。把三樓的那些混……那些房客嚇得了不得,我跟他們說沒事,但還是有不少人退了房。至於剩下的那個鍾馗像,那法師說要弄在樓頂,你不是也在樓頂見過了么……」
「老闆早。」中年女人說道。
「走,帶我去見見……」
「在奇門之中,乙為陰木,用乙奇神咒催發出冰符的威力打出去,可以令鬼物能量減弱動作遲緩,或者根本就動不了,無法對人發起攻擊,鬼物就像被冰凍了一樣,所以,這種符叫做冰符,不過要慎用。所謂的鬼物,也包括鬼魂……」
「嗯。」房東點點頭。
我開車載著楊叔,跟在這房東的車後面,緩緩駛離這片小區,來到我市的一處風景區。由於天冷,再加上不是周末,風景區沒什麼人,除了遛鳥晨練的老頭兒,便是些跳舞甩呼啦圈的大媽。相較於鬧市,這裏空氣清新,環境幽然,鳥鳴陣陣,很適於修身養性。除了路旁盤軋的老樹以外,這一帶還有不少明清風格的老建築。
「你……你你進去過?」房東驚問。
兩邊是樹林,林間不少枯葉在晨風中抖動。走在這青石小路上,看著兩邊的樹,整個人有一種心胸舒暢的感覺。春暖花開的季節,薄霧渺渺的清晨,如果是一對情侶走在這林間,呼吸著涼涼的水霧,看著上方枝葉間透射下來的淡淡陽光,應該會感覺十分的浪漫……可是,如果林里飄浮的不是水霧,而是霧霾,那就不浪漫了,唉,環境啊,環境……
「嘿嘿……」
我冷笑一聲,「破滅……破滅個大頭鬼,照你這麼說,三樓樓梯口以及樓頂的鍾馗像,都是那法師布的嘍?」
「這鼎是陰木做的,自然是陰符,陰符里的冰符,一種很厲害的符,做這種符要用上等陰木,並且是存放了很多年的,而且要有一定的靈性。之前我一直想做,可惜沒有合適的材料。所以說,這種符講求緣分的,可遇不可求……」說著,師父晃了晃手裡的鼎,「眼下,這鼎是最合適的,製作冰符的材料……」
「不……」師父說,「這隻鼎雖然有靈性,但是,用來捉鬼效用不是很大……」
回到鳳陽鎮師父家,剛好是吃午飯的時候。飯桌上,我把這一行的經歷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晨星和雨馨兩個女孩兒聽的飯都不吃了,雙雙咬著筷子,眼睛一時大,一時小的。
「那這種冰符有什麼用處?」我問。
「我沒敢上去過啊,這不在一直在等一百天么……」
「阿冷。」
「我想問你,你請來的那法師說那屋裡有東西,他有沒告訴你那東西是個什麼?」
「什麼死貓死狗?」房東被我問的一愣。
「他怎麼住這裏?」楊叔問。
「小師父,看你剛才吹了口氣那手帕就著了,神神乎乎的,你真有本事把我樓里這鬼給除掉么?」
「是啊,他讓我把四五六樓的租客全部清走,說要借用三個樓層困那東西。其實不用清,聽說六樓死了人,那些混蛋一個個都要退房……」
這房東頭也不點一下,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待這女人走遠后,馬上又換了副表情,低聲說,「小師父,你剛才想問什麼?」
「行。」我笑了笑。
「那……」我指了指不遠處那桶,「桶里的紙物是誰燒的?」
把桶用繩子拴住,小心垂吊進水裡,我們便回了住處。小睡一覺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晨星和雨馨兩個幫我們收拾好所有法器,以及施法需要用到的東西。我和向風便隨同師父,來到那口水井,寥寥的星光從層雲間透下來,更增凄靜。
「我呀,那法師讓我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過來燒紙,然後再給三樓樓梯口那鍾馗像上香……」
「沒有啊,那還能是什麼,肯定是鬼唄……」
「你接著說,那法師說屋裡有東西,然後呢?」我道。
「是的。」雨馨說。